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冯金!还不从实招来!”
大凉国京都,永安城皇庭深处,御刑司天牢的地下第三层,深幽寒冷,暗无天日,专门用于关押那些罪大恶极的刑徒所在。
地下三层,一处寒气逼人的刑讯室内,角落四盏烛火微微摇曳,照的人影如鬼似魅。
一名身着素衫,盘腿席地而坐的中年男子略感无奈的笑了笑:“招?我说叶大人,你都关了我整整四个日夜了,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极尽手段无所不用,要真有什么,我冯某早就说了不是?况且我冯某的宅邸,你们御刑司的人,怕是早已将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难道还没搜到我冯某谋逆的罪证?”
面容有些憔悴苍白,却依旧遮不住一双剑眉璨目的冯重,缓缓的抬起右臂,略显吃力的用潮湿的袖衫,缓缓擦拭着脸颊上的鞭痕带来的血污。
胸口附近的琵琶骨处,一对粗壮的铁钩穿肩而过,血肉模糊,只是微微牵扯,便引发阵阵的刺骨之痛。
冯金却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钻心之痛便被嘴角微微扬起的一笑带过。
此刻思绪万千,不禁回想过往,十七岁跟从先帝,于北岗城中反对暴政揭竿而起。
往后二十年中,开疆拓土攻城掠地,由北向南,从最开始的集结乡民数千人众,打到中须祖洲的最南之都明江城时,帐下已坐拥百万大军。
而回首戎马半生,年纪却也才三十有七。
只因沙场上一骑当先勇猛无双,稳坐帐中时亦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百战百胜无往不利,遂立国之时,已官拜大柱国,封淮春侯,可佩剑上朝,直面天子。
亦是大合国的三大柱国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
立国那年,可谓是永安城中为耀眼的少年将军,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在军中一呼百应权势滔天。
许久才收回思绪,怔怔出神的冯金这才发现,肩膀的琵琶骨处,因为自己方才的轻微动作,又裂开了伤口。
此刻正有一滴滴滚烫的鲜血,顺着心口处密密麻麻的刀疤箭疤,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