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楼玄霄玄霄的其他类型小说《情蛊不渡,南疆无白首楼玄霄玄霄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玄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天谢地,我和你弟弟求神拜佛这么多年,上天终于有了回应。”谢夫人牵着谢玄霄的手笑出了眼泪。“鬼神之事莫测,要我说来,还是我和老大四处求医问药,这才让玄霄开智。”谢知府抹着唇角的胡须,一脸欣慰。“哥哥,我喂你喝药。”一位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小心吹着药汁,温柔递到谢玄霄唇边。“你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吧。”谢采风大步走到玄霄床边,抢过谢玄宁手里的药碗,小心舀起一勺汤药。“来,玄霄。这是哥哥寻来的神医开的方子,补气养身,最适合久病之人温补。”谢玄霄心中温暖酸胀,明明上一瞬,自己还在天道台受尽痛苦刑罚。下一瞬,他就成了这梁国首富家里的二公子。他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苗疆的楼父楼母,楼离风和南洛锦……原以为他放弃第九世渡劫,回到上界接受惩罚之后...
《情蛊不渡,南疆无白首楼玄霄玄霄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谢天谢地,我和你弟弟求神拜佛这么多年,上天终于有了回应。”
谢夫人牵着谢玄霄的手笑出了眼泪。
“鬼神之事莫测,要我说来,还是我和老大四处求医问药,这才让玄霄开智。”
谢知府抹着唇角的胡须,一脸欣慰。
“哥哥,我喂你喝药。”
一位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小心吹着药汁,温柔递到谢玄霄唇边。
“你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吧。”
谢采风大步走到玄霄床边,抢过谢玄宁手里的药碗,小心舀起一勺汤药。
“来,玄霄。这是哥哥寻来的神医开的方子,补气养身,最适合久病之人温补。”
谢玄霄心中温暖酸胀,明明上一瞬,自己还在天道台受尽痛苦刑罚。
下一瞬,他就成了这梁国首富家里的二公子。
他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苗疆的楼父楼母,楼离风和南洛锦……
原以为他放弃第九世渡劫,回到上界接受惩罚之后,一辈子只能做个普通的仙界侍从,再也没有成仙的机会。
在他决定放弃之前,他也曾纠结彷徨过,因为九世劫难,他已经顺利过了八世。
前八世,他尝尽生老病死,经历厄运磨难,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却因为“情劫”,放弃了一切。
却没想到,因为他前八次历劫,积攒了不少功德,天道竟然给他网开一面。
给了他这第十次渡劫的机会。
这一世,他依然在人间,依然是这个朝代。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家人都很爱他。
父母疼爱,兄长宠爱,就连比他小一岁的弟弟谢玄宁,都很爱护他。
听说他醒来的时候,谢玄宁高兴的抱着她又哭又笑。
听母亲说,谢玄宁从懂事起,就跟着母亲一起,求神拜佛,祈求哥哥安康。
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他甚至亲自穿衣喂药,帮着照顾哥哥。
“我儿得上天保佑,终于康复,应该去还愿的。”
这些年,谢夫人去过的寺庙道观不计其数。
“就从最近的玉阳观开始吧。”
谢夫人拍了拍他们的手,郑重叮嘱:“你们两个都要去。”
谢玄霄和谢玄宁相视一笑:“好。”
暮春三月,风扬游丝。
去玉阳观的那天,天气极好。
道观古朴,占地却不小,谢玄霄跟着母亲净手,虔诚请香。
他自上界而来,心中有敬畏。
默默跪了许久,却不知该许什么愿。
“母亲还要去见一见那边的居士。你出去转转吧。”谢夫人笑吟吟看着她:“观里风景极好,你可以转转。”
谢玄霄心知,母亲是觉得自己刚醒来,对世间万事都好奇。
他心中一暖,慢悠悠从蒲团上爬起来。
不知道转到了哪里,在一片竹楼外见到一位身穿粉色衣衫的妙龄少女。
少女坐在石桌前,专心写着清静经。
她的眉眼如画,长得十分漂亮。
“请问……”
谢玄霄刚开口,那位少女抬头看了过来。
“请问正殿怎么走……”
少女的眼眸清冷入骨,却在看见他的时候,骤然浮起欢喜。
她和谢玄霄四目相对,犹如一滴雨水落入平静的湖面,泛起片片涟漪。
谢玄霄怔在当地,心中狠狠一跳。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踉跄后退几步。
上一世,他与一位苗疆圣女四目相对,第九世的情劫开始,令他痛彻心扉。
那一次,他被迫尝尽红尘苦楚,最后回归天界,受了八十一道天雷刑罚。
这一世,他竟然还是要渡情劫。
跟一位富家千金。
谢玄霄愣在原地出神,那位少女却放下了手里的毛笔,起身走到他身边。
“喂,你可是迷路了?”
她生了一副极其漂亮的好相貌,活泼外向,举止间透着对他毫不掩饰的好奇。
尤其是她的眼睛,冲着谢玄霄微笑的时候,晃得他的脸瞬间通红。
谢玄霄顾不上回她的话,仓皇转身离开。
却没看见,跑路的瞬间,腰间系着的玉佩掉到了地上。
粉衣少女捡起那枚玉佩,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笑出了声。
楼玄霄再也没有过一次拖延,每天到了取血的时候,都顺从配合。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每次取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血液流的太慢了。
“这是补血补气的汤药,我喂你喝点吧。”
南锦洛轻轻舀起汤药,递到她唇边。
楼玄霄虚弱靠在床头,讽刺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我取血困难,你也不会这么温柔对我吧。”
他曾经做梦都想她关心他,爱护他。
如今终于等到了她温柔呵护他的时候,可是她却只是因为,需要他的血。
说到底还是因为楼离风。
毕竟供血不足的时候,楼离风假装孝顺,要先紧着母亲。
南锦洛动作一顿,脸上愧疚:“对不起。”
“我自己会喝,不劳圣女辛劳。”楼玄霄端起药碗,仰头将汤药喝个干净。
汤药滚烫,一路从喉间烧进心里,呛得他咳嗽不止。。
“你放心,定不会耽误给楼离风供血。”
他将药碗扔回桌上,避开她复杂的目光。
南锦洛并没有走,她在床边坐了很久,轻轻握住了楼玄霄的手:“你救离风,就等于救了我,你我两不相欠,我也不再恨你了。”
“等成亲后,我也会好好待你。”
“南锦洛,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欠你。”
楼玄霄默默收回手,平静看着她:“从来都是你欠我。”
看着他心如死灰的眼睛,南锦洛心中一痛,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
“这是我亲手给你打的银饰,成亲的时候可以佩戴。”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银手圈,套在他的手上:“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楼玄霄怔然看着银手圈,上面刻着一个“宵”字。
那一晚她不知在哪里中了欢情蛊,迷失了神智,伏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戴着满头银饰。
情到深处的时候,那些银饰也随着动作晃动。
叮叮当当,清脆动人。
——“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不忍心让我难过,跟我亲热的时候,温柔主动,唯恐不能令我快乐。”
离风的话回荡在耳边。
楼玄霄脸色陡然一白,将手里的手圈扔到了地上。
楼府就这么大,那晚究竟是谁给南锦洛下欢情蛊,他不信父亲母亲查不出来。
他们捉奸当天,迅速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是下定决心要舍了自己的。
他看着前院的方向,泪水无声无息流了下来。
能够让他们这样在乎,不惜舍弃自己的,也只有离风了。
明明自己也是他们的孩子……
楼玄霄郁愤难发,胸口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既然他们这样不喜欢自己,那么走的时候,也没有必要留下自己的东西。
他吩咐阿达,将自己的东西归拢,全部摆到了桌子上。
东西实在不值钱。
好东西都被楼离风以各种借口借走了,再也没有还回来。
“取个炭盆来,全都烧了吧。”
阿达看着她面色苍白,形销骨立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少爷,你……”
楼玄霄对着他微笑:“阿达,你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在这一世的时光里,父母偏心离风,南锦洛误他恨他。
只有自小伺候他的阿达,坚定站在他这一边。
被父母斥责打骂的时候,是阿达挡在他面前,替他挨了不少打。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也是阿达相信了他的话。
他就要死了,不能把阿达留在楼府。
“这是你的身契,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我给你准备了二十亩良田,还以你的名义,在钱楼存了八百两银子。”
楼玄霄眼眶微红:“阿达,你别嫌少,我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也只得了这一点。”
“我不走!”
阿达哭着摇头:“我要一直伺候少爷!”
楼玄霄伸手擦去他的眼泪:“傻小子,我就要死了,哪里还用得着人伺候。”
阿达跪在地上,一边烧着他的衣服,一边痛哭。
“呀,这是怎么了。”楼离风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阿达抹了抹眼泪,端着炭盆匆匆离开。
“哥哥,我是来谢谢你给我献血,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楼离风抿嘴一笑,洋洋得意。
“羽儿体贴,虽是苗疆圣女,婚礼愿意结合我们的习俗来办。”
“为了感谢哥哥,我和羽儿刚刚去了绣楼,定了婚服。”
他笑着打开桌子上的包袱,露出火红嫁衣。
“可惜龙凤呈祥,只剩下一套了。羽儿嫁衣是凤凰纹样,正好配我的龙纹。只能委屈哥哥穿鱼纹了。”
“哥哥不会生气吧?”
“神子玄霄,情劫难渡,愿返回天界受罚。”
楼玄霄双眼含泪,捏碎了手里沾血的玉符。
屋内朔风平地而起,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虚空响起。
“历劫未成,回天界须受八十一道天雷惩戒,有魂飞魄散之险,你可知?”
“知。”
“斩断尘缘,凡间肉体死亡,再无回头之机,你可知?”
楼玄霄面无血色,沉默了许久,终于咬牙开口:“……知。”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他太执拗,红尘苦海这样多的人,他却偏偏爱上了一位苗疆圣女。
想要渡情渡劫,万事两全。
可最终还是为这爱疼痛难忍,入赘阿鼻。
自惭多情乱人心。
想到一个时辰之前,她冷漠要求自己的场景,楼玄霄心中痛楚难言。
“你是离风的血亲,只有你的血,可以温养他的身体。”
“从今天起,你需每日取血,给他做药引。”
南锦洛的表情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还有你母亲,她生你养你,如今只是要你一点血而已。”
“我不明白。”
楼玄霄声音哽咽:“为什么给他和母亲治病,需要用我的血。”
看着面前表情冷漠的女人,他苦笑摇头:“日日取血,我会死的。”
“只用你那么一点血,怎么会死。”
南锦洛表情平静:“楼玄霄,你要是还有点廉耻之心,就不该拒绝。”
她一身苗疆华服,绣工精致,银饰在头上闪闪发光,整个人漂亮极了。
看向他的眼神却冰冷如刀。
都说圣女高洁,爱护每一个苗疆子民,可是南锦洛身为圣女,却对他充满了厌恶。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耳鬓厮磨,做尽男女间最亲密之事。
她紧紧抱着他,求着他不要离开。
明明他们七日后就要成亲了。
族长亲自定的婚事,圣女走下神坛嫁人。
楼玄霄凝视着她美丽的眉眼,心中酸涩难言。
“南锦洛,我们就要成亲了,我是你的夫君啊。”
他看着满桌的喜帖,红纸热烈,金字醒目。
就在刚才,他还满怀欣喜的往上面写着名字。
下一瞬,她就要提出了荒唐的要求。
“神医说了,补药加了你的血,事半功倍。”
人有多少血可以取。
而他被日日取血,又有几日可以活?
“当初我被人追杀,是离风舍命救我,落下心疾。你却趁我虚弱,给我下了引欢情蛊,引我乱情……”
“圣女必须贞洁,你毁了我的清白,也毁了我的前途。即便这样,我也答应族长嫁给你,跟你组建家庭。你还想要什么?”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是不是还想要我拿身体来换?”
楼玄霄浑身发抖,屈辱涌上心头:“别脱了!”
他努力忍住心头的痛楚:“南锦洛,不管你信不信,你被人追杀,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离风。”
“我们两个发生关系,也不是我给你下欢情蛊,是你主动的。”
他闭上眼还能想起,那天晚上她是如何满面潮红脱掉裙子,满头长发如何落在自己身上,如何……一步步拉着自己沉沦。
可是。
“如果救我的是你,为何你身上没有伤口,反而离风被一箭穿胸,我醒来的时候,你安然好眠,毫发无伤。”
因为我体内还有最后一丝神力!神力恢复了我的身体,我是被活活疼晕的。
他想开口解释,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天道限制,关于神力的事,竟是一点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我主动引诱你发生关系,为何你不拒绝,反而顺水推舟。”
南锦洛声音冷淡:“你如何解释。”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愿见你痛苦挣扎!
楼玄霄紧紧握着拳头,手心几乎攥出了血。
他本是上界神子,奉天命下凡历劫,前八世世世圆满,唯独这第九世,懵懵懂懂长到及笄,都不知道自己要渡哪一劫。
直到他在苗疆聚会上,看到了高坐台上的南锦洛。
苗疆圣女,高洁无暇。
一眼心动。
他当下就明白了。
这一世渡的是情劫,与他有关的,正是那清高纯洁的圣女。
那一晚她缠着自己,竭尽全力抵死缠绵,脸上却全是忏悔和泪水。
“圣女动情,罪孽深重……”
她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眼眸泛红,绝望悲伤。
在累极晕倒之前,他在她眼睛里看见了死志。
也正是那一刻,楼玄霄下定决心替她隐瞒。
“圣女高洁,定是你下了欢情蛊引她犯错!”
第二日,面对众人的指责,楼玄霄选择了沉默。
而南锦洛看向他的眼神,也由复杂变成了痛恨。
她恨他给她下药,恨他毁了她的前途。
“我解释不了,总之我没有撒谎。”
楼玄霄口中发苦,努力压下心里的痛楚。
“勿要多言,快些取血吧,离风还在等。”
南锦洛递过手里的匕首,取出一个玉碗。
“日日给他和母亲取血,我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楼玄霄面无血色,死死咬着牙齿,嘴里几乎泛出血来。
“哪怕这会要我的性命,你也不在乎?”
他满怀期翼,又问了一遍。
南锦洛面色一变,最终还是冷淡开口:“只用你那么一点血,怎么会死。”
“好……好……”
楼玄霄胸口泛起尖锐的疼痛,他颤抖拿起匕首,在腕间狠狠一割。
鲜血从腕间汹涌而出,很快流满了玉碗。
看着南锦洛匆匆而去的背影,他苦笑流泪,从怀里掏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玉牌。
鲜血浸透玉牌,他用力一把捏碎。
“神子玄霄,情劫难渡,愿返回天界受罚。”
……
即便回去后要遭受八十一道雷劫,即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他也该走的。
一道惊雷炸响在天空中,窗外黑云压城,暴雨瓢泼。
“允神子玄霄,七日后回归天界。”
虚空中的声音消散,楼玄霄手心突然出现一个泛着金光的“七”字。
腕间的伤口狰狞,他怔怔看着消失的金字。
就这样吧,七日后,他会抛弃一切,永远离开。
什么情劫,什么南锦洛,都无所谓了。
朔风残雨,青竹滴泪。
南锦洛忽然从梦中惊醒,额间大汗淋漓。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被人追杀,刀光箭雨,追着她的黑衣人杀招凌厉,刀刀见血。
她努力奔跑,奋力抵抗。
下一秒,一阵破空声响起,白羽利箭骤然而至。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蓝色身影扑到她身上,利箭穿心,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太好了……你没事。”
那蓝衣男子张嘴喷出鲜血,伸手摸着她的脸。
梦里大雾四起,她看不清那男子的脸。
只觉得肝肠寸断,大恸不已。
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忍不住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的青竹发呆。
残梦朦胧,如露似幻。
她失魂落寞站了许久,想到梦里那人,忍不住走到楼离风院子外面。
晨起的丫鬟见了她恭敬行礼,她犹豫许久,忍住喊住了一个丫鬟。
“你们二少爷,可喜欢穿蓝色衣衫?”
丫鬟缓缓摇头,一脸惊讶:“二少爷好洁,大多都是浅色衣衫。”
“倒是大少爷沉稳,喜穿蓝衣。”
南锦洛心里咯噔一下。
——“南锦洛,不管你信不信,你被人追杀,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离风。”
不会的。
他明明毫发无损,救她的怎么会是楼玄霄?
她醒来的时候,离风躺在他身边,重伤垂危。
楼玄霄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梦里面救他的人穿蓝衣,离风……离风穿的什么衣服来着?
南锦洛压下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
如果梦中人是楼玄霄,那她这段时间,是在做什么……
他怔怔出神,神色空茫。
“羽儿,明天就要成亲了,你怎么在这里。”
楼离风手里拿银饰,双眼炯炯有神。
“按规矩,新郎今日不能见新娘的,你快些回去吧。”
对,明日就要成亲了。
救她的人,不管是楼玄霄还是楼离风,都会是一家人。
她会公平对待他们两个,谁都不辜负。
“好,你好好准备,明日我们再见面,就是夫妻了。”
南锦洛微微一笑,安心离开。
而此时,阿达已经跪在楼玄霄床前哭了很久了。
从昨天取完血开始,楼玄霄就陷入昏迷,迟迟不醒。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楼玄霄睁开沉重的眼睛,笑着去摸阿达的头。
“谢谢你留下来陪我,等到明天……”他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明天过后……你就走吧。”
苗寨不是好地方,不值得留下来。
“阿达,我快不行了……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他面露恳求,冲着阿达流泪。
良辰吉日,适宜嫁娶。
寨子里挂满红绸,钟鼓齐鸣。
新娘头戴银冠,如花似玉,嘴角挂着一丝欢喜的笑意。
圣女还俗,同时一女嫁二夫。
据说婚礼还结合了大梁的礼仪,与苗疆婚礼大为不同。
这百年难遇的盛景,吸引了无数人前来观礼。
楼离风华袍红装,身上的银饰清脆作响,一步步走向喜堂。
“这新郎真俊啊!”
亲朋满座,众人哄笑。
“还有一位新郎呢,怎么不见?”
有人疑惑询问,楼父楼母脸色难看:“快去看看,大少爷怎地还不来?”
楼离风脸色一白,轻轻扯了一下母亲的袖口。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不然先别等了。”
他怕楼玄霄当众闹事,破坏了他努力争取的完美婚礼。
楼玄霄不来也好。反正他是家主,今天的主角只能是他。
南锦洛皱眉犹豫:“这不好吧,还是再去找一下……”
“圣女,别等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楼父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楼离风满脸喜意,站到了南锦洛身边。
与此同时,楼府偏僻的小院里,楼玄霄也换好了崭新的蓝衣,被阿达搀扶着,走到桌边。
他拿起狼毫沾满笔墨,停在信纸的上方,良久后下笔。
喜堂上外锣鼓喧天,众人齐贺。
礼官高唱:“吉时已到,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故梦陆离,谢苍天予你我一段缘分,四月十七,我于迷失林救你一命,一箭穿心,至今仍不后悔。”
——“二拜高堂。”
“如今魂已断,空有梦相随。我心真挚,除却苍天,竟没人知。”
——“夫妻对拜。”
“我今身死,过往不可追……”
下一笔还未落下,剧烈的疼痛在胸口炸开。他的眼睛失去光彩,笔杆落地,鲜血在胸口的位置缓缓浸开……
谢玄霄大脑一片空白。
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见到南洛锦。
她身上挂满了银饰,随着狂风扬起,叮叮当当作响。
雪白的手腕上,套着一胳膊熟悉的银质手圈。
雨水落在手圈的纹路上,依稀可见一个“霄”字。
她好像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只是她不是和楼离风成亲了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为何用这样深情痛苦的眼神看他。
“姑娘。”
谢玄霄回神,将她拉出怀抱:“我从未见过姑娘,姑娘可是认错了人?”
他的声音清冷,伴着潇潇雨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你、你竟然不认我?”
南洛锦面色骤变,眼底泛起红意:“你可是还在恨我?”
“姑娘何出此言。”
谢玄霄面露惊讶:“我与姑娘素昧平生,怎么会恨姑娘。”
无论南洛锦为何来到大梁,为何一副深情的样子,都与他无关了。
上一世的楼玄霄已死,他现在是谢玄霄。
在决定放弃一切,回归天界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想再跟她纠缠了。
“楼玄霄?!!”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楼离风愤恨冲了过来:“你竟然没死!”
可是迎上谢玄霄冷漠的眼神,他又满脸惊恐。
“不可能……不可能……”
“你明明死了……我亲眼看见你的尸体的……”
谢玄霄浑身一颤,又想起了上一世的心酸苦楚。
“可是你为什么长得跟楼玄霄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人是鬼!”
楼离风死死盯着他的脸,眼神惊疑不定。
“你才是鬼!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哥哥!”
谢玄宁抹了一把雨水,一把将谢玄霄拉到身后。
“你们都是什么人!你是哪里来的异族女子,做什么对我哥哥拉拉扯扯!”
“还有你,你离我哥哥远一点!”、
“不知羞耻!”
谢玄霄看着谢玄宁像狼崽一子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心中顿时一暖。
“或许是认错了人。”
他不愿再与眼前的人纠缠,拉着谢玄宁上了马车。
独留南洛锦站在滂沱大雨之中。
一连几天,谢玄霄都在做噩梦,前世的恩怨纠缠浮上心头,他夜夜惊醒,难以安睡。
“那个异族女子,在咱们家门口站了好几天了。”
谢玄宁满脸不高兴:“还有那个得了疯病一样的男人。”
“他说他是那异族女子的夫君,你说可笑不可笑?还有夫妻两个一起纠缠别的男子的?”
谢玄霄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心中低落。
被异族女子堵上门,为着这件事,谢府最近也遭受不少议论。
他实在不愿父母家人为着自己的事,忧心烦恼。
“这样下去终归不好,我想去道观住几天。”
谢玄霄思虑再三:“别的地方躲不过,道观最合适。”
“她一个女子,总不好硬闯道观。”
他打算的很好,可终究是小瞧了南洛锦想要见他的决心。
马车竟然被她拦在了半路。
只是这次,她的身边没有了楼离风。
“上次在兴善寺外,是我冒犯公子,我只是想跟公子说几句话。”
南洛锦脸上似喜似悲,目光哀求。
“我绝不会再冒犯公子,只求公子给我解惑。”
谢玄霄犹豫许久,终于下了马车。
“公子与我的夫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很相似。”
南洛锦怔怔看着他的脸,眼角溢出泪水。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她下葬,我怕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她贪婪看着谢玄霄,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的夫君……是很玄妙的男子。”
“我相信你就是他。”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谢玄霄顿时脸色一白。
“我不明白的姑娘的意思。”
南洛锦垂眸:“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我夫君为了救我拼上性命,后来还拼上了清白名声。我却不肯信他,更听信旁人的谗言,误他辱他。”
说起往事,她嘴角噙着苦笑,眼中泪光闪烁。
“直到他蒙冤受死,我才知道真相,可惜悔之晚矣。”
谢玄霄想起在水镜中看到的景象,她如何抱着自己的尸体痛哭忏悔,又如何神态癫狂。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姑娘一口一个死去的夫君,可是前几天姑娘的夫君,不就在你身边吗?”
谢玄霄不愿再听她诉说真情,扔下一句话就想回马车。
“他不是我的夫君,你才是!”
“那一晚的欢情蛊不足以令我失控!”
见她想走,南洛锦脱口而出:“我是南疆圣女,自幼与各种蛊毒相伴……那晚只是因为是你,我才……”
谢玄霄呼吸一滞,顿时僵在原地。
南洛锦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后,声音哽咽。
“世上之事玄妙难解。”
“谢公子,若是一个人,可以受伤自愈……那么他可不可能,转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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