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董芊芊董双环的其他类型小说《恶毒宫女重生年代文的捣乱日常董芊芊董双环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浮光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暗下决心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让董双环踩着她当踏脚石。是她的通通都要还回来。理顺了,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董芊芊点起了稻草堆,干脆利落地放火烧了大厨房。要我做饭,那你这厨房别要了!带着这份心思,董芊芊又往厨房泼了一桶油。这下火烧得更旺了,让我烧火,那这火就得来得更猛烈些。她观察过了,三家的厨房中只有大厨房堆积柴火,这显然就是一个柴房。上辈子的原主怎么就看不清呢?用其他家的厨房也同样可以做饭,可惜上辈子原主懵懂无知。就是玩不过这帮老帮菜,心甘情愿的套上了愚孝的枷锁。在宫里玩了一辈子的她,可不想掺和进这一家子的算计里。干材遇烈火,冲天的滚滚浓烟,很快就把董家人呛醒了。“走水了,救火呀!”董芊芊大喊了一声,麻溜地跑出了董家。她没有强大的武...
《恶毒宫女重生年代文的捣乱日常董芊芊董双环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暗下决心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让董双环踩着她当踏脚石。
是她的通通都要还回来。
理顺了,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董芊芊点起了稻草堆,干脆利落地放火烧了大厨房。
要我做饭,那你这厨房别要了!带着这份心思,董芊芊又往厨房泼了一桶油。
这下火烧得更旺了,让我烧火,那这火就得来得更猛烈些。
她观察过了,三家的厨房中只有大厨房堆积柴火,这显然就是一个柴房。
上辈子的原主怎么就看不清呢?
用其他家的厨房也同样可以做饭,可惜上辈子原主懵懂无知。
就是玩不过这帮老帮菜,心甘情愿的套上了愚孝的枷锁。
在宫里玩了一辈子的她,可不想掺和进这一家子的算计里。
干材遇烈火,冲天的滚滚浓烟,很快就把董家人呛醒了。
“走水了,救火呀!”董芊芊大喊了一声,麻溜地跑出了董家。
她没有强大的武力,只能暂且先不痛不痒地给他们放把火。
但他们欠原主的,这辈子通通都得还回来。
但首先得解决岌岌可危的下乡名额,想到这儿董芊芊待不下去了。
她得立刻返回城里,剧本里以女主董双环的视角清晰的讲过。
在女主回老家探亲的第二天,女主的母亲借口住不开连夜回到城里。
第二天便带着户口簿,给原主报名下乡了,还把她发配到了艰苦的西北。
美其名曰身为干部子弟为国家做贡献义不容辞,还贪下了知青补助的粮油票。
等到原主知道后,已经是出发的前一天晚上。
继母什么都没准备好,才16岁的原主就这么孤零零地被打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原主在西北喝西北风,他们一家在饥荒年代靠着知青补贴,时不时的还能添个肉菜。
凭什么都是一家子骨肉,原主得过得这么惨。
在寒冷的大冬天,顶着呼啸的北风,董芊芊在村口等来了一辆送鸡蛋的驴车。
赶车的老马看见自己昨天从车站,接来的老董家的闺女。
在村口蹲着不由得诧异,还以为自己没看清弱弱的张口问道:“是董家的闺女不?”
“是我!就是昨天过来的那个董家老二的大女儿。”
董芊芊带着军炉帽,把她的整张脸都围住了露出了一双标志性的大眼睛。脆生生的答道。
“你这是回城里?”老马不确定的问,在他们村从来没有过,就住一晚上就走的亲戚。
“对,回城。叔,你捎我一程吧!给您两分钱,你看怎么样?”
董芊芊说这话时,无意间整理了一下帽子,露出了那脸上肿胀的巴掌印。
老马顿时心下了然,这一定是董家大儿媳干的。
十里八乡属她最泼辣,最不讲道理。
所以这是受欺负了,要回城里找人撑腰了。
这董家也是好好的孙女,不照看好还打人家,真对不起那一车的粮食。
这要给他,他不得一天到晚变着花样给人家做饭,生怕伺候不好,财神爷跑了。
不过这董家老二董二成,不愧是董家村唯一的大学生。这才几年光景啊!就真不种地了,吃上商品粮变成城里人了。
想到这儿,老马把鸡蛋框挪了挪,示意董芊芊上来。
“给什么钱啊?乡里乡亲的,给钱不就外道了。
就是捎你一程而已,你又不重,累不着我的驴。不信你打听打听,你叔,我可是难得的厚道人。”
“谢谢叔!我们能快点吗?我想早点回去。”
“没问题放心,咱一定让你坐最早班的车回去。不过你回去怎么不带着你弟弟妹妹呢?”
老马确实疑惑,最大的都打了,小的可不太可能落下。
更何况有个可不是老董家亲生的,亲生的都能打成这样,更别提从别家带来的了。
“所以叔你要快啊!要是晚了,说不定我的弟弟妹妹就…”
董芊芊上辈子就十分懂得,对八卦人士聊天的艺术,只留下了只言片语让人浮想联翩。
一听这话,老马脑补了什么家庭大战,别因为分粮食老头老太太分的不公。
想要董家老二多出点,把小的把持住,要挟董老二大闺女去调粮的吧?
这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他们村的小学老师林熙,不就是这么被要挟来的吗?
这种肮脏恶心的黑心事都能干出来,不愧是人憎狗厌的老董家。
想到这儿,老马的内心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得快点把人送回去,不然丢了可不好了。
老董家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儿,董家大丫不就这么没的吗?
“放心啊,咱这就走!天亮之前,叔保证你就在城里了啊!”
老马使劲地一抽毛驴,那时候也顾不上心疼了。
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车站。
董芊芊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驴车版的风驰电掣。
对此,她表示不坐了,再也不坐了。一路上她都得护着鸡蛋,不要在她身上开花。
但最终也没保住,碎了几个,这时候不让做买卖。
她只能以物换物用一斤油票换了一斤鸡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亏了谁赚了。
但看着老马笑脸盈盈的脸,和之前八卦心急的样子截然相反。
董芊芊大体推测应该是他赚了,算了就当付车费了。
董芊芊小心翼翼的拿着,用油纸裹住磕碰的鸡蛋。看着眼前巨大的铁盒子,心里止不住的打鼓。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发动的?翻遍原主的记忆都没能找到答案。
只看到了汽油或者石油两个字。董芊芊估计地想这一定跟猪油没有关系。
要不然这猪油都能卖上天价了,回忆着原主的记忆,回想着她是怎么做的。
董芊芊找到回程的客车,看着有人上车了。心也定了一半,也跟着上去买了三分钱的车票。
摸着不同于大楚宫廷的软性薄纸,一戳就破。车票的质地明显要硬一些,上面的字缺点少捺,完全不同于大楚的文字。
按照原身记忆中的存留,这辆车应该是208路由水阜县城到汽车总站。
自己应该在福熙路站牌下车。
董芊芊还在回忆着福熙路的站牌,售票大姐把她拉到座位上。对着包裹着像熊一样的董芊芊温柔一笑,让她坐好。
董芊芊惊奇地看向留着利落的短发,带着红袖章的女人。
对此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议,她居然能留短发。而周围的人对这一奇怪的造型见怪不怪,好似平常。
董芊芊只好收回自己诧异的目光。
她看着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身上背着一件军绿色的挎包,神采奕奕昂首挺胸的售票员大姐。
董芊芊再次感受到自己,真的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前世的世界。
女子也能光明正大、昂首挺胸的走出家门。
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带着轻蔑的眼光挑拣你的一切。
等她安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大多数穿着绿色衣服的人们,来回喊着董芊芊听不懂的口号时。
汽车发动的轰鸣声,把还在四周观察的董芊芊吓了一跳,鸡蛋顺着油纸滚落了一地。
董芊芊都来不及去捡,汽车上的人纷纷如饿狼扑食一般,手疾眼快的拿起散落的鸡蛋,然后悄无声息地放进自己兜里。
这一切都被董芊芊尽收眼底。
这个世界并非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完美无缺,只要是人在哪里都一样。
董芊芊垂眸看着一双双偷藏鸡蛋的手,突然想到她如果是个一米八的壮汉,还会有人敢明抢她的东西吗?
董芊芊蹲下身子平视她,小妹妹骨瘦如柴一看平时就没什么营养的样子。
温和地对她说:“姐姐,请你帮个忙好不好?”随后把一袋子鸡蛋递了过去。
“等街道办事处的大门打开,只要有穿洋红大衣的女人出现。
你帮我拦她一下好不好!只是拦一下而已,这袋鸡蛋都是你的。”
西瓜头小妹妹,虽然眼馋鸡蛋,但她也觉得这个姐姐不怀好意。
本能的想要摇头,但最终还没是没有抵过鸡蛋的诱惑。她长这么大,只有在生日时吃过鸡蛋。
“好吧,我帮你,只是拦一下,我是不做扒手的。”
董芊芊被小妹妹看着鸡蛋,留口水的认真模样逗笑了。
随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对她说:“姐姐也不做扒手的,放心不是坏事。”
西瓜头小妹妹半信半疑地接过鸡蛋,她才不相信呢!
这些年只要是进了那个大门的,很少有笑着出来的。
她开心地数起了,里边的鸡蛋。
让这个小女孩儿帮忙拦一下,只是备用计划。
董芊芊拿不准继母究竟是什么时候来报名的,剧情只是确定是今天而已。
但董芊芊不可能一整天都在门口蹲守,万一她吃饭或者有什么事错过了呢!
果不其然,临近10点林雪花整个上午都没来。
街道办事处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她。
就在董芊芊以为自己要蹲守到下午才能看见她,大闹一场时。
董芊芊猛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一,按照惯例,继母所处的纺织厂妇联将会开一上午的例会。
下午要回访贫困家庭,每次下班都很晚。
那么林雪花唯一的机会,只有中午回厂的那段路程可以报名了,因为冬天中午董二成要雷打不动地喝羊汤。
而食堂不可能天天供应,所以林雪花就得天天中午回家炖汤。
而借住在她家的董建西虽然比她大一级,但已经找了一个女朋友。
整天和她腻在一起,不到晚上十点都不会回家。
也就是说,现在家里是没人的。
来不及多想,董芊芊立马跑回了家中。
董二成仗着曾是老厂长的女婿,分到了一栋独栋小洋楼与现任厂长相邻。
家里一如既往地响应厂里的号召,不锁门。
营造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现象。
这倒方便了她,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长方形的铁块了。
她用上辈子当尚饰局小宫女时,老嬷嬷传授的铁丝撬锁技能,用铁丝撬开了保险箱的锁。
看见了里面存放的金条、粮油票、成捆的纸币以及她此行最重要的目标户口簿。
还没等她想好拿户口簿怎么办时,随着刚刚奔跑时冷空气的灌入。
她的嗓子发出猛咳,缓了好久不见好。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才隐约想起原主是有轻微哮喘的,连忙找了片百合含住。
这是遗传自她外公家的病。
她们家的人,人人都离不开定喘汤、化红橘、灵芝、人参之类的中药古方。
平常跟没事人一样,一到换季或是环境、情绪剧烈变化就会发作起来。
就跟要人命一样恨不得去死。
一想到原主在环境恶劣的西北,痛苦地待了这么多年。
而造成她磨难的根源,却踩着她的苦难享受着补贴。
董芊芊恨不得立马,送林凤娇的心头宝下地狱。
看着手中的户口簿想到该怎么处理,林雪花的宝贝女儿后,董芊芊准备给自己换一个造型,准备她的计划。
就在董芊芊忍着时断时续的喘气,给自己换衣服时。
猛然发现在自己右手臂内侧上有一块,拇指大小蓝色的印记。
形状很像奈何桥上,那个原主替死鬼给自己的玉佩。
董芊芊使劲地搓了搓,发现没法搓掉。
无奈打了盆热水试试能不能洗掉。
没想到蘸着热水的毛巾,一碰触到印记就凭空消失的不见了。
这可把董芊芊吓坏了,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双手在空中随意乱舞。
右边的水盆、床、衣柜都消失了。
董芊芊惊慌失措的靠着左边没有消失的桌子,对这一切的发生感到万分奇怪。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冷汗直冒内心感到堪比进慎刑司时的害怕。
她想离开这间诡异的屋子,一个转身右手印记不小心碰到了桌面,支撑董芊芊身体的桌子也凭空消失。
董芊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在原主最后十年的时光中,互联网文学快速发展空间、灵泉、等金手指层出不穷。
就连女主董双环都有一个,让人怀孕的易孕金手指。
所以原主是给了自己一个藏物空间吗?董芊芊捂住手臂,学着记忆里看过的小说女主那样。
默念空间二字,果不其然一道蓝光闪过,她便来到了一个如画般的山中庭院。
庭院是标准士大夫的四进院子,层层叠叠的垂花门、游廊、影壁、东西厢房、正房、别院、书房阁楼以及繁花似锦的后花园。
董芊芊搜寻着一切有可能人住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半点的生活痕迹。
这间庭院空有房屋构造,没有半点家具帷幔,应该是没有人住过的。
内院的空地摆放着,刚刚董芊芊无意中收进来的家具。心中默念放回去,放回去,果然,家具凭空消失了。
董芊芊走到庭院边缘的瀑布处,伸手接了一口湍急的河水。
饮用后只觉得发甜,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出什么神异。
随后身体渐渐发热,她跳进河水中整个人有了奇妙的变化。
她才16岁扁平娇小的身体,变得丰姿冶丽、匀称标致、原本有些淡黄的皮肤也变得霜白如玉。
只是脸没有多大变化,不肿了,瘀血消散。
还是如秋水伊人般纯真无邪的天真之色,精致的五官跟她上辈子有九分像。
唯有眼尾一点小小的泪痣是她上辈子没有的,宛如一颗露珠,停留在花瓣尖,给她平添了一种欲说还休的哀怨之美。
董芊芊祈祷着这神奇的泉水,可以治好她的顽疾。就算治不好,也希望可以缓解她的痛苦。
这么想着,董芊芊便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原主房间的衣柜中却只摆放着,家里不用的多余的棉被。
一条用来见客的珍珠领的连衣裙、一条黑色棉马甲、还有第五高中的女式制服,和快要穿破了棉鞋。
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与董双环的房间满满当当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偌大的楼房,却没有几件属于原主的东西。
董芊芊环顾上下计上心来,把整栋房子连盐罐子都没有放过,通通收进了空间。
等到把上锁的阁楼砸开后,董芊芊原本以为这里都是一些沉重的杂物。
却发现,原主母亲赵云蕾留下的羊毛大衣、毛毡小羊帽、翡翠璎珞项圈、以及赵云蕾出国留学穿的连衣裙,手风琴大部分都摆在了阁楼。
怪不得从来不让原主上来,怪不得董双环常常上来。她一上来,原主就能听见音乐声。
董二成居然还有脸说她听错了,她还记得原主13岁时还找过母亲的遗物。
当时还是林阿姨的林雪花,却还骗原主说为了父亲的前途,这些资本主义的东西被她们销毁了。
明明是被林雪花锁进了阁楼,明明是她们母女俩占据了。
除了原主一家四口的照片,是真的销毁了以外。其他东西不还好好的在这放着吗?
看着胸有成竹的董二成这么说,林雪花只好信以为真。
追着细问才知道,赵家那些钱。
因为汇过来是美元,他懒得换,直接以董建北的名义,开了个户头买了美国的股票。
由一个海外经理负责,现在退股一定会损失一大笔钱。
听到完全提不出来,林雪花满心欢喜化成了个泡影,她能指望他什么呢?
他从来就是个甩手掌柜,只想着以后的快活完全忘记了眼前的苟且。
等到下个月发工资、票据还要半个月,赵家也只会在一季度前打款。
现在他们两个可谓是身无分文,只有董二成的厂长名头撑场面。
好在她把女儿送去了乡下,原本她不想动用的私房钱。
也只好先拿出来垫付住院费,幸好她前夫还曾留下一些补贴,足够他们活到下个月了。
再把户口簿重新办理,让碍眼的董芊芊消失,拿到知青补助填补这半个月的亏空。
这么想着日子也不算特别难挨,只有三个人需要吃饭,硬撑一下应该能过去。
可向来锱铢必较的林雪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重生穿越的董芊芊,不会听话的去下乡。
她原本的性格比起乖乖隐忍不发的原主,更加专横跋扈。
只是当宫女的那些年,打碎了她的骨头磨平了她的棱角而已。
逐渐在这具身体里活过来的董芊芊,慢慢触碰着周围的一切。
用她的感受一点点地,探知这个新世界。
就比如眼前这个搪瓷杯子,董芊芊翻来覆去的检查,上面有明显的裂纹、凹凸点粒和饰花缺陷。
与她收入空间的搪瓷杯子,有明显差距,看来看去,这都是一项明显的残次品。
“这你也敢要一块钱?”董芊芊戴着围巾,藏住大半张脸。
里边套着一件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棉衣。
在306病房门口的楼道里跟黑市贩子讨价还价。
“我这可是上门送货,你当场就能见到现货。你买了就能用,多省事儿!”
黑市贩子同样一身病号服,连棉衣都没穿,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是个病人。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我就这一个了,不然还能让你挑挑。
这可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你看不上不买,没关系有的是人买!”
黑市贩子当然知道自己要了个天价,但没关系!这是在医院,只要有人住院有的是人要当冤大头。
他刚刚就卖了一个品相好点的,足足卖了五块钱。
他家过年可算不用发愁了!那钱给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董芊芊很缺杯子,虽然她把董家洗劫了一遍;但原主的杯子已经掉漆了,早就不能用了。
原主找了林雪花很多次,都被她敷衍了过去。她上辈子的洁癖又发作了,用不了别人的。
只好出来碰碰运气,看看有什么东西能代替。没想到这年头的黑市贩子竟然如此猖狂。
一个搪瓷杯子最多5分钱,这么不合格的品相他居然敢要一块。
真是是日风世下、人心不古。
她有钱也不会给的,一块钱她为什么不去买军用水壶、玻璃杯真当她是冤大头啊!这个世道的行情也跟大楚一样,专坑老实人。
她再也听不下去黑市贩子的自吹自擂了,把搪瓷杯子还给他,对着黑市贩子翻了个隐秘的白眼转身就走。
一会儿她就找个高个子的护士揭发他,等着去警局吧!
黑市贩子也不拦着她,任由董芊芊走掉了。对他来说,今天已经开完张了。
剩下的能不能卖出去?全靠随缘了。
正当他要敲响307病房时,一个斯文的男人打开了病房门。
对着躺在病房的女人说“雪花放心,一会儿我就把你要的东西送来!”
林雪花放心不下,董二成就是个买东西不看品相冤大头,可她要养胎不能过于劳累。
只好频频的叮嘱他“上次你用工业票买回来的,那把菜刀我就不说了。”
压根没开锋,连纸都剁不开。
“这次无论你买什么都要自己先用了,你觉得好再给我。”
董二成满口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菜刀嘛!多磨磨不就好了。
至于这么大庭广众说出来嘛!这么不给我面子的吗?
还我先用?水杯、牙刷这些我能用吗?衣服、鞋子我能先穿了再给她吗?
真是老话讲的对,一孕傻三年。
董二成频繁的点点头,快速地把门关上。
心中腹诽道这个林雪花怎么越来越像赵云蕾了呢?管的真多。
天色已经黑透了,董二成正发愁身上只有10块钱,该往哪儿去买东西?
走到楼道拐弯处时,一双手臂用力地把董二成拉到了黑暗处,一开始,董二成是慌乱无章的。
一瞬间抢劫、行凶、杀人等等字眼在他脑海里闪现了一遍。
直到眼前的男人解开病号服,露出了藏着的最后一个杯子。
谄媚的笑着“同志,买杯子吗?最后一个了,六块钱买给你。”
早说是二道贩子他还至于这么害怕吗?不过这有点太贵了吧!
他久不买东西,行情已经到了如此离谱的地步了吗?
他接过杯子,没有仔细打量。心中想到都是怎么杀价,五块五怎么样?他不会不卖吧!
黑市贩子在心中打鼓,这个男人的老婆都说他买东西不挑。
这都最后一个了,他还不赶紧买。想什么呢!
正巧这时,一位护士经过。
董二成灵光一现对着护士大喊:“救命啊,这里有人抢劫!”
黑市贩子撒腿就跑,他不是真正的病人。住院名单上没有他,被抓住了会怎么样他也不敢想。
只是没想到往日打鹰的人,居然会被鹰啄了眼。
他最后回头,死死盯住了那张人模狗样的脸。等着吧!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整个沪市的黑市。
就算你再有钱也买不到任何东西。
对于自己不经意间上了沪市黑市,黑名单的董二成来说。
自己白得一杯子比什么都重要,毕竟这可一分钱都没花。
就算是赵云蕾活过来了,都得夸他会持家。
洋洋得意的提着杯子就往病房里跑,让林雪花看看他的本事。
结果只收获了一病房的白眼,暂且不提。
董芊芊跑了一圈医院,遇到了众多二道贩子。都是即将出院的病人,东西用不到了。
在隐秘的角落搞了个大甩卖。
这里的很多东西,就要比前面那个黑市贩子便宜多了。
可董芊芊看来看去,全部都是二手货没有一件合她心意。
无奈之下只好前往医院食堂,准备填饱肚子,东西明天到供销社买吧!
此刻受不了李丹病房里,总是消散不了的烟味。
徐凤绰准备到楼下吹会儿风,赏会儿月。
蓦然间,一定神就撞见那上辈子直到死,都没能忘记的琉璃瞳色。
董芊芊在楼下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徐凤绰那双充满侵略感的双眸。
昏暗的灯光下他眉眼间透露出一股尖锐的戾气,配合他那完美的容颜给人一种癫狂艳丽的美感。
他在生气!董芊芊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个结论,转身就往身后跑去。
可孱弱无力的身体无论如何,也跑不过一个健全硬朗的成年人。
徐凤绰很轻易的就堵住了董芊芊的逃跑路线,把她堵在了楼道口。
用皮带两三下绑住了她的手腕,又预判了董芊芊会踢他。
在她行动之前,用膝盖紧紧的顶住了她的双腿。
局面变化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董芊芊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受到了手腕关节处传来的酸痛。
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近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董芊芊的心急速跳动着,那强烈的心跳声在她的耳畔如鼓点般清晰可闻。
她惊恐万分,不仅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还能感觉到他那不正常的、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完全将她笼罩其中。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她感到无比的压迫和无助。
楼道口那唯一的灯光洒下,光线昏暗而朦胧,却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的手如铁钳一般掐住了她的咽喉,那强大的力量让她瞬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董芊芊的眼中满是恐惧,那冒犯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脸上仔细打量着。
她似乎感受到他目光中包含的怀念与冷酷,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物品。
徐凤绰粗糙的食指与大拇指缓缓地在董芊芊的脸上抚摸着,动作轻柔却让她不寒而栗。
从那娇艳的樱唇,到秀挺的琼鼻,再到那如柳眉般细长弯曲、如杏眸般明亮动人的眉眼,他的手指上下摸索着,仔细端详着每一处细节。
董芊芊的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却又无力反抗。
半晌,他发现了眼尾那颗小小的痣。
那一刻,他凛冽的目光如同寒冰般悬停在那上面。
他凝视良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董芊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他干渴的喉头微微动了动,右手轻轻抚摸了董芊芊的秀发。
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丝意外的温柔,就像前世一样,但这温柔却更加让她恐惧。
“我问你答,明白了,就眨眨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感受到那钳制脖颈的大手终于离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内心迫切希望有个人路过,这场可怕的遭遇能够尽快结束。
“你叫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董芊芊”她的声音同样有些沙哑低沉,刚刚这个男人太用力了。导致她的声带有些受损。
“年龄”
“16岁”董芊芊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徐凤绰阴沉不定的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目前看起来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她胆子大了起来,眼睛不时地瞟向四周,期待着能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你是间谍吗?”她摇摇头
“不是,那你跑什么”徐凤绰提高了声量,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我太害怕了,尤其是晚上。”董芊芊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夜晚的黑暗和寂静并没有激发她的恐惧,而他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才让她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咯!”他面色不虞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董芊芊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他的质问。
她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地位,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激怒他,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你是什么病?”看着不到自己胸口的娇小女孩,想起以前战友的教导,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哮喘”董芊芊轻声回答着,心中暗自庆幸他的话题转移了。
他是一个军人,这个世界军纪严明。也许他对自己的病情会有一些同情,从而放过自己。
“这样啊!那跟我结婚吧!”他的话让她瞬间愣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结婚,这么随便的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董芊芊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想拒绝、想逃跑,但束缚的皮带还未解开。
眼前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轻松戏虞的看着满脸慌乱的她。
董芊芊面对女护士突如其来的热情询问,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她哪里有一个哥哥?这是什么新的间谍判断方式吗?
她回想起今天自己的走路姿势,应该没有出错。跟这里的人一样,大步往前跨、双手自然地摆臂。
自己特意改了以往低头看人的习惯、动作,见人未语先含笑。
她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做错,所以这个女护士又发现了自己有哪里不对吗?
她冷眼看向女护士,眼中生起了浓浓的防备。害怕听见什么惊世之语,让人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孤魂野鬼。
李雪发现自己问了这话以后,董芊芊突然不笑了,冷着个脸。
意识到自己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心中不由得怒骂自己真是急躁。
应该先跟人家做朋友,再来打听别人的家事为最好。
自己怎么在关键时候总是拎不清呢?
董芊芊顾不得女护士的心理活动,要是在古代别人打听你的家庭状况,可以闭口不言或者搪塞过去。
或者胡编乱造,毕竟那个年代车马很慢,信息传播不出去,一个人一辈子可能都出不了那个地界。
但在这个崭新的世界,有报纸、电报、电话、邮局传递信息的方式层出不穷。
自己没办法隐瞒,有心人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方式,验证她说话里的真假。
如果自己刻意说谎,恐怕会弄巧成拙。
索性大大方方地翻到户口簿总页,指着董建西的名字给她看。
“哥哥,我没有什么亲哥哥?如果有的话,只能算是他了。”
李雪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女孩的家庭关系,原来女孩是重组家庭。
继母带了一儿一女,年龄又跟女孩如此相近,怪不得听到她这个问题后这么冷淡。
也难怪家里能放心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自己来住院办理手续。
她家一定对她不怎么关心,看来她就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的真实写照。
自己一定不小心揭开了她不愿意示人的伤疤,想到这儿,李雪对这位万分漂亮的女孩抱有十分的歉意。
于是主动提出要请她吃饭赔罪,再顺便打听一下她家里有没有当兵的哥哥。
李雪还未放弃,他们两个都是如出一辙的漂亮,没准是堂哥什么的也不一定。
可董芊芊却避之不及,她现在还没拿捏出一个可以示人的吃饭方式。
万一自己吃两口嚼三十下,被人视为异常怎么办?她还得再观察观察其他人的吃饭方式,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于是不等李雪与前来交接工作的护士,交代完情况。
便迅速的离开了,巧合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董二成便出现了。
“你没拿户口簿,我们无法确认你是城市户口。不能让你领取补贴,所以还请你补办好了再来办理手续吧!”
交接工作的护士王莹,对着前来办理住院手续的董二成不耐烦地解释着医院的规定。
她最讨厌这些胡搅蛮缠的人,一件事要说来回说个七八遍,他们才能理解。
上一天班,她感觉她都要老十岁不止。
“我有介绍信,上面有荣光钢铁一厂的印章,完全可以证明我是城市户口,为什么不给我办理?”
因为家里空无一物,所有证明材料都没有了,衣兜里只有区区的十块钱,他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但林雪花突然想吃荷包蛋,他又听其他孕妇讲食堂有卖成本价的鸡蛋。
只是需要得到前台护士手写的住院便条证明,董二成只好回厂自己写了一封介绍信,盖了章,拿了回来。
没想到在这小护士眼里居然没有什么公证性,当即气血涌上心头。
把介绍信拍在前台,大声喊着“把你们领导找来!全国都用介绍信!怎么就你们这儿用不了?你们是不是想复辟资本主义?”
王莹没想到事情可以闹得这么大,当下慌了神。
连忙便想找李雪顶缸,转头一看,却发现李雪早走了。
大食堂里,人们井然有序的坐落在分散的食堂里津津有味的享受着早食。
董芊芊凭着便条买完红糖鸡蛋后,品尝着自己花了九角零五分得到的白粥、芙蓉蛋、一碟萝卜腌制的酱菜。
对所谓御膳房大厨的祖传手艺有了深深的怀疑,白粥都没把米油熬出来,里面甚至有新旧两种米来回掺杂。
芙蓉蛋就是所谓的蒸蛋,这个世界上最好做的一道点心,有点蒸过头了。
里面放的酱汁过于浓郁,遮盖了蒸蛋本身的味道。
胡萝卜丝酱菜中规中矩,挑不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味道。
但依旧有人是专门奔着胡萝卜酱丝来的,吃了个精光。
如果这个水平都可以当大厨的话,那她岂不是也可以?
毕竟她可真的曾经在御膳房学过白案面点、红案她也看过不少。
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但耳濡目染下,她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等到78年改革开放后,她干脆开家饭店好了,以她的水平一定不愁卖。
但也得做两手准备,如果实在没人叫座。
她得想办法买几块地皮收租,30年后,虽然浦东迅速发展。
但依旧常有老话讲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套房。
但对董芊芊来说浦东浦西同样重要,拆字一笔写满了黄金,都吃尽了时代的红利,碰上了时代发展的快车道。
不过首先她得攒够钱,董家的存折不能动。
董二成一定会去银行补办,自己拿着也没什么用。
黄金古董这些也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现钱只有800多,票据却有一大堆。
不过这些票据有些有时间限制,必须快点想办法花出去。
还有原主母亲留下的抚恤金1600元,这个钱她也不能动。
原主母亲赵云蕾是资本家的大小姐曾经留过洋,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十年里靠着赠送各种家产、地皮。
成为了上进的积极分子,勇于发表各种拥护的言论,靠着突出贡献成为了怀河县长。
身怀六甲时,为了给好友洗清资本通敌的罪名,远赴首都出庭作证。
结果回程路上意外遇到了枪击案,身中数枪后,勉强生下了原主的弟弟董建北。
这个抚恤金是由赵云蕾的好友王美娟争取来的,同样也是为了她,原主才失去了母亲。
虽然存折一直在原主手里保管,但王美娟曾经对13岁的原主说得很清楚,这笔钱主要是怜惜董建北小小年纪,失去生母所做的补偿。
而原主的补偿则是与徐天磊的婚姻,她甚至把当年刚刚年满24岁的徐天磊。
带到原主面前要他发誓,今后要好好爱护才13岁的原主。
一想到这儿董芊芊就气不打一处来,王美娟可能觉得自己对这姐弟俩已经仁至义尽了,殊不知就是因为她的这种安排才害得原主悲惨一生。
让一对相差11岁的人在一起,就算徐天磊是她的亲外甥,他对此毫无意见。
但原主却非常有意见,以至于上辈子董二成一开口,原主就迫不及待地把这婚约推了出去。
在原主心里,他们两个就是两代人。一个可以当她叔叔的人,怎么可以结婚呢?
至于这补偿的1600元抚恤金,则彻底断送了原主与董建北的姐弟之情。
“大胆青蕊!竟敢做出此等恶事!”
翊坤宫里丽妃坐在病榻上,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女子。
谁能想到,这个犯官之后、掖庭的奴隶,在被自己提拔之后才有了如今地位的青蕊,竟然敢对七皇子下了毒。
丽妃看着病榻上气若游丝的七皇子,心中满是焦急与愤怒。
高烧不退、口吐白沫,这情形与徐公公所说的木薯毒的症状完全对不上。
“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忘恩负义?快说,解药在哪?”
怒火攻心的丽妃随手掷出一盏滚烫的茶杯,直直地砸向青蕊。
碎裂的茶盏划破了青蕊的额头,青蕊感受到滚烫的茶水在自己身上炸开。
青蕊却觉得无比畅快,往日总是做刀的自己,终于也为自己做了一回执刀人。
青蕊忍着疼痛,努力抬头看着华丽的宫殿,对丽妃粲然一笑。
往日丽妃是绝不允许她笑的,因为青蕊嫣美莹柔的脸不笑还好。
一笑起来却如春日樱桃般甜美,让人忍不住地流连忘返仿佛被勾了魂一般。
此刻,整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仿佛都成了青蕊笑容的陪衬。
“解药?没有解药。”
青蕊看着昔日里活蹦乱跳的七皇子如今倒在病榻上,心里丝毫没有悔意。
仇人之子而已,她恨不得千刀万剐才能抵消她的心头之恨。
她看着焦急不已的丽妃,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谋算,不由得恍然一笑。
“娘娘何必问我,的确这不是木薯糕,没有达成娘娘的期望。
使七皇子生点腹泻的小病,引来皇上的看望,但我那块芙蓉糕点也只不过是块引子。
引出七皇子自身所带的胎毒而已,真正下药的可是娘娘您啊!为了争宠您当年可真是对怀有身孕的自己下了狠手。”
“你说什么?”丽妃不可置信的看着青蕊,只是让她顶点无关紧要的小罪。
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把过错推在自己的头上。
不行得趁皇上还没下早朝,得赶紧把她解决掉。
丽妃招手示意胡嬷嬷动手。
胡嬷嬷手持白绫缓缓靠近,青蕊白皙光洁的脖颈。
青蕊在胡嬷嬷手中奋力挣扎着,吐出一口鲜血。
此刻,她已恍然觉察不到痛感。
她意识到自己逃脱不了,用最后的力气说着最能刺痛丽妃的话。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您把我赐给徐公公当做对食,想要借此笼络住他。
可你大概不知道他早已投了杨妃!七皇子想当皇帝的梦大概是成不了。”
眸光最后看着丽妃满脸怒容、摔打东西的样子,青蕊内心感到无比畅快。
就连束缚自己脖子的那缕白绫越拉越紧,胡嬷嬷的脸色越来越狰狞。
青蕊也只感到轻松,在这压抑的宫墙中,终于有一件事是自己能做主的了。
突然脸上一巴掌袭来,青蕊睁开了恍如澄澈露珠般的双眸。
一张饱经风霜、尖嘴猴腮的脸映入眼帘。
是梦啊!不对,是原身的大伯娘赵春芳。
赵春芳是董家的大儿媳,为人泼辣、无理还要搅三分,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只见她皱着眉心,用手指着董芊芊已经红肿的脸,丝毫没有感情地说:“董三丫,赶紧起来真以为自己来这,是做什么娘娘主子?
马上就三更天了,赶紧起来烧火做饭误了你四叔、二丫姐上学,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青蕊看着这周遭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眼前的大伯母尖酸刻薄的嘴脸。
猛然间想起,自己在死后投胎途经奈何桥时,竟被一个红衣女鬼束缚住,随后被扔进了这具身体。
那女鬼披头散发、容貌凄惨口中还念念有词,皆是“对不起自己”之类的话语。
青蕊没来得及仔细听清,她挣扎着想要逃离这具身体的束缚。
毕竟从鬼差口中得知,自己投胎的人家可谓是大富大贵、一生无忧。
青蕊不甘心地拼命挣扎,灵魂与肉体逐渐分离。
眼看就要成功时,红衣女鬼往青蕊身上掷了一块玉佩。
青蕊的挣扎最后化作了无用功,与这具身体逐渐融合在一起。
红衣女鬼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一幕,便安心地跳进了投胎泉,抢占了青蕊的投胎名额。
等再次睁开眼睛,一个融合了宫女青蕊的灵魂以及拥有红衣女鬼记忆的恶毒女配便诞生了。
经受住两份记忆的冲洗后,身在大河村的董芊芊有了两世为人的记忆。
摸了摸已经肿胀的脸,感受到皮肤上真实的火辣辣的痛感。
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大伯娘真是下了狠手。
宫里的老嬷嬷们都知道打人不打脸。
毕竟,脸是一个人最为显眼的部位,一旦被打,不仅会留下明显的伤痕,还可能会让人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然而,这大伯娘却似乎并不知晓这个道理,亦或是明知故犯,行事起来毫无顾忌。
从原主残留的记忆中她能感觉到,从昨晚继母林雪花在饭桌上。
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大伯娘给她儿子董建东,在城里找份工作的要求时。
估计这个心狠手辣的大伯娘就想打人了,没想到最后打到了自己身上。
这笔账她记下了。
董芊芊起身吃力地把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三岁弟弟董建北挪开,一摸被子好家伙!自己这边全是湿的。
原来梦里的那杯茶是这么来的。
而同睡一床的继妹董双环,那边却是清清爽爽的。
原来这白眼狼从小就这么忘恩负义了,就知道欺负她。
怪不得发达之后只给董双环买房子、搞户口把她弄到一线城市。
对于自己的亲姐姐,只是口头上的看望,对于原身供他上大学的钱财,也从未还过一分。
想到这里,大名董芊芊小名董三丫的少女,对于自己穿到的《霸道军官狠狠爱,一胎八宝我最强。》
系列文中的悲情女配身份的悲惨命运,有了模糊的概念。
连原身的亲弟弟都不向着自己,那原身斗不过“原女主”董双环,也是情有可原了。
收拾好自己后,看着大伯娘依旧没有想要叫醒董双环的意思。
董芊芊磨磨蹭蹭的对镜梳妆,梳着俩麻花辫拖延时间。
大伯娘早就不耐烦了,她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她拧着川字头的眉心,看着磨磨蹭蹭的董三丫。
心中不由得恼恨这董三丫不仅长的一副福薄的单薄模样,还很会偷奸耍滑、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她最不喜欢董三丫的原因,就是她这种脆弱小白花的长相,仿佛天生就自带一种让人爱怜的错觉。
稍微推搡几下,就显得好像谁都在欺负她一样。
跟她那个难产的妈一样,看出了她想拖延的心思,大伯娘提高了声量。
“快点天都要亮了!你妹妹当然可以睡大觉,你跟人家双环能比吗?
你爸妈都商量好了,将来嫁给徐连长,当军官太太的是人家双环,不是你这个命格不好的董三丫。明白吗?”
凶悍的大伯娘一把夺过木头梳子,拧着她的耳朵,连拉带拽地把她扯出了房屋。
董芊芊踉踉跄跄的跟着出了屋,恍然间,她听到了董双环发出的嗤笑。
她看过原身记忆,原身在家里不受宠,只是没想到在老家,外来的女孩都比自己这个本家的女孩强不少。
跟着脸色铁青的大伯娘摸进黑夜,只有路过三叔家所在的西屋,才有点光亮看的清前方的土路。
等进入到厨房中后,大伯娘才松开铁手,吝啬的点了根蜡烛照明。
又跟她讲了一边基本锅头烧火操作后,不等她细问。
大伯娘就甩手离开了,边走边用食指,指着她的头警告她。
“别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干部千金,等你下了乡之后,这些都是要做的。
我这是提前让你适应适应,免得你到了穷乡僻壤饭都不会做,惹人嫌弃。
你爸妈不就是为了这点,才把你送来老家的不是吗?
你弟弟妹妹说白了也是在这陪你受罪,你要像你堂哥董建西一样出息,为什么留在城里的是他,不是你!”
董芊芊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刚想反驳。原主压根就不想来,是继母怀孕了。
嫌他们在家里碍事非要来这,怕她不来还把才三岁的董建北带上,原主才不得不来。
大伯娘怕她不听话,环顾四周把厨房里的菜刀拿起来,对着她的脸来回比划。
“你要是不听话,你不会想知道有什么下场的。”
董芊芊看着黑夜中闪着亮光的菜刀,也清醒了。
收回了想要争辩的念头,跟这些粗人争辩毫无意义,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当下点点头。一手持利器的赵春芳说
“我会听话的,大伯娘。”
随后小心的退后几步,远离了刀锋。
大伯娘赵春芳满意地掂量着菜刀,看着服软的董三丫,不由得心中嘲笑死要面子的林雪花。
把人送来时,还跟自己说什么?这丫头脾气倔、不好管。
这不吓唬吓唬就完事了吗?这有什么不好管的!
董芊芊看着西边三叔家的灯光又灭了,她便明白即使三叔家的董建西住在原主家上学,也依旧不值得三婶娘为她出头。
大伯娘赵春芳威胁完董芊芊,便拿着刀离开了。
只留下董芊芊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大厨房,米桶水瓮全是空的。
昨天继母林雪花带来的油粮米面,基本已经平均的分给了住在东屋的大伯一家、西屋的三叔三婶、以及在堂屋与四叔一块生活的爷爷奶奶。
只剩下一些陈年谷粒,还未挑拣地在硕大的陶盆中放着。
偌大的厨房空无一物,连米都没有,怎么可能烧水做饭?
董芊芊在宫廷浮沉已久当然明白,大伯娘这是让她出钱买粮的意思。
可惜原主当年不明白,还以为是老家没钱买粮食生怕饿着她的爷爷奶奶,狠狠的哭了一场后。
拿出了她母亲的留下抚恤金,买来足以过冬的粮食、给老头老太太添了不少家具、电话,还好心的把四叔娶媳妇儿的三转一响凑齐。
最终换来的是原主仅剩的财产被这一家敲髓吸骨、狼吞虎咽、连汤都不给她剩一口。
在原主父亲失势之后,三叔不远万里来到了塔木里,看望当知青的她。
原主当时还满心欢喜的以为终于有亲人来看望她了,拿出了自己积攒已久的工分,凑了一桌子菜为三叔接风洗尘。
结果三叔在得知她正在考大学后,做主把她以一头羊的价格,卖给了当地不能人道的放牧人。
一想到原主在当知青后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
只有在董双环嫁给军官生八胞胎时,继母忙不过来,才想起让原主过来当免费保姆。
她才能暂时远离西北的一切。
而这一大家子却靠着董双环嫁的军官,在这个饥荒年代吃的满嘴流油。
同辈的堂哥堂姐在董双环提供的信息差下成功考取了大学。
而她连考取大学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军官退伍后,董双环下海经商赚的盆满钵满。
原主父亲也借此翻身。
大浪淘沙的年代过去之后,知青得以返乡,原主本想借着父亲的权势离婚,可董双环不同意。
借着一家人团圆的机会,装模作样的跑到原主面前,惺惺作态的说“姐姐,你得感谢我。
虽然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但是我尽到了一个女儿该尽的义务,让他重新生活在阳光下。
董建北也不是我的亲弟弟,可我照样给了他无私的亲情,好不容易在我的运作下,我们一家得以团聚。
但是如果你非要跟那个泥腿子离婚,不就影响父亲的高升了吗?
如果再被人抓住把柄,这次我可救不了,为了咱们一家你就忍忍吧!”
就这样,原主为了家人牺牲了一辈子。
到了弥留之际看着电视里光鲜亮丽的董双环,却在教导新时代的女性。
不要像她姐姐那样恋爱脑,嫁人要把自己放到最高处!人嘛,就是要自私一点,这并不可耻。
任何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利于自己的,要抓住机会、善于转变思路只有对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放弃自己应得的利益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原主看着电视里侃侃而谈的董双环,到最后含恨而终。
才明白都是一家人可为什么牺牲的总是她,原来她是傻子、白痴。
董芊芊是相信因果报应的,剧情里她们的起点是一样的。
问题只出在婚姻和金手指身上。
那么,这次董双环别想再走,这条轻松的康庄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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