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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死重生后,兄长们跪着求原谅 番外

吟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云婉问:“可有说为何?”“来报信的人说,是出门买东西。”买东西?就陆云宁那还比不上下人的月银,能买得起什么?“下去吧。”甄氏不悦,“你理会那个祸星做什么。”陆云婉娇憨一笑,脸色红晕,撒娇的拉着甄氏的衣角,“母亲,我就是问问嘛。”“还有,我真的已经好了,我喝不下了。”“再喝下去,宫宴那日可就穿不下新做的衣裳了。”一想到宫宴,陆云婉就仿佛已经看到陆云宁出丑的模样,心情大好。一个乡下长大的,没有学过礼数,更没有见过世面。初次参加宫宴的陆云宁肯定会露怯。她可还特意给陆云宁那个乡下人送去了衣料和首饰。到那时,所有人都会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天启的福星!“好好好,依你。”甄氏满目柔情。转身唤了下人来,“将东西都收拾了。”“另外将我给姑娘准备的发冠...

主角:陆云宁天启   更新:2025-01-18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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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宁天启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后,兄长们跪着求原谅 番外》,由网络作家“吟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云婉问:“可有说为何?”“来报信的人说,是出门买东西。”买东西?就陆云宁那还比不上下人的月银,能买得起什么?“下去吧。”甄氏不悦,“你理会那个祸星做什么。”陆云婉娇憨一笑,脸色红晕,撒娇的拉着甄氏的衣角,“母亲,我就是问问嘛。”“还有,我真的已经好了,我喝不下了。”“再喝下去,宫宴那日可就穿不下新做的衣裳了。”一想到宫宴,陆云婉就仿佛已经看到陆云宁出丑的模样,心情大好。一个乡下长大的,没有学过礼数,更没有见过世面。初次参加宫宴的陆云宁肯定会露怯。她可还特意给陆云宁那个乡下人送去了衣料和首饰。到那时,所有人都会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天启的福星!“好好好,依你。”甄氏满目柔情。转身唤了下人来,“将东西都收拾了。”“另外将我给姑娘准备的发冠...

《惨死重生后,兄长们跪着求原谅 番外》精彩片段


陆云婉问:“可有说为何?”

“来报信的人说,是出门买东西。”

买东西?就陆云宁那还比不上下人的月银,能买得起什么?

“下去吧。”

甄氏不悦,“你理会那个祸星做什么。”

陆云婉娇憨一笑,脸色红晕,撒娇的拉着甄氏的衣角,“母亲,我就是问问嘛。”

“还有,我真的已经好了,我喝不下了。”

“再喝下去,宫宴那日可就穿不下新做的衣裳了。”

一想到宫宴,陆云婉就仿佛已经看到陆云宁出丑的模样,心情大好。

一个乡下长大的,没有学过礼数,更没有见过世面。

初次参加宫宴的陆云宁肯定会露怯。

她可还特意给陆云宁那个乡下人送去了衣料和首饰。

到那时,所有人都会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天启的福星!

“好好好,依你。”甄氏满目柔情。

转身唤了下人来,“将东西都收拾了。”

“另外将我给姑娘准备的发冠拿过来。”

“是。”

跟着甄氏的婆子应声。

“发冠?”陆云婉神色欣喜。

因为被陆云宁抢了发冠。

陆云羽和陆云晟接连给她送了好些首饰来。

陆云烨也送了一顶蝴蝶珠玉的发冠,还有两支并蒂海棠花步摇。

虽然都不敌二皇子送的那般得她心意,可都是顶好的。

甄氏送的,自然更是不菲。

“多谢母亲!”

“傻孩子,母亲当然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哼,陆云宁拿什么和她争?

上京城南巷。

商贩熙熙攘攘。

陆云宁嫌少出门是一回事,不受宠也是一回事,所以侯府没有陆云宁的车驾,因此只能出门雇一辆马车。

马车里面的木头生硬,也不曾放垫子,南巷的路颠簸,坐的人很是不舒服。

陆云宁抬手看向外头,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南巷一如既往的鱼龙混杂。

惊蛰有些担忧,从马车进入南巷开始,她这眼皮就一直跳,心里直打鼓,“姑娘,这南巷里有什么是姑娘想要买的机会。”

这里的人都是些劳工,船户,靠着护城河下游过活,南巷的另一端大都是商贩,最里头还有很多没有身份户籍的流民。

“姑娘,到了。”

车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陆云宁取了一副面纱戴上,惊蛰先一步下车,扶着陆云宁下来后才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些碎银子递过去。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惊蛰见车夫好奇的盯着陆云宁,不悦的呵了一声。

车夫轻蔑的哼了一声,“看一眼咋了,难不成还能掉眼珠子?”

这些高门户的人家可都是有着自己的车驾,这两人虽然从侯府出来,穿着不显眼,可也不像是普通婢女,顶破天也不过是主子面前得脸些罢了。

“你!”

“惊蛰,不要与人争执。”

陆云宁瞥了一眼周围盯着她们的人,轻声提醒。

“老大,看。”

不远处有个瘦弱的男人露出贪婪的目光,示意身侧的人看过去。

惊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车夫,然后才作罢。

主仆二人穿着不显,其中一个还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

也不算引人注意,可惊蛰漏了财,腰间的钱袋子被好几道视线盯着。

甚至露出看猎物一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陆云宁只需要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当初她流落在外时,见过太多。

陆云宁摊开手,“将你的钱袋子给我。”

钱袋子里都是些碎银子,约莫有二十两。

惊蛰解开袋子,递给陆云宁。

“姑娘怎么了?”

陆云宁接过,在众人的视线中从里头拿了五两银子出来。


天启十七年,九月初九。

上京城,晋宁侯府。

一只手伸出窗外接下一片落叶,抬眸从窗户看出去,盯着廊下不远处与婢女吵闹的少女,眉眼间有些呆滞,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重生了。

窗户下的小姑娘瘦巴巴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白,唇瓣有些干裂,没有多少血色,似乎是被风侵袭,不住的咳嗽起来。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咳嗽越发厉害,许久后,小姑娘睫毛轻颤,双眸缓缓恢复了些神韵。

外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丫鬟惊蛰掀开帘子进门来,手里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担忧的声音带着哭腔。

“姑娘怎么起来了。”

惊蛰将药碗放下,上前将窗户给关上。

陆云宁偏过脑袋,下意识就抓住惊蛰的手腕,“惊蛰。”

惊蛰喜极而泣,“姑娘可算是开口说话了。”

陆云宁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的喘.息着,白净的小脸儿上血色散了一半。

惊蛰吓得不行,“姑娘怎么了?”

“可是何处不舒服?奴婢这就去求夫人和公子,让请大夫来瞧....”

“不必。”陆云宁手里的力道松下来。

染了风寒,喉咙里就跟吞了刀片似的难受,扯动着说话更是疼的厉害。

天可怜见。

陆云宁低低的笑出了声。

惊蛰不明所以,只当是陆云宁被责骂后伤心过度,失了智。

还不等惊蛰开口,外头就传来急促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灰蓝色的帘子被掀起,一少年飞快冲进来。

“陆云宁!你这个祸害精!”

“就是因为你!阿姐现在还病着!你怎么不淹死算了!”

陆云宁转头看向怒气冲冲的少年。

年岁约莫十四,因着生气,脸上通红一片,是她的小弟陆云骆。

惊蛰当即就护在陆云宁身前,害怕的直发抖,“六公子,我们家姑娘不是故意的。”

陆云骆闻言越发气恼,“呸!”

“什么不是故意的,我亲眼看见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跟着我去祠堂给阿姐祈福,只要阿姐一日不好,你就不许出来!”

惊蛰听的冷汗直冒,忙求饶,“六公子息怒!我们家姑娘也落了水,身子还弱着,求六公子不要折腾我们家姑娘!”

陆云宁垂眸,手掌的旧疾似乎又开始发作了。

她是晋宁侯府的嫡女。

本该是金尊玉贵的命数,国师预言,侯府双生,一福一祸,因为这个谶语,妾室担心自己的孩子被侯府厌弃,将刚出生的两个孩子偷换,妾生的陆云婉成了嫡女,而她成了妾生的祸星。

妾室柳氏命薄,做完这一切之后还来不及看着自己的女儿成为风光嫡女就消香玉陨,也让她坐实了祸星的名分,被赶去了柳氏娘家的乡下穷远亲家养着。

从她记事起,每天都是数不尽的打骂,睡在阴冷潮湿的柴房,侯府每月送来的十两银子没有一文钱用在她身上,后来银钱变成了五两银子,三两银子...直至再无人问津。

她不明白,为何父亲对她不闻不问。

为什么要将她扔来乡下。

她也是侯府的孩子。

乡下的表姨母指着她的鼻子骂祸星,说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生母,断了她们的财路,还克的她儿不能考取功名,一切都是她的错。

原来,都是她的错。

她小心翼翼,学会了讨好。

冬日里在河边洗全家人的衣裳,那些孩童都欺负她,拿石头砸她,那些妇人嘲笑她,排挤她。

寒冬腊月将她推进河里,她出于本能抓住岸边的石头,换来的却是咒骂和脚碾。

她们说她是个放.荡的,勾引男人。

拿石头砸她,不让她上岸。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却被人打捞起来,那人说,他是来接她回家的。

那一年,她十五。

回家,她也有家吗?

她以为,她没家了。

回家的路上,她才得知自己是晋宁侯府嫡出,不是什么妾生的。

是原先跟在柳氏身边的婆子走投无路,去侯府要银钱活命,这才将真相说出来。

那人说,他是她大哥,还说她在家中排行第五,也说陆云婉体弱,自幼被娇惯,一时恐接受不了,不许她提及嫡出庶出的事情,要她安分守己。

她期待着一个温暖的家,想要投入母亲的怀抱和父亲的关切之中。

可回到晋宁侯府之后,她才知,不过是另一个冰窟。

侯府主母,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是个大字不识,名声狼藉的乡野丫头。

父亲漠视。

兄长们冷淡。

阿弟的咒骂。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的心坠入谷底。

可笑。

陆云骆看着陆云宁沉默不语,本以为她是在自我忏悔,谁知突然笑起来,气的他顿时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拽她,怒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你这个歹毒心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想要害阿姐!”

“阿姐待你这般好,你....”

“原来你也在啊。”陆云宁突然看着陆云骆,看着陆云骆心头莫名一慌。

“什么?”

“我是说,原来你也知晓,我落了水啊。”

陆云宁出奇的平静,眼中也少了平日里讨好的意味,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由心虚。

该死,陆云宁是在质问他吗?

她怎么敢这么与自己说话!

“陆云宁!”陆云骆是家中最小的,不仅是父兄疼爱,更是习惯了陆云宁的柔声讨好,如今被陆云宁质问,他只觉得颜面尽失。

“我没聋。”陆云宁甩开陆云骆的手,右手拍了拍被他抓过的地方。

她嫌他脏?

陆云骆眼睛几乎要喷火,十四岁正是藏不住情绪的年纪,他当即抬手掀翻了陆云宁的汤药,威胁道:“你去不去!”

“你不去我就让母亲罚你跪在阿姐院门口!你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惊蛰心疼汤药,那可是她们绣帕子拿出去偷买换来的碎银,全部的碎银,就只够这一碗药了!

惊蛰跪下身去捡药渣,一边捡,一边哭,嘴里念着,“姑娘只有这一碗药了...”,抬袖抹着眼泪。

姑娘太苦了。

陆云骆厌弃的看着惊蛰,“脏死了。”

“陆云骆。”陆云宁眸子幽幽的看着他,仿佛一眼洞穿。


陆云丰被陆云宁怼的哑口无言。

他怎么会有个跟顽石一样的妹妹!

若是她有婉儿的半分,也不至于不得任何人欢喜。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善妒,执拗,撒谎成性,心狠手辣。

那一样冤枉了她?

“丰儿,你何必与她废话!”

门口忽然响起甄氏的声音。

陆云丰吓了一跳,忙俯身,“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甄氏冷哼一声,连门都不愿踏足,嫌弃道:“婉儿说的果然不错,你当真是心软,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甄氏扬手,吩咐身后跟着的婆子进屋去。

“既然她要自断手脚给婉儿赔罪,那就如了她的意!”

陆云丰大惊失色,“母亲?”

陆云宁再不济也是家中一份子,如此这般,未免有些过分?

陆云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做错事就该受到责罚,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始终有些怪怪的。

陆云宁抬眸看去,果然是高贵的晋宁侯府夫人,要不是因为陆云婉,怕是她根本就不会踏足这里。

两个婆子臂大腰圆,气势汹汹就往里走。

陆云丰眼皮猛跳,道:“你若是快些认错,我这就央求母亲少了这责罚。”

两个婆子手脚麻利,上前就将她双臂钳制,猛地一脚就踢向她的小腿,发了狠似的用力。

“母亲!”陆云丰慌了神。

她浑身没有力气,只能被迫承受,双膝往前跪去,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个婆子还不打算就此作罢,冷哼道:“得罪了!”

抬起脚,狠狠的踩一脚陆云宁的后脚跟。

陆云宁生生将唇瓣咬出血,铁锈味的血液弥漫在口中,她吐出一口血水在地上,愣是一声不吭。

陆云丰头一次如此直观的看见陆云宁受罚的过程,有些难以置信,“你们平日里就是如此对待五姑娘的?”

两个婆子有恃无恐道:“大公子仁善,可夫人吩咐之事,老奴们不敢不从。”

“大公子不知,这乡下来的实在是劣根未除,若不这般好生管教,恐日后生出祸端。”

“这是个硬骨头,就得这么管教,往日夫人也是这般管束,大公子许是在书院学业,鲜少知晓,公子放心,这硬骨头是祸星,命硬,夫人说了,没什么大碍。”

“行了,废话什么,将人给我拖到牡丹院儿去,跪着等婉儿醒来!”甄氏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全程一步都不曾踏足进门。

陆云宁本就脑袋昏昏涨涨的,这会儿脚疼的厉害,真险些被踩断,差点晕死过去,是被两个婆子从地上生拖着走的。

陆云丰双脚仿佛灌铅,许久都没有动一步。

怎么,似乎与他所想,有了偏差.....

--

牡丹院儿里。

陆云骆将陆云宁的恶行讲给陆云烨听,手里死死拽着那一块玉,傲慢道:“哼!看着吧,我定然不会轻易原谅她,就算她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也不会!”

“大哥真是磨蹭,阿姐都休息了还不曾将人带过来,还得母亲亲自带人去一趟,哼!就该让她跪在阿姐院子里,求阿姐饶恕才对!”

陆云烨记得这一块玉。

是陆云骆给陆云宁的生辰礼,平日里她似乎日日贴身带着,从不曾落下过,似乎很是爱惜。

他当时送的什么来着?

陆云烨想不起来,也懒得想,不悦道:“平日里就是太过于放纵她,不然她岂会如此无礼,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索性是婉儿无事,若不然,我定不会放过她。”

陆云烨身子弱,药不曾断过,是娘胎里带的根儿,难以根治。

但饶是如此,陆云烨的气势也不输陆云丰多少,让陆云骆很是忌惮,毕竟陆云烨要真生气起来,比陆云丰更吓人。

两兄弟在廊下说着话,旁边的陆云羽却是不愿说起陆云宁这个祸星,只是焦急的看着外头,“四弟怎么还没有回来,这抓药竟然耽搁了这么久。”

牡丹院儿的丫鬟和婆子多的很。

陆云婉的贴身丫鬟便有四个,里屋伺候的有两个,负责外院儿的就有七个,还有负责膳食什么的,加上共有数十人。

大家都瞧着陆云宁被夫人身边的婆子拖着进来,纷纷垂眸不敢乱看。

陆云骆最先瞧见,瞪大了眼睛,似乎被陆云宁下巴上的血迹吓到,“这...,这是做了什么?”

他只是让母亲去将人带过来跪着给阿姐赔罪,可没有让母亲将陆云宁打成这样啊。

紧接着是陆云烨,清冷的眉心微微拧紧。

只有陆云羽冷哼道:“活该,定然是她又死不悔改,不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所以才遭此责罚。”

甄氏扶着太阳穴,居高临下的看着悠悠转醒的陆云宁。

果然是命硬,这样都还能醒的如此快。

这样的祸星,怎么会是她生的!那些个高门夫人谁人不因陆云宁而嘲笑她!

当初若非是那个贱人柳氏,保不齐被陆云宁克死的就是她!

“你们看着她,让她在这里跪着等婉儿醒来。”

这虽是九月,可这正午的日头也不算小。

两个婆子谄媚的应道,话里话外都是保证看好陆云宁。

陆云骆最先从廊下跑出来,“母亲!”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让陆云宁来给阿姐赔罪吗?怎么?”

怎么感觉陆云宁半死不活的....

十四岁的年纪有什么坏心思,他见到陆云宁见血,心头有些闷闷的。

“冥顽不灵,都是她自找的!”甄氏嫌弃的瞥了陆云宁一眼,“我还是有分寸的,毕竟死在婉儿的院子里可不吉利。”

“等婉儿要见她后再好生问她!若真是她故意为之,便扔去祠堂跪个三天三夜!”

甄氏说完,看也不看陆云宁一眼,甩袖就往屋里走去。

甄氏说的狠,让陆云骆一怔。

母亲说话向来是柔声的,就算是责备他们,也从不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这还是头一次听见母亲说这般的话。

陆云骆咽了咽口水,看向被扔在地上的陆云宁,用脚碰了碰她,,“喂-”


“三哥,别说了。”陆云婉柔弱的扶着胸口,期期艾艾的唤着陆云羽。

陆云骆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插了句嘴,“阿姐都愿意,三哥你着什么急,还有阿姐你,你既然愿意,那你哭什么。”

“你明明知道三哥最是见不得你哭,这不是引起误会嘛。”

陆云骆似乎真的就是插嘴说了一句,语气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只是将所想说了出来。

话一出,陆云婉顿时脸色发白,身子晃了晃,被陆云羽扶住。

“陆云骆!胡说什么!”陆云羽怒斥,喊了陆云骆的名字,显然是真的气极了。

陆云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忙看向陆云婉,面带愧疚,“阿姐,我不是说你是故意的,我只是.....”

对啊,他这是怎么了?

他居然为了陆云宁,说阿姐的不是?

陆云骆后退了两步,他不会是被陆云宁给蛊惑了吧!

陆云婉脸色惨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三哥瞧见的。”

“都是我的错。”

她说完,身子若扶风柳絮,顺势就倒在陆云羽的怀里。

“婉儿!?”

陆云宁盯着陆云婉那一张脸,讽刺的笑道:“别着急啊,你口口声声说愿意,我怎么也不见你将东西送来?”

“我可等了好久呢,难不成牡丹苑到我这梧桐苑,还需大半日的路程不成?”

陆云婉背脊一僵,脸上的神情有些挂不住。

“陆云宁!”陆云羽实在是看不下去陆云宁这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简直恶心!

“我说了,我没聋。”

陆云宁跟看蠢货一样的看了陆云羽一眼。

“我,我一时间忘了...”

“我担心三哥会伤害到姐姐,都是我不好,我这就让人送来。”

陆云婉摸着心口处,焦急的辩解,紧紧抓着陆云羽的胳膊,“三哥,我是真的忘记了。”

陆云羽:“嗯,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请你可别再忘记了。”陆云宁冷声道。

“....,三哥,我好难受。”陆云婉柔柔弱弱的靠在陆云羽身上,指甲却是狠狠的陷进肉里。

陆云宁果然是疯了,一定是觉得有了靠山!

竟然敢挡她的路,她一定会让陆云宁付出代价!

“阿姐,你怎么样?”陆云骆上前想要查看。

“让开!”陆云羽双眸阴沉,似要吃人一般,转头又放低了声音,“婉儿别怕,我这就带你回院子去,让人请大夫来瞧。”

“三哥,你凶我做什么...”陆云骆有些委屈。

“闪开,我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陆云宁强行从陆云婉手里争抢二皇子给的发冠,将陆云婉给气晕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侯府。

侯府的下人又出门请大夫去了。

府里上上下下都严阵以待,不敢懈怠。

所有人都盯着李大夫。

李大夫额头冷汗,半点不敢动弹。

都怪他关门关晚了。

“咳--,五姑娘许是...”

他怎么看也是毫无毛病,甚至气血甚足。

“许是伤心过度,没有大碍。”

“那要吃什么药?”陆云羽急切的问道。

一旁的陆云晟回府就听闻了此事,此时也守在屋里,等着去抓药。

李大夫冷汗连连,“那个,我这就写个药方。”

左右是些滋补的药物。

交给碧玉后,匆匆就要走,丝毫不犹豫。

碧玉福身,“奴婢去抓药来。”

甄氏坐在陆云婉床前,冷下脸,“你为何不早些来告诉我,平白让婉儿受委屈!”

这话是对着陆云羽说的。

浓浓的责备。

“我也是回府后撞见婉儿在哭才知道。”陆云羽解释,顺便责怪陆云丰,“都是大哥,大哥竟然允了此事!”

“那是二皇子所赠,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儿。”陆云烨姗姗来迟,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大哥也真是失了分寸。”


惊蛰强撑着爬到陆云宁跟前,疼的满头大汗。

陆云宁已经没有了意识,最后的意识里,她好像听见陆云骆在说话。

不用猜也知道。

这个小破孩儿一定在让她求他。

惊蛰伸手摸了摸陆云宁的额头,烫的她一惊,“姑娘!”

“姑娘,你别有事啊姑娘!”

随着惊蛰两声高呼,陆云骆才看见陆云宁早就昏死了过去。

“六公子,奴婢,求您,帮帮我家姑娘吧。”

“我家姑娘真的病的很重,从昨夜里就开始起高热,刚才就已经烫的厉害,刚刚还浸泡了冷水,这会儿是越发严重了。”

“六公子!”

陆云骆有些慌乱的后退了两步。

陆云宁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这可跟他没有关系,如果她早点道歉,他....

“六公子!”惊蛰唇角的伤口渗出血,看着又吓人又疼,可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陆云骆。

陆云骆轻咳一声,唤了两个婢女过来。

“你们,将她们扔回梧桐苑去,别放出来丢人现眼。”

“是。”

惊蛰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姑娘,你等着奴婢,奴婢去给你煎药。”

陆云骆不自在的很,嫌弃道:“行了,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煮什么药,一会儿我吩咐人给你们送去就是。”

“谢谢六公子!如果可以,能不能...”

“大夫是不可能请的,这就是你们伤害阿姐的代价!”陆云骆放出狠话,很快又别扭道:“等陆云宁醒了,你告诉她,今日的事情,我很生气!”

“还有,还有,等她醒了,我有事情要问她!”

-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陆云婉手上的伤特意缠了十分惹眼的纱布。

一点伤,恨不得将整个手都给包起来。

她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外罩云纱制成的罩子,腰间的缕带是金丝编制而成,垂着一块上好的红玉,头发半挽着,别着一支八宝璎珞的步摇,碎发两端的头顶戴着两朵珠花。

脸上都是小女儿情态的紧张,牵着甄氏的手走入厅内。

陆云婉暗自抬头瞧了一眼上位的男人,心头的得意更盛。

“臣妇携女,见过景王爷。”

甄氏施礼,陆云婉也跟着欠身。

陆云丰再次起身,神色恭顺,“王爷,这位就是家妹,名玉婉。”

男人墨发如绸,眉眼冷峭,面部的轮廓干净利落,半垂着眸子,睫毛长密,薄唇微微抿住,周身萦绕着让人不敢进犯的威慑,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又漠然,有点唬人,

“见过景王殿下。”

陆云婉柔柔道,随即起身,一双眼睛里都是欢喜。

“大胆!让你起了吗?”

站在一旁的侍卫惊羽不悦的呵斥。

这侯府的五姑娘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失手将王爷的皇家雨牌给失手打碎不说,如今还不将王爷放在眼里,擅自起身,这甄氏可都没有起呢。

这晋宁侯府还真是好教养。

陆云婉被呵斥,脸上火辣辣的烫,颇为委屈的看向上头的男人,似乎在等男人开口赦免自己。

可惜。

裴景只是淡淡了瞥了她一眼,眼中毫无波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一下一下,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人胆颤。

她只得咬牙,重新行礼赔罪。

陆云丰看着陆云婉一脸委屈,不由神色微动。

婉儿一向懂分寸,礼数周全,今日是怎么了?

“王爷莫怪,家妹年幼,不懂规矩。”陆云丰只得开口为陆云婉解围。

裴景这才抬了抬手指,示意她们起身。

甄氏先头还一分不满,这会儿起身,立马欢喜道:“听闻王爷驾临,臣妇立马就吩咐了人准备茶点来,不知道合不合王爷的胃口,让王爷久等了。”

“实在是内宅家务事缠身,加上婉儿染了些许风寒,身子不适,所以多耽搁了些时辰,还请王爷勿怪罪,不过好在,婉儿得知王爷要见她,就算是病的厉害,也要强撑着梳妆打扮来见过王爷!”

甄氏拉着陆云婉的手,神色骄傲又得意,仿佛陆云婉就是她的至宝一般,值得这般。

陆云婉脸颊浮现红晕,娇嗔道:“母亲...”

“王爷身份尊贵,召见我幸事,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而且王爷屈尊侯府,想必是因为三日前在长公主府上与我说话时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

说罢,含羞怯怯的看向裴景。

这样的样貌和地位,若是要与侯府结亲的是他该多好。

她再联想到二皇子,虽说也是上京排得上号的男子,可比起裴景,就好比萤火之光与日月同争。

若是,她能让景王倾心自己,那....

甄氏眉开眼笑,转而道:“原来景王爷与我家婉儿还有这桩事,不知王爷今日要见婉儿,是有何事?”

裴景环视了三人,不紧不慢的开口,“本王奉旨去往塞外,耗时颇久,听闻晋宁侯府在一年多前寻回了一个小姑娘,三日前长公主府寿宴时,她也去了,可有此事?”

甄氏笑意一滞。

陆云婉的娇态也僵在了脸上。

小姑娘?

好亲昵的称呼!

侯府还有那个是一年多前回府的!

所以,他竟是来找陆云宁的?!

陆云丰最先有所反应,心中诧异,却没有失态,拱手道:“回王爷,家中确实寻回了一位失散多年的妹妹,三日前也确实与婉儿一道去了长公主府赴宴。”

“不知,王爷可是寻她?”

陆云婉恶狠狠的咬着贝齿。

景王爷找陆云宁!

他怎么会是找陆云宁呢?

“本王寻她,自然是有事要问。”裴景语气有一丝不耐,睨了陆云丰一眼,冷声,“怎么?本王还需和你汇报?”

陆云丰头皮一紧,“不敢。”

“来人,去请五姑娘过来。”

陆云丰说出这个行号的时候有些涩口。

陆云宁回来后,对外称是双生子,所以都是行五,可府中却只唤过婉儿一人,至于陆云宁...

甄氏脸色顿时不悦起来,拉着陆云婉的手问:“不是说景王爷是来寻你的,怎的要见那个祸星?”

“长公主府寿宴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婉儿你可是隐瞒了什么没有告知给母亲还有你几位兄长?”

陆云宁能做出什么好事来不成?

定然是惹了祸事,得罪了景王爷或者长公主!

陆云婉一愣,脸上的妒忌一闪而过,而后才恍然想起,脸上的阴郁一消而散,“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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