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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破案日常小说结局

爱钱钱的顾钱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贾彦青都这么霸气了,祝宁不顺水推舟都说不过去。于是,祝宁就在屏风后头听。然后听见县丞周成柏小声问了句:“贾县令,夫人这是——”贾彦青语气平静:“成日在后宅太憋闷了,让她看看热闹。”周成柏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看向贾彦青的表情都有点微妙。……那死者高世晋的小厮丁三很快就来了。然后被带到了堂上。看见昨日已被讯问过的人也在,一时都有点儿懵。贾彦青一身官服高坐堂上,目光冷冷,如刀般剖人。丁三低下头来,赔着笑脸道:“小的来领我家郎君的尸身——”贾彦青淡淡道:“却是领不回去了。昨夜我连夜验尸,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丁三愣住了。随后连忙问:“我家郎君,难道是被人所害?”贾彦青微微颔首。同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丁三。祝宁此时也在看堂上众人。但有点儿烦躁。...

主角:祝宁贾彦青   更新:2025-01-21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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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大雍破案日常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贾彦青都这么霸气了,祝宁不顺水推舟都说不过去。于是,祝宁就在屏风后头听。然后听见县丞周成柏小声问了句:“贾县令,夫人这是——”贾彦青语气平静:“成日在后宅太憋闷了,让她看看热闹。”周成柏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看向贾彦青的表情都有点微妙。……那死者高世晋的小厮丁三很快就来了。然后被带到了堂上。看见昨日已被讯问过的人也在,一时都有点儿懵。贾彦青一身官服高坐堂上,目光冷冷,如刀般剖人。丁三低下头来,赔着笑脸道:“小的来领我家郎君的尸身——”贾彦青淡淡道:“却是领不回去了。昨夜我连夜验尸,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丁三愣住了。随后连忙问:“我家郎君,难道是被人所害?”贾彦青微微颔首。同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丁三。祝宁此时也在看堂上众人。但有点儿烦躁。...

《大雍破案日常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贾彦青都这么霸气了,祝宁不顺水推舟都说不过去。

于是,祝宁就在屏风后头听。

然后听见县丞周成柏小声问了句:“贾县令,夫人这是——”

贾彦青语气平静:“成日在后宅太憋闷了,让她看看热闹。”

周成柏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看向贾彦青的表情都有点微妙。

……

那死者高世晋的小厮丁三很快就来了。

然后被带到了堂上。

看见昨日已被讯问过的人也在,一时都有点儿懵。

贾彦青一身官服高坐堂上,目光冷冷,如刀般剖人。

丁三低下头来,赔着笑脸道:“小的来领我家郎君的尸身——”

贾彦青淡淡道:“却是领不回去了。昨夜我连夜验尸,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丁三愣住了。随后连忙问:“我家郎君,难道是被人所害?”

贾彦青微微颔首。

同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丁三。

祝宁此时也在看堂上众人。

但有点儿烦躁。

因为屏风实在是碍事。看不清。

但也不妨碍她觉得这古代审案流程,处处都是槽点。

哪有直接开堂地?难道不该先分析案情,然后和相关证人取证,找出嫌疑人后先审问,查清楚了,再开堂审判?

但现在没有祝宁置喙的余地。

她能旁听都已是贾彦青的功劳。

贾彦青已是重新问起了最后看到高世晋的人:“你说,你家主人让你送高世晋,你送到了大门口,高世晋要自己离去,你便回去了?那时,是什么时辰?”

那小厮唤作王铜,听老成的,说话也清楚:“大概是二更天过半。”

“那时高世晋如何?”贾彦青再问。

王铜回想了一会儿,才说:“高郎君喝多了,脸上发红,脚底下也不稳当。我扶着他走出来的。”

贾彦青冷冷盯住了王铜。

那目光迫得王铜缩了缩肩膀,不敢多言了。

贾彦青忽然猛地用惊堂木一拍桌子,发出了沉闷碰撞声,喝问:“你既知他喝多了,路都走不稳,身边也没个人,缘何就让人自己走了?莫不是你杀的人!”

王铜原本是没跪的。

但这么一惊吓,一个巨大帽子扣下来,赶忙跪下磕头,连连解释:“不是我!我本来是想送他的!是他自己非要自己走!我犯了懒,想着也没几步,这么大个人了,就……就回去了。门口守门的,和我婆娘都能给我作证!我真没跟着一起走!我早就回去了!”

贾彦青脸色冰冷,盯着王铜不言语。

周成柏慢条斯理开口:“家丁和你妻的证词,做不得数。客人酒醉,你却如此做,难道不怕主子责罚?这说不过去。”

王铜跪伏在地,身如筛糠,额上冷汗涔涔,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贾彦青又看一眼商人钱莱。

钱莱倒立刻开口,却是瞪了一眼王铜:“这人是有犯懒的毛病,也不是第一犯了——但要说杀人,却不至于吧……他也没那个胆子。”

一番说辞,态度中肯。

他叹一口气,又问贾彦青:“贾县令,昨日说是意外,怎么今日就说是凶杀?这……总要有证据吧?而且昨日我们知道的,也都说了。您这今日叫我们来——”

钱莱又是一声叹:“我都不好跟人解释了。”

那话,隐隐有损毁了他名声的指责。

这是反过来给贾彦青施压。

也是,虽然贾彦青身份高,但毕竟是外来做官。

可钱家却是本地商户,根基也不浅。

说不定府城也是有关系的。

贾彦青却只瞥了一眼钱莱。

钱莱面上未动,但心里却微微一惊 。

昨日还不觉得,今日这一眼,这贾县令的气势,竟如此迫人!不是说只是个耕读人家出身,苦读了书考上功名而已?

但那一眼,还是让钱莱后背冒汗,最终决定收敛一些。

所以他脸上又赔出三分笑来。

恭敬又谦卑。

贾彦青缓缓开口:“高世晋后颈处,有一个手印。乃是有人按住他的头,没入水中所致。”

此言一出,堂上虽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都是惊讶。

贾彦青趁机又打量众人的神色。

祝宁则是趁机想了想,昨日尸体的情况,推算了一下尸体的死亡时间。

然后便知不对。

那时候,人已是死了!

人死后,尸斑形成一般是在2-4个小时开始出现。12-14个小时发展到最高峰。

昨日那尸斑,大面积连成片,颜色明显,已是最高峰。

就算有泡在水里,气温低,尸斑出现会较为延后缓慢,可也不会超过两小时误差。

也就是说,高世晋死亡,至少在十二个小时以上。

人送来差不多在一点左右。

往前推,结合尸体浸泡于冷水中,温度有偏差,死亡时间,祝宁推算应该是在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

根据温度,这个区间,又要尽量往前排。

也就是说,差不多死亡时间就是在十点。

而那王铜说二更过半。

时间也正好是十点钟左右。

正好就是高世晋的死亡时间。

要么,王铜送出来的是个死人。

要么,王铜刚送高世晋出来,高世晋后脚就遇害了。

祝宁觉得,该问问王铜,有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但她没办法出声。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想办法提醒贾彦青的时候,贾彦青却道:“那你送高世晋出来的时候,宅子周围还有其他人吗?有没有马车轿夫之类?”

王铜很肯定摇头:“那没有。我们家就有马车,车夫不会往这边来揽客。”

“至于其他人——这么晚了,谁没事还在外头?”

现在毕竟还不是夏天晚上。

外头也怪凉的。

钱家的宅子附近也没有什么酒肆之类的,所以更不会有人经过。

贾彦青点点头,随后问周成柏:“你可去过钱宅?”

周成柏还真去过,尴尬点点头。

贾彦青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问了句:“你可知道,离钱宅最近有水的地方是哪里?”

周成柏还真不知这个事情。

只能摇头。

贾彦青又问丁三,从钱宅走到高世晋死亡地地方,要多久。

丁三估摸了一下:“大概要两刻钟。”

钱莱倒是回答了周成柏回答不上来的话:“我家背后有一条水渠经过,除此之外,就不知了。”

贾彦青沉吟片刻,下令休堂。

而后,贾彦青也走到了屏风后头,与祝宁一起从侧门出去。

祝宁犹豫了片刻,问贾彦青:“你觉得凶手是谁?这样能审出来吗?”

她想说的是:这样审不出来的!人证找不到的时候,就要去找物证啊!

贾彦青看了一眼祝宁,没回答祝宁的问题,反倒是将问题抛回来了:“你觉得凶手是谁?”


熬汤地时候,祝宁又将那小河虾处理了一下。

嗯,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拿水洗了洗。

然后又用另外一个陶釜给炒了。

还是一坨猪油,然后小河虾倒下去,“刺啦”一声,小河虾迅速从半透明变成了浅红色,蜷缩起来……

等虾熟了,再放一点韭菜和盐……

那香味,也是扑鼻的。

就是没有酸菜鱼那么霸道。

是的,祝宁做了一锅酸菜鱼。鱼汤熬好之后,鱼片下进去,熟透之后,就可吃了。

配上一碗没有加杂粮的米饭……

一条鱼祝宁一个人吃不完。

所以,她喊月儿盛出来几碗,分别送去给了周成柏和主簿梁栋那儿,以及各大值班室。

最后剩下的,她邀请了贾彦青。

贾彦青从容赴宴。

面对一菜一汤,贾彦青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瞬。

这两个菜,哪一个都不像是配合着米饭吃的。

河虾——扎嘴。

鱼——有刺。

韭菜,有味……

贾彦青看着这两个菜,岿然不动。

祝宁招呼他:“尝一尝。”

说完亲自给贾彦青来了一碗酸汤。

天气渐热,一碗酸中带点辣的汤,开胃养生,正合适!

贾彦青神色凝重提起了筷子。

他不喜欢吃鱼。

祝宁看出来了,犹豫着要不就算了,让厨房给他再做点别的菜。

但贾彦青已经夹起了一片鱼。祝宁也就作罢,想着一会儿实在是吃不动,再让厨房做也来得及。

贾彦青盯着鱼片看了一会儿。

和生鱼片的半透明粉嫩感不同,煮熟了的鱼片,是乳白色的。

颤巍巍的。

裹满了汤汁的。

那轻薄地样子,让人想起了蝴蝶颤抖的翅膀。

贾彦青缓缓将这片鱼片放入了口中。

然后入口惊艳。

酸。

鲜。

还有一点辣。

但主要是鲜。

那点酸辣味,像打开了舌头上感受鲜味的机关,瞬间只让人觉得,好鲜,好甜。

好吃。

贾彦青忍不住细品了品。然后越品,越觉得胃口大开。

最让人瞪大眼睛的是,薄薄的鱼片里,一点鱼刺也没有。

贾彦青忍不住看向了祝宁。

祝宁含笑看他:“如何?可能入口?”

贾彦青微微一顿,而后道:“堪比国宴。”

这么一句话,差点给祝宁夸得脸都红起来——这也太会夸了,会说话你可以多说点,说两个小时都行!

但嘴巴上祝宁还是要谦虚一下:“那哪比得了。还需要你提意见,才能更进步。”

贾彦青又是一顿,又看了祝宁一眼。

刚才那句话,让他感觉仿佛在和四五十岁的官场老头说话。

倒胃口。

但鱼不错。

第一片口感太惊艳,贾彦青又忍不住试了一片。

还是一样的轻薄咸甜,一样的没有鱼刺。

好吃。

很好吃。

贾彦青连着吃了三片鱼,终于克制住自己,将筷子伸向了小河虾炒韭菜。

他吃的韭菜。

怎么说呢。

没有特别惊艳。但也不错。春日韭菜嫩且香,加上融合了小河虾的鲜,滋味就跟更丰富了些。

但虾皮还是扎嘴。

嚼着费劲。

祝宁看着贾彦青神色,还是忍不住开口:“挑小的吃。小的皮软。而且虾皮吃了有好处。能强筋健骨。”

补钙……怎么不算强筋健骨呢?

至少健骨,预防骨质疏松。

贾彦青的筷子默默转了一下,果然挑了个小的吃。

嗯,这次是没那么扎嘴了。

祝宁也有点不好意思:“忘记挑一下了。应该大的挑出来,把虾头去了。”

不然确实有点扎。

贾彦青神色平静:“无妨,已是很好了。”

但他确实不爱吃虾。

所以,最后贾彦青多吃了些鱼片,连带着酸菜鱼片里的酸菜也吃了不少,汤也泡了饭。

祝宁嚼嚼嚼,嚼嚼嚼:……谢谢捧场。但今日钙补得有点多。下次还是炸着吃吧。更酥脆点。

等祝宁放下筷子,贾彦青也放下了筷子,看住祝宁,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对于贾彦青这种料事如神的行为,祝宁半点没有觉得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导致的,只是理直气壮开口:“我想请你帮我看看铺子。”

顿了顿,她道:“我想买。只买不租。”

买下来的才是自己的。

租……容易出变故。

她想过了,钱不够的话,可以卖掉一些首饰。反正她也不爱。

钱放着只是死的。用,才能变成生金蛋的母鸡。

有了生金蛋的母鸡,什么首饰买不回来。

这个事情显然出乎了贾彦青的预料。

贾彦青甚至一时之间都露出了一丝丝的惊讶。

但很快,贾彦青又是那个平静的贾彦青了。

他慢条斯理问了个问题:“怎么想起来买铺子了?”

祝宁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有出账,没有进账,实在是让人心慌。”

贾彦青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是疏忽了这一点,于是垂下眼眸道:“我的俸禄以后都送到你手上。或许还有些孝敬,多余的,我也会送过来。”

祝宁一时无言。

贾彦青分明是误会了。

而且误会大了。

祝宁只好委婉道:“光靠你一人养家,还是太辛苦了些。”

“理应如此。”贾彦青却道。语气很是郑重。

祝宁唯有沉默。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索性说得更直白点:“那你赚的钱也是家里的开销。我想赚点私房钱。女人没有私房,那出门都没有底气!”

看着祝宁坚持的样子,贾彦青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但是又不是很懂:有什么区别吗?

但垂眸看见桌上的菜,想到祝宁精心准备,他最终即便不解,还是颔首应下此事:“我请主簿帮忙看看。你若有要求——”

祝宁笑盈盈开口:“不如你跟主簿说一说这个事,回头我自己找他说说我的需求。”

贾彦青这个身份,牵个线就成。细节的东西,就不必麻烦他了。

于是,贾彦青点点头。

祝宁又问一句:“对了,你说过,我能随意进出衙门对吧?”

不能反悔吧!

贾彦青笑了笑:“自然。”

本来他也没想过限制她。毕竟,如果限制了,如何能看到全貌呢?

贾彦青的目光落在祝宁的面上,心道:她到底是失忆了,还是没失忆呢?


夜深人静。

祝宁做完了一套训练,洗过澡后,又去看了一眼竹筒里的肥皂,这才安心睡下。

明日脱模切成块,然后再放上两个月也就能用了。

不过,在那之前,只能先用土办法。

第二日,祝宁就去拜访了主簿梁栋。

梁栋也是个中年人,四十三,有点白,有点胖,留了胡须,虽然没几根,但明显他自己很爱惜,还专门有一把小象牙梳子,专门用来梳自己的胡须。

他看上去和蔼又可亲。

对着祝宁的时候,也的确是和蔼又可亲:“昨日贾县令与我说过这个事了,没想到夫人这样看好我们县。”

县官三年一换任。

最多也就连任三次,也就是九年。

但很少有人连任。

所以,梁栋才觉得,贾彦青这样有才能的,肯定不会连任,这个时候祝宁买铺子,总不能是为了在这边扎下根基,还是主要看好灵岩县。

祝宁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我觉得灵岩县极有发展前途。”

事实上,这样一个地方,稍微发展一下,的确差不了。

梁栋十分高兴,但也没忘了正事儿,他摸出一个本子来给祝宁看:“这几处铺子都是想要卖的,昨日有牙婆来办文契,我问的。”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地方:“这个铺子我觉得不错。地方大,又挨着路口,进出也方便。”

祝宁也仔细看了看,也觉得那铺子最好,便问了一嘴价钱。

钱……还真不少要。

祝宁有点尴尬,因为她的钱还差点。

梁栋看祝宁盯着图纸沉默不言,便笑着道:“不过这个价格,也不是不能商量。我们出面,总是要便宜些的。”

祝宁想了想,道:“您看能不能这样,价格不必少。但我先付一半,剩下的,三个月之后付。我先写个欠条。”

用贾彦青的名头去讲价,虽然效果好,但这么做有点儿欺压百姓了。

还是分期付款好。

梁栋愣了一下:“我看欠条也不必了——”

“必须的。”祝宁坚持,然后拜托梁栋:“您帮我问问,不成我再看看别的。”

梁栋应了。

祝宁将一包散钱放在桌上,推到梁栋跟前:“您跟他们喝茶的钱,算我的。”

说完也不等梁栋推辞,就起身走了。

梁栋也不好和祝宁拉扯,这种事更没有喊出来的道理,因此看着那包钱,倒有点儿意外。

意外祝宁年纪轻轻,却这么懂人情世故。

说实话,祝宁不给也没什么。

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

不过,这钱梁栋也没私留,想了想,去寻了贾彦青,将方才事情一说,又为难把那包钱放在桌上:“夫人太见外了些。替您办事,哪能要钱。”

贾彦青看了一眼那包钱,随后道:“既给你,就收着吧。”

梁栋这才收了。又问贾彦青,那价格的事情怎么办。

贾彦青道:“跟范九拿钱补足了,一并给卖家。那欠条,回头拿给我。若三个月后,夫人拿钱来赎回欠条,你就悄悄来找我拿回欠条。”

梁栋应下,心头却糊涂:夫妻两人,有必要这样吗?这算是恩爱,还是不恩爱……

但心头嘀咕归嘀咕,事情梁栋还是办得又快又好。

欠条上祝宁按了手印后,当天下午过户文契都办好了。

送走梁栋,月儿看着桌上的房契,眼睛都瞪大了:“这就买下来了?您还没去看呢——”

“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祝宁心情极好,收好房契,带着月儿就出门了。也顺口解释一句:“不用看,必定是最好的。”

就县令夫人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就谁也不敢坑她。必定是给她最好最合适的。

这就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欺压人的事儿祝宁不干,但借一借势,图点便利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结果刚走到县衙门口,一匹快马裹挟着尘土就冲到了门口,马上的人跳下来,不顾尘土飞扬,举着手里的信就往里冲:“府城快令!”

这样着急……怕不是什么大事。

祝宁略站了一站。

月儿也好奇张望。

贾彦青不在衙门,周成柏冲出来迎的人。

打开信匆匆一看,周成柏脸色都变了,连忙让随从招呼府城送书信的差人去喝水吃东西,自己则是犹豫了一下,大步流星跑到了祝宁跟前,道:“贾县令去乡里看风土人情去了,但府城来了协查令。说是府城钱家的小郎君,被拐子拐走了!”

周成柏苦着脸:“那钱家小公子的祖父,是钱老尚书!如今刚告老还乡两年!”

真要找不回人,钱老尚书还不得雷霆震怒?

那府城讨不到好,只怕他们这些人,也得跟着吃挂落。

毕竟没有协查还好,协查了,这责任就落下来了啊!

祝宁皱了皱眉:“那去叫贾县令回来。然后,你立刻让人在城门口盘查啊。尤其是要进城的带孩子的——”

周成柏其实也知道这些,但这个时候,他也是昏了头。

祝宁这么一开口,周成柏也冷静了些,忙不迭喊来了 宋进,将这个差事交给了他去办,又将信里附带的那孩子画像拿出来临摹,准备到处张贴。

祝宁见他们心头都有数,自己也帮不上忙,就带着月儿依旧出了门。

只是神色却比方才凝重了。

月儿悄悄地跟祝宁说话:“大娘子,这小郎君出门不带仆从的吗?”

怎么可能轻易被拐走?

祝宁“嗯”了一声”:“是啊,所以十有八九有内鬼。”

这不是简单的拐卖。

而是故意地。

就是不知道要钱还是要什么。

月儿又震惊住了:“内鬼?就是说,他们家自己人把孩子给拐子?为啥啊!”

祝宁也不知为啥,但这就是经验。她最后只高深莫测说一句:“世上的人和事,旁人又有几个明白的?”

月儿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看祝宁的眼神里都带着亮晶晶的光:“大娘子,你懂真多!”

祝宁:……这孩子真单纯。

看过铺子,祝宁还是没忍住,就直接回了县衙。

铺子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找人却是刻不容缓,说不定她也能帮忙呢?

尤其是找孩子。

黄金七十二小时这个概念,已经深入祝宁的信念!


贾彦青虽然同意了,但脸色一直不大好。

看上去有点过于面无表情了。

这件事情虽然也不怪周成柏,但他还是心虚地怕贾彦青怪他:“原本那老仵作还是很健朗的。谁知道就忽然得了急病——”

“赶紧找一个。”贾彦青拦住了周成柏的解释,看了一眼底下还哭着的丁三。只觉得有点头疼:这一个县都找不出两个仵作的?

还真找不出。

仵作这个,轻易用不上。

养着吧,还要开工钱。

没钱谁干这一行?

那老仵作一辈子也没能收上来个正经徒弟……

祝宁很想上前高喊一句“我来”。

但硬生生忍住了。

手痒是一回事,她解释不清被贾彦青怀疑丢了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是命重要的。

而且,估计贾彦青也不会用她的。

祝宁想到这是什么社会,心里只剩下叹息和憋闷:怕是得改行了。法医没出路。女法医更没出路。

去请那王屠夫的人很快回来了。

跑得满头是汗,但神色很为难。

而且回来的是他一个人。

贾彦青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周成柏脸色也难看起来,将那衙役叫到了一边去,问了几句后,脸上就成了无奈。

他走到贾彦青跟前去,凑到了他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贾彦青垂下眼皮,看不出喜怒:“不必他动手,看几眼就是。”

周成柏只能让人再去请人。

这一回,终于请来了一个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是王屠夫。

王屠夫浑身都写满了不情愿,但面对贾彦青和周成柏这些人,却也挤出个讨好的样子来:“不是贱民不愿意来,实在是,摸了尸体,谁还敢买我的肉……”

“看看是不是溺亡就行。”贾彦青也不废话,淡淡出声,打断了屠夫的解释。

周成柏亲自上前去掀开了尸体上盖着的白布。

人已经死了挺久了,这会儿尸斑都出来了,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红紫色——这是尸斑。

王屠夫围着尸体看了几圈,然后让衙役上手:“压一压尸体的肚子,能压出水来,就是淹死的。”

八字胡的瘦高衙役瞥了王屠夫一眼,上去压了压高世晋的肚子。

果然从他嘴里冒出一些水来。

王屠夫毫不犹豫:“的确是溺死的。”

“还有呢?”贾彦青再问,同时自己也起身过来看。

在贾彦青的气势下,王屠夫只能继续干活,又看了一会儿,才说:“身上也没什么外伤,应该是自己淹死的。”

“而且看样子,死了得有大半天了。”王屠夫说完这一番话,声音都透着祈求了:“再多就没有了。我真看不出来了。”

贾彦青盯着王屠夫看了片刻。

直看得王屠夫垂下头去,人都快缩两寸了,他才淡淡一点头。

王屠夫着实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就走了。

他可真是害怕让他摸尸体!不是怕死人,而是怕摸了死人,影响他卖肉!

不过,王屠夫虽然走了,贾彦青却并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道:“尸体先抬下去吧。传昨日和高世晋见过的人来问话!”

查案也不只是查验尸体这一条路。

显然,贾彦青这是打算走另外一条路了。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贾彦青都在忙着讯问这些见过高世晋的人。

而且是亲力亲为。

那负责的样子……让祝宁有点刮目相看。

而且,从讯问的方法上来看,这个贾彦青的能力也不错。

周成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县里出了命案,但他嘴角倒是翘起来了——有能力的长官来这里,对整个灵岩县来说,都是好事啊!

不过,贾彦青虽然有本事,但也没问出什么特殊的来。

和高世晋喝酒的是本地富商,唤作钱莱,他是开布庄的。

两人谈的是蜀锦的价格。

但最后是谈妥的。

高世晋甚至都和钱莱签了文契,上面价格,交货时间,都写得明明白白。

钱莱说,高世晋喝了不少酒。走的时候,他想让人送高世晋,可高世晋拒绝了。

而且,高世晋走的时候,看着人也清醒。

高世晋也明明白白说,不必管他,他要去情人相会。

谁知高世晋没去情人那,反倒失足淹死在了小沟渠里。

贾彦青听完后,问了钱莱高世晋离开的时间。

然后又问了丁三回来的路线,高世晋该不该从那经过。

一直信誓旦旦说高世晋肯定是被别人害死的丁三,这会儿也迟疑起来,最后也承认,高世晋每次回他们租住的宅子,的确都要经过那条路,顺着那条暗渠,才能走回来。

事情到这里,已是清晰明了。

周成柏看着沉吟的贾彦青,低声道:“看来真是高世晋喝醉了酒,自己不小心失足才掉进了暗渠里。也正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估计才没力气爬起来,硬是在那小沟渠里淹死了。”

其他人也觉得是如此。

贾彦青却道:“今日已经晚了,明日再结案吧。结案后,丁三你再将你家主人的尸身带回去。”

他的语气是不容反驳的。显然,他不打算这么快下定论。

周成柏觉得贾彦青有点保守谨慎了,毕竟事实已经很清楚。

但有时候保守谨慎点也没错,一天而已,倒也不影响什么。

所以周成柏也赞同。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高世晋的尸身暂且存放县衙里。

明日结案后,由丁三带走。

贾彦青让人散了。

祝宁也回去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祝宁显得有些沉默寡言,而且看着心事重重。

月儿就关心了一句:“大娘子怎么了?莫不是被冲撞了?要不,我去城隍庙拜拜——”

祝宁无言地看一眼月儿,“不用。我就是觉得,高世晋怪倒霉的。”

月儿点点头:“是挺倒霉的。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说沟渠里淹死人……”

她说了两句,又觉得背后阴风飕飕地,就不敢继续说下去,忙住了嘴,双手合十连连告罪:“莫怪莫怪,我有口无心,有口无心——”

祝宁本来心里沉重,被月儿这么一搞,差点被逗笑,心里却下定主意,晚上要去停尸房看看尸体。

她有几个疑点。


祝宁点点头:“那上山的时候,看见过什么人吗?”

那妇人摇头:“那会儿天都快黑了,没什么人在外头了。我要不是锅里没有,我也不会那个时候去挖野菜。”

的确如此。

那会儿正是吃夕食的时候,基本人都在家里,出来的很少。

祝宁看了一眼贾彦青,示意他自己没什么问题了。

贾彦青便接了主动权过去,问道:“那这几日,你可觉得村里有什么不对的?”

面对贾彦青的时候,那妇人明显就拘谨了许多,也不敢抬头了,声音也小了:“没有。”

贾彦青又问:“那能不能给我们指个方向?那人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妇人道:“就是顺着那条小路。一闪就不见了,也不晓得是不是我眼花。”

看着妇人惶恐地样子,祝宁善意宽慰一句:“不要紧,看花了眼也不怪你 。”

贾彦青也没什么可问的了,让人送那妇人先回家。

等妇人一走,贾彦青就皱了眉头:“男的?可你不是说,作案的是女人?”

祝宁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面对贾彦青近乎责问的语气,她也不恼,反而心平气和:“如果说,虐待孩子的是女人,但杀害孩子的是男人呢?”

祝宁继续往下说:“刚才那妇人其实嫌疑是最大的。但我看过,她手上虽然粗糙,可没有抓伤。两只手都没有。只是还有一个疑点。她真的没看见凶手吗?还是其实看见了,但是不敢说?”

“毕竟,孩子死亡时间,离她看到孩子的时间,应当很接近。”

贾彦青皱眉:“你是觉得,她撒谎了。”

祝宁点点头:“如果你在路上看到路边躺着个孩子,你会不会过去看?”

贾彦青还真的认真想了想,而后给与了肯定的答案。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会过去看。

祝宁点点头:“这就是大部分的思想。如果是没有觉得危险的情况下,是一定会过去看一眼的。更何况,她是家里四个孩子。”

除非,她不敢。

那为什么不敢?自然是因为意识到危险。

在熟悉的地方,人会觉得危险吗?

不会。

所以,肯定多了什么让她觉得危险的东西。

祝宁盲猜是看到了凶手。

所以才不敢过去看,怕凶手发现了她,连她一起杀。只选择下山去喊其他人。

众人这才惊觉祝宁到底有多细心如发。

毕竟他们就在现场听,也没听出个什么不对来。

只觉得都挺合情合理。

贾彦青也给了祝宁一个夸赞的眼神。

祝宁腼腆笑一笑,心道:自己这纯粹就是看多了,学了点三脚猫功夫而已。真正地审讯大师,你们遇到了都会滑跪的。

宋进问贾彦青:“贾县令,那咱们现在是不是搜山?或者去另外几个村子里仔细盘问?”

杀了人,那凶手未必还敢回家了。说不定会选择在山里躲一躲。

所以搜山就很必要。

而且,看这个架势,只怕那凶手是别的村子的人。

贾彦青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道:“去罢。”

宋进正要领命而去。

贾彦青却忽然抬手:“等等。”

所有人都看向贾彦青,等着看贾彦青还有什么吩咐。=

结果,贾彦青却问了句:“离这里最近的村子,要走多久?”

这个问题宋进答不上来。

因此只看向了村长。

村长忙道:“得走半个时辰。”

想了想,又道:“翻山得一个时辰。”

他讪笑:“山路不好走,而且要根据地势来走,绕坑下坎地,路更远。”

在贾彦青问这个问题地时候,祝宁就意识到了贾彦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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