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的白鹰。揽月最后说她会在学校学更多知识,回来告诉白鹰,他们的这个约定持续了很多年,揽月的成绩越来越好,她爸爸对她也越来越上心,因为外人总说他教子有方,才让揽月成绩那么优异。
上初中的时候,白鹰的母亲去世了,揽月想不明白一直健康的白妈妈怎么会突然离开了他们。白鹰说他们家的人携带了致病基因,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爆炸,爆炸的程度大小也不同。她第一次知道家族遗传病原来像幽灵那么可怕。
那个周末揽月去找白鹰的时候,看到白鹰的外婆突然间好像苍老了几十岁。白鹰说他的妈妈从发病开始一直很坚强,从来没见过她喊痛,外婆也很坚强,只是他还有些难受。他说他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倒计了,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没有去,好多想做的事没完成,更怕不能陪外婆更久一点。
那个周末揽月过得很沉重,回来后翻遍她能找到的书也没有明白白鹰说的遗传病是什么。但下个周末他们再见面时,揽月告诉白鹰他们可以列一个愿望清单,一个一个慢慢实现。
就这样,他们的愿望清单越来越长,有些完成了,有些等待合适的时间。只是关于远行的部分,直到高中毕业,白鹰病情恶化再也没能走出急救室,他们都没有迈出市里一步。揽月已经记不清白鹰最后一次跟她通话时说了什么了,只是那一声声极力隐藏的痛苦声像墨一样在她心里晕染得越来越深,经年不散。
揽月上大学的第二年,白鹰的外婆也去世了。最后一面见外婆时,她对揽月说白鹰留了一些东西,让她在合适的时候交给揽月,她本来不想告诉揽月,但最后还是觉得由揽月自己决定比较好。外婆浑浊的目光久久的看着揽月,说:揽月啊,要健康,要平安,要快乐,要自由随心。揽月知道外婆从她身上在看白鹰的影子,对她说的话也是从前想对白鹰说的。
后来有律师联系揽月,说外婆把他们曾经的房子留给了揽月,说他们家人丁单薄……说揽月不想回家的时候,那里可以是揽月的第二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