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诚海张明芳的其他类型小说《远嫁十年我手撕全家:姐不伺候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王诚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天不遂人愿,张明芳接连出摊了两三天,从清晨吆喝到夜幕,收获少得可怜,仅仅是铁观音卖出去半斤,碧螺春三两。“我说大妹子,你这样肯定不行啊!”长相粗犷的东北大姐跟她同屋,这几天都是她在帮忙看小颖,说是等着另一队人汇合,去攀爬华山。张明芳回旅社后,就得赶紧将茶叶密封,塞到床下,一来留住茶味,二来避免挡道。她忙活着抬起头,脸颊冻皴后呈现出嫣红色,“大姐,你说啥不行?”老大姐往床边一坐,盘着腿,“行情是一点也摸不清,净蛮干,你是真滴虎啊!”张明芳竖起耳朵,静静听大姐娓娓道来,“为啥分淮河以南以北,南方人陶冶情操那套,在这地儿不实用,至少是不实用于老百姓。”“你看你们南方,大冬天滴喝喝小茶,养养花。你瞅瞅外头光秃秃的黄土地,风一来,吹得跟个二...
《远嫁十年我手撕全家:姐不伺候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但天不遂人愿,张明芳接连出摊了两三天,从清晨吆喝到夜幕,收获少得可怜,仅仅是铁观音卖出去半斤,碧螺春三两。
“我说大妹子,你这样肯定不行啊!”
长相粗犷的东北大姐跟她同屋,这几天都是她在帮忙看小颖,说是等着另一队人汇合,去攀爬华山。
张明芳回旅社后,就得赶紧将茶叶密封,塞到床下,一来留住茶味,二来避免挡道。
她忙活着抬起头, 脸颊冻皴后呈现出嫣红色,“大姐,你说啥不行?”
老大姐往床边一坐,盘着腿,“行情是一点也摸不清,净蛮干,你是真滴虎啊!”
张明芳竖起耳朵,静静听大姐娓娓道来,“为啥分淮河以南以北,南方人陶冶情操那套,在这地儿不实用,至少是不实用于老百姓。”
“你看你们南方,大冬天滴喝喝小茶,养养花。
你瞅瞅外头光秃秃的黄土地,风一来,吹得跟个二哈喇子似的,谁搞这玩意!”
那也就是说,张明芳白忙活一场?
她确实欠缺这方面的考虑,更不知道有个专业名词叫‘市场调研’。
“大姐,那我这……”张明芳犯了愁,她大部分钱都搭进去了,转行就亏大了。
大姐拍着她道,“大妹子,你目标人群不对!
这种高雅玩意儿,就该配套高壁格的铺子,再来搞一招你们那的什么茶艺,哄得那些高收入群体一愣一愣的,准行!”
说了等于没说,张明芳要有这本钱,也不至于在商场门口叫卖。
但大姐挤了挤眼,“我还有一招,你听不?”
张明芳点头如捣蒜,这一晚她受益颇多。
次日的商场外,身穿旗袍的女人,在凛冬里格外引人瞩目,她盘起了头发,略施粉黛,茶碗在她手中似能挽出花来。
潺潺的茶水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在她摊位前,是一个手机支架,配备环形灯,新创建的直播间,有人来,有人走。
“姐,你这茶怎么卖?”
相较于断断续续问价的客人,手机屏幕里飘过的闲言碎语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年纪蛮大吧?
法令纹开美颜都这么清楚,大姐,别玩了,回家挑粪吧!”
“现在这些女人,年轻时候玩够了,年纪大了还搔首弄姿。”
“你懂什么,这叫变相下海,找接盘侠呢!”
要说张明芳一点也不介意那是假的,每每扫一眼手机,她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好在一天下来,卖出了十几斤茶叶,盈利就有一千多,这比她预想中的好得不止一点半点。
张明芳冻得哆嗦,在青年旅社里,皮肤回暖,酥酥麻麻的。
房子虽然拥挤,但在窗边,是一幕却令人欣慰。
“美兰阿姨,你看我的大章鱼,这是腿,这是眼睛,这是鼻子,章鱼哥!”
小颖捏着自己的软泥作品,认真地给老大姐讲解。
老大姐很是配合,“那我这就是派大星,海绵宝宝,我们去抓水母吧!”
陌生人尚且对小颖关怀备至,但这孩子的亲奶奶,却嫌她是个女孩,是个赔钱货。
张明芳想起王家,笑意僵滞,心底像堵了块大石头。
她观望着两人许久,小颖不经意扭头发现了她,屁股立马滑下塑料板凳,嬉笑着向她奔去,“妈妈!”
小孩抱着她的腿,张明芳周身都暖烘烘的。
老大姐看过来,“咋样,收获如何?”
张明芳面带赧颜,坐在铁架床边上,“姐,我现在感觉自己像网络乞丐。”
一些人直播间里骂她还不算,还要在后台私信骂。
难听的话,比王诚海过之而无不及。
她有心想骂回去,奈何自己脑子里的国粹贫瘠,无从还嘴。
“大妹子,给你瞧瞧,夜登华山!”
“大妹子,你咋滴了?”
“大妹子?”
美兰姐的消息接二连三弹出来,失魂落魄的张明芳并没及时查看。
很快美兰姐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张明芳鼻尖红红的, 堵得厉害, 接通视频的那一刻,还是扯出了笑容,“美兰姐,怎么了?”
镜头里的老大姐裹着冲锋衣,扣着厚实的帽子,背着登山包,哈出白气,愣住了。
张明芳保持着笑容,生硬地找着话题,“你到华山了呀?
注意安全……”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老大姐的疼惜,“大妹子,啥事啊?
哪个瘪犊子欺负你了,你跟姐说,我这就回去!”
伤口尚且可以自己舔舐,却受不住有人问津。
张明芳再也忍不住,泪水大颗大颗地落。
她望着天,望着铺天盖地向自己砸来的雪,泣不成声。
“大妹子,你倒是说啊!”
“别哭啊,咱流血流汗不流泪,中华民族的女人绝不认输!”
美兰姐魔性的北方口音让张明芳禁不住破涕为笑,她揉着湿润的眼,深深地透了口气,才从悲戚中找回了语言能力,“他们把小颖到带走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能不能百分百拿到抚养权。”
王悦颖是张明芳一手带大的,小颖吃奶时的憨态,第一次抬头时的兴奋,第一声妈妈的喜悦……这些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回忆,她一想起来,常常觉得亏欠。
“这样……”美兰姐镜头反转,对着高山峻岭,白雪皑皑,“妹子,你瞧这祖国山川好吗?”
“嗯。”
张明芳情绪平复了许多。
华山角仰拍而去,山峰如仞,游客穿行其间,犹如散落星河的光点,忽明忽暗。
“大妹子,离婚这种事我没经历过,给不了你太多建议,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
“你别挂断嗷,老姐带你勇攀高峰!”
很可惜,张明芳和老大姐聊了半晌,没等到老大姐站在山巅,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张明芳醒来后,给手机充电,收拾东西离开青年旅社,在快捷公寓办理入住登记,随后抵达了律师事务所。
她总是这样,忙忙碌碌,有时怀疑自我,又在自洽中重塑斗志。
好像无数次的死去,无数次的重生。
律师咨询比想象中便宜,对方是个中年男人,通过张明芳的登记档案,对她说道,“张女士,目前你的情况,拿到抚养权的概率不高,你需要证明,自己有养孩子的能力,提供银行卡流水。”
“孩子是你陪伴长大的,生活碎片,有纪念意义的,可以当做佐证自己是好母亲的凭证。”
“还有,你的丈夫要是情绪暴躁,给孩子提供不了一个不错的家庭氛围,对你比较有利。”
“当然,法庭看事实说话,一般来说,冲动离婚,孩子都会判给经济能力比较好的一方。
要是这方面你比较欠缺,就要收集证据,才更具有说服力。”
律师口若悬河,张明芳心里没底,“那我到底是几成把握?”
“三七吧,你老公家有房产,有工作有社保,还有车也在名下。”
律师抚过眉梢叹气,忽然问了个问题,“房产有没有你的名字。”
张明芳脚底板窜起一阵寒意,“产权登记在我婆婆那。”
张明芳粗粝的手,顿在车厘子上方,终是没有落下去。
一语不发地,她也不见委屈样,跟着王诚海去收银台排队。
车厘子,张明芳还是买了。
那是腊月二十九那天,她拿着自己攒的钱,只身前往超市,不止买了,还买了两箱。
王诚海总念叨她就是头驴,听不懂人话的驴。
张明芳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妄图改变别人是很不现实的。
比如她不会完完全全顺了王诚海的意,她的三观理念灌输给王诚海,他也不会接受。
万事俱备,大年三十如期而至。
一早,张明芳意外地接到洗车场的电话,“张姐,帮帮忙吧,洗不过来,根本洗不过来!”
老板开出了三倍价钱,洗一辆车能拿到五十块。
“老公,我去加班,你自己去接爸妈。”
张明芳三下五除二收拾自个出门,好像财神爷就在不远处对她招手。
北方冬天的水,冷得要命。
洗车棚上挂满了冰溜子,每个人的呼吸都冒着白气,稍微空闲几分钟,洒在身上的水雾,立马就能结出一层霜。
张明芳干劲十足,等到收工,夜色已经笼罩着万家灯火。
城市里噼里啪啦的响声,簇簇烟花,腾空弥散。
回去准备年夜饭还来得及,她估算了下,单单这一天,她就收入了六七百,值了。
然而,当张明芳推开家门,整个人呆若木鸡。
只见不算宽敞的客厅里,沙发上坐满了人,瓜子壳满地都是,吃过的樱桃核堆积成小山。
婆婆和妯娌,妹夫抱着四岁的小子,围坐在茶几旁,他们看了眼张明芳,自顾自的把话家常。
王诚海抖了抖见底的塑料果盘,“还有没有,拿出来给我妈吃上,鬼头鬼脑的,屁丁点水果还藏着掖着。”
张明芳迈着僵硬的步子到冰箱跟前,拉开柜门,十斤车厘子,全被他们一家子祸祸完了!
她都舍不得吃,准备摆盘,和接下来几天待客用的!
买的时候嫌贵,吃的时候不烫嘴吗!
张明芳胸口起伏着,恶狠狠瞪过去,王诚海霎时不乐意了,“你什么态度?
你再用这种眼神盯着老子,把你眼珠子抠下来信不信!”
张明芳累死累活的成果,全给王诚海当做资本,拿去炫耀,拿去孝敬一家子了。
“好了,大哥,你大过年嚷嚷啥。”
王思巧忙不迭起身,推搡着张明芳道,“嫂子,咱甭搭理他,做团圆饭去。”
张明芳愤恨的眼扫过客厅里的众人,咬着牙关,硬生生嚼碎了憋屈往肚子里咽。
年夜饭少不了鸡鸭鱼肉,她炒菜炖肉,王思巧在旁打下手,大部分时间,贴着墙刷手机,时不时哈哈大笑。
两个小时过去,家里爆发了争吵声。
是王思巧家的儿子惊乍乍地叫唤,“你给我!
我要玩!
给我!”
“不,这是我的,我妈妈给我买的,啊……妈妈,弟弟打我!”
两个孩子因为抢夺玩具爆发矛盾,王思巧的儿子聪聪,一巴掌就乎在了小颖的眼圈上。
张明芳抓着铲子,急忙跑出来,王诚海夺过了小颖手里的玩具小火车塞给聪聪,“小颖,你是姐姐,让着点弟弟怎么了?”
王思巧也跟着搭腔,“对啊,小颖,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玩什么小火车,这是男孩玩的东西。”
“还不是她妈,手里有两个子,就不知道怎么挥霍为好!”
张明芳任劳任怨,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能连带她一起指责。
小颖才五岁大,早已学会了看人脸色,哪怕是受了气,也下意识憋着。
眼瞧着女儿咬着嘴角,晶莹在眼里打转,硬是没哭出声,张明芳心如刀割,她抱起小颖回到儿童房,紧紧将她小小的身躯压在怀里,“颖儿,想哭就哭出来,妈妈再给你买。”
得到允许的王悦颖‘哇’地一声嚎啕不止,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掉。
张明芳的心在滴血,王诚海不把她当人就算了,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小颖哭了好一阵子,张明芳安抚好她的情绪,带到客厅时,王家已经理直气壮的围坐在活动餐桌旁,摆上了张明芳辛辛苦苦做的一顿饭。
一家人还没动筷子,聪聪立马抓起一只鸡腿,狼吞虎咽地啃着。
“妈,你瞧瞧这一桌子,可把我累得够呛。”
王思巧习惯冒领功劳。
李荷香乐呵呵笑,枯槁般的手捏着聪聪的脸,“哎哟,你个小馋鬼,慢点吃,当心噎着。”
张明芳带着小颖坐上桌,相比较聪聪那个混世魔王,小颖乖巧得过分。
“来,给你们压岁钱,压一岁长一岁。”
李荷香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红票子,数了五张给了聪聪,又点了两张给小颖。
“一、二、三、四、五。”
聪聪一张张数过,咧着嘴乐,红票子往小颖脸上拍,“我比你多,略略略。”
他小人得志的样子,跟他们王家的根一模一样!
小颖侧着身躲闪,眉眼都皱起来,写满了不情愿。
张明芳见此,怒火中烧,突然揪紧餐桌的边,狠狠将桌布一抽,“不想让我们母女俩好过,这个年,你们也别过了!”
王思巧和老公相视一眼,整个呆若木鸡,“哥,这得多少钱啊,一场直播。”
王诚海心绪不平,鼻孔喘气,“看这人气,有大佬捧场,不少于万数块。”
他经常看直播,大致了解一些。
万数块啊……王思巧心里惊涛骇浪,忙坐在凳子上,精神头十足,“哥,那你千万不能离婚!
这不是一棵摇钱树吗?
每天都这样,我算算,三个月就能买一套房!”
李荷香刚才还在嗤之以鼻,当下,脖子前伸,竖起耳朵,“你说多少?”
他们李家,祖祖辈辈在乡下,好容易儿子在县城里安了家,算半个城市户口。
买套新房子,李荷香吹嘘好几年了。
统共花销四十多万, 当年还欠了些外债,也就是说,张明芳现在只需要一个多月,就抵得上王家人大半生努力。
最让他们不理解的是,屏幕里的张明芳,却哂然笑着,“大家不要乱花钱,我是卖茶叶而已,打赏就不必了,大家多看看链接里的商品吧!”
“这个蠢货!”
王诚海吐了口唾沫星子,忍不住在直播间里发了言。
张明芳喝了口热茶,微微拧了下眉头,“如果喜欢重口的朋友可以试一下。”
她时时注意大家的回复,一条不堪入目的句子飘过——“你个傻X东西,有钱不赚,你穿他妈风烧得更窑姐一样做什么?”
张明芳神情一凝,她并不知道王诚海的短视频ID名字,旋即强颜欢笑,“我们是文明直播间,请大家不要污言秽语。”
“污尼玛,张明芳,洗车你洗出优越感了是吧?
卖臭比的贱货!”
他骂得越来越难听,张明芳僵住了,“你到底是谁?”
指名道姓地唾骂,很快就引起了关注,弹幕眼花缭乱,张明芳面色煞白,捕捉到了一条关键信息——“茶姐,他的号上有你家孩子的视频耶,不会是你老公吧?”
张明芳如坠冰窖,随着直播间人气的上升,推广给更多的人,终究是被王诚海发现了。
“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我跟我老公在等离婚诉讼开庭。”
张明芳的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怎么是这种渣男?
嘴里喷粪似的!”
“茶姐,拉黑他!”
“最烦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你是卖货,又不是卖身,凭劳动吃饭!”
王诚海在直播间和人对喷,张明芳戳戳点点半天,也没找见在哪里拉黑,路过的客人询价,她只好放任王诚海‘舌战群儒’,先忙手里的工作。
而在王诚海身边,是偷窥半天的王思巧,她急得跺脚,“哥诶,哥!
这样肯定不行啊!
人家现在都十几万粉丝的小网红了,你凶巴巴地去开骂,怎么可能跟你回家!”
“小网红怎么了,一个臭烂货,二手房!”
王诚海凶神恶煞,越想越怄气!
王思巧夺过他手机,“这好像在印象,你去找,甭管是跪下来求还是哭上两眼子,大哥你记住了,你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安抚着王诚海的暴躁脾气,王思巧和女婿当起了智囊团,“你想想啊,她给你买新房,买保时捷,路虎,美不美?”
王诚海胀红的脸有所降温,女婿又道,“网红嘛,很难有常青树的,捞一波钱销声匿迹的多了去了。
等她没价值了,赚不到钱了,你们再谈离婚!”
“就是!”
王思巧热血澎湃地附和,“哥你也不想想,你们离了婚,她赚得盆满钵满,养那什么小奶狗,悔青肠子都没地哭去!”
三人成虎,一拍即合。
王诚海豁然开朗,“对,对,你俩说的没错。”
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我这就过去。”
张明芳跟他离婚,他不气。
张明芳带走孩子,他也不是很在意。
唯独想到,日后的张明芳发财,简直会夜不能寐!
张明芳结束直播在下午五点,商场的人还不少,但商场外的光线已经模糊得分不清是绿茶还是红茶的地步。
她收拾着茶叶,塑封袋闭口,用箱子分装 ,然后搬上自己的小托板车。
小颖下午去商场游乐场玩累了,垂头耷脑,昏昏欲睡。
“乖宝,我们去吃了饭就回家好不好呀?
晚上想吃什么?”
张明芳推着沉重的板车,心情未受王诚海大闹直播间的影响。
王悦颖细想着吃点什么好,忽然瞥见了马路旁的男人,嗖地一下藏在了张明芳背后,“妈妈,爸爸来了……”
大年夜,张明芳掀翻了一桌子年夜饭。
“既然不想让我好过,那就都别过了!”
她远嫁到王家,十年来,鸡毛蒜皮的日子过得窝窝囊囊,今天谁爱忍谁忍,反正她不忍了!
这事,从半个月前说起——“明芳,给我倒个洗脚水。”
老公王诚海斜躺在布艺沙发上,左手捏着遥控器,右手夹着烟。
张明芳正在给孩子辅导家庭作业,听到王诚海的话嘱咐孩子好好写,自己则去打了盆热水,放在王诚海脚边。
王诚海脚丫子刚放进盆里,急吼吼道,“你要烫死老子?”
她只好又端回浴室,加了些凉水。
王诚海这才心满意足地泡着,张明芳正欲回儿童房,又被王诚海叫住,“把脚指甲给我剪一剪,弯不下腰。”
张明芳瞥了眼肚大如罗的老公,嘀咕道,“脚指甲还让人剪,真当我是你老妈子。”
王诚海不以为然,反而数落起她来,“还不是你养胖的,想当年我也是一表人才,都是你天天炒个菜恨不得放半斤油, 煮饭每次都煮一大锅!”
张明芳嘴上嫌弃,却拿来了指甲剪,“就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一天到晚回家,不是躺就是睡,饭不做,碗不洗,说得不好听,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怎么,委屈你啦?
我在外面上班多累,回来要你伺候下,你给我说这些?”
王诚海咧了下嘴,神情嫌弃又不屑。
张明芳捧着王诚海的脚,“你每天公工作八小时都没有,受得了多少苦……嘭——”话音方落,王诚海突然踹翻了洗脚盆,“少逼逼赖赖的,有本事你出去赚两个钱养家糊口,金贵的哦,让你帮个忙,看把你能的!”
半蹲着的张明芳,热水洒了满身。
她呆愣着不知所措,王诚海跟没事人一样,躺在沙发上切换电视栏目。
“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细弱的声音来自儿童房门口,五岁的小女娃,探出半个脑袋张望着客厅,谨小慎微的样子。
张明芳心酸,但还是强颜欢笑对娃说,“不吵,不吵,去做作业。”
她默默捡起盆,红着眼看王诚海。
王诚海没看她,盯着电视机耷拉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时不时吧砸一口香烟。
张明芳一个人提出拖桶,一遍遍把瓷砖上的水擦干。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她吵架吵不过王诚海,打也打不过。
王诚海发起脾气来,还要打砸家里的东西。
他们家现在的热水壶没有把手,那是王诚海摔的,墙上还有蛋糕奶油飞溅的痕迹,那是王诚海踩的。
她从南方远嫁而来,身边没有个亲朋好友,就算受了委屈,也没人倾诉。
有一回吵得凶,王诚海把门都踹坏了。
她瑟瑟发抖给远方的妈妈打去电话,妈妈却说:当初不让你嫁,你偏不听, 自找的!
张明芳咽下的委屈,好比生吞黄莲。
也不是没想过离婚,但是离婚了,娃咋办?
收拾残局后,张明芳看着儿童房里,认真写作业的女娃,糟糕的心情稍微缓解了点。
恰时,妯娌的电话打来——“大嫂啊,要过年了,你们家请保洁没有?”
张明芳无声苦笑,自己就是家里现成的保洁,哪里用得着请,再说,哪有闲钱?
她也就心里嘀咕,表面上柔声回答,“没呢,巧巧,你这么晚打电话有啥事?”
“是这样的,妈说今年到你家吃团年饭,让你提前把年货备好,家里拾掇干净点。”
说实话,她不是很情愿。
他们家小,王家人又多,吃个饭能把客厅堵死。
没办法,谁让整个王家,就王诚海在县城买了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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