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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完结文

三六久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心烫。”江贺言适时递去白布巾,“用这个拿。”苏清棠接过白布巾,裹住一个馒头拿出来放好,呼了呼手,接着将剩下的白胖馒头都放进盘子,盖上蒸笼,端起盘子便出了灶房。“慢点,不着急。”江贺言在她身后嘱咐。外边秋宁和江贺盈已在院子里支好小木桌,正在往桌上摆碗筷,两人一转头,就见苏清棠挂着笑,端着满满当当一盘馒头快步而来。秋宁欲伸手去接,苏清棠先她一步放上馒头,“还有粥呢,我再去端。”“不必了。”江贺言出现在几人身后,将一瓦罐粥放到桌上。粥里混杂了肉沫和青菜,热气腾腾,勺子轻轻一搅动,清香扑鼻,引人垂涎。苏清棠拉着秋宁坐下。江贺言给几人都盛好了粥。苏清棠舀起一勺浅尝,浓稠的粥入口即化,鲜美醇厚,味道确实不错,喝下去整个人都舒适不少。她看了一...

主角:苏清棠江贺言   更新:2025-01-23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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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棠江贺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六久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心烫。”江贺言适时递去白布巾,“用这个拿。”苏清棠接过白布巾,裹住一个馒头拿出来放好,呼了呼手,接着将剩下的白胖馒头都放进盘子,盖上蒸笼,端起盘子便出了灶房。“慢点,不着急。”江贺言在她身后嘱咐。外边秋宁和江贺盈已在院子里支好小木桌,正在往桌上摆碗筷,两人一转头,就见苏清棠挂着笑,端着满满当当一盘馒头快步而来。秋宁欲伸手去接,苏清棠先她一步放上馒头,“还有粥呢,我再去端。”“不必了。”江贺言出现在几人身后,将一瓦罐粥放到桌上。粥里混杂了肉沫和青菜,热气腾腾,勺子轻轻一搅动,清香扑鼻,引人垂涎。苏清棠拉着秋宁坐下。江贺言给几人都盛好了粥。苏清棠舀起一勺浅尝,浓稠的粥入口即化,鲜美醇厚,味道确实不错,喝下去整个人都舒适不少。她看了一...

《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完结文》精彩片段

“小心烫。”江贺言适时递去白布巾,“用这个拿。”
苏清棠接过白布巾,裹住一个馒头拿出来放好,呼了呼手,接着将剩下的白胖馒头都放进盘子,盖上蒸笼,端起盘子便出了灶房。
“慢点,不着急。”
江贺言在她身后嘱咐。
外边秋宁和江贺盈已在院子里支好小木桌,正在往桌上摆碗筷,两人一转头,就见苏清棠挂着笑,端着满满当当一盘馒头快步而来。
秋宁欲伸手去接,苏清棠先她一步放上馒头,“还有粥呢,我再去端。”
“不必了。”江贺言出现在几人身后,将一瓦罐粥放到桌上。
粥里混杂了肉沫和青菜,热气腾腾,勺子轻轻一搅动,清香扑鼻,引人垂涎。
苏清棠拉着秋宁坐下。
江贺言给几人都盛好了粥。
苏清棠舀起一勺浅尝,浓稠的粥入口即化,鲜美醇厚,味道确实不错,喝下去整个人都舒适不少。
她看了一眼周围几人,神情都和她大差不差。
但是,怎么觉得少了一个人。
“话说,怎不见小叔子?”苏清棠问了一句。
江贺盈捧着碗大口喝粥,闻言放下碗,抹了一下嘴,开口道:“二哥一大清早就上山打猎去了。”
苏清棠点点头,又看看慢条斯理啃馒头的江贺言,心中只觉怪异。
两兄弟,一个读书,一个打猎,相去甚远。
还有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妹妹。
一家人倒也挺和睦的。
“我平日不怎么拘着他们,家中规矩浅,他们自由惯了,只要不违背常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江贺言慢悠悠道。
苏清棠再次点了点头,原来是散养。
“等会儿我来洗碗吧。”她寻思着自己做些事为好。
“不用。”江贺言轻飘飘地拒绝,“清棠,你不必抢我的活儿干。”
苏清棠忍俊不禁,又问:“那日后夫君教我做饭?”
江贺言点头,“这倒可以。”
江贺盈咬着筷子,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心说才成亲多久,就熟稔起来了?
大哥可从未对她这么好过。
她不满地又大喝一口粥。
几人早饭用至一半,门外来了客,客人约莫四五十年岁,人往暮年走,身形却健壮,精神头也好,走路步步生风。
“曾叔来了。”江贺言出门迎接。
曾叔?
苏清棠跟着放下碗筷,起身去院门。
这人她有所耳闻,姓曾名贵,以打铁为生,是这里远近闻名的铁匠,家中有一清丽文静的独女。
曾家与江家间只隔了一条小路,两家互通往来,邻里关系甚好,曾叔平日对江贺言兄妹三人颇有照顾,昨日坐高堂的,也是这位技艺精湛,精神抖擞的曾铁匠。
“昨儿个天晚,今早我给你们道喜来了。”曾贵声音洪亮,提着一篮筐鸡蛋,直往江贺言手中递,“真没想到,前些年还是青葱稚子,转眼间就是娶妻的人了,你既请了我当长辈,我就厚脸皮多说两句。”
“您说。”江贺言接下那一筐鸡蛋,客气道。
曾贵拍了拍他肩膀,眼神意味深长,“你如今有了妻,顾家才是最重要的,可莫要让枕边人寒了心。”
“我明白。”江贺言点头。
苏清棠站到他身旁,温婉笑道:“曾叔好。”
曾贵上下看了女子一眼,赞道:“大户人家的小姐,就这通身气度,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苏清棠刚想开口,陡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灼热黏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盯出个洞。
她不适地蹙眉,越过曾贵,去寻视线的来源,只见不远处的草丛边,站着一位藕荷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蒲柳之姿,盈盈腰肢不堪一握,见苏清棠看过来,慌忙避开眼,身子往草丛里躲。
她自认为藏住了,但在苏清棠眼里,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苏清棠观女子气质,猜到她身份,正踟蹰是装作没看见,还是叫女子进来,江贺盈便抢先替自己解了困。
“曾叔叔,怎不见曾姐姐?她没来吗?”
“在后头。”曾贵转头,四处远望,面露疑惑,“奇了怪了,人早该来了才对。”
曾禹希自知躲不下去了,施施然从草丛后出来,走近给在场几人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江大哥,江妹妹,还有......江嫂子。”
她看向苏清棠,垂下眸,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敌意。
虽是一闪即逝,但仍被一直注意她的苏清棠捕捉到了。
苏清棠暗叹,啧啧,她有个大胆的猜测,若猜测为真,她自己倒不怕什么,怕只怕江贺言有麻烦了。
她想着,偷偷去瞧江贺言的神色。
江贺言手里仍拎着那筐鸡蛋,姿态闲适,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曾姐姐,都是自家人,你不要这么客气。”江贺盈搂过曾禹希的胳膊,眼珠骨碌碌一转,瞥向桌子上的馒头,亲热道:“曾姐姐你吃过早饭没?我去给你包几个馒头,刚出笼,热乎着呢。”
说完,没等她回答,兴冲冲地跑去装馒头了。
“希儿,你不是有话对你江大哥说么?”曾贵出声,打破了稍显凝滞的氛围。
“嗯,我是来贺喜的。”曾禹希低垂头,手里搅着帕子,不敢,更是不愿去看面前男子。
怎么会呢?
她倾慕了江大哥这般久,久到打从见第一次见面起,此后将近十年钟情于一人。
为何江大哥会突然娶了别人?
她从来都知晓苏江两家有婚约,但一早定的人选是江大哥的弟弟,那个五大三粗的猎户,如何就变了卦,成了江大哥娶妻?
多年来,她背着父亲努力学礼,认字,就为了能配得上江大哥。
可如今这一切,全毁了。
曾禹希情绪翻涌,几乎要落下泪来,冷不丁手上一重,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往她手里塞喜糖。
糖纸扎手,也扎了心。
她更是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秋宁不解地端量着她。
这曾姑娘,如何就一副要哭的表情,难不成是喜极而泣?
江贺言面色如常,回了屋,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一对白瓷瓶。

秋宁朝他翻个白眼,催促,“磨磨蹭蹭的,叫你进来就快点!”
“好嘞好嘞。”张映候着腰进。
苏清棠见两人乖乖进门,兀自走到木桌前坐下,轻抚衣裙上的褶皱。
桌旁,江贺言见她过来,提起茶壶,轻拢衣袖,缓缓倒了茶水递去。
“夫人,药钱的话,小人不贪多,给十两就成。”张映搓手,急不可耐,只想拿了钱快走。
江贺盈抱着盆子靠在门侧,目光鄙夷,“最早是二两,上次五两,这次又说十两,下次是不是要百两了?”
“姑奶奶,我哪敢啊?”张映反驳,又挂上笑,看向桌旁女子,“我拿了这次就走。”
苏清棠笑笑,抿了口茶,不急不缓道:“听他们说,你叫张映?”
“对对。”
“贺义伤你哪了?”
“胳膊。”张映撸起袖子,露出缠绕厚厚白纱布的膀子。
苏清棠随意瞥了一眼,“把纱布拆了。”
平缓的语调,却又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命令感。
一阵寒意爬上心头,张映换副难为情的表情道:“夫人,这不太好吧,怕脏了您的眼,而且只拆纱布不换药,伤口容易溃烂感染。”
苏清棠差点被他的歪理逗笑。
江贺义倒不客气,上手就抓他“伤处”,高声,“什么鬼话,我看你就是心虚!”
张映被他吓得一怔,忘了反应,半晌才后知后觉,跳开一步捂着胳膊哇哇大叫,“疼疼疼,你这莽汉好生歹毒,抓我伤口!”
这下连秋宁也噗嗤笑出声。
江贺言摇摇头,自顾自喝茶。
张映窘迫不已,说出的话也没之前的气势,“反正我伤口没好,需要钱治。”
苏清棠挑了眉梢,“那我让夫君给你拿伤药?”
“不用不用。”他连连摆手,“怎好意思拿你们辛苦制成的药?我拿些银钱,好吃好喝几天,伤口才好得快。”
苏清棠听到此话,蹙着眉头,似是纠结许久,方松口道:“秋宁,你去拿十两银子,用钱袋装好给我。”
秋宁应下,转身往屋里走。
江贺盈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拦住秋宁的步子,转眼看向桌边悠哉悠哉的人,“嫂子,你真要给他钱?”
“息事宁人。”苏清棠声音平静,看向秋宁,“去吧,从我那儿拿。”
“大哥,你也不管管。”江贺盈焦急道。
江贺言自顾自倒茶,毫不在意的样子,“听你嫂子的。”
“那她吃了亏我可不管!”江贺盈气不过,扔下盆子,跑到江贺义身边小声抱怨。
不一会儿,秋宁便拿着钱袋回来,走到桌边恭敬递上去。
苏清棠接过钱袋掂了掂,往前一递,“十两银子。”
张映当即伸出双手去接,钱袋却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又回到苏清棠手里。
“江夫人,你莫不是在耍我?”张映心情一起一落,索性直言不讳。
“自然不是。”苏清棠摇头,摆出菩萨面容,脸上浮现怜悯神色,“只是我有一言要提醒你。”
有屁快放!
四个字差点蹦出口。
张映赶紧掩去异样。
耽误了这么久,迟迟拿不到钱,若放平时,他早耐不住性子了,更何况之前被了一盆水,凉水早就浸透衣衫,身上一阵阵发冷,极不好受。
偏偏这位江夫人态度模棱两可,总是吊着他,令他心痒难耐。
啐,京里的小姐就是麻烦,装样子!
肚里各种腹诽,张映面上是万万不敢显露半分,勉强笑道:“夫人您说,小的洗耳恭听。”
苏清棠叹了口气,“我问你一句,要说你当真是伤没好,拿这钱去治伤养病?”
“肯定的!”张映脱口而出。
“如此便好。”苏清棠似是安下心,缓缓道:“该拿的,自是归你。但我之前去寺里祈福,寺里的小师傅说,倘若是非分之财,拿一次便算了,还有补救的机会,若拿多了,恐怕会有损运道,诸事不顺,大小霉事接连不断。”
她神情认真,说得若有其事,仿佛真心在为眼前男子着想。
“夫人心善。”许久未出声的江贺言在旁附和。
苏清棠目光移向张映,忧心忡忡,“所以,你确定你所言不假?”
张映咽了一口唾沫,视线飘向别处,“不......绝对不假!”
笑话,明显是吓唬他的话,他信了才有鬼!
“行吧。”苏清棠递去钱袋。
这次张映终于实实在在地接过,欢欢喜喜地走了。
“嫂子,就这么放过他了?”江贺义心中仍是不平,凝着张映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再揍他一顿。
苏清棠这时才瞧清小叔子的模样。
江贺义人高马大,肌肉结实,五官虽说普通,却胜在周正,一举一动皆粗犷,一眼给人种正义凛然,冲动易怒的印象。
说简单点,便是个不好惹的壮汉。
“我说过,他会遭报应的。”苏清棠神神秘秘笑道。
江贺义摸摸脑袋,“不懂你们间的弯弯绕绕。”
“哦,对了。”他抬手,晃了晃捕来的野兔子,“昨日大雾封山,没能及时赶回来见嫂子一面,是我的不对,好在今早打来了兔子,给嫂子你补身子。”
“我怕是吃不成了。”苏清棠笑着婉拒,抬头望望天色,“再不走,回门要迟了。”
“时辰确实不早了。”江贺言翻身上马,勒住马绳,侧首向家人交代,“贺义,这几日便不要上山,留下守家。”
“好!”
江贺义声音洪亮,“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去吧。”
苏清棠和秋宁对视一眼,先后钻进马车。
马车辘轳远行,在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泥痕,江贺盈紧跟着追出一段距离,挥舞双手,大声喊:“记得早点回来!”
苏清棠闻声,从一侧掀开帘子,探出头回望,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也不知那个小丫头能不能看见。
渐渐地,马车越走越远,江贺盈的身影模糊成一个小点,直至拐了个弯,彻底消失不见。
苏清棠放下车帘,坐正身子,略微显得失神。
“小姐你怎么了?”秋宁关切问。
“没事。”苏清棠摇头,正色道:“秋宁,日后该改口了,叫我夫人。”

“胡说!”徐嬷嬷怒道:“我虽没有见过未来二姑爷,但绝不是你这种模样,你究竟是谁?敢随便冒充姑爷?!”
“鄙人不喜见外人,平日都是家弟在外,家弟性情张扬,不拘小节,贵府怕不是弄错了人?”江贺言不慌不忙。
言外之意是苏家错把他弟弟当作了姑爷。
这下不仅是徐嬷嬷,连苏清棠也稍感错愕。
当真是弄错了人?
江贺言接着道:“诸位若不信,鄙人可同诸位一同前往苏府,顺带拜访未来岳丈。毕竟鄙人擅自带二小姐出来散心,又遇大雨封路,没能及时知会贵府,是该赔礼道歉。”
他说罢,望了望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人。
不自觉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幸好他重生后及时赶来,不然真要让未来小妻子受委屈了。
前世便是晚了一步,让苏家人得逞,害死了他的小未婚妻。
江贺言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抬眼依旧是温雅笑意:“老人家,您看如何?”
“好,那就一道回去!”徐嬷嬷当下做出决定。
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真是假。
一行人回身往山下走,山路泥泞湿滑,一路上,江贺言小心护着苏清棠前行,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既不会显得过分逾越,又能确保苏清棠不会摔倒。
苏清棠几次想开口,但见江贺言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也保持沉默。
罢了,日后有的是时间问清楚。
秋宁跟在他们身后默默感慨,若这人真是小姐的未婚夫,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雨停后几人行程很快,翌日就到达苏府。
苏清棠甫一下马车,便见一个杏色衣裙的女子两步并做一步朝自己走来,离的近了,只见女子黛眉轻蹙,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关切之色。
“妹妹,你不想嫁可以和姐姐说,怎么一个人和外人跑了?快快进来。”
熟悉的话,熟悉的作态。
苏清棠冷笑,她这位好姐姐,人前人美心善的模样,还真是万年不变。
“那姐姐,我不愿嫁,你能把亲事换回来不?”
“这......”苏清落面露难色:“这是爹爹的决定,姐姐我也做不了主。”
倒挺会推卸责任,苏清棠想。
她话音刚落,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响起,江贺言翻身下马,站在几步开外。
苏清落顿时眼睛一亮,眸中滑过一道惊艳之色,很快像是明白什么,揶揄道:“妹妹的眼光不错,找来这样一位年轻俊朗的公子。”
再好看有什么用,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男人。
“这要多亏了姐姐。”苏清棠笑。
“我?”
“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苏清落一瞬间瞪大了眼,满眼不相信,“妹妹在开玩笑吧。”
苏清棠摇摇头,刚想开口,就见府里的王管事急匆匆出来,快步走至江贺言身前,恭敬道:“公子,老爷请您单独去书房见一面。”
江贺言点头,随王管事一同进府,与苏清棠擦肩而过时,微露出笑意。
苏清棠回以笑。
若真是个勾引贵女的外男,早就被人打出去了,不可能被爹爹请去单独见。
苏清落眼望着江贺言进府,双手绞着帕子,脸色像吞了苍蝇般难看,莫非传闻有假?
怎么会?那岂不是便宜了苏清棠?
“姐姐傻站在外面作甚?”苏清棠越过她跨入苏府大门,回头好意提醒道:“作为一位好姐姐,这时候不应该替妹妹高兴?若姐姐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徐嬷嬷。”
她说罢,径自回了院。
独留苏清落站在原地生闷气。
临近黄昏,江贺言从书房出来,向苏家老爷苏蕴辞行,苏蕴什么也没说,当是默认了江贺言未来女婿的身份。
临行前,江贺言将一个锦盒塞给苏清棠。
“本是单独给你的聘礼,如何用随你。”
苏清棠面色纠结,想着还是推拒一下为好。
江贺言猜到了她的心思,先一步笑道:“不必推拒,也不用多问,待大婚之夜,我一一说与你听。”
苏清棠大方道谢,目送他离开。
这一生,从一开始就偏离轨迹。
她仔细回想过,现在这时候她还没与江贺言有过交集。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除非是有目的在身。
他想接近自己攀附住苏家这棵大树?
但直觉告诉自己江贺言不是这种人,况且,今生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山中?
诸多疑问背后,一个大胆的想法缓缓冒出。
苏清棠拿着锦盒往回走,太乱了,不如先睡一觉再说。
她一心回去休息,谁料路上撞见林氏母女谈话。
林氏站在假山后,一袭浅紫色长裙,发间宝石钗子晃人,保养得宜,年逾三十依旧风韵犹存。
“落儿,你安心等着嫁人就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娘。”苏清落挽着林氏的胳膊,语气不耐,“可是这和原先预想的不一样,不是说苏清棠的未婚夫是个目不识丁的莽汉?如何就......”
“好好好,是为娘的错。”林氏狐疑地看着女儿,试探性问一句,“你莫不是动心了?”
“我......”苏清落别过头,话锋一转:“虽说王府世子心悦女儿,但他已经有两房姬妾......”
“胡闹!”林氏声色俱厉,“今日来的那人,不过皮相好,说到底还不是个穷酸小子,哪及世子半分尊贵?你嫁去就是世子妃,未来的王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谁人不敬着你?反观苏清棠,她要是嫁了,时日一久,迟早沦为无知村妇。”
她语重心长,“落儿啊,孰轻孰重,你要分的清。”
沦为无知村妇?
苏清棠暗自发笑,还未嫁人,林氏就急着下定论?未免太早了点。
“娘,我知道了。”苏清落似有所悟,拉着林氏衣袖撒娇,“方才是女儿糊涂了。”
林氏正欲点头,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响起。
“母亲和姐姐在说什么?”
苏清棠突然冒出头。
苏清落吓了一跳,面上维持不住,指着她喊:“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不过是途经这里,好奇来问问,如何就成偷听了?”苏清棠无奈摇头,说的理直气壮。
“母亲在和你姐姐闲话家常。”林氏上前一步解围,挂上一贯的笑,“清棠的未婚夫一表人才,可喜可贺。”
“不及姐姐的夫婿。”苏清棠客气回。
苏清落一听这话,愈加得意,有意无意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连串的玉镯珠串,语气透着淡淡的忧烦。
“近来世子遣人送来了不少东西,搁着怕落灰,戴着又属实太多了点。”
好没品的炫耀。
苏清棠无言,接她的话道:“那不如扔了。”
“你!”

“什么事?”江贺言开口问。
“公子,主上对您擅自迎娶苏家二小姐一事。”风竹斟酌了片刻,“不太满意。”
“不满意?”江贺言轻嗤,声音透着寒气,“那他是要我休妻,还是和离?”
风竹头皮发麻,“不敢,主上他......”
江贺言敛了寒意,闲闲道:“你与他说,江家与苏家早有婚约,若毁约,便是失信于人,对于婚事,我自有分寸,不必他老人家费心。至于上京的事,我答应他了。”
“是。”风竹转身欲走。
“等等。”江贺言叫住他。
风竹顿了一下,心中叫苦不迭,僵硬地转过身,抱拳,“公子还有何事要吩咐?”
江贺言笑了一下,“你同风影说,今日世子迎亲的事他做得很好,另外,后面三年,若无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风竹领命离开。
翌日,天蒙蒙亮。
苏清棠听见身侧一声响,猜想是江贺言起来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要跟着起来。
初醒的少女面颊红扑扑的,困意绵绵,眼睛只睁开一条缝,含着朦胧的水光。
江贺言掩去眸中暗色,按下她的身子,“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我......”
苏清棠想说她得早起问安,耽搁了可不好,但猛然间记起,不对,她如今嫁入江家,上无公婆需要侍奉,下面的小叔子和小姑子都大了,无需人照料。
那她为何不多睡会儿?
想到这里,苏清棠当即倒下,一秒入睡。
江贺言不禁失笑,照例为她盖好被子,俯下身,动作轻柔地落下一个吻,而后推门出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秋宁端着水盆推门而入,却见自家小姐已经换好一身常服,发髻也给挽好了,正在束自己宽大的袖子。
“哎,小姐。”秋宁把水盆放到架子上,走近给苏清棠帮忙,“小姐,怎么不等奴婢来?”
苏清棠束好袖子,试试松紧,确定方便干事后才开口:“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算不上什么小姐,总要习惯做事。日后你帮我打打下手就行。”
“可是......”
秋宁犹豫,她家小姐自小吃喝不愁,娇养着长大,怎会吃得了这种苦?若不是大小姐换亲,小姐高低也在大户人家享福。
察觉到秋宁的不满,苏清棠知道她想偏了,遂点了点她额头,安慰道:“秋宁,江家虽不如苏家富庶,但胜在没什么规矩,不必处处拘礼,也不用受闲气,反倒自在许多,有何不好?”
而且,她前世回京,一路上受过的苦,可比这多多了。
“小姐这么说也是。”秋宁叹了一口气,“希望日后姑爷能有所作为。”
“肯定会的。”
这一点她倒无比坚信。
二人说话间,伴随一阵敲门声,一道娇俏清亮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嫂子,你醒了没?天都大亮了!”
这声音属实不怎么客气。
苏清棠神色微动,听称呼,猜到了来人身份,应是江贺言的妹妹江贺盈。
苏清棠拿过帕子擦了擦脸,对秋宁吩咐:“去开门。”
秋宁依言从内打开门。
小姑娘毫无顾忌,当即蹦跳着进了门,倒把秋宁惊了惊,往后退开两步。
苏清棠循声看向江贺盈,来人十二三岁的年纪,一身浅蓝色布衣,圆脸圆眼,眼中亮晶晶的,娇憨讨喜,举手投足间皆是一股活泼劲儿。
“你就是我新嫂子?”
江贺盈目光好奇,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
“嗯。”苏清棠不轻不重地点头,腾出位置,温和笑道:“是小姑子吧,进来坐。”
江贺盈闻言也不别扭,直接坐到桌旁,单手托着脑袋,继续看向苏清棠。
来之前,她还以为新嫂子是个娇滴滴的小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像县令的女儿一样喜欢惺惺作态,一点事便大呼小叫。
可今日看,好似跟她印象中不太相符。
新嫂子装束干净利落,说话也落落大方,江贺盈又看了两眼,心中疑惑,这人明明比她大不了几岁,却总显得端庄大气。
她愣神这会儿功夫,苏清棠给她拿了甜点蜜饯,摆在桌上。
“没什么好招待的,随意吃点吧。”
苏清棠看小丫头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心底倒觉得她可爱得紧,语气自然而然地温和。
江贺盈随手拿起一片蜜饯塞进嘴里,眼睛亮了亮。
很甜,不愧是城里的东西。
但光凭这个可收买不了她。
她理想中的嫂子,是曾叔叔家的姐姐,温柔娴静,心思细腻,拥有一手好厨艺,与哥哥简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对。
可惜被这个侍郎小姐捷足先登了。
江贺盈想到这里,没好气,也没再吃了,只道:“等会儿要吃早饭,甜的吃多了不好。”
“早饭?”苏清棠心下一惊,她竟忘了这事,问道:“妹妹,家中是何人掌厨?”
“还能有谁?”江贺宁白了她一眼,昂了昂头,语气有些许骄傲,“自然是大哥。”
是江贺言。
苏清棠寻思,一天不到,这位夫君又让自己意外了一次,不过江贺言父母早逝,很早就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想来会的也比旁人多。
她如是想着,匆匆出了屋。
江家院子不大,而且一半的位置晾晒了草药,灶房位置显而易见,就在屋后,苏清棠疾步走了过去,正巧撞见江贺言在煮粥。
食物的香味钻进鼻腔。
水汽蒸腾,江贺言站在灶前,拿木勺搅动锅里的粥,见粥差不多好了,熟练拿起勺子,在锅沿边敲了敲,放到一旁碗里。
“可以起锅了。”
他自言自语一番,又转头看向来人,温润笑道:“来了?”
男子窄袖青衫,眉眼凝着水雾,像从画中走出的人。
苏清棠唏嘘不已,第一次觉得,换亲换对了,夫君不仅好看,还让她省心省力。
“还需要帮忙的吗?”她走近,略有些不好意思。
江贺言指指旁侧的蒸笼,“馒头好了。”
苏清棠点头,寻了一个大点的盘放在台子上,随后一手揭开蒸盖,顿时,热气扑面而来。

那位嬷嬷说得不错,他确实不该是二姑爷,苏清棠一早要嫁的人,是他名义上的二弟。
但是,苏家能擅自换亲,为何他不能?
哪怕这样会令高位上那人不满。
这若放在前世,他可能会忌惮,但今生若还是如此,岂不是白活了一次?
江贺言悠悠叹息。
只可惜清棠嫁来后,依旧对自己处处防备,偶尔流露的松动,也如过眼云烟,当不得数。
不过,来日方长。
江贺言洗好一个瓷碗,往台上一放,叮——
磕碰出一声脆响。
......
夜凉如水,苏清棠早早洗漱好,擦干了头发,百般无赖地等在床边,开始犯困。
江贺言却不知在外捣鼓什么,迟迟不回屋。
许是白日忙了一遭,她困得不行,自己便先睡了。
江贺言拿木盒进门时,屋内亮着烛火,窗子没关严,夜风漏进窗扉,满室灯影跟着摇曳。
他无奈笑笑,心头微末欢喜。
嗯,为他留了灯。
走近关窗,再回到床侧,床上的女子睡态酣然,呼吸平缓,长发披散在枕边,睡着后没了白日的沉稳谨慎,倒显出几恬静脆弱。
江贺言静静看了许久,将手中的木盒放到她枕边。
随即拂袖上塌,袖风一扫,灯火全灭。
一室寂静。
翌日一早,晨曦初露,天边泛起鱼肚白,光线落在苏清棠面上。她朦胧睁开眼,身旁人依旧是早早走了。
她盯着虚空望了片刻,利落起身。
手上碰到一个硬质物件,苏清棠转眼去看,是个花梨木盒,拿手上沉甸甸的,她本以为是什么财物,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原是更实用的东西。
苏清棠收好盒子,快速洗漱,换上一身淡紫色长裙,上衣穿较深沉的墨绿大袖衫,发髻间工整插着一支碧玉簪。
一眼看朴素大气,细瞧却透出优雅贵气。
早饭江贺言烙了肉馅饼子,配蔬菜粥。
秋宁直接端了进来,苏清棠三两口用完后,便准备出发。
另一头,江贺言一袭松白长袍,手持折扇等在院中,身后映着丛丛树影,衬得人眉目俊美,气质温和。
马车齐备,回礼也备好了。
可偏偏在这时出了意外。
“出人命了!江家二小子要杀我啊!”
一身破烂布衣,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子撞到马车边,拦在门口,冲门内几人大声叫喊。
“江贺言,我来要医药费,你弟弟就要打杀我,你到底给个说法!”中年男子拍着院门哭嚎,“我命苦啊,当初上山拾个柴火,就要受这无妄之灾!”
“张映,你不要胡说!”
中年男子后头,又赶来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健壮男子按住他的肩膀朝后扳,“你都来几次了?胳膊上的伤早好了吧,还想来讹钱?!”
“信不信我揍你?!”
张映身子躲闪,眼神丝毫不惧,往门上扑,“哎哟哟,江家蛮横不讲理,欺负人啊!”
那厢,苏清棠听见动静,拧眉问向江贺言,“外面那人是怎么回事?”
江贺言漫不经心道:“是个不怕死的。先前偷偷摸摸跟着家弟上山,藏在附近的树丛里,趁家弟放箭时扑到他跟前,咬定是家弟伤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索要医药费。”
“呸!他就是个不要脸的!”江贺盈怒气冲冲走进院子,手里端着一盆水,大步走向院门。
“二哥,让让!”她大声提醒,随即手一扬,精准把一盆水泼向门外撒泼的人。
张映兜头一凉,全身湿透,他愣了一下,随后干脆坐地上不走了,咬死江家恃强凌弱。
“要不要人活了,江家姑娘也不讲理,还拿水泼我,我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尖锐的声音传出几里,张映蹬腿捶地,口水横飞,拿不到钱誓不罢休。
“聒噪。”
院子里,江贺言揉了揉眉心,语气淡淡,抬步欲去处理。
“我去吧。”苏清棠拉住他,“好歹我是个生面孔。”
江贺言停步,似想起什么,脸上漾起温柔的笑,“好。”
秋宁见状,也跟着自家小姐过去。
江贺盈站在一旁,手里的水盆还往下滴着水,她倒没想到苏清棠会出面,疑惑问出声,“嫂子?”
苏清棠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
坐地上的张映见来了个年轻妇人,收声抬头去看,瞧她通身气质,猜是江家大公子娶的妻。
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大户人家的女子,整日守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应付得了他?
想到这儿,他愈发做出可怜的模样,巴巴道:“贵人从京中来,想是江夫人。夫人啊,我不是有意阻您的路,您是不知晓,您家小叔子误伤了我,我来讨个治伤钱,他便要打杀我,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能任由人欺负,哎呦......实在是命苦啊。”
秋宁在旁低声道:“小姐,他怕是特意挑了日子,知道您今日回门,借机赖在这儿不走。”
“嫂子,你千万别信她!”江贺言的弟弟江贺义高声喊。
他百般没想到,见嫂子的第一面,便要因人陷害,给嫂子留下坏印象。
思及此,他更加怒不可遏,拎小鸡似的拎起张映,高举拳头,“有本事啊!惯会颠倒黑白,我今日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等等!”苏清棠喝止两人。
她望了望秋宁,秋宁会意,拿钥匙打开院门。
“吱呀——”一声微响。
江贺义停了动作,手滞在半空。
张映趁机窜到几尺开外,眼神戒备,防鬼一样防着他,随时做好躲避拳头的准备。
江贺义困惑,转头问:“嫂子,你这是何意?”
苏清棠没回答,而是对他道:“自家人,站外面是为何?快进来。”
说完又看向张映,语气柔和,“你也进来,在外面闹多不光彩,进来说。”
江贺义望了张映一眼,恨恨一跺脚,进了院门,心想这下糟了,嫂子不会是上了那死皮赖脸的当。
张映闻言,暗暗自得,他拍拍身上尘土,腆着脸道:“夫人就是夫人,心胸宽广,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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