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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暗影之风起江东丁箐小石头完结文

煮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蜀汉建兴四年的严冬,蒋叔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丁箐的住宅,他让丁箐与他一同乘坐马车,返回了蜀郡成都。“进了城以后,你可以拉开一点儿帷裳,观赏沿途风景,但是,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下车,静观其变就好。”蒋叔在路上叮嘱丁箐。丁箐点了点头,“好的。”他又问,“城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蒋叔的目光异常严肃,“到了你就知道了。”进入成都以后,丁箐撩开帷裳,但见集市上三五成群,车水马龙,似乎比起两年前要热闹了不少,路过那家馄饨铺子,丁箐看到这里换了主人,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当街暴打他的壮汉了。看到这里换了主人,丁箐的心里,不知不觉中竟有了些许失落感。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非要给一种解释,那或许就是人类的记忆会欺骗人类。记忆这种神奇的...

主角:丁箐小石头   更新:2025-01-20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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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箐小石头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国暗影之风起江东丁箐小石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煮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蜀汉建兴四年的严冬,蒋叔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丁箐的住宅,他让丁箐与他一同乘坐马车,返回了蜀郡成都。“进了城以后,你可以拉开一点儿帷裳,观赏沿途风景,但是,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下车,静观其变就好。”蒋叔在路上叮嘱丁箐。丁箐点了点头,“好的。”他又问,“城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蒋叔的目光异常严肃,“到了你就知道了。”进入成都以后,丁箐撩开帷裳,但见集市上三五成群,车水马龙,似乎比起两年前要热闹了不少,路过那家馄饨铺子,丁箐看到这里换了主人,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当街暴打他的壮汉了。看到这里换了主人,丁箐的心里,不知不觉中竟有了些许失落感。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非要给一种解释,那或许就是人类的记忆会欺骗人类。记忆这种神奇的...

《三国暗影之风起江东丁箐小石头完结文》精彩片段

蜀汉建兴四年的严冬,蒋叔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丁箐的住宅,他让丁箐与他一同乘坐马车,返回了蜀郡成都。
“进了城以后,你可以拉开一点儿帷裳,观赏沿途风景,但是,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下车,静观其变就好。”蒋叔在路上叮嘱丁箐。
丁箐点了点头,“好的。”
他又问,“城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蒋叔的目光异常严肃,“到了你就知道了。”
进入成都以后,丁箐撩开帷裳,但见集市上三五成群,车水马龙,似乎比起两年前要热闹了不少,路过那家馄饨铺子,丁箐看到这里换了主人,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当街暴打他的壮汉了。
看到这里换了主人,丁箐的心里,不知不觉中竟有了些许失落感。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非要给一种解释,那或许就是人类的记忆会欺骗人类。
记忆这种神奇的东西,可能懂得趋利避害,它总是会选择把过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掉,然后只残存下一些值得回味的过往。
这两年夫子给他讲了很多古代的历史,每当讲到动情处,夫子恨不得穿越到古代去。其实历史并没有那么好看,盛世也好,乱世也罢,可以说都是由人类的血泪,贪念,欲望,善与恶,正与邪的博弈拼杀所构成的,充满了黑暗与残酷。
它之所以令世人着迷,是因为以前那些好的,坏的,卑劣的,可耻的,早已成为一种文化,一盏明灯,可以供后人瞻仰参考,在黑夜中给后人指路。
正如同一个人的过往回忆,它虽然不尽人意,伤痕累累,但正是因为有了过去走过的那些坑,吃过的那些亏,才会让一个人......心机变的重了......
“你在想什么呢?”蒋叔坐在丁箐的对面,看到丁箐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
“哦······”丁箐目光游离,“我在想,怎么看不到当初在大街上打我的那个壮汉了。”
“哈哈,”蒋叔微眯起了眼睛,“如果你今天还能看见他在那家馄饨铺子煮馄饨,你会对他做什么?你现在有了能力,就是三个他加起来,可能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丁箐沉默了片刻,叹道,“我不确定我会对他做什么,不过要真对他做点什么,也可能是找机会羞辱教训他一顿,以解当年的心头之恨吧!”
“和一个莽夫较劲,值得吗?”蒋叔又问。
“怎么会不值得?”丁箐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冷意,“我要让他记住,以后遇到像我和小石头这样的小孩子,不能狗眼看人低,随意凌辱。”
蒋叔皱了皱眉,似笑非笑,“只可惜,他已经永远不会有这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了。”
丁箐愣了一下,似乎听出了蒋叔这句话中的玄机,“他死了吗?”
蒋叔点了点头,“自从他当街殴打你以后,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为什么?”丁箐狐疑道,“难不成,蒋叔杀了他?”
蒋叔又在点头,“那个人对你记忆深刻,他看清楚了你的脸。”
丁箐心中一惊,“小石头呢?当初那些围观的百姓呢?难不成蒋叔都因为他们看清楚了我的脸,把人全杀了?”
他只希望蒋叔不会言而无信,把小石头也一起杀掉。
“我答应你的事,又怎能反悔呢?”蒋叔把帷裳撩开一道小缝,观察外面的情况,“你放心好了,我把小石头送给了一户人家收养,那户人家的男人常年呆在军营中,小石头平时帮他的继母种种地,料理一下家务。”
他接着道:“至于其他那些百姓,他们没有和你有直接接触,过不了几年就会把你忘了,再说你随着年龄的增长,模样也会发生改变。”
丁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蒋叔满腹狐疑地盯着丁箐的眼睛,好奇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只是因为那个恶汉对你记忆深刻,我就要杀了他?”
丁箐呼出一口浊气,“这可能和蒋叔以后要让我做的事情有关吧!”
蒋叔饶有兴致地看着丁箐,“你以为我要让你做什么事情?.”
“我也经常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我总结出了两种可能。”
“哪两种?”
“夫子虽然是儒生,但他在教授我学业期间,总喜欢给我讲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比如司马迁的《刺客列传》,古代的荆轲,专诸,要离,聂政,他们虽然只是刺客,但他们却能流芳百世,只因为他们所杀之人,在世人看来,是拯救天下的义举。”
“你以为我要让你刺客?”
“这只是我猜测的第一种可能。”
“第二种呢?”
丁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周礼》曾有记载:士师之职,厖掌士之八成:一曰邦沟,二曰邦贼,三曰邦谋,四曰犯邦令,五曰拆邦令,六曰为邦盗,七曰为邦朋,八曰为邦诬。——早在春秋战国开始,部落与部落之间,诸侯与诸侯之间,为了刺探敌方的情报,便创建了以‘士师’为首脑的间谍机构,但凡间谍者皆是在敌国活动,所以在本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居然猜到了我让你去做间谍?”蒋叔甚觉不可思议。
“自从夫子授我学业,学有小成,我便回忆起蒋叔收留我以后,把我安置在这荒郊野外,不让我和外界的任何人接触,我就已经大致猜到以后蒋叔要派我去做什么了。”
“幸亏我当时救了你......”蒋叔死死地盯着丁箐的那双清澈的眼眸,“那么,你后悔了吗?”
不得不说,丁箐这孩子聪明的有些让他害怕,他必须确认在用丁箐以前,丁箐能够对蜀汉保持绝对的忠诚。

按照蜀汉编年史推算,那年应该是蜀汉章武元年,昭烈帝为了给义弟关将军报仇雪恨,不顾群臣反对,毅然决定集结七十万大军,举全国之力,誓与东吴孙权决一死战。
负责发放征兵消息的信使来到村子的时候,丁箐还正在与父亲在稻田里插秧。
父亲和几个老农目送信使策马远去,开始议论起了蜀汉与东吴这一仗到底能不能打赢。
“我看这次我们蜀汉必胜!”
“为什么?”
“你们想啊,关二爷,刘皇叔,和西乡候张将军那是桃园三结义,生死之交!去年关二爷被孙权那小人夺走了荆州,还因此丢掉了性命,今年张将军也被部将张达和范强害死了,又拿着张将军的人头投奔了东吴,刘皇叔此仇不报,老天爷都不答应!”
“有道理,哀兵必胜嘛!”
“唉,如今这世道,总是打来打去,何时是个头......”
“刘皇叔只要这次拿下东吴,我看这统一天下,快了......”
“快个毛啊,天下十三州,人家曹魏独占九州,这天下有那么容易统一吗?”
“当年高祖自汉中起兵,不是用了四五年就打败项羽,一统天下了嘛!”
“唉,一打仗就要征兵纳粮,都快把咱们老百姓榨干了......”
尽管那一年,刘备刚刚在益州称帝,不过蜀地的很多乡村百姓,还是习惯了叫他刘皇叔。
几个老农各抒己见,唯有丁箐的父亲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但也没有回到地里,他蹲在几个老农的旁边,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箐儿,收拾一下,”良久,脸色阴郁的父亲忽然站了起来,“咱们回家!”
此时的丁箐还在地里插秧,他当时只有九岁,但他好像从三四岁开始,就会做一些简单的农活了。
“爹爹,现在天儿都凉快了,为什么着急回家?”
这天的下午很闷热,临近黄昏,天空忽然有了风,驱散了阴霾,天气也跟着凉爽起来,褪去光芒的太阳在西山徘徊,摇摇欲坠。
丁箐每天在地里干活,最惬意的时候,莫过于黄昏了。
“别问了,回家再说!”父亲说这句话时,几乎是吼出来的。
丁箐的家坐落在龙泉山脉脚下,篱笆墙,茅草屋,院子里的枯井下还有一个小地窖。
父亲回到家里,便开始了翻箱倒柜,收拾衣物,还把藏在地窖里的一罐子铜钱取了出来。
“爹爹,你在干什么?”丁箐看着父亲。
父亲左手提着包裹,右手托着那一罐铜钱。
“箐儿,这罐铜钱,你要保管好了,你今后能不能活下去,就靠它了!”
丁箐懵了,“你......你这是要离开孩儿吗?”
父亲点了点头,“箐儿,为父要去当兵了!”
“当兵?几天才能回来?”
“不确定,可能会很快,也可能会一年,谁他妈知道呢......”
丁箐瞬间泪如雨下,抱住了父亲,哭得稀里哗啦,“我不让爹爹走,爹爹走了,我怎么办......”
父亲抚摸着他的脑袋,叹息一声,“箐儿啊,有一件事,为父不得不告诉你......”
紧接着,父亲向丁箐娓娓道来了一件往事。
八年前,刘皇叔率军进攻益州,曾因军粮匮乏,供给不上,士兵一连数日得不到温饱,便在这非常时期,下达了一道枉为仁义之师的命令,那就是但凡攻城掠地,所得城中库府物资均归部将军士,自己分文不取。
可是这道指令,却被某些穷凶极恶的军营士兵理解成了可以无恶不作,奸淫掳掠,在官兵入城以后,士兵们便把丁家洗劫一空,逼死了丁箐的祖母,有个军官,还把丁箐的母亲给强暴了。
后来兵营严查此事,砍了那个军官的脑袋,但是,母亲也因此羞于见人,一年后便郁郁而终。
“儿啊,咱们家以前可是小地主啊!现在却只能守着一亩薄田,为父这次随刘皇叔征战东吴,一旦打了胜仗,就能在东吴的大城市里抢夺战利品,得到很多金银珠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做打算!”
“我不让爹爹走!”丁箐用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父亲的衣服。
“箐儿,你要知道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要把我失去的一切夺回来!等我打完这一仗,再给你找个娘亲!”
“我不。”
“你个小兔崽子,快松手!”
丁箐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啪!”
父亲打了丁箐一巴掌。
“你今年只有八岁!不是九岁......”父亲丢下这句话,就此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当时,丁箐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追出了院子,却始终赶不上父亲飞快的脚步。
由于父亲走的太快,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跟头趔趄的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来接着往前走。
可尽管这样,丁箐还是没能追上他。
父亲的背影渐行渐远,渺小的像是一只漆黑的燕子,逐渐被远方暗淡如水墨色的巍峨大山吞没。
此时,天色渐晚,整个天空云蒸霞蔚,波诡云谲。
有几片形态迥异的云彩,红的分外耀眼,像是画师用沾染了血液的毛笔,胡乱勾勒涂抹在了天空上,说不出的妖异与伤悲......
从那以后,丁箐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一年后,蜀地传来刘皇叔与东吴都督陆逊大战夷陵,被陆逊施以火攻,火烧连营七百里,致使七十万蜀军几乎全军覆没的噩耗。
又过了一年,蜀汉章武三年,刘皇叔病逝于白帝城,谥号昭烈帝。
同年,所有参与夷陵之战的战败蜀军都回到了益州,少主刘禅登基称帝,大赦天下。然而,丁箐的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直到现在,丁箐才意识到,他的父亲丁金来,很可能死在了那场惨绝人寰的夷陵之战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恨父亲当年忍心抛弃自己,还是该可怜他,总之,随着一天天长大,那个男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没有当初那么高大了······

“属下明白。”蒋琬点了点头。
“对了,”诸葛亮又问,“你打算如何安置韩将军的遗孤?”
“那孩子的身体里,毕竟流淌着韩将军的血液,有韩将军的遗风,他小小年纪便临危不乱,心思缜密,而且面对生命危险,也不肯出卖自己的同伴,很适合从事间谍这种危险的活动。”
蒋琬接着道,“我已经秘密培养了他四年,我打算把他派到曹魏去执行任务。”
“不可,你把韩将军的儿子派到曹魏去执行危险任务,韩将军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的一颗心,已经跟随他的未婚妻死去了,如今他的眼里就只有家国大义,可是,你若是让他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还把他儿子派去龙头锯角,虎口拔牙,他一定还会变成从前那个不管不顾的狂徒!”
说到这里,诸葛亮不免一声长叹。
“蒋琬,你要知道,韩将军去东吴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没有成家,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那孩子的母亲。”
“那丞相的意思是......”
“丁箐现在还小,还不知道人言可畏,以后等他长大,他的身世必定惹来世人非议,倒不如把他送到东吴,去和韩将军团聚,这样对韩将军也是一个交代。”
蒋琬心中暗自欢喜,“好,那就依丞相的意思!”
“嗯......嗯?”诸葛亮微眯起了眼眸。
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蒋琬的心里,早就是这么想的。
对方只是故意抛出一个错误的决定,来让他纠正,用来弥补当初瞒着上司,私自放走韩将军的罪过。
“走吧,太晚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诸葛亮摆了摆手,“照顾好那孩子。”
“是,”蒋琬起身,颔首躬身,“属下告辞。”
“对了,”诸葛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既然以后要把那孩子送到东吴,他的真实身份,你必须隐瞒好了,切不可让他人知道。”
“是的,属下明白。”
诸葛亮斜了蒋琬一眼,“你当然明白,韩将军的儿子,被你养了四年,我居然一无所知······”
“请丞相恕罪,”蒋琬叹道,“属下当时秘密收养那孩子,实则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这块料,如果他只是一个资质愚钝的普通人,那么在下就会把他送到一户平凡百姓家中,让他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可如果他达到了属下的预期,那么,属下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为我们大汉效力的能人。”
从此,这个世上,再无韩将军,也再无丁箐。
只有高平和高箐。
他们本来是真父子,可偏偏还要扮演“真父子”。
高层的某个决策,如命运之神那只无形的大手,只需轻轻一挥,就改变了很多人一生的命运。
只不过,蒋琬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丁箐,他的亲生父亲至今还活在世上的消息。
蒋琬不确定,丁箐小小年纪,尚不懂男女之情,对于他那对命运多舛的生父生母当年的遭遇,是否能接受得了,又会不会因此崩溃。
建兴五年的春天,蒋琬来到丁箐的住处,来考察丁箐的箭术。两个人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了郊外的山野中。
一箭,两箭,三箭......
丁箐的臂力虽然还不算太大,但是他几乎百发百中,然而射到第十箭的时候,山野中忽然刮起了狂风。
蒋琬的心中莫名升起了失落感。
在丁箐所有的学业中,他最喜欢的莫过于看丁箐射箭。
丁箐的生父韩将军,本来就是军中的神射手,箭术堪比黄忠老将,如今看到丁箐射箭,总会让蒋琬回忆起当年韩将军的神勇。
“箐儿,走吧,今天不练了。”
蒋琬拉起丁箐的手,正准备往回走,丁箐忽然对他说:“蒋叔,再等等。”
丁箐再次举箭拉弓,瞄准了箭靶。
狂风吹乱了他的长发。
蒋琬更加疑惑,要知道这么大的风,若还能射中箭靶,那简直就是奇迹。
丁箐的耳根微动,弓上的长箭划破狂风,以一种弧形的轨迹,稳稳的命中箭靶。
“箐儿,你是怎么做到的?”蒋琬忍不住问,“还是说你是瞎蒙的?”
在蒋琬看来,这一箭之所以能射中,多半是有运气的加持。
“也可能是吧......”丁箐又说,“我刚才把风向所带来的偏差也考虑了进去。”
“你在射一箭试试。”
“好。”
丁箐这次找对了感觉,射箭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依然命中箭靶。
蒋琬的眼眸中,似有泪光在闪烁,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什么?”丁箐愣住了。
“箐儿,曾经有一个人,他是我们军队的神射手,神射手通常头戴面具,潜伏于暗处,因地制宜,巧善伪装,所以,本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那个人的名字叫韩冬,是你的生父。”
蒋琬向丁箐讲述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良久,当蒋琬平静地讲述完这个故事,他甚至期待着丁箐会因为父母的悲惨遭遇悲伤,痛哭,崩溃。
但是丁箐没有,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丁箐的眼泪,早已在多年来一个人苟活于世的时候流干了。
“我的生父既然已经被你们砍头了,蒋叔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丁箐云淡风轻地问。
“你希望你父亲现在活着还是死了?”蒋琬反问。
他没有把韩将军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丁箐,他有他的打算。
“我不知道,”丁箐摇了摇头,冷漠的眼神飘向远方的山谷,“他和母亲,对于我来说太陌生了。”
蒋琬又问:“那你的养父呢?”
丁箐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他是个可怜人,我到现在终于明白,他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跑去参军了......”
“箐儿,”蒋琬沉吟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你的今天?”
“不知道。”丁箐苦笑。
“是乱世!”蒋琬的语气激昂了起来,吐沫星子也随即喷溅而出,“倘若天下一统,四海升平,又何来这么多人间悲剧?”
丁箐若有所思,叹道:“是,蒋叔说的对。”
“那么,你愿不愿意为了天下一统,让天下百姓脱离乱世之苦,安居乐业,去替蒋叔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丁箐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舒适的床上,身上的薄被子,略有几分檀香的香气,有两个身着浅色交领襦裙的侍女,正在房间的角落里蹲着身子用炭火熬药。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白色的短衫睡衣,抬起两只胳膊左看右看,只感觉丝滑清爽,舒适的很。
其中一个侍女发现了丁箐醒来,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公子醒了,快去禀告大人吧!”
“总算是醒了吧,这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另一个侍女庆幸道。
两个侍女出去后,不一会儿,那个男人便走了进来。
丁箐看着那个男人,没有开口说话。
“孩子,你醒了。”男人坐在床头,问丁箐。
“嗯......谢谢恩公。”丁箐学着大人的样子,对着男人拱了拱手。
“你......”男人看着丁箐,欲言又止。
他忽然发现丁箐这个小孩子对他不是特别的感激。要知道,他若是再晚出手一步,丁箐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丁箐好奇地问:“怎么了恩公?”
他或许已经猜到了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是因为,在他被那黑心店家暴打的时候,他也曾环视周遭,准备找机会逃跑,但是他发现四面八方全是围观的百姓,根本没办法逃走。
而救他的这位“恩公”当时也在现场。
然而,男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救他,而是选择了隔岸观火。直到他被那店家打了个半死不活,那男人才走出来阻止了这一切。
那时候,他虽然只是吐了一口血,昏厥了过去,但他的意识是清楚的。
——他清晰地听到了男人一声令下,然后人群中传来一阵矫健的脚步声,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那店家哀嚎求救的声音。
这个男人如果是个大善人,又为什么拖延了那么久才救他?
他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人间的冷漠,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刻薄,他并不认为这个男人救了他,只是出于纯粹的想要救他。
“没事......你好好休息。”男人尴尬地说了一句,“你若有事,只管吩咐春兰夏竹这两个丫头。”
“不了恩公。”丁箐忍着酸痛从床上爬下来,跪倒在了男人的脚下,“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等我长大了,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恩公的。”
“怎么......你要走?”男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丁箐。
“是,我已经没事了。”
“你还有没有在世的家人?”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父亲前些年跟随皇帝去从军打仗,后来再也没回来。”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丁金来。”
“丁金来......”男人眯着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中莫名地划过一抹亮光。
“你叫什么?”男人问。
“我叫......丁箐。”
“你今年几岁?”
丁箐垂下头去,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我记不清了······”
在蜀地,有很多失去父母的孤儿,记不得自己的年龄,其实很正常,男人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丁箐,又问:“孩子,你现在走了,以后靠什么谋生?”
“我家里还有一亩薄田,现在出来乞讨,只是暂时的,等到后面庄稼熟了,我就会回家收粮食。”
男人把丁箐从地上扶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像,太像了,卧蚕眉,瑞凤眼,还有那种说不上来的神色举止,应该是他那位故友的儿子......
男人的内心汹涌澎湃,但他表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一亩薄田,还不够你一个人吃吗?为什么还要出来乞讨?”
“每到秋收季节,盗贼们就提前偷走了,我去捉贼,还被盗贼给绑了......”丁箐苦笑,双眼泛着红。
“难为你了......”男人叹道。
“孩子,以后,你如果没有更好的去路,就不要走了,”男人笑道,“你可以跟着我,我会派人教你识文断字,刀枪弓箭。”
丁箐瞪大了眼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苦笑,叹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存忌惮,那是因为之前在集市上,你挨打的时候,曾与我四目相对,你看到我了,你一定是在怀疑我,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救你?”
丁箐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男人又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当初之所以没有立刻救你,是因为你从一开始挑衅馄饨铺店家,再到你把那店家引开,让你那同伴去偷馄饨,我刚好就在附近,也刚好全部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抗打,有多仗义。”
丁箐满腹狐疑地看着男人,他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和这男人一样冷血,喜欢观赏他人的苦难,可能还会以此为乐。
紧接着,男人话锋一转,“其实你不信任我是对的,这是你的谨慎,我并非是绝对的善人,倘若你当时在店家的毒打下,供出了你的同伴,那么,即便那店家把你打成重伤,残废,甚至是死,我都不可能会出手救你。但是,那个店家,我也不会放过他,可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达到了我的预期,那就是你始终没有供出你的同伴,坦白说,我需要你这样的人,去为我做事。”
丁箐恍然大悟。
他心有余悸地凝视着这个男人,他从男人的眼眸中,感受到了某种寒意,那种寒意他无法形容,就像是神魔与活佛的结合······

“那是因为吴王孙权现在已经有了称帝的打算,根据我们掌握的谍报,用不了不久,他就会自立称帝,并且,还会定都建邺。”
高平接着道,“所以,我们现在过来,等于是提前布局,若真的等到定都建邺以后再搬到这里,会比现在麻烦很多。”
“原来如此。”
高平把另一条鸡腿也撕扯下来,递给了高箐,“来,吃这只。”
“不了,”高箐摆摆手,“那个......父亲吃吧!”
“让你吃就吃!”高平笑道,“这只烧鸡是专门给你接风洗尘的,我平时只喝酒,不吃烧鸡。”
“谢谢......父亲了。”
高箐接过那只鸡腿。
他感觉高平这人还不错,挺好相处的。
公元229年,东吴黄武七年,吴王孙权自南昌称帝,改年号黄龙,史称黄龙元年。
不久,孙权迁都建邺,封皇长子孙登为皇太子,留守武昌,命征上大将军陆逊协助孙登,处理南昌事务。同年,封二皇子孙虑为建昌侯。
黄龙二年,吴大帝加封二皇子孙虑为镇军大将军。
公元232年,东吴嘉禾元年,大将军孙虑因外出被山匪所伤,不久旧疾复发,不治身亡。
爱子去世,吴大帝爆发雷霆震怒,立即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暗害二皇子的凶手捉拿归案,不久,朝廷便缉拿了山匪,处以鞭笞致死。
高箐是黄武五年来到建邺的,到嘉禾元年,二皇子孙虑去世这一年,整整过去了五年。
在这五年当中,高箐与高平的间谍生活还算是安安稳稳,无惊无险。
眼下,诸葛丞相正在北伐曹魏,而孙权称帝后,与蜀汉关系日渐密切,与曹魏势如水火。
不管是朝堂风向,还是军事部署,东吴都没有对蜀汉用兵的迹象。
这也是高平高箐父子这些年得以安稳度日的最大原因。
只是,高平到现在也没有告诉高箐,他就是高箐的生父。他觉得好像没那个必要,他也开不了口。
父子二人每天的日常便是开门营业后,高平留在后屋一笔一笔的核实账目,处理分析一些东吴朝廷与军方的谍报事宜。而高箐则留在柜台接待顾客,打理生意。
有时候来了大顾客,猛赚一笔,父子二人还会买上二斤猪肉,改善一下伙食。
高箐跟着高平学会了喝酒,而且酒量还不低。
每次高平喝十碗,他只让高箐喝五碗,他喝十二碗,就让高箐喝六碗,但是高箐没醉过。
高平很欣慰。他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老子英雄儿好汉吧!
据高平说,吴主孙权的酒量也是大的惊人,他的臣子们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每一次君臣酒宴,他的臣子们总有喝吐血的。
高平还总是半开玩笑的感慨,若是他打入东吴朝堂内部就好了,万一哪天孙权宴请群臣,他就可以和孙权比拼酒量,把孙权喝死。
这天夜深人静,亥时已过。
高平还在拉着高箐喝酒,两人并不似大多数人那般,一旦喝开了就开始大声说话,纵声大笑,相反,他们虽然把碗里的酒当成水喝,却喝的不急不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他们父子二人似乎都非常享受这种时光,或许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人生,该有的天伦之乐。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第一声敲门过后,间隔了一会儿,又响起了第二声和第三声。
“使者来了......”高平皱起了眉头。
“使者”是往返于孙吴与蜀汉之间的信使,只负责转达情报和传达指令,平时都是白天从高平这里取走情报,却很少夜里来发布指令。
这次使者深夜来访,必定是蒋琬又要委派他新的任务了。
“箐儿,没你的事,你回屋睡觉去吧,为父去给使者开门。”高平站起身来,步履如飞的向外走去。
不管高平喝多少酒,但是有人来找他,他立刻就会像是换了一个人,若是闻不到他的满身酒气,是不会有人看得出他有半分醉酒的样子来的。
“喝酒吗?”
高平邀请使者坐在木桌前,端起了酒坛子正准备倒酒,使者匆忙摆了摆手。
“你千杯不醉,我一杯就醉,”使者垂眸苦笑,“咱们还是说正事儿,交代完我就走了。”
“你说。”
“如今东吴二皇子死于山匪之手,吴主痛心疾首,正在江东招募皇子们的亲兵护卫,所以,东曹掾有意让你家公子去应召。”
“什么?”高平的一颗心顿时跌入了谷底。
蒋琬居然让高箐去东吴朝廷里应召亲兵护卫!
这个老东西脑子里想什么呢!
这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吗?
高平阴沉着脸,“你回去转告东曹掾,就说我高平恕难从命!”
使者怔住了,“为什么?”
高平压抑着愤怒,“还能为什么?我的身份指不定哪天就会暴露,我儿子在朝廷,他就是想跑都跑不了!换句话说,我儿子还这么小,他现在就出任务,是不是太早了?”
使者叹道:“你担心的这些都是多余的,东曹掾说了,你家公子去了朝廷,只是作为一枚暗子蛰伏下去,东曹掾着重让我跟你说,潜龙勿用,也就是东曹掾不会给他任何任务,你明白吗?再说你,就算你儿子呆在你身边,你出事了,他还不是一样跑不了?所以,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啊!没事儿少喝点酒......”
高平送走使者后,一回屋,发现高箐正在收拾碗筷。
“箐儿,你刚才没睡吗?”
“没......”
“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嗯。父亲,谢谢你。”
“谢我什么?”高平愣住了。
“哈哈,”高箐继续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咱们父子俩这些年假戏真做,你还真把我当亲儿子了!”
高平老脸一红,“你不想去,就别去,有什么事,为父替你担着!”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蒋叔待我也很好,我这些年衣食无忧,全凭父亲和蒋叔了,父亲和蒋叔交给我任何任务,我都会去执行的。”
言毕,高箐端着剩菜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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