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恶多端。”我将毛笔轻轻放下。
沈言复笑了出来,“谁人不知,我沈某身正言直,正人君子?”
若说父亲和谢晏禾,是真小人。
那么沈言复,就是伪君子。
表面上得体、高尚、风度翩翩;实则是卑鄙、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将自己心中的肮脏心思,藏在正人君子的皮囊之下。
这份供词虽是我提前准备好的,可上面的桩桩件件皆是他亲手所犯罪行。
真是罄竹难书,其罪当诛!
“沈言复,魏将军是你的师父,对你更有提携之恩。若没有他,哪有你今日?”我俯下身质问他。
“魏云是自作孽,我提醒过他了,不能和摄政王作对,他偏不听,非要上书弹劾?我能救得了他吗?”沈言复情绪有些激动。
大言不惭,言之凿凿。
“所以你以前说的,要以一灯传诸灯,做污浊之世中永亮的灯,是一句屁话是吗?”我起身,抬手摸了摸他断臂处的伤口。
“沈言复,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摇了摇头。
大概是濒死的绝望,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谁?你不是谢晏禾。”他抬起眼睛看向我,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用力攥紧了他的伤口,痛苦让他的面目红涨。
“你太迟钝了。我与你箭术比试过那么多次,上午你竟然从未察觉过。”我猛地松开手。
沈言复大吸了一口气,“岁禾,你听,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上一世错信了你这个小人,被摄政王害死。”
“幸得老天有眼,让我与谢晏禾互换了身体,看清了你这个伪君子。”
我将案上的供词递给沈言复,“签字画押罢,你的罪行明日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岁禾,别,这么多年,看在我们的情分,放我一条生路。”沈言复摇着头。
“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绝对绝对真心对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