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司遥宋听婉的其他类型小说《宋司遥宋听婉结局免费阅读穿成早死的炮灰,我要努力的活着番外》,由网络作家“兔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便叹息魂困于此,但他心态向来很好,怎么会执念深至癫狂,甚至想要反抗天意。忽然,老头的声音一顿,他闭上眼,神识蔓延仔细感受了一番。“我靠,哪来的怨气一直在攻击我的灵台!”那一缕怨气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深深往他灵台钻去。“小丫头,莫非方才是北河的怨气影响了我的脑子!”可他在小丫头的丹田里啊,那细微到令人忽略的怨气,怎么进来的。宋司遥目光一冷,有些犹豫疑惑。“可我并未感受到怨气。”“不应该啊,咱们相处十几年,老头我早就察觉到天道对我的限制,执念早就不剩什么了,今日怎会重燃。”老头蹲了下来,挠破头都想不明白。情绪被操纵,不受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老头打了个寒颤,忽然浑浊的目光一定。“我知道了!”“见你姐姐时,躺着那个人被阴尸入体,那个少年...
《宋司遥宋听婉结局免费阅读穿成早死的炮灰,我要努力的活着番外》精彩片段
即便叹息魂困于此,但他心态向来很好,怎么会执念深至癫狂,甚至想要反抗天意。
忽然,老头的声音一顿,他闭上眼,神识蔓延仔细感受了一番。
“我靠,哪来的怨气一直在攻击我的灵台!”
那一缕怨气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深深往他灵台钻去。
“小丫头,莫非方才是北河的怨气影响了我的脑子!”
可他在小丫头的丹田里啊,那细微到令人忽略的怨气,怎么进来的。
宋司遥目光一冷,有些犹豫疑惑。
“可我并未感受到怨气。”
“不应该啊,咱们相处十几年,老头我早就察觉到天道对我的限制,执念早就不剩什么了,今日怎会重燃。”
老头蹲了下来,挠破头都想不明白。
情绪被操纵,不受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老头打了个寒颤,忽然浑浊的目光一定。
“我知道了!”
“见你姐姐时,躺着那个人被阴尸入体,那个少年身体有异,魂魄常离体游荡,否则阴尸入体至少一月才会死,他才几日便这样严重。”
“这北河中的魂体,皆被怨气影响了!”
“小丫头,你听我的,立即去找北河城主、不不不,找你们那个狞玄真人也行,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再晚点不然北河就要遭殃了。”
“快去!”
宋司遥被催促着,撕了张传送符到狞玄真人面前。
正拿着传音符与各位老朋友吹嘘今日打架战绩,狞玄真人容光焕发的脸在看见她的那一瞬茫然得不行。
“那啥,司遥丫头你干啥呢。”
现在年轻小丫头什么癖好,直接不打招呼传送到老头子的房间里。
虽然今日维护了她,但狞玄真人向来一视同仁,刚打算喷人就被她的话堵住了。
“北河魂体皆被怨气影响,师伯您快去通知城主。”
狞玄真人面色一变。
“你可有证据?”
北河自有护城阵法,怨气怎么可能进得来。
若此言当真…那就糟糕了。
狞玄真人质疑的同时,已经起身打算无论虚实都查验一番,不然这心定是放不下来。
叫他去找悬壶门那个楚叹。
老头提醒着,宋司遥依言照说。
狞玄真人一阵风似的飞掠而去,不多时,城主府动了起来。
若是怨气趁虚而入,这事可就大了。
这样的大事她插不上手,宋司遥问起方才玉佩老头说的话,一边走出去一边问起。
“方才你说的那菩提根,在哪。”
老头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说罢老头感应了一番,“向东走。”
一路听他的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座院落面前停下。
“就是里面,我瞧瞧——”
“豁!好家伙,菩提根拿来垫桌脚,真豪横哈。”
宋司遥挑眉,“这家人不知那是菩提根?”
“你自个问问呗,老头我又不会读心。”
将怨气驱逐,恢复正常的老头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北河城破败,如此齐整干净的院落,身份应该不会普通。
她敲了敲门。
不多时,穿着麻布却十分利落飒爽的女人出现,有些防备的看着眼生的小姑娘。
“找谁,什么事。”
宋司遥抿了抿唇,有些冒昧的开口:“问剑宗弟子,能否进门喝杯茶。”
在北河,穷但行骗的人不少。
女人明显不怎么相信,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后,回头朝院子里喊:“申屠,有个问剑宗的姑娘你快来瞧瞧。”
不一会,地面微微震动,比门还高的大胡子体修出现在眼前。
“谁啊。”
大嗓门不太耐烦,这北河谁不知道他讨厌跟宗门世家打交道,谁这么不长眼来找他。
“嗯…张牙舞爪的秦小禧也特别可爱。”宋听婉装作沉吟一番,随后笑吟吟的说道。
秦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出现抱住了宋听婉。
或许因为是丹修,婉儿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药香,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清香,每次靠近便让人觉着心旷神怡。
秦禧深吸一口,任由她身上的浮松枝香沁入心神。
“婉儿…我有一位姑母,她一辈子都过得特别幸福,比我母亲幸福,我母亲嫌我是女孩继承不了家业,一天天骂连正眼都不瞧我,可父亲与姑母姑父都特别疼我,连堂兄也总是宠着我纵着我。”
“小时候我觉得这样也很幸福,即便母亲不爱我。”
“可是…最爱我的姑母病了,家中请了好多厉害的丹圣都没有用,我看着姑母一日日的虚弱,可她还在笑着安慰我说没事。”
“姑母最爱舞剑了,与姑父一人弹琴一人舞剑,肆意潇洒,可又特别亲和。”
“可她现在…”
秦禧之前收回去的眼泪重新落下,在她心里,姑母比母亲更像母亲。
即便她也知道,是父亲瞧见母亲对她的态度,请求自己的妹妹多照顾照顾女儿。
宋听婉如同哄二丫那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因为你姑母无人能医,你清楚这有多令家人们伤心,所以你瞧见这专骗病者家人的谬兽也特别生气,对不对。”
秦禧埋在她怀里,闷闷的点头。
她能感同身受,所以尤为气愤。
“那你姑母现在…”
听出宋听婉的迟疑,秦禧抹了抹眼泪赶紧摇摇头,“虽没找着治好的法子,修为一日一日流失,但姑父跟我父亲找了许多灵丹妙药给续着。”
宋听婉松了一口气,她哭得这样伤心,她还以为…
看出来秦禧的倾诉欲很强,她便默默听她谈起姑母的病情。
“我姑母也尤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姑父是位音修,气质儒雅,其实并没有我们私下看的美男册中的任何一位好看,但姑母就是喜欢姑父。”
说起来她脸上微微笑着,似也极为向往,但宋听婉一听忍不住噗嗤一声。
“怪不得你也总爱看美人。”
秦禧嘿嘿一笑,搂着她跟她贴贴。
“姑母是被宗…被我们家的对手害的,姑母替我父亲挡了那一下,我们家那对手坏还喜欢下黑手,这回就是让人修为慢慢流失的毒。”
“我们请了很多丹圣,除了隐世的都请了个遍,你们峰的芙蕖长老也没有办法,近些年听闻大能们都提及一位枕眠仙子,我不太了解,但我父亲他们带着礼物拜访几位尊者后,几乎疯魔似的寻了那位仙子两三年,却都未见踪迹——”
“想必那位仙子定是医术了得,否则他们不会这般拼命。”
说着圆脸姑娘低落下来,寻人未果,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宋·枕眠仙子本仙·听婉,面色未改,清泉沁于眼底,流转于眼波。
“听着你家中权势颇大,又为何会来问剑宗呢。”
况且秦禧还是器修,竟没去以器修为主情报为辅的天机门。
秦禧悠悠叹了口气,“若是在家中,姑母卧于病榻,父亲姑父忙于寻医问药,母亲又瞧我不顺眼,我不想待在家里碍眼。”
一点忙都帮不上。
秦禧絮絮叨叨同她说了许多事,宋听婉便耐心听着。
这边两人亲昵气氛温馨,那边角落被捆着的人形谬兽要哭不哭的,可又不敢惹这些修士。
况且还是他们谬兽族里传的,杀谬兽不眨眼的问剑宗。
它可真是倒霉,特地挑了一片不在问剑宗范围内的地界,怎么还是被他们撞上了。
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
两日后。
去邻城收集苦主证据的百里戏江等人回来,问剑宗也派了惯于处理谬兽的弟子前来交接。
那师兄身如松面如玉,一身正气,听裴湘安告知完情况,再将苦主们的名册与详细情况接了过来。
“你们做的很好,虽谬兽不算邪祟,但我会上报宗门,计入你们的成绩中。”
“多谢师兄。”
五人齐刷刷道谢。
“被影响的隋村,师兄打算如何处理。”
宋听婉微微笑着向他打探,师兄笑了一下,放出自己的剑载着他们往村去,“你们看了便知。”
到底是内门师兄,御剑术比裴湘安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还没来得及说起那日摇摇晃晃的飞剑,宋听婉在背后看着裴湘安莫名心虚挺直的背,掩唇轻笑。
这样好玩的事,可不能忘了秦禧。
于是一行人回了隋村门口,下了师兄的飞剑后,裴湘安便瞧见情绪一直不高的秦禧一改前非,时不时暗戳戳打量着他。
不用多说,定是听婉师妹将他御剑的事说出去了。
裴湘安无奈,做了个求放过的低姿态,秦禧乐不可支的作势抿紧嘴,暗自笑了一番竟也没当众说出来取笑他。
宋听婉对上师兄谴责的目光,在一旁偷笑。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眉来眼去的。”百里戏江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忍不住炸毛。
怎么好朋友背着他有秘密了。
万俟寂倒是背着大刀迷茫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不是很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一行人不一会便瞧见了隋村的如今之景,身穿问剑宗弟子服的师兄师姐们都在忙,村长与二丫忙前忙后的,在看见他们回来后喜出望外的跑了过来。
“仙女姐姐!”
宋听婉弯眸,蹲下身接住了跑过来的二丫。
小姑娘恢复后活力满满,小炮仗似的冲过来,但快要到她眼前时急急忙忙的站定,再慢慢扑进了宋听婉的怀里。
仙女姐姐看着身体不太好,像从前他们生病的样子,她怕力气太大仙女姐姐接不住她。
宋听婉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心中一软,努力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事情解决了,二丫以后可以放心喝水了。”
前边,裴湘安与村长还有师兄交谈一番,才知晓往后隋村由问剑宗接手,喝过河水受影响的村民也都分到了问剑宗发的丹药。
谬兽被抓,河水源头也不再受影响,但河底那些复杂的五行之力需要清理,不过已有弟子领任务去了。
宋听婉一行人留下来帮着处理了一部分,之后师兄便提醒他们该走了。
再逗留下去,他们的年考就要落后了。
他们走时,隋村村民们拼拼凑凑的,勉强装了一筐子灵气微弱的灵植。
村长搓搓手,不好意思的歉声道:“咱们村穷,灵石与那些好东西实在拿不出来,但这所有人都是几位仙人救的,我做主让他们把这些年挖到的草药都凑了凑,看看仙人们能不能用上。”
他们都是普通人,甚至辨别不了灵植与普通草药的区别,但哪些草药是附近城里能卖出好价钱的他们是知道的,于是便将最值钱的都凑成了一筐。
这也是隋村整个村子凑出来最贵的东西了。
像是生怕他们嫌弃,村长说完低着头,无意识的揉揉腿边二丫的脑袋,头都不敢抬。
裴湘安看了一眼,了然。
平日拿来给孩童炼丹玩都嫌弃的东西,却是村民们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他勾了唇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恰好我们需要,多谢诸位,真是帮了大忙了。”
百里戏江抬头看了一眼,努努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秦禧掐了胳膊没让他开口。
万俟寂依旧背着刀站在他们后面,默默无闻的,像是宋听婉上辈子见过的保镖一样。
宋听婉露了个笑,上前去筐子里拿了几颗翻了翻,附和裴湘安:“确实需要,有劳村长与大家。”
村长知道她是丹修,听她说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仙人们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秦禧瞧着不忍,但没开口,想着待会给家中去一封信。
萍水相逢,既然遇见了能帮就帮。
倒也不愧于心。
走前,那位师兄也来看了一眼,与裴湘安说了两句后,目光停在柔声与二丫道别的女子身上。
他一到隋村便着手了解情况,二丫之前长了一对鼠耳,服用了宋听婉出手的丹药后恢复。
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如此快就掌握了三品丹方,他找了一位随行的丹修师弟,他说俺外门此时的教学进度,并未教此丹方。
或是天赋异禀,又或是大族子弟不缺丹方。
他们这些弟子,若遇上年考的师弟妹们,需要记下此事中各位年考弟子的表现,这位师妹在此事中表现平平,那颗丹药的事他便帮着记下好了。
应该能为这几位良善的师弟师妹们加些分。
.
从隋村离开,依旧用的是秦禧的粉色小飞毯。
荷花舟只能容纳二到三人。
再挤一挤勉强四人。
百里戏江抗议之后,憋屈的咽下了话,老老实实的坐上了飞毯。
看着地图,裴湘安问:“可还要继续向北?”
“隋村的事计入成绩,是个好兆头,我同意继续往北走。”秦禧托腮思考一番,率先同意了。
万俟寂嫌包裹巨刀的布条乱了,又重新拆下来仔细的缠布,“我没意见。”
百里戏江仰躺着翘着脚,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细长的叶子,不时的嚼嚼两下便有甜味。
“都行,都行,你们定。”
余下宋听婉。
裴湘安拿着地图,朝她看过去。
飞毯速度不快,微风拂面。
宋听婉拿着灵网在看,闻言轻言笑道:“那便继续往北,再瞧瞧能否遇上些符合年考的事。”
裴湘安点了点头,仔细看了一番地图,与操控粉色小飞毯的秦禧商量该怎么走。
其余几人继续做自己的事,倒是比在宗门还要悠闲几分。
.
距隋村过去了一个月。
宋听婉他们走过村落,路过城镇,也进过城池。
这偏僻的北方也不少同门跑来争抢,他们不是来晚了,就是找不到加分多的事件。
不过在顺手间,替许多人解决了些小事。
比如日日在茅房里唱歌吓人的女鬼,或是喜欢偷小孩的精怪。
顺手的事多了,这日裴湘安一算,发现分数竟然够了。
“那咱们继续还是回宗门。”
百里戏江蹲在火堆旁边,等着万俟寂烤鱼。
没想到万俟寂一副高大木然的样子,烤鱼烤野兔野鸡居然特别馋人。
“看你们是否想争排名。”裴湘安对自己定位特别清晰,他与他们的关系不是特别熟悉,便等着他们的主意。
“那些奖励于我不过尔尔,我听你们的。”财大气粗百里戏江如此发言。
最近秦禧似乎为某事忧愁,经常拿出传音石。
她微垂着眼,“我随意。”
宋听婉多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是否在为那日说起的姑母担忧。
“阿寂如何想的。”
他们几人不缺东西,万俟寂缺是肉眼可见的缺。
前边说随意的百里戏江与秦禧顿了顿,看着专注为他们烤鱼的人,立马表明了态度:“要不咱们继续,能争奖励不要白不要。”
生怕万俟寂不好意思自己开口。
万俟寂却是难得笑了一下,将烤得香喷喷的烤鱼递给百里戏江。
“回宗门吧,还能再去接些任务。”
他们在意他的感受,他也同样不希望自己影响他们。
百里戏江与秦禧还想再劝劝,但万俟寂说回就回,说完淡笑着一言不发,容他们如何劝都没再理会。
他们手里拿着万俟寂烤的鱼,耷拉着脸打算回宗门多请万俟寂吃几餐灵膳。
.
商议好之后,第二日他们在一处城池落下,打算逛一圈采买些东西便回宗门。
两个姑娘走前边,逛了首饰逛胭脂,逛了吃食逛衣裙,百里戏江他们三个对视一眼,老实的陪着逛。
忽然,有位老者无声无息的靠近了她们,几人猛的一惊。
万俟寂抽出巨刀将人挡在前边。
“什么人。”
那老者面容普通,却穿着低调的上等法衣,存在感很低,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危险。
这老者修为深不可测。
几位筑基如此想道。
本拿着糖葫芦笑着的秦禧回头,瞧见老者后面色微变。
早在老者出现,宋听婉便留意着,那人的目光一直在秦禧身上,可并无攻击的意图。
老者朝他们笑笑,没再往前,他遥遥的朝秦禧拱手一拜,唤道:“小姐。”
几人一愣,齐刷刷看向秦禧。
她面色不太好,笑意不再拍了拍衣裙往那边走了两步停下,“李叔。”
被唤作李叔的老者叹了口气,仍是客气的笑着朝他们道:“这闹市并未说话的之地,老夫请几位小友喝茶可好?”
几人却不答,宋听婉上前走到秦禧身旁,笑着朝李叔道:“做主的是秦禧,若她不高兴,即便是百愿春咱们也不喝。”
百愿春,茶。
数百万愿望凝成的树,据闻制成茶,饮之生肌活脉,可有原地顿悟之机缘。
李叔却不恼,他高兴小姐交到了愿意护着她的朋友,欣慰的笑着看向自家小姐。
“不知圆圆小仙子,能不能赏李叔一个面子,容李叔向您道歉。”
像哄小孩似的,百里戏江最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惹来秦禧一瞪。
在好朋友面前被叫小名,秦禧羞恼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丢下一句走吧。
一行人从街边走到了城里最好的酒楼坐下,李叔拿出几块极品灵石,让人上了最好的茶与菜。
酒就不必了,一堆小孩喝不得酒。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秦禧。”
百里戏江最先憋不住的问。
饶是宋听婉与万俟寂,也都没忍住看向她。
秦禧瘪了瘪嘴,抬眼看看李叔,又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背着家里入的问剑宗。”
“说好不告诉家里的,李叔出卖我。”
害她这几日传音符都快收炸了。
李叔歉意的笑了笑,“旁人那李叔都替您瞒着呢,但您姑母觉着不对,喊着心口疼不舒服,这——”
言下之意她也懂了,姑母仗着重病卧床,若他不说,那病情更要加重了。
秦禧哭笑不得,旁人如此早就自怨自艾,姑母偏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事也怨不得李叔。
秦禧知晓自己迁怒了,走了一路气早消了。
“那他们…知道我在问剑宗,怎么说。”
她别别扭扭的问。
李叔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
夫人冷眼气得要命,直接便拂袖离开,宗主亦是生气,自家宗门不去,反而去了那问剑宗。
这算个什么事啊。
倒是容仙长老与扶音长老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是可见的怜惜神色。
秦禧听完,目光明明灭灭。
她知道自己离经叛道,回去之后那些长老们必会将她骂得抬不起头。
但她不愿留在家里。
“我知道了,那您今日来是为了?”
李叔看了一眼小姐的朋友们,随后斟酌着开口:“小姐与朋友们是要回宗门?那回家也顺路,小姐要不要带朋友们回家玩玩。”
“容仙长老的身体…愈发不好了。”
李叔说着,语气微低了下去。
这些日子,容仙长老日日昏睡,修为已尽失。
家里许多人都在说,怕是快到弥留之际了。
这也是为何,他将小姐的行踪告知家中的原因。
秦禧噌的一下站起来,红着眼颤声道:“怎么会?我走的时候姑母还很精神的,走,快走,我们回去。”
李叔比她要理智些,拉住了人这才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宋听婉他们。
“几位小友,此行同路,可要与我们去家中玩一玩?”
宋听婉几人对视,秦禧家中这般情况,并不适合上门做客。
“不了,待下回有机会再上门拜访。”
“就此别过,希望秦禧的姑母早些好起来。”
一行人在原地分开,他们送走了秦禧后,氛围稍微低沉。
商量一番,由宋听婉坐荷花舟头,他们三个男子在后边挤一挤。
荷花舟颤颤巍巍的腾空,重得一点也不再仙气。
而宋听婉,迎着耳畔而过的风,微微走神。
秦禧的姑母,她要不要用枕眠的名义出手。
“不怪你,我自幼身弱。”
申屠长青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她身旁沈酌川的目光,又咽了回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起啊大妹子,我以后会注意的。”
原来是身体不太好,看来大妹子在北河的这几日,他得注意点,别又不注意给人打伤了。
申屠长青懊恼的看着自己的手,幸好没将人拍个好歹出来,不然可就罪过了。
他看出来那个气势不凡的男人与她有话要说,申屠长青告诉她自己在散修那块地方等着,没敢多看那个男人,他赶紧跑了。
听着像是老李说的云阙之巅的人,那岂不是化神期。
惹不起惹不起。
不愧是来自云阙之巅。
那宋老妹更不简单了。
申屠长青一个壮汉一路走一路琢磨,等到了散修那块才一拍脑门,想着之前服下丹药时的异常,赶紧找了块地方打坐。
这一看不知道,只是服下了一枚回春丹,他之前那些旧伤居然痊愈了?!
怪不得吃下后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旧伤居然不疼了!
这这这,之前吃的回春丹也没这效果啊!
申屠长青看着原本的旧伤出神,在一旁石化的怀疑人生。
.
城主府前。
宋听婉与沈酌川慢慢走了出去,没打算在人家府门口惹眼。
“体修心大,你就这样不防备。”
她无奈的叹气,“好些年没受伤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酌川笑了一声摇摇头,“北河不比问剑宗与云隐,过些日子会更乱。”
意思让她多防备,莫要再受伤了。
他的目光关切,宋听婉读懂了。
姑娘眉眼微弯,说起这些日子私下给百里戏江教的炼丹术。
又说起前几日一时动念,这才跑到了北河。
“你不与宗门一起?”
沈酌川停下脚步,皱了眉。
妖王入魔,接到消息的宗门长老们正往这边赶,估摸着北河这边还瞒着消息担心引起动乱。
她只身一人太危险。
眼看他面色有异,宋听婉抬了眸若有所思,“此次妖兽潮不同寻常?”
沈酌川无声看着她,颔首。
告诉她也无妨。
“妖王已入魔,妖兽才如此暴躁,按妖王轨迹,这两日会靠近北河。”
他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告诉北河这个消息。
“莫要出城,多带些防御与传送的灵器。”
宋听婉担忧的看向城外妖兽嘶吼的方向,也不知这一遭又要死多少人。
“谢了。”
她回过神,笑着朝他道谢。
沈酌川挑挑眉,“知道了你还打算留下来。”
小小筑基期,怎么这么敢。
宋听婉弯眸,感慨又理所当然:“若是人人都逃,北河直接送给妖兽当老巢好了。”
“那你呢,沈酌川。”
“你要留下来吗。”
不知那妖王什么实力,但沈酌川化神期,连他都面露凝重,怕是不简单。
男人淡淡掀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各宗与世家皆派出了大能赶来,他本来没打算掺和。
“嗯。”
“所以,要不要求求我,保护你。”
散漫慵懒。
他挑了抹肆意的笑微微朝她倾身,墨发玉冠映着光,闪了她的眸子。
惹来女子掩唇嗤笑一声。
柔柔弱弱,纤细的指尖抵着他的肩将人推开,她唇角微微上扬,轻笑间漫不经心的语调锋芒毕露。
“要不要求求我,施丹保命。”
对上她戏谑的目光,沈酌川闷声一笑,抓住抵在自己肩上挑衅的指尖。
“就知道你攒的灵器不少。”
她从不是不自量力的人。
既然以筑基修为选择留下来,她必有自保的本事。
申屠长青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令牌,问剑宗没错,但竟是外门弟子。
他不可置信的又看了宋听婉一眼。
气质容貌,比那些世家贵女与仙子都要出众,精致得从未见过的蝴蝶髻,两侧琉璃幻蝶簪,耳坠手镯璎珞,样样不凡。
怎么会是个外门弟子。
申屠长青的诧异不掩,回过神之后热情的从地上爬起来。
“仙子真要捐丹药?来来来,老子…我,我带你去。”
他们伤亡率太高了,丹药根本不够,只要能多搞点丹药,他申屠长青义不容辞。
宋听婉好笑的跟了上去,回春丹又往他那推了推。
“你这伤瞧着不重,拖得久了也会伤其根本,这是给你的,不算在捐赠里面。”
瞧着这人总是把丹修让给别人,别人疗好伤了丹修又被别人叫走了。
他倒是不争不抢。
申屠长青沉默了好久,像是猜到了她的意思。
高大的男人努力露出和善的笑解释:“那我只要一颗就成,我是体修,比他们抗揍,他们一下没看着就要死了。”
宋听婉颔首,但不忍直视的别了头。
不想笑就别笑了,怪狰狞的。
“要说起来,是我佩服申屠兄救人之举,体修也会疼。”
“之后我会在这停留半个月左右,申屠兄若是有需要就来找我。”
申屠长青脚步微顿。
最终接过了她给的回春丹。
他们这些生活在北河的人,自小跟着父辈出门杀妖兽。
炼体之后,大多数是他们扛在前面亦或是断后。
好久没有听人说,体修也会痛这样的话了。
比她高了两个头的大汉感动的拍拍胸口,“大妹子你人真好,以后在北河老子罩着你。”
他那大掌打得胸口梆梆作响,宋听婉默默离远了一步。
“那这半月,劳烦申屠兄多照顾了。”
申屠长青爽朗的笑了两声,大手小心翼翼的拿着她给的丹药瓶,正倒出一颗对于他而言万分迷你的回春丹,刚想服下却回过神来震惊的看向她。
“大妹子,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难不成认识他北河申屠?
宋听婉忍笑摇头,“方才听见申屠兄救的那位修士朝你道谢,便知晓申屠兄的姓了。”
说起来还没与这位爽朗的体修介绍自己,她勾唇站定。
“问剑宗外门弟子,宋听婉。”
“哈哈哈大妹子名字真有文化,老子叫申屠长青,随你怎么叫都成。”
两人交换姓名,她还以为申屠长青不会再大妹子大妹子的叫了,可没想到还是没改。
不知为何,与申屠长青这样的人在一起,忍不住心情愉悦。
倒也随他去了。
“你们问剑宗的弟子前两日刚出城去,不出意外没个一两日是不会回来。”
四大宗门的人出城总是惹眼,申屠长青那日瞥了一眼便没放心上。
宋听婉颔首,恰巧路过几位穿问剑宗弟子服的丹修,她脚步微顿,眼前估摸是四大宗门安置伤员的地方。
但与方才申屠长青在的那片地方不同,此处安置得当,整整齐齐排了看不尽的病床。
被扶来的不是四大宗门就是别家小门派的伤员,如申屠长青这样的散修,放眼望去竟只看见零星几位。
她皱了眉,向申屠长青打听原因。
高大的体修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表情变了变,像是憋着火但是又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起。
宗门弟子向来看不上散修。
“外门弟子宋听婉,见过宗主。”
天机门门主秦沧淞跨步而来,正与女儿妹夫询问,可没想到,妹夫身旁那位面生的女修竟来自问剑宗。
秦禧在宋听婉身后,犹豫着要不要出来与宗主打招呼。
“多亏婉儿小友,阿容服下千转茯苓丹后灵力已不再流失。”
扶音与秦沧淞微微颔首,两人收回晏山君与宋听婉身上的目光,旁的以后再说,妹妹比较重要。
扶音侧身,露出床上静躺着的已恢复年轻的容仙。
秦沧淞眸光一怔,为亲妹高兴的同时,也诧异于宋听婉带来的丹药效果。
天机门屹立万年,消息总比其他宗门要灵通些,疗效这样好的丹药不像存放许久有所流失的模样。
那就是…炼制不久的丹药。
天机门情报人的下意识反应,让他险些召派人手去查清原因。
但宋听婉与其父是他们的恩人,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秦沧淞压下试探的话语,欣慰的看着好起来的妹妹片刻,随后才郑重的走至她面前道谢。
“朝玄仙君与小友的大恩,我天机门欠你们一个人情。”
此言一出,众长老、太上长老们纷纷变了脸。
方才扶音以个人之名许诺,他们不在意,可天机门掌握的情报杀器寻常人难以想象。
这人情,可是难以估量的大啊。
气势凌人的晏山君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目光落于宋听婉身上,像是目光如炬的鹰,锐利危险。
自从前些日子想通后,她再也不以看纸片人的轻视态度待人。
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迎上晏山君的目光,其中探究怀疑的神色叫她心惊。
果然,能成为四宗宗主的没有蠢人。
一朝回忆从前,让司遥送去的礼物,与枕眠的马甲见过的那次面。
抹掉自以为是的滤镜后,晏山君眸中的狠厉如此惹眼。
宋听婉忽而一笑,朝秦沧淞落落大方的颔首:“这人情晚辈不敢替父收下,千转茯苓丹这样的好东西,父亲只有那么一枚。朋友,父亲也只有扶音叔一位。”
父亲能拿出来,是因为他没朋友。
就是这样。
爱信不信。
.
一叶障目后,她收敛了些,但如今炼丹术精进,枕眠马甲若是掉,她会有一部分危险,但有利有弊。
知晓她一手炼丹术的大佬们,难道不会因为有多求而保护她吗。
又有谁敢断言,往后没有受伤中毒的时候。
到时候还得来求她。
问剑宗只是临时落脚地,待两年后宗门问剑大比,胜者入剑冢禁地时,她找机会得到她要的东西,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宋听婉弯了笑,大大方方朝晏山君展眉,“宗主莫怪弟子藏着掖着,只是这等保命的东西家父嘱托得紧,更莫要迁怒司遥,此丹的存在她并不知晓。”
有点茶了。
但她不喜欢有人用这样冒犯的目光看她。
隐藏马甲,也没打算受委屈。
秦沧淞一听,赶紧拉着晏山君笑,“晏宗主莫怪她们,谁有七品丹都不会声张的。”
他替宋听婉说了些好话,随后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儿,斟酌着要不要让女儿以后在问剑宗,多照顾照顾这位身子不太好好的小恩人。
他还不知道自己女儿与宋听婉的关系,只是修炼到他这样的化神期,看她们两个小姑娘的修为就跟没有似的。
实在与普通人无异。
就在这时,安静的秦禧抿抿唇,众目睽睽之下向晏山君行了个弟子礼。
“问剑宗外门弟子秦禧,见过宗主。”
她说完咬咬牙闭了眼,父亲与长老们丢脸就丢脸吧,总比无视所拜宗主落个不敬师长之名要好。
果然,她一说完,除了宋听婉与晏山君带来的人外,其余天机门众人都黑了脸。
再次记下一笔,这少门主必须换人来做。
必须。
晏山君还在沉眸猜测,宋听婉乃至云隐族与枕眠仙子定有关系。
还没思量出一个结果,先被宋听婉一番话,暗示他羞恼弟子有好东西不拿出来,像个小人似的。
再被秦沧淞劝着不要与小弟子计较。
他:…?
他怎会觊觎门下弟子的东西。
剑修再穷也不穷志,那般图谋的小人行径叫人不耻。
没等他反驳,那边天机门门主身后的小姑娘站了出来,紧张的朝他行了问剑宗的弟子礼。
……
?
那小姑娘甚至站在天机门众长老之前。
晏山君难得失了淡定,看向天机门众人的目光震惊又不可置信。
你们天机门的重要的晚辈,去了我们问剑宗?
还是外门?
有一个深浅难测的宋听婉便罢了,外门竟然还藏着一个大的。
“…天机门这是何意。”
他憋着怒气,你们天机门不要太过分。
“宗主莫气莫气,这、这是我们家少门主哈哈——”
见场面不对,长老与门主面色难看,跟随在秦沧淞身旁的李叔连忙出来介绍。
晏山君气笑了。
这是去他们问剑宗搞情报还是别有图谋,竟派出了少门主潜入。
“不不不,事情是这样的——”
秦沧淞努力压下难堪,瞪了女儿一眼,领着人拉着晏山君去解释。
宋听婉沉吟一番,笑着跟了上去。
去看看戏。
.
浩浩荡荡的人来了又走,屋子里只剩下了扶音。
他将伪装的谦和端方卸下,方才动容的眼睛倏然通红。
他颓然坐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女人的手。
这些年冰冷的手,如今竟有了温度。
他潸然落泪。
“阿容,差点、为夫就要随你而去了。”
“还好阿容不会这么狠心,还好朝玄救了我们夫妻一命。”
近一个月,容仙昏睡时如何都唤不醒。
此时却指尖微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自家夫君的手心。
扶音不可置信的抬头,见妻子的眉目在此刻舒展,唇角隐隐有了弯起的弧度。
“阿容,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的话了?!”
带着哭腔的男人俯身,这回再拥抱妻子时,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担心一抱就会碎了似的。
这回容仙的眼睫微颤,像是要努力睁开眼。
但眼珠频繁滚动,努力了许久都没成功。
扶音紧握着她的手,哭腔却是笑着的:“慢慢来慢慢来,咱们不着急…”
能有反应,已经令他惊喜不已了。
只是阿容醒来,定是又要说他哭包了。
扶音无奈的笑了笑,珍爱的在女人的额心落下一吻。
我与阿容,生死同行。
你留人间,我亦相伴。
你若陨化,我怎舍你舞剑无笛相伴。
.
另一边,秦沧淞与晏山君扯了很久,秦禧也不好意思的给父亲与宗主道歉,言说是自己任性了。
宋听婉在一旁托腮含笑,忽然想起秦禧提过的母亲,不由的四下瞧了一眼。
好几位女修长老,却皆不似秦禧母亲。
李叔应该是应了秦禧或是秦沧淞的命令,候在她身旁。
见她四下寻些什么,贴心开口询问。
宋听婉礼貌微笑,“李叔,怎么不见秦小禧的母亲。”
门主的妹妹病重,方才去探望的长老不少,若说方才不在便罢了,此时在招待别宗之主,还与自己女儿的事牵扯。
这也不露面吗。
李叔张了张口,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他下一瞬笑了笑答道:“门主夫人有事耽搁了。”
实际上,夫人与容音长老不对付,这两月病重也未曾去多探望几次。
而少门主这事,夫人嫌丢脸子,不愿过来。
李叔心中默默叹气,若不是前门主欠了救命之恩,他们天机门怎会娶这样一位夫人回来。
看得出李叔的言下之意,宋听婉颔首,没再多问。
没过多久,两位宗主留下谈事,秦禧朝宋听婉使了使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来。
“婉儿,真的谢谢你了。”
两人站在浮空殿前,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秦禧朝她感激的笑着。
宋听婉弯了眸,抬头看着眼前蔚蓝的天,高飞的鹤,嗓音轻柔:“你不怪我吗。”
秦禧诧异看向她,“怪你什么?”
女子微抿了唇,眸子清亮,长发蝶髻,仙气窈窕。
“听闻你家中事,却冷眼看你伤心着急,今日亦是听我父亲的才来送药。”
她掩盖住了自己的动容犹豫,只说因父亲的话才送药来。
她以为秦禧回过神来会怨她,谁料秦禧顿了顿,随后噗嗤一笑。
姑娘挽住了她的手,如在问剑宗那样亲昵活泼,“那可是救命的丹药,况且今日从他们的反应便知,那枚千转茯苓丹不普通,情理之中,婉儿不必自扰。”
“再说了,我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吗。”秦禧鼓了脸,谴责的看着她。
七品丹,上古丹法。
这两个随意拎出来就是能当传家宝的东西。
她也没那个脸趾高气扬的要人家给她姑母用。
世上不见八品丹。
唯有七品乱人心。
秦禧出自天机门,听见的消息比宋听婉要多得多,一小段时日不见,小嘴叭叭的就开始说。
“七品丹如今也是难求,自从出了位据说能炼制八品丹的枕眠仙子后,那几位丹圣像要与她比一比似的,纷纷闭关炼丹,前些年为姑母解毒那位丹圣也去了,所以才让姑父急成那样。”
竟还是因为她。
宋听婉有些愧疚,心想以后枕眠仙子的马甲也能在天机门这露露面。
.
当日,宋听婉在天机门住下,既然晏山君来了,她本想随晏山君回宗门,可秦沧淞与扶音万般挽留,她只好却之不恭的应下。
待晏山君离开后,天机门众人第二日便盘算着好好招待她,没想到宋听婉给秦禧留下封书信便悄然离开了。
言说此事她只听父亲的话跑个腿,要谢便去谢她父亲好了。
对那样热情的场面,宋听婉实在难以应付。
不如直接偷跑,大不了等秦禧回宗门后哄哄她。
不知天机门瞧见信会有什么反应,宋听婉换了身碧青留仙裙,这回直接花五十下品灵石坐了传送阵。
一路打听了些消息,听闻北河边境受妖兽潮袭击,死伤无数,不少侠义修士皆去支援。
就是这了。
目的地,北河。
.
荒漠北河。
宋听婉拿出一件银制法衣斗篷,一路到了边境。
这是与普通城池截然不同的景象。
城墙之外隐隐传来的妖兽嘶吼,体修不断的抬进来伤员,丹修医修忙得脚步不沾。
来来往往的修士们急匆匆的,有金丹修士体力不支的被抬回来,也有元婴化神的大能们面色凝重带着人出城支援,身穿不同宗门弟子服的修士,亦有普通的散修来来往往。
“你在这杵着干啥,捐丹药法器往那边去。”
暴躁不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听婉一愣。
朋友亲友皆有礼,即便咋咋呼呼的朋友在她面前也总会收敛些。
这样凶的语气,倒是不常见。
她不爱生气,心平气和的回了头。
这一回头,却是一愣。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宋听婉竟只到他的胸口。
露着大膀子,胡子拉碴,衣服也沾着血与沙,身上像是被利爪挠过,脸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但他都这样了,身侧还扶着一位灵力使用过度而虚脱的金丹修士。
那修士倒是没受太重的伤,但瘦弱些,被大壮汉拎着像是拎小鸡仔似的。
“快来个丹修,老子快扶不动这小子了。”
男人绕过她,将小鸡仔往疗伤区的地上一放,自己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申屠长青崩了崩紧实的肌肉,伤口流出更多血色,明显比那虚脱的修士严重得多,但却摆摆手让叫来的丹修先为对方疗伤。
“老子死不了,先给他看。”
已经被人扶起来的金丹修士看了看大汉,虚弱的拱手,“多谢申屠兄搭救。”
他本力竭虚弱,险些淹没妖兽群,但这位壮汉回头,硬生生从妖群里将他扛了回来。
“蠢死了,城外妖兽吃人,灵力消耗完就该早点跑,在北河没人会骂你。”
在北河,出城能杀一头妖兽就算一头,要是人死在外面,那可就亏大了。
申屠长青沧桑的坐在地上叹气,近些日子来支援的人多,他也从妖兽群里救下来好几十个愣头青。
这不是添乱嘛这。
“道友,回春丹。”
宋听婉听了一会,见好些丹修都没空搭理他,便缓步走了过去,弯腰拿出了一瓶二品回春丹。
申屠长青不耐烦的抬头,正想说先去救那些要死的修士,没想到迎面而来一张瓷白的小脸,眉眼如画,弯眸琼鼻,美得让他这样暴躁的汉子都忍不住熄了火。
脑子宕机的片刻,他愣了愣。
这女修身上的斗篷好眼熟。
想起来了,好像是刚刚挡他路被他吼了一嗓子那个。
“…这是疗伤区,若要捐赠去那边找泽梧仙君。”
只是愣了片刻,申屠长青回过神后,语气不是很好的赶人。
这回轮到宋听婉错愕。
“为何道友一直让我去那边?”
她说着,微微侧眸,不掩其中疑惑。
申屠长青想骂人,但是她眼中并无之前来的那些贵女的倨傲。
他忍了忍,“北河边境混乱,这波兽潮来势汹汹,来了不少修士支援,好些世家为了表示善心,会来此捐赠法器丹药。”
“前些日子,泽梧仙君闻声来支援,引来了不少仙子凑热闹,借着捐赠之名只问泽梧仙君的踪迹。”
添乱。
尽添乱。
死伤的这么多修士看不见吗,脑子里只装着那点情情爱爱。
申屠长青暴躁的扯了扯头发。
再开口语气也很差:“泽梧仙君今日出城了,见不着人,你若感激我提供踪迹,或是还想等泽梧仙君,便多出几瓶丹药,若有泽梧仙君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竟是拿泽梧仙君的名声,多薅些丹药。
宋听婉轻笑,这人倒是有趣。
“丹药我会拿出一些,但并非为仙君而来。”
“我非世家贵女,这是问剑宗令牌,我是位丹修。”
某些时候,问剑宗的身份牌,比任何解释都要令人信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