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皓赵月的女频言情小说《马奴五年,整个王府跪求我原谅苏皓赵月》,由网络作家“今夜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皓身影一滞。他望着眼前这身披玄色大氅的女子,目光复杂。赵月,将世之家,自幼娴习武艺,十三岁时主动请缨突围出城求援,解了一城之围。往后,她多次受命出征,击败周边多个邦国,战功赫赫,更是组织了“娘子军”,创梨花枪,带出了一众保卫国家的好手,成为龙国最年轻的女统领。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赵月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乃是女帝为他钦点的未婚妻。当然,人家现在是李飞的未婚妻,自己只能用前未婚妻来形容她。“小人见过赵统领。”赵月眉如墨剑,只觉‘赵统领’这个称呼莫名有种刺耳。她面庞冷峻,双眸恰似寒星,红唇轻启:“你是不是要回王爷府?”苏皓嗯了一声。好半晌,也没有话音落下。赵月双眉紧皱。以前的苏皓,从不在她面前沉默,性格外向,幽默风趣,每次都能哄得...
《马奴五年,整个王府跪求我原谅苏皓赵月》精彩片段
苏皓身影一滞。
他望着眼前这身披玄色大氅的女子,目光复杂。
赵月,将世之家,自幼娴习武艺,十三岁时主动请缨突围出城求援,解了一城之围。
往后,她多次受命出征,击败周边多个邦国,战功赫赫,更是组织了“娘子军”,创梨花枪,带出了一众保卫国家的好手,成为龙国最年轻的女统领。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赵月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乃是女帝为他钦点的未婚妻。
当然,人家现在是李飞的未婚妻,自己只能用前未婚妻来形容她。
“小人见过赵统领。”
赵月眉如墨剑,只觉‘赵统领’这个称呼莫名有种刺耳。
她面庞冷峻,双眸恰似寒星,红唇轻启:“你是不是要回王爷府?”
苏皓嗯了一声。
好半晌,也没有话音落下。
赵月双眉紧皱。
以前的苏皓,从不在她面前沉默,性格外向,幽默风趣,每次都能哄得内向的她哈哈大笑,哪会像如今这般沉默寡言。
“我要和女帝汇报战况,正好路过王爷府,上我的马车吧。”
苏皓拒绝道:“小人不敢耽搁赵统领的行程。”
“李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若是想拖着这双伤腿回去,让他徒增伤忧,我也没有意见。”
苏皓听到赵月这话,脑海中浮现出了从小到大,任何时刻都对自己露出笑脸的李老爷子。
夜明珠事件发生之际,李老爷子正好在外和好友会面,若是他在的话,想必会竭力保全自己吧?
“这五年里面,李老爷子多次求见女帝,甚至一等一宿也是常有的事情。”
赵月提醒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李老爷子想想。”
“赵统领所言极是,那小人就打扰你了。”苏皓深吸了一口气,踉踉跄跄的跨上马车。
赵月紧随其后,关上了车帘。
马车内很暖和,也很安静,隐隐能听得到心跳声。
“要吃吗?”
赵月拿出一块糖糕。
苏皓目光复杂。
小时候,他总是会赶在破晓时分,穿过几条街巷,去买赵月最爱的糖糕,用油纸包着,一路小跑送到她手中,看着她咬下一口,甜意满溢脸庞,便跟着笑开了花,全然不顾额上汗珠滚落。
“我不饿,谢谢赵统领好意。”
“相较于赵统领这个称谓,我更喜欢你叫我小月。”赵月放下糖糕,瞳仁黑亮。
“小人与赵统领身份差距悬殊,万万不敢这般放肆。”
赵月莫名有些心酸:“你变了,不像以前那样了。”
“还记得吗?以前的你,每逢夏日便会手持蒲扇,为在树荫下练武的我驱蚊送风,即便手臂挥得酸痛,目光却始终专注于我身姿,若我练得累了,递上的水囊总是满的,还贴心备着擦汗巾帕。”
“当我立志重拾将门荣耀、投身军旅,你倾尽全力,陪着我闻鸡起舞,在城外荒坡上,帮我立靶、捡箭,即便弓弦割破手指,也是默默裹好继续。”
“我为排兵布阵愁眉不展时,你还会四处搜罗兵书,逐字研读,再用炭笔在羊皮纸上绘出简易图示,陪我彻夜研讨,困极了就互相靠着打个盹。”
赵月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目露追忆之色。
出征前夕,苏皓走遍集市,寻来坚韧护腕、轻便软甲,细细叮嘱穿戴之法,目送她远去背影,眼中满是牵挂与期许。
正是苏皓这岁岁年年如涓涓细流般付出,以赤诚之心做基石、琐碎日常当砖石,才筑起她逐梦之路,助她于烽火硝烟中淬炼,终成威震四方的女将军。
明明这个男人那么在乎自己,可短短五年过去,却跟她竟有了这么大的距离感,仿佛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赵统领,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会变的人心。”
苏皓面无表情的道:“以前的我太天真,认为只要重视的东西,永远都会伴随自己身边,可到头来终究如河沙一般,在巨大的水流下,任凭如何紧握,最后还是会从手中散去。”
成年那天,自己假少爷的身份传出去后,赵家老爷子第一时间带着赵月上门,更改婚约,将赵月的未婚夫改成李飞。
赵月全程没有任何反抗,而且还对李飞露出几分羞涩姿态,将自己这相处了十八年的前未婚夫抛之脑后,否定了自己这些年的全部付出。
而在夜明珠事件中,赵月明明知道自己是受害者,却还选择维护李飞,甚至要求皇子依法办事。
最爱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刻捅了自己一刀。
自己......又如何能不变呢?
难道还要傻傻的当个蠢货,任由内心被千穿万孔么?
赵月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又戛然而止。
她当然知道苏皓这些年的委屈。
可李飞也委屈啊!
被苏皓当了十八年的替身,荣华富贵全被苏皓夺走。
李飞就不可怜吗?
气氛沉寂许久,直到马车抵达王爷府后,方才被打破。
“赵统领,感谢你捎我一程。”
苏皓微微行礼,接着走下车。
那决然的背影,让赵月心口一阵酸涩。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她知道自己有点后悔了。
她后悔这五年在外征战,只顾国家大事,并没有关心苏皓的生死。
可在国家面前,个人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苏皓理应理解自己才对!
他怎么能对自己这般怄气呢?
赵月各种思绪纷飞之际,苏皓已经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王爷府。
门卫都是认识他的,所以并未阻拦,只是目光鄙夷,似乎觉得这种假冒少爷的家伙还敢回来,属实是恬不知耻了些。
“小皓......”
苏皓刚进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抬头望去,李夫人在李香和李飞姐弟两人的陪同下,快步走进。
她刚想给苏皓一个拥抱,可却见苏皓行跪拜之礼。
“小人见过李夫人,见过小王爷,见过郡主。”
李夫人手停在半空,明显颤抖了一下。
她看着如同下人一般唯唯诺诺的苏皓,双目通红,哽咽道:“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五年不见,苏皓消瘦了许多,尤其是那双沧桑的眼睛,让李夫人很是心疼。
“回来就好,以后娘不会让你受苦了。”
“哥......”李飞小声的问候了一声。
相较于五年前,他个子长高了不少,体型也壮硕了些。
只是和苏皓视线对碰时,却不敢停留过久,俨然是问心有愧的样子。
这副凄凄惨惨戚戚的可怜姿态,和五年前弄丢夜明珠,不知如何是好时的模样同出一辙。
苏皓莫名觉得有些恶心,但更多的是无所谓。
“李香,给苏皓道歉!”
李夫人瞥见了外边赵月停留的马车,扭头瞪视了李香一眼。
“娘,我又没做错,他自己不上车,还怪我了?”
李夫人怒斥:“苏皓只是一下子不适应,你这个当姐姐就不能多多担待?还踹人家,不知道苏皓双腿有旧伤吗?”
“都五年了,旧伤早就好了吧......”李香撇嘴道。
李夫人没好气的打了一下李香的脑袋,然后给李飞使了使眼色。
“小飞,去送送赵统领。”
李飞哦了一声,迈步飞快。
相比迎接苏皓,显然是跟赵月增进感情更重要。
“苏皓,外边冷,跟娘回屋,娘给你买了新衣服,你肯定喜欢。”
李夫人想拉苏皓的手,可苏皓却下意识躲避。
这个小细节被李香看到后,面色直接黑了下来。
“苏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见是吧?”
“到了王爷府还敢这么自恃自傲,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苏皓不言不说,保持沉默。
李夫人则板着脸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说了苏皓刚回来不适应,你不能给他点时间缓冲一下?干嘛这么大呼小叫的?”
“娘,他这哪里是不适应,分明是拿着我们对他的好,当做不要脸的资本。”
李香哼道:“苏皓,王爷府供养了你这位假少爷十八年,对你仁义至尽,你别搞的我们欠你很多一样。”
“你可以在我面前犯贱,但不要跟娘犯贱,她这五年没少陪着祖父为你奔波,你给我收敛一点。”
苏皓不想反驳,也无力反驳。
李夫人以为苏皓会说些暖心的话,却没曾想他会选择沉默,微微蹙眉,却也没有讲苏皓什么,只是叫来一位贴身侍女。
“苏皓,祖父等你多时,你先回你以前住的一品居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见祖父。”
“别担心,你永远是娘的孩子,王爷府不会不承认你这个少爷的身份,放宽心。”
“谢谢李夫人。”苏皓微微点头,作礼而走,内心却是泛起了嘲弄。
如果李夫人真觉得自己是她的孩子,也不至于五年里面都不来马厩看自己一眼。
如果王爷府真承认自己这个少爷的身份,也不至于让自己在五年里面受尽马监等人的欺负。
这些漂亮话,也就骗骗五年前的自己罢了。
若是现在还信,那这五年的罪就是该受的。
谁会贱到自己给自己一耳光呢......
与此同时,双儿已经按照王医开的药方,从药房取到了药膏,一边抹眼泪,一边给苏皓涂抹。
苏皓并不太把身上的伤当成一回事,可双儿却哭个没完,活像是她自己挨了打一样。
苏皓原本以为双儿是当卧底来的,对自己的关心也不过是演戏。
可此时双儿的眼睛都哭成核桃了,手也抖个不停,确实不像是在装模作样,苏皓的态度便放缓了不少。
这丫头,貌似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好了,我跟你说了,这些伤并不疼的,你怎么哭的好像是你挨了揍一样?”
“少爷你就别骗我了,双儿虽然不如少爷聪明,但也不傻呀,这么深的伤痕都看见骨头了,怎么可能不疼?”
双儿越说,哭得越厉害,最后竟然嚎啕了起来。
眼前这个善良天真的少女,让苏皓的心头少有的滑过了一丝温暖。
但无论双儿此时是否真心,只要她曾经是李香的人,苏皓就不可能放下戒备。
就在苏皓打算狠下心,让双儿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双儿呼呼的骂道:“郡主这次的事情做的,简直是非人哉!”
“她推了少爷,就应该给少爷道歉,怎么能那样胡搅蛮缠,丝毫不理会少爷你的感受呢?”
“二少爷也是,平时能说会道的,这次却跟个闷葫芦似的,就知道在那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欺负了呢,可明明少爷你才是最惨的,呜呜呜,他们真是太坏了!”
双儿边哭边骂,也不管什么尊卑了。
苏皓听了这些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哭笑不得:“你这小丫头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些话要是传到了郡主和李飞的耳朵里,非得被吊起来打不可!”
双儿闻言,嘟起嘴巴气呼呼地说道:“谁会去跟他们告状啊?少爷才不会害我呢!”
“再者说了,就算真传到他们耳朵里,我也不怕,当奴婢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护着自己的主子。”
“少爷是我的主子,我维护少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他们把我打死,我也没做错!”
“哼,我以前跟着他们的时候,还当他们都是好人,在外面说了不少他们的好话。”
“今天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他们根本就是混蛋!”
双儿气呼呼的捶着自己的大腿,拳头捏得紧紧的,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看的苏皓内心暖流涌动。
不管双儿这些话,到底是为了麻痹自己,还是真心实意的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起码在这一刻,苏皓的心情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真的有了关心、爱护他的人一样。
想想也真是可悲。
血浓于水的亲情,对于苏皓而言,除了带来伤害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可这个今天才刚刚认识的贴身婢女,却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说了几句让苏皓颇为暖心的话。
不过,苏皓早就已经被现实的一次次捶打,磨练的失去了天真的感动。
所以,他永远不会轻易的再次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忘记拿修复药了,少爷你等等。”
双儿出门之后,苏皓听到外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他侧着耳朵听了听,还没等辨别出门外的是谁,双儿就在门口喊道:“少爷,是袁副将来了,还有郡主的侍女,你要见见吗?”
“袁副将?”
苏皓所知道的袁副将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赵月身边的袁若男。
奇怪的是,袁若男不跟在赵月身边,怎么跑自己这来了?
苏皓并没有推开门,而是隔着门说道:“你问问她们是来做什么的?”
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对话声,苏皓虽然听得不真切,但也大概明白了,袁若男是赵月派来专门给他送伤药的。
李香的侍女亦是如此,只不过送来的是药酒。
苏皓看了一眼包装相似的药瓶,便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于军中。
李香和赵月一向亲近,药酒估计也是从她那里讨来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加奇怪了。
这两人一个之前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另一个则视自己如眼中钉,怎么突然都变得好心来了?
苏皓盯着两瓶药,很快就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这俩人是想用这点小恩小惠买个安心。
真是好笑,几年的折磨不只给苏皓的肉体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心灵的创伤更是无法弥补。
这小小的两瓶药究竟能抵得过什么呢?
这种廉价的施舍,苏皓一点也不稀罕,随手就把药瓶放在桌上,并对双儿说道:“别人给的药我不放心,你拿去随便放着吧,不必再给我了。”
双儿本想劝劝,但是一想到李香先前的所作所为,便也赌气似的,把药瓶给拿走了。
双儿离开之后,苏皓便躺在床上就寝。
一品居的下人们伺候的很用心,屋里暖洋洋的,又非常干燥,双儿还特地摆了鲜花,香气清幽,一点也不像马厩那样潮湿恶臭,让人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可换了这样好的环境,苏皓却依然辗转难眠。
他叹了口气,揉着鼻梁坐了起来。
打望着雕梁画栋的房间,不由得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一开始被赶到马厩的时候,苏皓也曾怀有一丝希冀,盼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脱离苦海。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苏皓渐渐的就麻木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每天就如行尸走肉一般,灵魂已经和肉体完全抽离了。
回忆着曾经的屈辱,苏皓紧握着拳头,不知不觉靠在床角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听到了下人们在外忙碌的声音,苏皓这才悠悠转醒。
再度睁开双眼,他并没有急着起床,而是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又摸了摸身上柔软的被子,这才有了回到王爷府的真实感。
李夫人倒也算是说到做到,天还没亮,就让裁缝铺子的人把给苏皓买的新衣服拿了回来。
因为这些都是成衣,虽然有按照苏皓的尺寸稍微改一改,但终究没有那么合身。
不过就算这样,也比那些连手臂都遮不住的衣服要好多了。
有了合适的衣服,苏皓草草的吃过早饭之后,就带着双儿去了李老爷子那边。
李老爷子此时正在祠堂祭拜,苏皓没有贸然入内,而是站在祠堂外等候。
尽管他也是李家的一员,可像这样的地方,却不是他能随意出入的。
但李老爷子似乎和苏皓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苏皓才刚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李老爷子就转身向门口看了一眼。
他略有些浑浊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泪光,哆哆嗦嗦的朝苏皓伸出了手。
“来了怎么就站在外头了?快进来让我瞧瞧!”
苏皓摇了摇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祖父,孙子不孝,无颜面对先祖,就不进去了。”
“胡说,你哪里不孝了,快进来,让老祖宗们也好好看看你。”
李老爷子身体不佳,一激动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苏皓不敢再推辞,一路跪行进入了祠堂,来到了李老爷子的面前。
李老爷子伸手摸了摸苏皓的头,又看了看他瘦削的肩膀,又一次忍不住心疼的说道:“你受苦了。”
听到老爷子的哽咽,苏皓的眼泪也一下子砸在了地面上。
昨天,李夫人哭得那么伤心,几乎晕厥过去,苏皓却麻木无感。
而今,老爷子不过是一句话,却足以让苏皓泪如雨下。
“祖父,这些年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苏皓没有假惺惺的说自己不苦。
这李家上下难得有一个能理解他,心疼他的人,他也希望自己能稍微享受片刻这样的避风港。
自从五年前李飞出现之后,苏皓在王爷府的地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再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李家少爷,而是应该为可怜的李飞献出一切的既得利益者。
所有人都对李飞关怀备至,并顺理成章的把苏皓当成了站在李飞对立面的人。
只有李老爷子,在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到李飞身上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关心苏皓,提醒他天冷了要加衣服。
李老爷子从来没有因为李飞的归来,而对苏皓表现出任何排斥,还主动对苏皓说,大家永远都是一家人,他永远都是李家的大少爷。
后来苏皓被关到了马厩。
他心灰意冷的躺在雪地里,打算一了百了的时候,也是李老爷子悄悄塞了钱给宫人,让他们传话,让苏皓一定不要心灰意冷,好好照顾自己,以待来日。
后来苏皓才听人家说,李老爷子之所以会病得越来越重,就是因为时时惦记着他,甚至拖着病躯专门进宫,想要去求女帝开恩。
结果没想到半路遇上了皇子一行人,不仅把李老爷子打发了回来,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他们大骂李老爷子不知尊卑,想仗着以往的功勋作威作福,让李老爷子病得更重了。
苏皓得知此事之后,也是气血上涌,难得的对马厩那些人进行了一次反抗。
尽管最终被镇压了下来,又是被打的好几天下不来床,吃不着饭。
可自那之后,马厩里那群人却再也不敢传李老爷子的坏话了。
因为他们知道,苏皓在维护李老爷子这方面,是会动真格的。
“瘦了好多,以后好好在王爷府养一养。”李老爷子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也能想象得到苏皓这几年受了多少的苦。
他拿过自己的帕子给苏皓擦了擦眼泪,又拽着苏皓给李家老祖宗们报平安。
苏皓虽然心中苦笑,觉得李家的祖辈不会庇佑自己,但为了让李老爷子高兴,还是照办呢。
李老爷子拉着苏皓的手,回了自己的住处,满脸慈爱。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想找你麻烦,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行!”
尽管李老爷子已经老态龙钟,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可他这份维护子孙的心意,却从来不曾改变过。
李夫人昨天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苏皓却只当是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李老爷子不同。
苏皓知道,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发自真心的。
苏皓那颗如顽石如寒冰一般的心,也只有在面对李老爷子的时候,会变得稍微柔软些。
“咳咳咳......”
李老爷子身体很虚,说不几句话就会咳嗽半晌。
苏皓起身,一边帮李老爷子拍背,一边强忍着苦涩说道:“祖父,你肯定又偷吃点心了吧?”
“大夫都说了,你要少吃甜的,不然会咳嗽的更加厉害的。”
“呵呵,又让你这小子猜着了,早上偷吃了两块绿豆糕,下回不吃了,省得你担心。”
李老爷子乐呵呵的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的缘故,原本灰白的脸色竟也变得稍微好看了些。
李夫人听说苏皓来给李老爷子请安,还被带进了祠堂,立马就带着李飞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她尝试插了几句话,却并没有收到什么好的反馈,只好悻悻转移话题道:“老爷子,如今我们李家上下终于团圆,是不是也该尽快把和赵家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
苏皓靠在李老爷子的身边,正给老爷子剥松子,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但终究连眼皮也没抬。
李夫人表面上盯着李老爷子等待答复,暗地里却瞟了苏皓好几眼。
李老爷子见状,伸手揽住了苏皓的肩膀,温和的道:“小皓,你打小就喜欢围着赵月转,你要不再和赵月......”
纵使李老爷子没有把话说明白,可苏皓却已经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变换婚约,压根就没经过李老爷子的同意,只要自己今天点头,赵月的未婚夫就还是他苏皓。
这个消息给苏皓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他知道李老爷子对自己格外照顾,却没想到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就以当下的局面来看,虽然李夫人一意孤行的把赵月的婚约转到了李飞身上,但只要自己一句话,李老爷子就会让这俩人的婚约立刻作废,恢复原状。
怪不得一听说自己和李老爷子见了面,李夫人就急急忙忙的带着李飞赶了过来,闹了半天就是怕这个。
李夫人一边护着李飞,一边用眼神不断地暗示苏皓,希望苏皓别说出什么让大家下不来台的话。
事实上,就算李夫人不使眼色,苏皓也不可能点头的。
他累了!
只想安送李老爷子晚年,不想再徒增其它烦恼。
尤其是曾经被伤透了心的情况下。
苏皓拉着李老爷子的手,把剥好的松子仁放进了他的掌心。
“祖父,你别开玩笑了。”
“我小时候爱缠着赵统领,那是我自己不懂事,觉得她很威风厉害。”
“现在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哪会再把羡慕当成爱慕?”
苏皓此言一出,李夫人和李飞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可外边,正要步入房内的赵月却突然停在了原地,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怅然......
一个时辰过去后。
双儿劝道:“少爷你要不然就进去见见二少爷吧,夫人和郡主都很疼爱他,要是知道他给你下跪了,只怕又要闹起来。”
苏皓不知道双儿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主子,但至少她说的这些话是在理的。
“我出去活动活动。”
苏皓起身,进了大厅。
刚一进门就看见李飞在桌前来回踱步,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不是说要跪着么?这演技有点差啊!”
李飞脸色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双儿眼珠子一转,一边招呼着李飞落座,一边把给苏皓涂的药膏拿了出来。
“少爷,你出去了一上午,药膏都还没涂呢,不如我现在帮你涂上吧?”
苏皓对此不置可否,配合着把手搭在了桌上,将袖子卷了上去。
李飞一看到苏皓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有些被吓住了。
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皓的胳膊,好像连要说什么都给忘记了。
还是苏皓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开口。
“找我有事?”
李飞顿了顿,好半晌才说话。
“哥哥,你身体还好吧?”
“嗯。”
苏皓不咸不淡的回答着。
李飞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却偏偏不肯就此罢休。
哪怕苏皓连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他还是走上前来,抢过了双儿面前的药膏。
“哥哥,这些婢女粗手笨脚的,不如让我来帮你上药吧?”
岂料,李飞的手才刚抓起药膏,苏皓就把袖子给放下了,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双儿手轻,没弄疼我。”
“相比起以前挨的打,就算双儿的力气再加个十倍,我也没什么感觉,你不用操心。”
苏皓这话一说出口,李飞登时扁了扁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说道:“我就知道,哥哥你还在怪我。”
“若不是小飞当年太过于怯懦,不敢说出实情,哥哥也不会被抓到马厩受苦这么多年。”
“小飞知道错了,还请哥哥责罚。”
“无论哥哥怎么处罚小飞,只要以后能别再生我的气,我们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我都愿意的!”
李飞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下跪。
“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一回来你就知错了?”苏皓呵呵道。
“当年弄丢夜明珠的人是你,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可你却偏偏要把这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
“当然,你也可以说你那是年纪小太过于害怕,所以才不敢承担责任。”
“但是......”
接下来的话,苏皓没有明说,而是一把推开窗子,让冷风涌进房间,令李飞打了个寒颤。
不过此时此刻,令李飞心跳如鼓的,并不是如刀般的冷风,而是眼前苏皓那冷漠、凌厉的眼神。
“但是李飞,你不该把我所珍惜的一切都毁掉。”
“我知道你对我有恨,真假少爷的事情,你我都是毫不知情的,可终究是我抢了你的人生,替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少爷,你想报复我,想把我拥有的一切都抢回去,这些我都可以容忍。”
回首当年的心路历程,苏皓只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
刚知道李飞的身份的时候,他是相当震惊和羞愧的。
哪怕被接生婆替换身份之际,他也是襁褓中的婴儿,根本左右不了什么,苏皓仍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偷一样,偷走了李飞的精彩人生。
“因为对你有愧,因为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回到正途,我便跟王爷请命,离开王爷府,去找我亲生的爹娘。”
“但王爷说王爷府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大家就算没有血缘,也是有感情的。”
“再加上我的亲生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便劝我留下来,只当是有了个弟弟。”
“我听了这番话,更加觉得无地自容,同时也暗下决心,我真的会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我要好好照顾你,弥补你,把一切最好的都送到你面前,算是补偿。”
苏皓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他当年真的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全然无愧于心。
苏皓直勾勾的看着李飞,而李飞也仿佛回到了曾经,往事历历在目。
苏皓所言非虚,让李飞无可辩驳。
他那会儿的确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苏皓也总是一副讨好的样子,令李飞更加觉得高高在上。
李飞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激动,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起了转。
苏皓一看到李飞这个表情,就觉得厌恶至极,默默的转身,看向了窗外。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最擅长装柔弱博同情,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一样。
苏皓刚才那些话明明句句属实,字字珠玑,可李飞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愧疚与懊悔,反而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仿佛苏皓说出来的这些话,有多么伤他心一样。
以前苏皓只觉得李飞是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才比寻常男子更加娇柔些。
可现在想来,没有比这家伙更擅长伪装的了。
至少李香和李夫人到现在,都还很吃李飞的这一套。
哪怕苏皓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甚至是受害者。
她们只要一看到李飞那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就会立刻把矛头指向自己了。
“你老实说吧,当年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哥哥,我怎么可能会有心害死你呢?”
李飞好像被吓了一跳,又用那副可怜无比的表情说道:“哥哥,当年确实是我弄丢了夜明珠。”
“但我年纪还小,只是一时六神无主,不敢承认,却没想到宝婵直接自作主张,把这一切都推到了你的身上。”
“我......我知道是因为我太过于懦弱,不敢说出真相才害了你,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真的,我那个时候完全被吓傻了。”
李飞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的无辜,想把这一切都推到宝婵身上。
但是苏皓完全不吃这一套,冷冷的道:“你那时候被吓傻了,却直到今天才缓过来吗?”
“五年,一千多个日夜。”
“就算你当年年幼,那为何直到今天,你都不曾跟皇子说出真相呢?”
“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宝婵自作主张的鬼主意,那你为何还日日把她带在身边,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女人,这样一个信口雌黄,诡计多端的女人,你难道不怕吗?”
苏皓抑扬顿挫的问着,并一步一步靠近李飞,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把李飞吓得步步后退,小腿抖个不停。
“不是的,哥哥。”
“我只是太懦弱了,我不敢,我没想好......”
“哥哥,你原谅我吧,只要你原谅我,我一定会跟姐姐他们解释清楚的。”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的话,宝婵也可以交给你处置。”
“包括水仙居,都可以给你。”
李飞满脸真诚的说着,眼泪从脸颊滑落。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还不是为了婚约来的?”苏皓面无表情。
“你想要个准话,我就给你个准话。”
“你拥有的这些,无论是亲人还是财富,无论是未婚妻还是水仙居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也不想要。”
“我从来就没打算跟你争什么,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祖父而已。”
“你过你的日子,我做我的事情,以后进水不犯河水,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苏皓的语气已经毫无波澜,连质问都懒得质问李飞了。
跟这种人浪费口舌,只是在白白折磨自己罢了。
但是李飞听到苏皓的这些话后,却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神情,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他一把抓住了苏皓的袖子,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哥哥,你别这么说,求求你别再说了。”
苏皓甩开了李飞的手。
“你别在这里兜圈子了,赶我出不出王爷府不要紧,能不能保得住和赵月的婚约才是你真正担心的是吧?”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不在乎婚约,你想娶她,只要你们两厢情愿即可,跟我没关系,懂吗?”
“你这样一直纠缠着我,对你的婚约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我姓苏不姓李,赵家定下的是和李家的婚约,不是和苏家的。”
“至于祖父那边,你更加无需担心,我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了。”
“赵月于我而言,不过是匆匆过客,就算她想走回头路,我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答复你可满意?可以走了吗?”
苏皓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别人听了只觉得心疼,可李飞听完之后却双目圆睁,一副受到了很大刺激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被皇子身边人的手段给吓到了呢。
不止是李飞,连他身边的侍女宝婵,此时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根本不敢直视苏皓。
当年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这几个人明明心知肚明。
宝婵冤枉苏皓,就算被活活打死都不为过。
可真正挨打受累的却是苏皓,相比起来,宝婵跟在李飞身边简直是如鱼得水,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李夫人泪如雨下的说对不住苏皓,心疼苏皓,却一点都没有要为他伸张正义的意思,可见这份心疼有多么的虚假。
李香一开始看到苏皓这样的惨状,也觉得挺惊讶,但很快,她就收起了自己对苏皓的同情与可怜。
原因无他,只因为苏皓没给李飞好脸色。
“我看你刚才面不改色地跟我顶嘴,也不像是伤得很重的样子。”
“如果真疼了,只怕早就闹起来了,哪会像现在这样?看来还是不疼。”
李香不止这样说,心里也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她自认为还算善良,如果知道苏皓身上有伤,不可能不闻不问,肯定早就请王医来帮忙诊治了。
谁让苏皓自己非要当个闷葫芦?
“呵呵......”
苏皓知道李香的泼辣性格,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只是顺着李香的话说道:“刚才一见面,郡主就开始兴师问罪,我的确没找到开口的时机。”
此时苏皓已经从李夫人的怀里挣脱开来,默默地把袖子放下,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模样。
李香听到苏皓阴阳怪气地喊自己郡主,脸一下子就绿了大半。
尽管两人自由关系不睦,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亲姐弟,他这样到底是想给谁难看?
想到这里,李香又一次大发雷霆道:“苏皓,你要是个女孩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是王爷府的男丁,你打小就跟着武师骑马射箭,摔摔打.打的,怎么去了马厩,原来的本事就都忘光了?竟然让他们给抽打成这样?”
李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乎是在嫌弃苏皓太弱。
苏皓对此,只是用冰冷的双眸直视着李香,不咸不淡的道:“本事当然是有的,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郡主应该也知道吧?”
“我在那里一个朋友也没有,人人都以欺凌我为乐。”
“别说早午晚饭,就连一口干净的水我也没得喝,只能残羹冷炙就着雨水,雪水下肚。”
“每天还得起早贪黑地干活,每个闲暇,就算有再好的底子,这几年熬下来,又能好到哪儿去?”
苏皓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控诉,甚至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仿佛他只是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人。
可他越是这般冷漠,李香就越是无地自容,眼神闪烁,完全不敢和苏皓对视。
那些非人的折磨,她连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要亲身经历了。
“我知道郡主心善,听不得这些,所以先前才没有一一道来。”
“若郡主以为,我是特意带着这一身伤痕回来,想要让你们伤心的话,那郡主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骨气,但凡哀求有用,可以不用挨打,我早就已经给他们跪拜无数次了。”
苏皓这话听起来平平无奇,却又句句带刺,直扎家中几人的心。
“我走之前就知晓亲情冷漠,但凡你们对我有一丝关切,也不可能由着我这几年在马厩自生自灭。”
“如今承蒙老天垂怜,让我活着回来了,你们若愿意为我高兴,那便高兴一番,若不愿意,那就请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你们现在是不是表面愧疚,内心却都在窃喜不是李飞去马厩,你们根本就不后悔让我去替李飞遭受那一切,是不是?”
苏皓此言一出,李香和李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扪心自问,苏皓说的话的确让两人无可辩驳。
如果一定要在苏皓和李飞之间选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的话,她们当然是会选苏皓的。
但这样的答案实在是太过于血淋淋,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戳穿。
李香眼神飘忽,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让她根本喘不上气来。
李夫人更是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小皓,算我这个当娘的求你了,别说这些话好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从来就没有......”
“好了夫人。”
苏皓实在是不想听那些假惺惺的辩解,便打断李夫人的话道:“夫人何必如此呢?我早就已经看开了。”
他的眼神之中不带有任何一丝怨恨,语气听起来也是那样的真诚。
可她越是这样,李夫人就越觉得自己心如刀割。
李飞平日里也是这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却不会给人任何有攻击性的感觉。
但苏皓却不一样,他的微表情,都好像是在用钝刀子割李夫人的肉,让李夫人无奈和痛苦。
“不管怎么说,若没有夫人十八年的呵护,就没有我苏皓这条贱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怨你的。”
李香虽然内疚,但却有些不忿:“你口口声声说不怨娘,不怨我,却一口一个夫人、郡主的称呼我们,这是不怨的样子吗?”
她用一副洞若观火的表情盯着苏皓,一字一顿地说道:“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你不换衣服,就是知道我一定会大动干戈发火。”
“刚才我只是轻轻地推了你一把,你却偏要等到娘走近了,才倒在那里装柔弱,目的就是引出后面这一番大吐苦水吧?”
“赵月肯定是被你这假惺惺的可怜样子给骗了,才给你体面,让你乘马车。”
“你别高兴得太早,赵月就算再怎么心疼你,也不可能为了你这个家伙,毁掉和小飞的婚约。”
“你记住了,赵月和你的亲事,早就已经转变成了她和小飞的亲事。”
“他们两个新婚在即,我奉劝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苏皓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感慨万千。
李香果然一刻钟都装不下去,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人家都说最亲近的人才伤人最深,这话也是名不虚传。
两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姐弟,李香当然知道说什么话才最能让苏皓伤心。
不过如今的苏皓,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傻子。
这五年的折磨,让苏皓明白,越是在敌人面前暴露痛点,越不可能换来一丝同情。
他很快收敛的情绪,似笑非笑地道:“郡主,你若说别的,我也就认了。”
“可我这双脚为何这么不中用,被你随便一推就会跌倒在地,你难道也忘了吗?”
“五年前,你命人打断了我的双腿,当时本来只要好好养着,我还有痊愈的机会。”
“可偏赶上这时,我被抓进了马厩受苦,在那个阴寒潮湿的地方,我的脚伤越来越严重,到今天也没好利索。”
“我一路走来的时候,就有些步履蹒跚,只是郡主没有看到罢了。”
“至于赵统领为何要派马车送我,也不过是人家的一时心善,和什么婚约并无关系。”
“郡主这样说,难道是怕你的宝贝弟弟,被我这样一个半残废给比下去吗?”
“还是说你觉得赵统领有眼无珠,会放着一个真正的青年才俊不选,悔婚选我呢?”
苏皓这番话不仅问得李香哑口无言,更是弄得李飞颜面无存。
李香瞥过李飞满脸尴尬的样子,忍不住又心疼了起来。
“苏皓,这些年你的确吃了苦头,但这就未尝不是你之前一直顶替小飞身份的惩罚呢?”
“你受苦,小飞就没有受苦吗?”
“你才刚一回来,就想掀起清风细雨,搅得全家不得安宁,刚刚说的话,一字一句看似大度,实际上就是在往娘的心头扎刀子!”
李夫人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她想替苏皓辩白些什么,又莫名觉得女儿说的好像确实有道理。
她自认已经很诚心地想要补偿苏皓了,可对方却是油盐不进,还净说些难听的话,实在是让人寒心。
“郡主果然还是习惯性的用自我思维去判定一个人,小人佩服。”
苏皓脸上闪过一丝讽刺:“果然,只要一个人没有道德,就没有人能绑架她。”
“苏皓,你有气又如何?撇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错都没有?”
苏皓听笑了。
“撇开事实不谈,那还需要谈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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