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指桑骂槐。
“裴玄，够了。”
我语气冰冷，早就没了来时的耐心。
裴玄愣了一下，歪着头睨一眼，懒散的朝我身后的士兵挥手示意退下。
“阿初怎么没去祭奠你的小郎君啊，跑我这来，有什么事吗？”
我恭敬的朝他跪下行礼。
“你要的，无非是我。”
14.
“先前两国的联姻约定还作数，我愿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前往北寒，只求……你能放过盛京。”
话音刚落，我的身旁就摔出大大小小瓷器的声音。
哪怕有一刻我真的忍不住害怕到颤抖，但为了盛京，我只能求他。
刺耳的砸碎声持续了很久，直到安静的那一刻我才敢颤颤巍巍抬起头。
身旁的烛火被他砸灭了好几盏，若隐若现的光影映在他身上，裴玄就这样安静的矗立在原地。
他把头低的很下，我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但，他看起来……好像哭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被送到异国他乡等着被折磨到死的感受。”
“就连低贱的下人都可以拿毒蝎子来欺辱，整整五年，老皇帝满口尊卑，众人平等。”
“多可笑啊！”
“既然老皇帝那么在乎他打下的江山，不如我就亲手毁了他，让老皇帝临死前体验一下被人捧到高处再狠狠摔下的感受。”
“哈哈！想起老皇帝死前对我摇尾乞怜求我放他一条生路，我心中就无比畅快！”
“阿初，你难道不也是他棋盘中的一个吗？你难道不恨他吗？”
“若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老皇帝又怎么会留你？”
猛然，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起。他说的没错，我也不过是父皇的一枚棋子罢了。
只要没了利用价值，连死都不值得让人同情，这是父皇教我的。
可是……这里是我的家，是唯一和母亲有关的地方。
“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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