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李自成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我的学生是朱元璋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再见是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常氏则是被人抬进了小院之中,毕竟还需要在任以虚这里输液。之前之所以在外面停灵,主要是因为假死的病人,必须要有充足的氧气,任以虚这里没有呼吸机,自然是将常氏给停在了小院的外面。现在常氏既然醒了,自然不用待在小院外了。直到这个时候,走进院落之中,朱标正担忧的看着,仍在输液的常氏,一群人围在常氏的病榻之前。“唉......”朱元璋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小院中的平静。任以虚疑惑的朝向朱元璋笑问道:“老爷子,怎么儿媳妇活了,你都愁眉不展的?”除了任以虚之外,其余的众人都知道,朱元璋这是又有事情要问任以虚了。不过此时在场的也没有外人,栾彬也被任以虚打发去,给常氏熬药了。“任先生,您不知道,咱村里,其实是有几户那种,识文嚼字的,平日里咱有什么事,也爱...
《大明:我的学生是朱元璋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常氏则是被人抬进了小院之中,毕竟还需要在任以虚这里输液。
之前之所以在外面停灵,主要是因为假死的病人,必须要有充足的氧气,任以虚这里没有呼吸机,自然是将常氏给停在了小院的外面。
现在常氏既然醒了,自然不用待在小院外了。
直到这个时候,走进院落之中,朱标正担忧的看着,仍在输液的常氏,一群人围在常氏的病榻之前。
“唉......”
朱元璋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小院中的平静。
任以虚疑惑的朝向朱元璋笑问道:“老爷子,怎么儿媳妇活了,你都愁眉不展的?”
除了任以虚之外,其余的众人都知道,朱元璋这是又有事情要问任以虚了。
不过此时在场的也没有外人,栾彬也被任以虚打发去,给常氏熬药了。
“任先生,您不知道,咱村里,其实是有几户那种,识文嚼字的,平日里咱有什么事,也爱跟他们商量几句。”
还没等老爷子说完,任以虚便脱口而出道:“老爷子,你是想说东林党吧?”
任以虚倒也发现了,这个村子虽然与世隔绝,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过任以虚倒也没怎么在意,这样的村子,能够真正的跟外界,与世隔绝这么多年,一定是因为村子里什么都有。
只有村里什么都有,才可以满足,绝大部分,以往只有外界能够解决的需求,才能做到,真正的与世隔绝!
听到任以虚说东林党,朱元璋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意。
“对,就算是东林党吧,咱一直好奇,这天下,难道真就离了这帮人,就玩不转了?”
“穷人家的孩子,难道就治不了这天下了吗?”
任以虚闻言,不由得在一旁悠悠的说道:“怎么不可能?在几十年前,不就有那么一个地方,没需要这些人,只用穷人家的孩子,但也将整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吗.....”
朱元璋跟朱标等人,听到任以虚的话,无一不是愣在了原地。
在他们的眼里,皇帝是一定离不开士大夫的。
天子的职责是受命于天,士大夫同样也是代天牧民。
从古至今!
历朝历代,不止一朝天子想要废黜士大夫。
但是结果呢?
最终兜兜转转,士大夫还是那个士大夫。
反倒是平添了诸多“王与马共天下”的俗言。
朱元璋的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那,那不就成了蛮族了吗?”
在一旁的朱标等人,也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他们可都是大儒宋濂的学生!
自记事起,他们被灌输的便是,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思想。
他们在脑海之中多次推演,这天下确实是真的不能没有士大夫。
听到蛮族两个字,任以虚的脸上顿时便出现了一股不屑。
“华夏因何被称之为华夏?”
“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与士大夫何干?”
“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
朱元璋却长叹了口气道:“咱也不是没想过要把那些人给换掉。”
“但是没办法啊,换掉了他们,最后咱还是只能在那几家里,挑人出来顶替他们。”
现在朱元璋的心结便在这里。
换掉一个吕家容易,甚至是将整个江南的士族,杀得干干净净,朱元璋也可以做到。
但是杀完了之后呢?
杀完了江南的士族,还会有江北的士族。
杀到最后,朱元璋除了得到一身的骂名之外,朝堂之上还是一群腐儒。
他们不仅不会对朱元璋感恩戴德,还会跳着脚骂朱元璋滥杀无辜!
任以虚随手,将手把在了常氏的手腕上,察看常氏的脉搏。
而后在一旁继续说道:“明朝历史上,出身士族的东林党,为什么能够逼得皇帝退让?”
“因为他们都是人才?”
“本质上是他们垄断了教育!”
“他们只要对教育垄断的越严重,这皇帝就越离不开他们!”
“在唐朝的时候更甚,更是有着五姓七望,这样的世家大族存在在。”
“当时的百姓甚至连书都买不起,怎么可能有寒门的人才出现?”
“纵然是李世民那样的英主,最终也是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士族门阀低头!”
在一旁的朱标脸色逐渐难看了下来。
“先生,您这么说,恐怕有失公允吧?”
“毕竟他们可都是自诩,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大明文教昌隆,没听说有人不让旁人读书,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而且大明也早已有了印刷术,虽然书本价格仍旧不低,但普通的百姓,也是可以接受得了的啊!”
“按理说,穷人家的孩子,不也应该逐渐的出现,开始跟那些江南士族,分庭抗礼了吗?”
确实,大明因为有了木活字印刷术的存在,书本的价格,便出现了一次断崖式的下跳。
不然的话,朱元璋也不会放话出来,让每户百姓家里,都藏一本《大诰》。
甚至家中有《大诰》者,犯罪还可以罪减一等。
各地的书院,也逐渐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这些事情无一不是在说明,明代的书本,其实已然走进了寻常百姓的家中。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谁要是敢不让穷人家的孩子读书,那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压根就不用天子下令,当地的地方官,就得直接拎着刀,去把他家给抄了。
听到这里,任以虚不由得摇了摇头,在一旁继而笑道:“确实,在白马驿之难后,五姓七望的时代彻底结束了,但是士大夫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连寻常人都知道的,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他们自然也知道,他们也在顺应,新的形势而发生变化。”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任以虚。
“变化?”
“对,就是从直接垄断,转变成间接垄断,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历史潮流,抗拒不了,因此他们只能在这种变化之中,谋求最大的利益。”
“称霸朝堂的千年士族没有了,但是一大批可以兴旺数代,纵使衰败之后,也不失为富家翁的豪绅,又出现了,他们还是士大夫,本质上是一样的。”
朱标不解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学生还是没有听明白,这自宋以后的士大夫,是如何间接垄断教育的啊。”
这其实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坐在一旁的朱元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标儿,你切记,不可用强,若是任先生不允,决不可强求。”
朱标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倒行礼道:“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说罢,朱标激动的起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宫人摆手,众人匆匆赶往鸡鸣山。
朱元璋倒是没有一同前去。
毕竟朱元璋对任以虚有救命之恩。
老朱知道,自己若是去了,无论任以虚能不能救,都得硬着头皮救。
朱元璋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强迫任以虚去做什么。
片刻之后,原本萧然的鸡鸣山之上,不由得热闹了起来。
朱标兄弟五人,齐刷刷的站在了门房之外。
任以虚在栾彬的搀扶下,从房中走了出来。
见任以虚出来,朱标赶忙说道:“先生,求先生救我妻子!”
任以虚的脸上,旋即便浮现出了一抹疑惑:“朱老大,你结婚了?”
朱标在一旁说道:“先生,这是学生的儿子......英儿,过来叫师公!”
原本嗓子哭的都有些沙哑的朱雄英,糯糯的对任以虚叫了一声:“师公”。
任以虚的眉头一紧,继而问道:“栾彬,现在是什么情况?”
栾彬小声说道:“先生,是难产,大出血,大夫说......说人已经没了。”
听到这里,任以虚不由得摇了摇头。
如果是难产之时,找任以虚来,或许还能有些办法,系统也奖励了一些,输液器材。
但是现如今脉搏,气息全无,纵然是送到外面的医院里去,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任以虚闻言,不由得的长叹了口气道:“太晚了......”
任以虚的话,宛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了朱标的心头。
朱标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的常氏,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在一旁的朱雄英虽然年纪还小,也听出了任以虚话里的意思。
挣脱了抱着自己的宫人,一把便抱住了任以虚的小腿。
“师公,您救救我娘吧......”
听到朱雄英的话,任以虚的心像是被揉了一下。
任以虚自然是喜欢孩子的。
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任以虚便于心不忍。
摸索着将脚下的朱雄英,径自抱了起来,任以虚的眉头紧锁咬着牙说道:“你若是有心,便在这里停灵七日,或有转机。”
朱标闻言,眼前顿时便是一亮。
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有几成把握?”
任以虚微微颔首:“不到一成。”
朱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显然,不到一成,其实跟宫里的太医说的,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朱标人仍旧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一成总好过,一成都没有吧!
“先生,除了停灵七日,还需要做什么?”
任以虚稍加思索,而后淡淡的说道:“你们家的家事,自然是你们兄弟五人留下。”
朱樉四人几乎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
长嫂如母,这么多年来,常氏对于他们兄弟四人不薄。
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扔下朱标一个人在这里,都不用老朱动手,他们自己良心上都过意不去。
抱着怀里的朱雄英,任以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是叫英儿吧,这几日,留在师公这里可好?”
朱雄英泪眼懵懂的看着任以虚,良久之后才糯糯的说了一声:“好。”
而后任以虚便抱着朱雄英,朝着学堂里面走去。
朱标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学生还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
这下轮到朱标傻眼了。
原本朱标都以为任以虚要开坛做法了。
这就结束了?
没等朱标反应过来,任以虚便抱着朱雄英走进了小院之中。
坤宁宫中,朱元璋跟马皇后两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二虎急匆匆的跑进宫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上,上,上,上位。”
朱元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要急死咱啊!”
“任先生说什么?”
“有,没,有,没。”
朱元璋已然气的想要拔刀了:“他,娘的,有没有会说话的,咱儿媳妇到底咋了?”
二虎努力喘匀了气,看着朱元璋说道:“上位,任先生说了,要在书院外停灵七日,或许有救。”
朱元璋整个人都愣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二虎问道:“任先生去天上找太上老君,求仙丹了?”
“没有,任先生把太孙殿下,还有几位王爷都留下了,任先生也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朱元璋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紧皱了起来,良久之后才悠悠的说道:“咱知道了,这几日山上用度,凡是太子或任先生所请,不须通禀,即刻送去。”
“另外,给咱盯紧了东宫那位。”
朱元璋所指的,自然便是吕氏。
根据朱元璋对任以虚的了解,任以虚所说的,非常像是一个大概的史料。
将任以虚所说的这些“史料”一一刨开,朱元璋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些“史料”上不对劲的地方。
照任以虚所说,常氏、朱雄英这两个人,实在是死的太巧了。
常氏先死,在东宫之中,便是彻底由吕氏说了算了。
朱元璋很难不脑补出一出,宫闱秘闻。
前宋时,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这件事关系到自己宝贝大孙子的性命,朱元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听到朱元璋的话,二虎旋即便领命退出了坤宁宫。
而在另一边的东宫之中,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宫人,络绎不绝的从吕氏的寝宫之中离开。
常氏一死,显然吕氏便成了东宫女主。
后宫之中那些嫔妃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纷纷派人来吕氏这里打点。
但毕竟东宫新丧,各宫之中也不敢太过分,只敢送来一些便于携带的小物件。
看着面前已然摆的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吕氏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体会到,就永远不会心甘情愿的再交出来。
北元各部屡下中原劫掠,但是他们劫掠所得的财物,也是要先上缴给各部的汗!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联盟,又有哪国的士兵,与之相抗?
他们屠戮的是,跟他们一模一样的穷人啊!
他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他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彼此啊!
反过来再看,倘若得不到穷人的支持,什么皇帝,将军,就连商贾,都连最基本的买卖,都做不了!
更别说什么平叛了。
那不就是给这联盟补充人口吗?
直到这个时候,朱标等人才意识到,支撑着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是那些平日里,被帝王将相视作草芥的穷人!
良久之后,朱标用近乎沙哑的声音,看着任以虚问道:“那,先生这个联盟因何而衰败?“”
任以虚悠悠的抬起头,犹豫了良久之后,才无尽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因为最后,他们背弃了自己的理想....”
一个巨人,没有倒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最终却倒在了无所不有的时候。
虽然朱标等人,是这个时代,实力最为雄厚的贵族。
但是在几十年前,他们的家族,同样是一无所有。
即便是朱元璋贵为天子,也时常对他们提起,当年老朱家一无所有的时候。
任以虚刚一说完,朱标兄弟五人便不由得的,对那个所谓的“联盟”充满了想象。
那是一个强盛的地方,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一切,都是由朱重八一样的穷人说了算。
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少年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象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不是哪个“联盟”。
或许是,也或许是另一个联盟。
一个属于天下所有穷人的联盟。
等到那时,有些人恐怕就只敢在梦里要求996了吧。
或许梦里都不敢。
说罢,任以虚不顾早已愣在原地的朱标等人,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悠悠的说道:“好了,故事就讲到这里,时间不早了,待会你们兄弟五个,轮流盯着你们大嫂,为师要休息了。”
望着任以虚朝门外走去的背影,朱雄英奶里奶气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师公,那,那他们的理想还会实现吗?”
任以虚闻言转过身来,摸着朱雄英的头,毫不犹豫的笑道:“英儿,师公告诉你,这个理想从来不是,会不会实现的问题,而是何时实现......”
说罢,任以虚再次起身,嘴里也不由得,轻声哼起了一首旋律悠扬的歌。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朱雄英似懂非懂的望着任以虚,就好像那是明天就会发生的事情。
毕竟,少年永远赤诚,不惧岁月悠长。
次日朝会之上,在悠长的钟声及静鞭声中,文武百官依次入朝,今天的朝会,朱标兄弟五人没有参加。
任以虚这几日,把他们全都留在了鸡鸣山上,照料常氏。
毕竟任以虚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平日里,还得帮着朱元璋处理朝政。
文武百官陆续入朝,山呼万岁声中,一天的朝会正式开始。
这几天朝政,并没有什么紧急之务。
在商议完了当日的朝政之后,朱元璋的目光,最终落到了太常寺丞吕本的身上。
吕本,就是太子侧妃吕氏之父。
原本朱元璋已经准备将吕本拔擢至吏部了,但是经过常氏的事情之后,朱元璋几乎毫不犹豫的,便将那道圣谕,给扔进了火盆里。
“吕爱卿啊,咱有件事情,你听了一准的高兴。”
看着朱元璋一反常态的模样,吕本整个人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好家伙,你老朱上次这么跟人说话,不还是劝张士诚自尽的时候?
良久之后,吕本才怯生生的看着朱元璋说道:“陛下,臣惶恐...”
朱元璋悻悻的坐在了龙椅上,轻轻飘飘的说道:“咱,准备加赋!”
“每年先加个五百万两吧。”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顷刻之间便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大明一年岁入,也就是四百万两银子啊!
你老朱上来就加征,五百万两银子?
胡惟庸激动的看着朱元璋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不料朱元璋大手一挥道:“咱是有一件大事要做!”
老朱话音刚落,胡惟庸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陛下,您,您......”
胡惟庸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则是不以为意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的说道:“胡相,你先别急,咱不是说,现在就要加。”
“而是要等天下的土地,丈量完毕之后再加。”
胡惟庸哭丧着脸看着朱元璋:“陛下,那不还是要加吗?”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对,就是要加,不过,家有田产五十亩以下者,不在此次加征之列,家产五十亩以上者,依次分档,各档具体加多少,由户部给咱拟一个章程出来。”
顷刻之间,朝堂之上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元璋这句话,无疑是摆明了,这一次就是要给,全天下的富户们放血。
还没等胡惟庸做声,身后的朝臣之中,便有御史言官,向前一步出列,望着朱元璋高声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国朝初立,当于民休养,无论家资几何,都不应贸然加征!”
这真要是分出个档次来,朝堂之上的各位,哪一个不是要纳最高一档的田赋?
回过神来的御史言官们,纷纷站了出来,高声道:“臣附议!”
“臣也附议!”
吕本更是激动的看着朱元璋说道:“陛下,陛下,臣也附议!”
刚才朱元璋的那一问,无疑是将吕本给架在了火上。
这要是真的让朱元璋痛痛快快的,把这田赋给加了,天下的豪绅,不得直接骂死自己?
朱元璋饶有趣味的,盯着面前的这些,跳出来的御史言官们,问道:“诸位爱卿,难道不好奇,咱加这田赋,是要做什么吗?”
偌大的朝堂之上,顷刻之间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后朱元璋继续高声道:“咱打算让天下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全都入社学读书,不求文成,起码要让他们识字!”
“此番加征的田赋,要全都用在社学,还有娃娃的吃食上!”
“各府衙官吏,胆敢贪墨一文,全家皆斩!”
此话一出,方才跳着脚的御史言官们,顿时便愣在了原地。
这话尼,玛怎么接?
稍有不慎,自己可就成了,阻碍寒门士子上进的,千古罪人了啊!
那言官语无伦次的看着朱元璋,结结巴巴的说道:“臣,陛下,臣......”
朱元璋干脆的打断道:“咱!尝闻圣明天子......”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朱元璋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多少次了,自己想办点什么事,这些御史言官,张嘴就是“余尝闻圣明天子”如何云云。
谁能想到,这句话,今天竟然在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了!
你们也有今天啊!
总算是让咱给抓着了啊!
听着朱棣的脚步声,任以虚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孩子,跑慢点,先生又没说,要给你多布置作业。”
任以虚还以为,朱棣怕写自己多布置出来的作业,才跑路的。
只不过任以虚不知道,这个作业,自己已经留给朱元璋了。
很可惜,这一次,朱棣面对的不是,乳臭未干的朱允炆,而是一腔怒火的朱元璋。
刚一出小院,朱元璋一个眼神。
二虎便直接带着两名锦衣卫,将朱棣给绑了回来。
朱棣哭丧着脸,看着朱元璋苦苦哀求道:“爹,您也听见了,即便是儿子当真有啥不臣之心,那我也是被逼的啊!”
“老五,老十二,那都是儿臣,亲手带大的啊。”
朱元璋摇了摇头,面带微笑的,看着朱棣说道:“老四啊。”
“你造反这个事,咱就先不追究了......”
在一旁的二虎都听傻了,造反这个事都不追究了,那还追究个啥?
燕王这么大点人,还能干出啥逆天的事来?
“老四,你说说你家这十代人,出的这六个孝子贤孙吧。”
朱棣委屈的低着头小声说道:“那都是我身后的事了,我上哪知道去啊...”
“咱在皇明祖训里是咋说的?”
“当皇帝都不好好好干!不想干,你夺这江山作甚!”
“来人,给咱把燕王捆到树上去!”
当天夜里,任以虚总是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有人在外面惨叫。
“栾彬,你当真去看过了?外面没人?”
在一旁的栾彬,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无奈的说道:“先生,我看过了,真,真没人......”
“真的?”
“真的......”
开玩笑,我咋说?
朱元璋在外面抽燕王殿下呢?
那老爷子不得把我一块捆树上抽啊!
很快,筋疲力尽的朱元璋,便回到了皇宫之中。
此时偌大的紫禁城中,在不少的地方,都挂上了白灯笼。
朱元璋阴沉着脸,回到了坤宁宫中。
看着正在喂朱雄英吃饭的马皇后,朱元璋的眼泪,便在眼眶中打转了。
纵然是他是帝王,也不能接受,面前这两个至亲,在同一年内薨逝。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正要笑着叫一声皇爷爷。
不料刚一开口,便看到了朱元璋身后的人时,原本堆满笑意的小脸,登时就拉了下来,而后“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皇爷爷,有怪物,英儿怕......”
还没等朱棣回过神来,朱元璋一脚便踹在了朱棣的屁股上。
“你看看你给咱英儿吓得,还不滚一边吃饭去!”
听着朱元璋的呵斥声,朱橚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朱橚试探性的问道:“是,是四哥吗?”
“老五,连你也不认识四哥了?”
朱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四哥你胖了,变得发福了,一脸青肿盖不住,帅气的脸颊,四哥你变了,变的沉默了....”
朱棣悲愤的将头低了下去。
“朱重八!你疯了,你闲着没事,把儿子打成这样,算怎么回事?”
说罢,便将怀中的朱雄英放下,朝着朱棣走了过来。
朱元璋的眉头一皱,示意周围的宫人将朱雄英抱走,而后边将今日从任以虚那里听来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马皇后听到,自己将会跟朱雄英,薨逝之后,马皇后顿时便红了眼眶。
良久之后,马皇后才看着朱元璋,满脸不念的说道:“重八,咱,咱们也没做啥亏心事啊,咋就,咋就.....”
“我死不要紧,但是英儿,英儿到洪武十五年,才五岁啊!”
说罢,马皇后的眼泪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直至今年,马皇后已然年近五旬。
虽然算不得长寿,但是看着自己的男人,一路从一个放牛娃,最终等临大宝,而自己也生育了这么多儿女,马皇后自觉此生已无憾事。
真正让马皇后难过的,是朱雄英八岁夭折!
有哪个奶奶能够接受,孙儿夭折的消息!
在一旁的朱橚等人,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朱樉,朱棡均是走在了朱元璋的前面,只有朱橚,算是得了善终。
但仅仅是被朱允炆圈禁这一段话,便可以料定,在善终之前,朱橚将要面临着的是,何等凶险的人生。
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步了朱柏的后尘。
偌大的坤宁宫中,已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这个时候,在坤宁宫外,突然骚乱了起来。
宫人哀求的声音,也从房门之外传了进来。
“殿下,娘娘,娘娘已经去了。”
“放肆!我要见父皇,你们让开!再不让开,莫怪本宫的剑不长眼!”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马皇后也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吱呀”一声,朱标双眼猩红的闯了进来,而后“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朱元璋的面前。
透过门外,朱元璋已然看到,常家兄弟,已然将常氏的尸身,抬到了坤宁宫。
看着躺在门外担架之上的常氏,在偏殿中的朱雄英,也忍不住哭闹了起来。
周围的宫人,赶忙上前哄起了朱雄英。
而此时的朱标,看着朱元璋,低着头咬牙说道:“爹!”
“英儿他娘不会死啊,英儿还没有成亲,她不会死的!”
朱元璋看着面前,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朱标,面色逐渐凝重了下来。
“标儿,人死,人死不能复生......”
朱标在一旁摇了摇头:“爹,您就让我去见任先生吧,先生不是从仙境来的吗?”
“仙境定有起死回生之术,您就让儿臣带英儿他娘去吧。”
朱元璋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本来朱元璋是不想让这件事,去扰了任以虚的清净的。
毕竟任以虚从未说过,自己懂得医术。
其次就是,朱标现在情绪激动,倘若一时之间说漏了嘴,对于大明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但是朱元璋也知道,倘若这普天之下,当真有人能够起死回生,也必然是任以虚无疑。
“是,不过却只实行了短短几年时间,因此在史书上并不显显眼。”
朱元璋眉头一紧赶忙问道:“那为何没有搞下去啊?”
朱元璋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心潮澎湃,难道老四家里还当真出了一个千古一帝?
任以虚的话音一转,脱口而出道:“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弘治皇帝突然发急病,驾崩了,而后朝中一片大乱,自然也就没人去管这件事了。”
“虽然这事有点可疑,不过您在村里的威望,跟弘治皇帝不再一个档次上。”
听到任以虚的话,朱元璋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刚宣布天下幼童必须入学,弘治皇帝就驾崩了?
而且还是暴毙!
已然对士族起了疑心的朱元璋,就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这是巧合!
说罢朱元璋便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朱元璋现在要做的这件事是搞教育!
你们这些清流,平日里不是总说,自己是什么圣人门徒吗?
不是总说,自己要弘扬圣教吗?
那好啊,现在咱帮你们!
咱就是要做到,让天下的娃娃们,都读书!
谁敢阻拦咱,谁就是跟圣教作对!
平日里大义这些东西,可都是攥在那些清流言官们手里,但是现在,大义可是到了自己手里了!
咱就是要拿着大义,去搞你们士族的命门!
朱元璋想想那些清流士族们吃瘪的样子,心中就不由得有些小激动了起来。
朱元璋站在一旁徘徊了两圈之后,将心一横,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老大,你们在这里陪着任先生把,村里还有事,咱得先回去处置了!”
听到老爷子要离开,任以虚的心里便知道,老爷子怕是要对村里的富户开刀了。
这说明了老爷子是真心为村里的乡亲们着想的,任以虚也乐见其成。
待老爷子走后,屋子里的氛围明显的活络了不少。
没有朱元璋在面前吗,显然朱标兄弟几人轻松了不少。
良久之后,躲在朱橚怀里的朱雄英,好奇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师公,您说的那个,只有穷人治理的国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孩子永远对未知充满了好奇,朱标几人也不由得对任以虚所说的那个“穷人”的国家充满了好奇。
反正守在常氏的病榻前吗,这几个人也没有什么事。
朱标便开口问道:“先生,那个国家强盛吗?”
任以虚微微摇头。
“准确的说,那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联盟。”
“一个像钢铁一般的联盟。”
说到这里,任以虚的语气都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那个联盟曾经之强盛,睥睨天下。”
“比中原还要强盛?”
任以虚微微颔首。
“比中原还要强盛,你们知道有那百年屈辱,但是在那百年屈辱之后,第一个真正给予中原帮助的人,就是那个联盟。”
“他们给中原送来了第一批机器。”
“不仅仅是机器,准确些说,是一百五十六个,关系到中原生死存亡的项目。”
“从那以后,中原才重新的彻底拥有了,重回天下之巅的底气!”
任以虚心里坚信,即便是没有那一百五十六个大项目,中原依旧可以重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百姓会需要更长的时间,走更长的弯路。
这一百五十六个大项目,是真正的解了中原的燃眉之急!
听到任以虚这么说,朱标等人顷刻之间便来了兴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当真会这么好心?”
任以虚微微摇了摇头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外面的人至今仍有很多争议,但是为师更愿意相信,起码在那个时候,他们的心里,还是有理想的。”
朱标听到这里,都不由得对任以虚口中的那个“联盟”充满了好奇。
“理想?我看他们就是觊觎中原的土地!”
“二哥你先别吵,听先生说嘛!”
“或许是他们的皇帝,受过中原的恩惠?”
听到这些问题,任以虚长叹了口气道:“他们,没有皇帝,也没有君王。”
“没有皇帝?”
朱标几人全都楞在了原地。
在他们的眼里。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存在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几乎任何一个番邦,即便是没有皇帝,也一定是有国王。
只有朱雄英趴在朱的怀里问道:“那,那师公,联盟真的全都由穷人说了算吗?”
任以虚微微颔首:“他们那里,用着一种,类似上古时候,尧舜禅让的制度。”
“只有第一个首领,是出身于一个,类似御史的家中。”
“到了第二任时,便是一个鞋匠的儿子。”
“第三任则是一个贫农的儿子。”
“第四任,是冶金,也就是铁匠的儿子。”
“第五任,则是修路工匠的儿子。”
“第六任亦是贫农出身。”
“第七任也算是他们的亡国之君吧,也是贫农出身。”
刚刚听完了这些人的出身,朱标等人便愣在了原地。
听任以虚的意思,这个联盟最后背弃了自己的理想。
但即便如此,仅凭他们首领的出身,在朱标等人的理解里,这绝对算得上是根红苗正的穷人了!
这在朱标的心里,如果是单看出身的话,或许也就只有朱元璋,能跟这些人相媲美了。
其余众人尚在震惊之中,只有朱雄英好奇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师公,师公,他们的理想是什么?”
“想要一个属于穷人的天下。”任以虚的嘴里倏然而出。
毕竟任以虚只把自己面前的这几人,当成了山村中这孩子。
殊不知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彻头彻尾的贵族,而且是在这个时代,势力最强的几位贵族。
朱标好奇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这样一个联盟,自诞生之初便树敌无数,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士族商贾,都会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是怎样才强盛起来的啊?”
“因为夺走穷人财物的,从来都不是敌国的穷人。”
在场的众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他们预想的那样,铿锵有力。
不过很快,朱标等人便意识到了,这句话,会有多么可怕的破坏力。
朱标的眼神之中,甚至浮现出了一丝惊恐。
可想而知,这样一句话,如果能使天下的穷人信服,将会产生何等可怕的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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