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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重生: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攻略 全集

酒馆老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平平安安活到寿终正寝,太难了。张昊然万万没想到,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念头,他竟与自己的贴身丫鬟,编织出了一段耐人寻味的人生交集。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由于这一次意外的羁绊邂逅,他错过了潜入老张家书房的最佳时机。“怪不得总听大佬们说,女人,只会拖慢我拔刀的速度,先驱者之语,诚不欺我!”带着些许无奈,张昊然缅怀了一番张家祭祀仪式后,终于觅得良机,再、再次潜入那书房之中。时间仿佛掐准算好。外院二踢脚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张昊然,也同时完成了拼图的绘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意识到自己时间又不多了。张昊然从容收拾好细软,又在胸口揣了两根沉甸甸的金条,这才昂然自若,优哉游哉地走向西宅后院。“命运总是颠沛流离,命运总是...

主角:张昊然刘海儿   更新:2025-01-22 1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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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昊然刘海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限重生: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攻略 全集》,由网络作家“酒馆老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平平安安活到寿终正寝,太难了。张昊然万万没想到,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念头,他竟与自己的贴身丫鬟,编织出了一段耐人寻味的人生交集。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由于这一次意外的羁绊邂逅,他错过了潜入老张家书房的最佳时机。“怪不得总听大佬们说,女人,只会拖慢我拔刀的速度,先驱者之语,诚不欺我!”带着些许无奈,张昊然缅怀了一番张家祭祀仪式后,终于觅得良机,再、再次潜入那书房之中。时间仿佛掐准算好。外院二踢脚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张昊然,也同时完成了拼图的绘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意识到自己时间又不多了。张昊然从容收拾好细软,又在胸口揣了两根沉甸甸的金条,这才昂然自若,优哉游哉地走向西宅后院。“命运总是颠沛流离,命运总是...

《无限重生: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攻略 全集》精彩片段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平平安安活到寿终正寝,太难了。

张昊然万万没想到,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念头,他竟与自己的贴身丫鬟,编织出了一段耐人寻味的人生交集。

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

由于这一次意外的羁绊邂逅,他错过了潜入老张家书房的最佳时机。

“怪不得总听大佬们说,女人,只会拖慢我拔刀的速度,先驱者之语,诚不欺我!”

带着些许无奈,张昊然缅怀了一番张家祭祀仪式后,终于觅得良机,再、再次潜入那书房之中。

时间仿佛掐准算好。

外院二踢脚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张昊然,也同时完成了拼图的绘制。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意识到自己时间又不多了。

张昊然从容收拾好细软,又在胸口揣了两根沉甸甸的金条,这才昂然自若,优哉游哉地走向西宅后院。

“命运总是颠沛流离,命运总是曲折离奇,命运总是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哼着红日小调。

张昊然驾轻就熟,顺井绳出溜进深井下暗道。

盯着那孤零零悬垂的木桶,他轻叹一声,内心五味杂陈。

这一回,他甭指望小丫鬟再来收桶了。

但往好的一面去想,这似乎也绝了女鬼后患。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为今之计,张昊然只得暗自祈祷,期盼那些杀手们能眼瞎一回。

万万没想到,中午时分,女孩熟悉的清脆银铃声,又在水井边悠悠响起:

“少爷,你在这里么?”

张昊然内心一惊:

“我特么!不是都告诉过你,不要来了吗!”

巧合,一定是巧合!

環環啊,你是怎么做到拿少爷的话当耳旁风的。

张昊然井中一顿腹诽,却听小丫鬟赌气道:

“就知道少爷又在捉弄我,还叫我不要来,以为他早上转了性,哼,得亏我偷偷过来看,要不然,不仅会被管家责罚,还会被公子取笑。”

在小机灵鬼的喃喃自语中,水井轱辘再次发出摇动的声响。

望着井绳缓缓向上收起,张昊然不禁悲从中来,心中爆发出歇斯底里般的呐喊:

“毁谤!你毁谤我啊!”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

命运的轨迹再度重叠,似乎,并未因蝴蝶轻轻扇动下翅膀,就悄然改动。

惨绝人寰的屠杀,如期而至。

而小丫头的尸身,也再度被投入井中。

这下,自己是真的被困在轮回中了!

一遍遍的轮回,一次次的失败。

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躺平吧。

绝望感迅速弥漫心头,心灰意冷的张昊然几乎就要放弃挣扎。

无奈,这地方太狭窄,根本就特么躺不下!

“去你妹的轮回!莫非,这才是剧情的本来面目,可恐怖片,也有分级制度的好伐,这午夜凶铃,可不可以改成贞環版的倩女幽魂啊!”

张昊然在心中发疯似的口吐芬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发觉,再度面对井中小丫鬟的尸体,自己内心,更多的是惋惜。

而与之相伴的恐惧感,则大幅减弱。

“咦?难不成,人的精神层面,也能产生免疫抗体么?”

张昊然脑海灵光一闪,索性将自己穿越前看过的所有惊悚鬼片,在颅内来了一场循环播放。

最终,假装正经的他,得出了一个相当不正经的结论:

“只要我克服恐惧,心中有爱,那一切皆有可能。”

可又一琢磨,想到自己将要对一个未成年少女?

不,是向一个未成年女鬼示爱,张昊然不禁嘴角一抽。

不仅一切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扎心了,老铁,可想那么多也没啥用,点儿背不能怨社会,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许,是内心少了些许恐惧;

也许,是因为自己猪。

过度消耗精神的张昊然,竟然在一片喊杀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对,没错,真睡着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当他再次醒来,井上已寂静无声,暗道内则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

张昊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打开魔方,于是赶忙摸索着点亮蜡烛。

当最后一个角面归位,异形魔方的四面符文,再度呈现出微弱的苍白色光芒。

之后,魔方灰飞烟灭。

悬浮于掌心的幽蓝色碎片,散发出夺魂摄魄般的淡淡荧光。

张昊然仿佛对此视而不见,目光,牢牢锁定在井内小嬛的尸身上。

历经一顿死去活来,张昊然早已无所畏惧。

眼下,他只想确认一件事:

小丫鬟死后尸鬼化,是否与掌心中的幽蓝色碎片,存在必然联系?

之所以会突然冒出这一想法,主要是因为,张昊然进入到一种名为“事后诸葛亮”的推理状态。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

很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通过事后因果逆推,会发现它们之间,必定存在千丝万缕般的联系。

哪怕之前多么小的概率事件,多么无关的巧合,也会在特定条件下,变得顺理成章。

根据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

嗯,以及科学方法论,张昊然先是抛出了一种假说。

好吧,用科学方法论来验证玄学?这事儿,本身就很迷。

废话不多说。

假使,这是一个允许阿飘存在的世界。

那为什么尸体早不鬼化,晚不鬼化,偏偏会在他打开金字塔魔方后,发生异变?

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

谈到巧合,他的思维更加发散。

推理进程,自然而然被引入到——贴身丫鬟二次坠井这件事上。

结合多个时间线上的重叠部分,张昊然突然虎躯一震,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不管他重生多少回,小丫鬟貌似都是自己翘辫子后见到的第一人。

当把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记忆碎片联系到一起时......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为什么自己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要在那个时刻醒?

这难道,也仅仅只是巧合?

好吧,硬说是巧合,似乎也没毛病。

不过,不重要,不值得浪费时间推敲。

结局,显然早已注定:

无非,是在死循环般的轮回漩涡中继续挣扎,寻找新的线索。

但如果不是这样!

那小丫鬟身上的疑点可就大了去了。

少女贞環,很可能就是这场死亡循环游戏的破局点。

论逆向思维的重要性!

“有内味儿,有内味儿了啊,可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能帮我做什么,讲礼貌吗?”

想到这里,张昊然感觉思绪有点混乱,整段逻辑链条,似乎并不通顺。

但在瞄了眼井下后,他忽然意识到,小丫头,还可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比如说:

鬼魂儿?

“额滴神呐,救救我吧,即便她化为厉鬼,难道,还能跟我灵魂合体不成?

不对!

莫非,这才是灵骨碎片的真正用法?

我的真实职业,难不成是阴阳师?!

小丫鬟的灵体,能让我晋升成为法力通天的御鬼族?!”

就跟摸了电门一般,啪啪啪啪啪啪,张昊然的新奇脑洞,愈想愈没边儿。

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一回,还真就让他给猜着了。

尸体异化,果真和灵骨碎片脱不开联系。

蓝色幽光映射下,井中的尸体,正一点点发生诡异弯曲。

飘散得黑色发丝,亦开始自发颤动。

周围温度,似乎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一层淡淡薄雾,悄然浮于水面之上。

哗啦!哗啦!哗啦!

浑浊荡漾的井水中,一双惨白的手掌,猛地从水面下向上探出。

张昊然浑身蓦地一激灵,下意识从怀中掏出了红色绣花荷包,不住祈求祷告。

同一时刻,披头散发的女鬼躯体,如蛇形壁虎般攀上井壁,电光火石间,就蹿到他的面前:

“冷静,冷静,只要你装作看不见阿飘,阿飘就发现不了你!”

尽管之前做足了心理暗示,甚至,给自己脑补了“好运来”这一观赏恐怖片专属BGM。

但显然,完全没任何鸟用。

当那一张犹如大蛇丸,秽土转生般的“盛世美颜”,在瞳孔里急速放大时,张昊然肾上腺激素陡然狂飙。

全身鸡皮疙瘩和汗毛,嗖得一下全竖起来了。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乍然袭来,张昊然感觉自己整个肺部都被抽空。

呼吸不由自主地骤然停滞,他胸腔内那颗不争气的小心脏,也好似玩命般疯狂蹦血。

“莫不是?是要取我的精、气神儿啊?”

绝望飞速弥漫,张昊然觉得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脱壳而出。

可转瞬间,无形的压力陡然一松。

张昊然如同突然获救的溺水者,大口喘着粗气。

待回过神才发觉,女鬼正用那翻白鼓胀的大眼珠子,凝视着自己手里攥着的红色荷包。

这信物似乎唤醒了贞環的生前记忆。

朝思暮想,张昊然等的就是这一刻!

来了,宝贝儿!

破局点,它来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瞬间渣男附体,仰脖斜上四十五度,以周星星那标志性的朗诵语调开腔: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谁曾想,张昊然这段经典的爱情誓言还未及说完,井上方向,突地传来了一声断喝:

“那口井里搜过了没有?”

“尚未!”

“一群蠢货,还不去搜!”

“诺!”


“阿嚏!好冷!”

哆哆嗦嗦脱下裤袜,张昊然顿时呆立当场。

左脚面连同脚踝,全部呈现出诡异的乌黑色,并带有红色灼烧的纹路,就仿佛是燃烧过后的余烬。

眼前一幕,不啻于晴天霹雳。

空气中的丝丝冷意,顷刻间化为彻骨冰寒。

心脏仿佛被死死揪住,一个可怕的念头,呼之欲出。

“孙贼,挺会玩啊,直接掀老子底牌!”

一直以来,重生都是张昊然在异世界肆意妄为的最大底气。

谁能想到,迷雾竟整了一出暗箱操作。

现下,左小腿的异变并未对行动产生影响。

但张昊然不确定的是,当余烬遍布全身后,自己会不会发生意外。

望着空中飞扬的灰烬,他似有感悟。

恐怕,当余烬遍布全身之时,他自己也将灰飞烟灭,消亡在这迷雾之中。

若以一条性命为衡量标准,张昊然怕是再没有无限重试的机会。

面对迷雾层出不穷的恶趣味,这显然有些不够看。

更可怕的是,影响心态呀!

这就好有一比:

首次接触魂斗罗这经典红白机游戏时,到手三条命,和调三十条命,那能是一种爽点吗?

玩街机,你兜里揣着三瓜俩枣,跟土豪无限续币,是一种操作方式吗?

子,曾经曰过:

命一旦变得金贵,就失去了为所欲为的资本。

张昊然嘴角一抽,突然有些后悔先前挥霍手枪子弹的行为。

此时,后悔已然无用。

张昊然重新抖擞精神,麻溜儿提上裤子。

在锁子甲背心外,他套上一件青布书生布长袍,怀揣忐忑不安的心情,再一次步入了临安城。

“不长眼的东西,别挡道,滚一边儿去!”

双目还未适应刺眼的日光,肩头便传来一股推搡感。

张昊然没有丝毫抵抗,一声不吱,顺势一个踉跄,径直没入围观的人群中。

回首匆匆一瞥,案发现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城门口,官军和不嫌事大的吃瓜民众熙熙攘攘。

张昊然不敢多做停留,借着混乱形势,迅速从人群钻出。

“呼,有惊无险,总算过关了!”

松了口气后,张昊然看似漫无目的在大街四处溜达。

临安城内人群川流不息,集市人声鼎沸,街道两旁,屋宇鳞次栉比。

淡雅的茶坊、飘香的酒肆、青烟缭绕的庙宇、热闹的脚店肉铺,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旷地上,更挤满了撑开布伞、不住吆喝的杂货小贩。

感受临安古城繁华喧嚣的同时,张昊然也在不停寻找逃出迷雾的线索。

“哎呦!瞎眼了你!”

转过一个街角,张昊然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个满怀。

如今小伙身体素质过硬,内里又套了锁子甲,自然毫发无伤,但被撞者,却并不好受。

倒地之人足足比张昊然矮了一头,故而直面硬甲。

两行鼻血,汩汩流出。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张昊然强压下两次被惹怒的火气,主动致歉:

“对不住,对不住。”

“这就完啦?你这厮甚是无理,哎呦,不行,某家要看郎中,不,某家要报官!”

“嘶~~!”

一张嘴,话里就夹枪带棒,明显是来碰瓷儿的,自己这怕是被人讹上的节奏。

张昊然一言不发,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眉头锁紧,目光隐隐透出冰寒的杀意。

倒地之人被盯得心慌意乱,再联想到城门口突发的命案,他的眼神瞬间游移不定:

“兄台,某家刚在说笑,倒也无甚大事,山高水远,咱就此别过!”


被老沙莫名坑了一把的小伙,此时已然怒火中烧。

“好好好,敢坑我是吧!当我好欺负是吧!”

一个邪恶的报复计划开始在他心中酝酿。

在对易剑梅完成抢地主,叫地主,加倍,再加倍的洗劫后,张昊然也同样没有放过张家密室。

为了增进自己对异世界的了解,他顺道将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籍一并打包存入空间。

正所谓贼不走空。

接下来,他开始对自己后续行动方案进行了一番战略推敲。

思虑再三,张昊然最终认定:

逃离京城这口龙争虎斗的大旋涡,还是眼下最优的选择。

毕竟,自己可比旁的天选者少了整整十年的世界探索时间。

与其在龙潭虎穴九死一生地摸索,不如向伟大的先哲刘邦、刘备学习。

远离是非之地,找个僻静角落,猥琐发育。

偏安一隅,伺机而动,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这可不是他张昊然独创,是华夏老祖宗们千百年历史上淬炼出的斗争精华。

除却浮于表面的冠冕堂皇,张昊然心中还有另一层执念:

“沙鹏飞你个老不修,跟我玩阴的,今天不狠狠怼你一顿,老子念头不通达!”

想清楚了日后的发展路线,张昊然故技重施,二探四海镖局。

......

接下来的行动按部就班,就是可怜了刚放完水的小六子,再次化身为任务道具。

咚咚咚!啪——!啪——!啪——!咚咚咚!

吱呀——!

小厮刚从打开的半扇木门探出头,张昊然夺口而出: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顺嘴接完话,小厮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直愣愣盯着眼前的面具男。

“你杵这愣着干嘛,还等老子说ABC么,前面带路啊!别让沙老大着急上火,大半夜的,你就不怕引来官军?”

“啊,哦,是信使......”

“信你个大头鬼,啰里吧嗦,耽误了大事,看沙鹏飞弄不弄你!”

小厮闻言赶忙上前领路,边走还边琢磨:

“这丫谁啊?!”

在小厮带领下,张昊然大喇喇步入议事厅。

此刻,忙中偷闲的沙鹏飞正在对着镜子揪胡子上的白毛。

他显然没料到信使这么快就到了,甫一撞面,顿觉一脸尴尬:

“这是信使同志吧,您辛苦了,请上座,小李,看茶!”

张昊然也不客套,径直往旁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碗就猛嘬一口。

没成想被烫了舌头。

他猛地吐出一口茶叶末,恶言恶语道:

“呸!这什么破茶。”

嘶~~~!

厅堂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差点被眼前一幕呛个半死。

转瞬间,一干人等目光就不再友善,一股子无名业火“噌”地直窜心头。

全场氛围陡然凛厉,沙鹏飞身侧迅速闪出一人,嗔目切齿,指着张昊然鼻子就地喝骂:

“哪来的臭要饭的,给你茶喝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给脸不要脸怎么了!”

将茶碗往桌上随手一丢,张昊然全然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他眯眼儿歪头朝向厅堂正座,下巴上抬,一张嘴就充满了嚣张跋扈:

“啧,就你叫沙鹏飞是吧!”

没等正主开口,张昊然在四海镖局的声望迅速从中立跌落到冷淡。

“哪儿来的点子不要命了,跑阎王爷这儿来撒野!”

一众人等热血上头、齐声怒喝。

正欲拔腰刀相向,没成想沙鹏飞却一反常态地向下压了压手。

随后,他面向身侧的护卫淡然呵斥道:

“李海翔,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没规矩,去,再给这位小老弟换壶新茶。”


唯有金莲玉足,从红帘上方伸出,轻轻勾了勾脚趾。

好家伙!

我就一个好家伙!

这一套一套的,哪个正常男人能降住。

摆了这么大的场面,老鸨也报出了符合限量版的开盘价:

纹银足足五十两!

价格,听起来似乎还能接受。

那得看对比,大周朝堂堂临安城县令,一年正经俸禄,也不过才四十五两。

八十两!一百两!一百二十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不乏夹杂熟客们的起哄,与啧啧称奇。

其中叫得最凶的,赫然就是张昊然隔壁的那位不知死活的张胖子。

家有花朵含苞待放,外面野花遍地寻芳。

这张胖子,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啧啧,这厮真能整活,有了贞家小娘子还不知足。”

徐三这句话,可谓煽风踏准了节奏,点火点到了炸药包。

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张昊然堂堂七尺男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

一整天的邪火,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举牌一百五十两。

反正,都是割你老张家的韭菜,不心疼!

“一百八十两!”

“三百两!”

此报价一出,整场陷入片刻寂静,跟着,便如沸水般炸开。

一众宾客,眼神跟带了激光瞄准镜似的,齐刷刷扫向二楼雅座。

“则是吃了熊心还是虎胆,某家倒要瞧瞧,哪个厮,不知天高地厚,连本小爷相中的,都敢抢!”

话音甫落,气喘吁吁的张胖子携带三名恶奴直扑隔间。

一瞅这阵势,徐三即刻脚底抹油,闪到一旁。

呲溜!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家奴,张昊然淡定自若端坐桌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这厮,逼格不高啊!钱玩不过,还要跟洒家动手怎地?”

对方戏谑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张胖子,只听一声大喝:

“咄,直娘贼!欺俺太甚,给俺上,打断这厮狗腿!”

家奴们也都算是练家子,闻声举拳便打,张昊然则一副不慌不忙。

寻常人,自不可与沙鹏飞那种大佬相提并论。

在他眼里,这些家奴出手的速度,仿佛慢了一拍,极易闪躲。

拳风擦鼻而过,张昊然就势下按,掌心蓦然抄起一根竹筷,反手直插来人手背。

风之疾,力之大,竟将肉掌死死钉穿于桌面。

“嗷——!”

一声凄厉惨叫,顿时吓住其余三人。

吃瓜群众们也畏畏缩缩,不敢来劝。

张昊然当机立断,起身抬膝,猛击一人小腹,手肘并用,将之捣翻在地;

再进一步,直拳噗地正中另一家丁鼻梁,又朝小腹狠踹一脚,径直将之蹬飞。

不消片刻功夫,场间形势便已逆转。

见势不妙,张胖子拔腿便想开溜。

却不料,衣衫被张昊然猛力一拽,整个人仰面凌空朝上,重重摔在地上。

“兄台,不,好汉饶命!高抬贵手啊!”

“跟谁称兄道弟呢!”

张昊然一脚踏在张胖子胸口,跺得胯下之人嗷嗷直叫。

不过,回神儿转念一想,这声兄弟,似乎叫的也不冤枉。

从某种角度来说,张昊然和张胖子,也算得上是沾亲带故。

况且,俗话不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呸,你丫敢动我衣服,老子废了你手足!”

言罢,张昊然左右开弓,连续数个巴掌,径直朝张胖子的肉脸疯狂招呼。

仿佛还不解恨。

借着酒劲儿,他端的又飞起一脚,张胖子整个人顺势起飞,肥硕的身躯狠狠砸向花楼凭栏。

咔嚓!

这一砸,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质量越大,惯性越大的真理。

木栏登时分崩离析,连同胖子的躯体一同向下坠落。


“鬼啊——!”

伴随一声凄厉惨嚎。

再、再、再、再度死而复生的张昊然,如诈尸一般,猛然从床上坐起。

他的面孔扭曲得不成样子,冷汗如细雨密布,浸湿了全身。

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张昊然一把抱起枕头,蜷起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似乎仍然沉浸在那“回头杀”的噩梦中,无法彻底清醒。

“尼玛,这开局有毒吧,贞子都整出来了,午夜凶铃吗?这怕是没十年脑血栓,都写不出的剧情啊!”

上一位兄弟的惊悚遭遇,给张昊然带来了严重的心灵污染。

其中蕴含的信息量,过于硬核,完全超出了他的理性认知范畴。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还风流?

俺风流你奶奶个腿儿!”

还没等张昊然对自己破碎的心灵进行重建,婉转如百灵般的轻声慢语,又在门口响起:

“公子该起了,主家老爷今日过寿,早早便要敬天地,后还要祭祖,去的迟了可少不得要担些责骂。”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娇躯,熟悉的面容。

梦魇般的恐怖场景,再度扑面而至。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张家大少,一副活见了鬼的慌张模样,给小丫鬟着实吓了一哆嗦。

她摸了摸自己脸颊,带着关切轻声询问:

“公子是不是被梦魇住了,奴家是巧儿,可不是鬼哩。”

“那个谁,你还敢说自己不是鬼?”

张昊然将全身塞进棉被,挤进床角,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面容极度扭曲。

他的举止呈现出的惊悚、厌恶、恐惧,显然不是能装出来的恶作剧。

没来由的被无端指责,小丫鬟哪受过这委屈,眼圈登时就红了。

她将水盆重重放在案几上,转身便要夺门而出。

“别走!过来,到我枕边儿,啊呸!到我身边来!”

小萝莉的身形闻声一顿,缓缓转过身,踱步到床榻前,满脸的梨花带雨:

“不是不睬我么,怎就又不让奴家走了。”

未等其诉完委屈,张昊然心一横,用力攥住丫鬟仿佛象牙雕成的光嫩小手。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热,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有温度,很柔软,不是阿飘。

可由于自己手掌过于冰冷,张昊然愈发感到,掌心温热之物,摸起来舒服的紧。

一时间,竟又忘了松开。

“公子,公子你做什么?”

“手好冷,让我就蹭蹭,蹭蹭就好。”

“公子,公子,这时候不合适。”

这时候?

不合适?

怎么感觉,这里面信息量有点儿大啊!

瞧着小萝莉红彤彤的俏脸,张昊然浑身一激灵。

尴尬地松开手,他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

“唐突了,唐突了,早先做了个噩梦,脑子浑着呢,这会儿方有些清醒。”

“嗯,奴家不敢埋怨公子,听,你嗓子都喊哑了,奴家先去给公子端些茶水来。”

望着丫鬟翩然离去的背影,张昊然强迫自己开始冷静思考。

可一番思来想去,丫也没琢磨出个像样的法子。

躲在井里,还是眼下最佳选择,但女鬼的麻烦,又着实避不开。

“唉,我太难了!”

双手用力揉搓着头发,猛然间,张昊然窜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决定,先试着跟贴身丫鬟好好聊聊,多少培养下感情基础。

没准儿,女鬼念及旧情,还能来上一段人鬼情未了。

万一?

这过程中,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啧啧,莫非,这小丫鬟就是传说中的未来可妻?”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愈发龌龊,张昊然猛地甩了甩头,将那一股子邪念抛到九霄云外。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小丫头才多大,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真要是发生点什么,怕是到时,人家做鬼都放不了他。

没一会功夫,丫鬟巧儿已然端着茶盘,盈盈步入卧室。

张昊然端起茶壶,手感温热。

有感于小萝莉的体贴周到,小伙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打开僵局,于是脑子一抽:

“那个谁,对,巧儿,你原先的名字叫啥?”

听闻此言,丫鬟一时心头小鹿乱撞,一抹红晕直接连到耳根。

她迟疑片刻,才扭扭捏捏道:

“公子,公子问奴家这个干嘛?”

小萝莉的神态,让张昊然脑子里,突然蹦出了羞涩可人、含苞待放、任君采撷等诸多形容词。

他顿觉口干舌燥,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心下暗讨:

“苍天可鉴,我这算是在撩么?你给我清醒一点,她,可还是个三年起步啊!”

错觉吗?

会不会,是我自作多情?

过往学生时代多次表白失败的感情经历,教会了张昊然一件事: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深深吸了口气后,被荷尔蒙充斥的大脑瞬间冷却,张昊然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内个,我就问问,你别多想。”

神特么你别多想!

这话刚说出口,张昊然就后悔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赶忙端起茶壶,咕咚咕咚灌起水来,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慌乱都咽下去。

“哦,奴家,奴家小时被娘亲唤作贞環。”

噗!

一听这名字,张昊然嘴里一口淡茶,喷浆而出。

看着小丫鬟诧异无助的面孔,他赶忙圆道:

“这名字好,这名字秀气,听起来就像是个大户人家。”

万万没想到。

自己这句随心之言,竟引得小丫鬟眼圈瞬间通红,泪水流得止都止不住。

面对这种名场面,张昊然说实话,心有点儿慌。

甚至,忍不住想要逃跑。

纵使不知因为什么,但他心里仍止不住疯狂吐槽:

“这算是直男癌晚期,没救了吧,特么开口就是绝杀?或许,自己单身这么些年,也不能全怪姑娘眼瞎。”

一番宽慰下,张昊然最终还是掌控了局面。

在小丫鬟的娓娓诉说中,他这才明白了此间因果。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话说十年前,张家和贞家,都是临安城里的富户,两家甚是交好。

然而,所有的祥和、温馨、宁静,都被一场突然降临大周的迷雾所打破。

起初,降临的雾团还只是星星点点。

仅仅大半年的光景,这些诡异雾团就迅速侵占了周王朝的大部疆域。

由于古代信息闭塞,很多城池,甚至没有得到任何示警,便被迷雾彻底吞没。

朝廷派了大量兵马深入探寻,可没有一个人,能从迷雾里面活着出来。

张家之所以会幸免于难,还要多亏家族生意帮衬。

他们走货多以马帮经商所致,所以提前得到了有关迷雾的恐怖信息,并悄悄做好了撤离临安城的准备。

对于此事,张老爷多年来一直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而官府亦是如此。

原因很现实。

伴随广阔疆土的丧失,大周根本没有那么多粮食,去养活远超负载的人口。

为了不造成国家动荡,为了保住剩下活着的人,为了保住大周皇族的统治地位。

朝廷,只能彻底封锁消息,任其在迷雾内自生自灭。

张老爷常年混迹江湖,对此也心知肚明。

与千百座城池一样,临安城,亦成为了朝廷的牺牲品。

当迷雾到来的恐慌,蔓延全城时,张家早已人去楼空。

而贞家,虽提早半日出逃,但为时已晚。

迷雾,不仅带来了恐慌,更造成了时局的混乱。

流民里的富户,亦成为了打家劫舍盗匪眼中的肥羊。

逃亡的路途中,贞家的财物,很快被劫掠一空。

家中男丁被杀光,活下来的女眷亦被强人掳掠。

因为年纪尚小,贞環辗转落入了人牙子手中。

不幸中的万幸,在京城,张家主母动了恻隐之心,发现并买走了她。

故事经过,大抵如此。

其中很多隐秘环节,都是小丫头跟老夫人这些年,无意间听到的。

命途多舛,岁月无声。

就这样,贞環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沦落为了张昊然的贴身奴婢。

听到此处,小伙不禁心生感慨: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呐。”

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

很多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小丫头,却依然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

记得,那段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听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张昊然沉默了。

即便,这个故事里包含了许多未知信息,但他却一时没心思顾及。

对贞環来说,此时的张家就是一棵大树。

而张昊然,就是将她与大树捆绑的绳索。

哪怕将来,只能换到一个通房丫头的名分。

她要的,也仅仅是在乱世苟活下去。

“没毛病,同是天涯沦落人,咱活得都不易啊。”

张昊然,多少有些惺惺相惜。

轻轻抚摸女孩柔顺的秀发,攥住女孩纤细的手掌。

几番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给不了女孩任何承诺,他更不敢说出实情。

此时此刻,再刚烈的直男,也无法去打碎女孩心中最后的幻梦。

心中空有凌云之志,奈何手无缚鸡之力。

或许,这才是人生的真实写照!

张昊然,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加晓得,装逼是需要本钱的。

但他的行为,或许让小萝莉会错了意。

小丫鬟紧紧倚靠在他的胸前,声音柔和地低语:

“公子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其实,奴家能一直陪在公子身旁,就很满足了。”

这突然亲昵的举动,让张昊然顿时手足无措,心乱如麻。

哎呦喂啊,可否莫要如此煽情!

環環,哥心里明白,你是馋朕的身子,但这不叫爱。

哥也不想骗你,咱是真不一定靠的住啊!

张昊然可不是坐怀不乱的主,此时此刻,内心情绪翻涌,头大如斗。

而小丫鬟,不知何时又从何处掏出了一个绣着七彩花卉的红色荷包,悄无声息地塞进了他掌心之中。

“哒咩?怎的还有荷包,这莫非是定情信物不成?”

握着丫头的贴身饰物,张昊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

注视着小萝莉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仓皇开口:

“環環,算哥求你了,今日午时,你千万莫要前往西宅后院那口古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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