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接下里的事计划还要用到他,我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没有把他赶下马车。
我本爱钻研商贾之道,同将军成亲后他也十分赞成,时常夸我有无数奇思妙想。
夜间烛火照耀,他钻研兵书,我醉心算账。
偶尔我会放下手中的笔,瞧着忽闪烛火下他俊朗的眉眼,抿唇偷笑。
后来他战死沙场,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便把一颗心扑在养育顾昭身上,再加上他说经商丢人,我就把十几家嫁妆铺子扔给管事,并不再过问。
看着眼中尚有怨恨阴鸷的顾昭,不止性情,就连样貌也同将军相差甚远。
子不肖父,不仅愚蠢还极易受人蛊惑,我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混账玩意儿。
我叹了一口气,拿到铺子账本后更是眉头紧皱。
帐对不上,亏空严重。
掌柜的倒是巧言令色,说是我不懂经营,想要诓骗。
我懒得听他废话,直接绑了送官府。
我正给底下的伙计训话,一个青衫少年进来要买纸张,正是顾昭的同窗,曾到将军府劝他好好读书。
少年家贫,买的都是一文钱几刀的劣等纸,被顾昭一阵冷嘲热讽依旧不卑不亢。
少年长身玉立一身儒雅正气,同脸色煞青,眼下乌黑,一副被掏空了模样的顾昭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留下这句话少年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惊恍了神,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那个身披盔甲的少年郎。
我让春桃去查少年的底细,才知道少年名唤沈辞,身世凄苦,父亲是乡间一佃户早亡,母亲曾经在城中大户做丫鬟,后来丢下他跑了。
他天资聪颖品性俱佳,却为了维持生计放弃了上届科考。
现在也是一边替人抄书,一边准备下届科考。
只是他虽字写得好,书抄的也快,但有人故意针对,以前合作的书局也不敢用他了。
我怜惜良才,让春桃将他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