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婉问:“可有说为何?”
“来报信的人说,是出门买东西。”
买东西?就陆云宁那还比不上下人的月银,能买得起什么?
“下去吧。”
甄氏不悦,“你理会那个祸星做什么。”
陆云婉娇憨一笑,脸色红晕,撒娇的拉着甄氏的衣角,“母亲,我就是问问嘛。”
“还有,我真的已经好了,我喝不下了。”
“再喝下去,宫宴那日可就穿不下新做的衣裳了。”
一想到宫宴,陆云婉就仿佛已经看到陆云宁出丑的模样,心情大好。
一个乡下长大的,没有学过礼数,更没有见过世面。
初次参加宫宴的陆云宁肯定会露怯。
她可还特意给陆云宁那个乡下人送去了衣料和首饰。
到那时,所有人都会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天启的福星!
“好好好,依你。”甄氏满目柔情。
转身唤了下人来,“将东西都收拾了。”
“另外将我给姑娘准备的发冠拿过来。”
“是。”
跟着甄氏的婆子应声。
“发冠?”陆云婉神色欣喜。
因为被陆云宁抢了发冠。
陆云羽和陆云晟接连给她送了好些首饰来。
陆云烨也送了一顶蝴蝶珠玉的发冠,还有两支并蒂海棠花步摇。
虽然都不敌二皇子送的那般得她心意,可都是顶好的。
甄氏送的,自然更是不菲。
“多谢母亲!”
“傻孩子,母亲当然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哼,陆云宁拿什么和她争?
上京城南巷。
商贩熙熙攘攘。
陆云宁嫌少出门是一回事,不受宠也是一回事,所以侯府没有陆云宁的车驾,因此只能出门雇一辆马车。
马车里面的木头生硬,也不曾放垫子,南巷的路颠簸,坐的人很是不舒服。
陆云宁抬手看向外头,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南巷一如既往的鱼龙混杂。
惊蛰有些担忧,从马车进入南巷开始,她这眼皮就一直跳,心里直打鼓,“姑娘,这南巷里有什么是姑娘想要买的机会。”
这里的人都是些劳工,船户,靠着护城河下游过活,南巷的另一端大都是商贩,最里头还有很多没有身份户籍的流民。
“姑娘,到了。”
车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陆云宁取了一副面纱戴上,惊蛰先一步下车,扶着陆云宁下来后才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些碎银子递过去。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惊蛰见车夫好奇的盯着陆云宁,不悦的呵了一声。
车夫轻蔑的哼了一声,“看一眼咋了,难不成还能掉眼珠子?”
这些高门户的人家可都是有着自己的车驾,这两人虽然从侯府出来,穿着不显眼,可也不像是普通婢女,顶破天也不过是主子面前得脸些罢了。
“你!”
“惊蛰,不要与人争执。”
陆云宁瞥了一眼周围盯着她们的人,轻声提醒。
“老大,看。”
不远处有个瘦弱的男人露出贪婪的目光,示意身侧的人看过去。
惊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车夫,然后才作罢。
主仆二人穿着不显,其中一个还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
也不算引人注意,可惊蛰漏了财,腰间的钱袋子被好几道视线盯着。
甚至露出看猎物一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陆云宁只需要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当初她流落在外时,见过太多。
陆云宁摊开手,“将你的钱袋子给我。”
钱袋子里都是些碎银子,约莫有二十两。
惊蛰解开袋子,递给陆云宁。
“姑娘怎么了?”
陆云宁接过,在众人的视线中从里头拿了五两银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