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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汪美麟的小说如狼似虎免费阅读

朱祁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于谦捡起地上的军报,细细地掸落书上尘土,继而缓缓起身,昂首且挺胸,脖子一梗。大明第一硬骨头上线。怀必死之心,谏忠良之言。目露悲怆之色,痛心疾首道:“殿下……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叫门者,非吾等口中的伪帝,便是圣上,是我大明君父正统帝。”“于廷益,你T……”朱祁钰横眉一指,便觉得身后一阵摇动,下意识回首望去。只见孙太后两指捏着他衮龙袍小小的一角,轻轻摇晃。面对朱祁钰回首的目光,孙太后可怜巴巴地昂起了头,刚哭过的一双眸子,覆了层水雾,柔若吹皱一池春水。姣姣华颜,夭桃之色,艳似春深红杏花蕾。就这么楚楚可怜地抬眸望着他,拎着他衣袍的一角轻轻晃动着,红唇一张一翕,以只有他才能听清的声音求道:“殿下……”言只两字,然话外之音,却不言而喻。别...

主角:朱祁钰汪美麟   更新:2025-01-23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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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祁钰汪美麟的女频言情小说《朱祁钰汪美麟的小说如狼似虎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朱祁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谦捡起地上的军报,细细地掸落书上尘土,继而缓缓起身,昂首且挺胸,脖子一梗。大明第一硬骨头上线。怀必死之心,谏忠良之言。目露悲怆之色,痛心疾首道:“殿下……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叫门者,非吾等口中的伪帝,便是圣上,是我大明君父正统帝。”“于廷益,你T……”朱祁钰横眉一指,便觉得身后一阵摇动,下意识回首望去。只见孙太后两指捏着他衮龙袍小小的一角,轻轻摇晃。面对朱祁钰回首的目光,孙太后可怜巴巴地昂起了头,刚哭过的一双眸子,覆了层水雾,柔若吹皱一池春水。姣姣华颜,夭桃之色,艳似春深红杏花蕾。就这么楚楚可怜地抬眸望着他,拎着他衣袍的一角轻轻晃动着,红唇一张一翕,以只有他才能听清的声音求道:“殿下……”言只两字,然话外之音,却不言而喻。别...

《朱祁钰汪美麟的小说如狼似虎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于谦捡起地上的军报,细细地掸落书上尘土,继而缓缓起身,昂首且挺胸,脖子一梗。

大明第一硬骨头上线。

怀必死之心,谏忠良之言。

目露悲怆之色,痛心疾首道:“殿下……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叫门者,非吾等口中的伪帝,便是圣上,是我大明君父正统帝。”

“于廷益,你T……”朱祁钰横眉一指,便觉得身后一阵摇动,下意识回首望去。

只见孙太后两指捏着他衮龙袍小小的一角,轻轻摇晃。

面对朱祁钰回首的目光,孙太后可怜巴巴地昂起了头,刚哭过的一双眸子,覆了层水雾,柔若吹皱一池春水。姣姣华颜,夭桃之色,艳似春深红杏花蕾。

就这么楚楚可怜地抬眸望着他,拎着他衣袍的一角轻轻晃动着,红唇一张一翕,以只有他才能听清的声音求道:“殿下……”

言只两字,然话外之音,却不言而喻。

别跟于谦这种直臣一般计较,他们永远都占着一个理字哩。殿下你要跟他们置气,反会污了自己名声。

朱祁钰一时失了神魂,如同心中住进了一只香香软软才巴掌大小的小奶猫,尖爪儿往死里挠他心肝。

前有大明第一硬骨头,后有大明第一玉软香。

夹在中间的孤,也太难了。

再回首,看向面前双鬓微白的于谦于石灰,语气也柔了三分,劝道:“大司马,谨言慎行。”

我不!臣今天拼着一死也要谏殿下一个愚孝愚悌之罪。

于谦愈演愈烈,铮铮直言道:“殿下,非臣有不臣之心,实乃圣上所为太过。殿下可知军报之上,正统帝所行何事?”

不过叫门嘛!又不是第一次叫了。

于谦目眦欲裂,痛心道:“陛下叫关,都督郭登不从,陛下竟曰:朕与登有姻连,何外朕若此!贼虏岂知陛下与郭登姻亲之事?便是陛下是真心想为贼虏叫开城门,才行此言。妄图以姻亲之亲,引郭登愧疚之情,从而赚开边关,供贼虏长驱直入,肆虐关内。如此逆天悖地行径,臣翻遍史书二十三策,亘古未闻,世所仅……仅……唔……唔!”

高谷、陈循两人齐齐捂住于谦口鼻,拼命阻止他的暴论。

咱们今日是来行从龙之功的,不是来领死的,大司马您少说两句。

正统帝有一万个不是,那也是殿下的亲哥,太后的亲子。

“放开我!”于谦怒喝出声,任凭高谷陈循拉拽,一步不肯退。性烈至于,唯大明海刚峰能与之并论。

“高谷,陈循,你们退下。”朱祁钰抬手轻轻一挥,斥退二人,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暴跳如雷,反倒是语气平和道:“说,继续说,于廷益,孤今日便好好听听你的肺腑之言。”

暗流藏于渊而蓄势,惊雷隐于云而待发。

谁都知道郕王已在爆发的边缘。

于谦知,却不惧。

挖肉剜疮虽痛,乃治本之法。

粉饰太平之言,留待你们说去。舍身取死之道,我于谦一人独行。

于谦板直腰杆,目光如龙,陈言道:“武进伯朱冕、西宁侯宋瑛,二人阳和之战,以身报国。亦在六十六位忠烈之列。

二人尸骨未寒之时,正统帝竟取二人衣袍器皿赏赐贼虏。

贼虏手上沾的正是二位忠烈之血,如今还以忠烈遗物讨好贼虏。下一步是否还要将忠烈之妻女供贼虏亵玩焉?

郭登陈书,字字见血,臣不忍卒读。

待臣行过此事,臣便亲去大同,与贼虏一决生死。纵死而无憾!”

朱祁钰慢悠悠问道:“汝欲行何事?”

臣欲行之事便是……

于谦摘下头顶那顶乌纱帽,夹于左侧臂膊之间,右手一挽官袍,面色之庄穆如大义赴死。

硁的一声。

双腿直直砸落在地,而腰身不改松柏之直。

慷慨陈言道:“臣有一言,说予圣母皇太后。”

躲在朱祁钰背后,享受着极致安全感的孙太后,心中一声讶异,眉头一锁,有些不愿。

哀家只想当个躲在殿下身后亦步亦趋,唯命是从的妇人,也是不行吗?

群臣逼之太甚!

小手轻拨郕王衣袍,如五指轻拂琴弦,从郕王的山岳身子侧,露出一颗小脑袋,全无刚才的雍容华贵之感,尽是小女人怯懦畏缩,小声道:“大司命请禀。”

于谦大义凛然道:“而今边关遇袭,贼虏肆虐,朝堂震荡,百姓惶惶。此诚风雨飘摇之际,危若累卵之秋,非大魄力大手段者无以定乾坤。然天子北狩,皇子年幼。家尚不可一日无主,国岂可一日无君?臣冒死一谏,请郕王……”

“于谦,你给孤住口。”朱祁钰暴喝出声,差点没当场跳起来。

然而于谦已抱必死之心,对于郕王的暴怒,置若罔闻,而且……谦挨殿下责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次殿下动了手了?

自顾自陈述道:“请郕王继承大位,登顶乾坤。一安民心,二稳社稷,三振朝纲,四守祖法。臣叩请太后懿旨。”

说完,乌纱帽放置于身前,双手撑地,俯身一叩。

太后不允,臣便不起。

太后若要斩杀谦这个大逆不道的佞臣,谦亦死而无悔。

“于廷益,你踏马!”

朱祁钰直接从台上跳了下来,围着叩头不起的于谦,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咬牙,皱眉,怒目,张嘴,挥掌,几次三番,想要打杀了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而后几次压了下了火。

恶狠狠环视一圈,如同猛虎出柙,择人而噬。

最后暴怒的目光落在高谷身上。

大喝一声:“高谷,你给孤跪下。”

高谷都没有给自己反应时间,先一步跪倒在地,而后才茫然抬头,目光满是疑惑。

殿下,臣怎么了?

朱祁钰怒斥道:“高谷,你何以发此禽兽不如之言?”

“啊?”高谷一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茫然无措回道:“臣?臣没说话啊!”

朱祁钰抬脚便往高谷肩头一踹,恶狠狠骂道:“你心中便没有这般猪狗不如的想法?”

殿下这一脚,来的凶,但落到肩头时就好像霏霏淫雨扑面般软弱无力。

嘿!踹不倒。

高谷只摇晃了下身子,如实回道:“臣心里自然是这般想的。殿下之明,比肩三代。殿下之贤,文景之风。殿下之能,太祖太宗之本色。若立新君,唯有殿下。”

“你还有脸说?你心里想了,也是死罪。”朱祁钰抬起一脚,将高谷踹翻在地。

步不停留,夺门而出,独留一众肱股栋梁在本仁殿中茫然。

被踹翻在地的高谷,心中悲苦,在殿下心中,终是谷不如谦?

但转念一想,恍然大悟,能挨殿下一脚之人有谁?乃奉天殿中为殿下抱龙椅者——卢忠卢千户。

得此一脚,高谷已是殿下近臣也!


出了皇宫,朱祁钰乘着舆架慢悠悠地回到郕王府。

一进王府,朱祁钰那股子倦懒瞬间消失无踪,招来郕王妃汪氏,吩咐道:“王妃,你且将家中库银和金银细软收拾一处,孤有大用。”

王妃施了一礼,恭声应下。

若是以前,依汪美麟执拗的性子,肯定要多嘴问一声“殿下要这些金银珠宝派什么用场?”

但现在,她不敢,不然殿下又要来欺凌她。

委实是怕了这混不吝,这三个月来,哪有半点王爷的威严样子,活脱脱就一泼皮、无赖、霸道汉。

办事之前,汪美麟抬手招来侧妃杭芸,嘱咐道:“杭王妃,你去伺候王爷用膳。”

“是,姐姐。”

看着杭芸那娇媚劲儿,汪美鳞恨不得拧她一把,板着脸训道:“注意点礼数。”

杭芸柔柔弱弱,委屈巴巴,眨着一双春水眸子,“姐姐,您是知道的,依王爷的性子,他说一声要,妹妹哪里敢说个不字。”

汪美麟终是忍不住,哪怕担了这恶妇名声,也是掐了把夫君妾室的腰间软肉。

不是叫你不给,而是叫你别上赶着给。

妖媚狐儿。

等汪美麟整理完王府中库银,并着珠宝金银一起呈至堂前。

只见自己的好夫君,怀搂江南似水娇娘,秀色可餐。

夹着一块新鲜牛肉送入杭妃口中,以金筷夹舌,惹来杭妃楚楚可怜的一个委屈眼神,眼角鬓边都带着泪花儿,着实是我见犹怜。

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求饶话。

见到汪美麟到来,朱祁钰收起了自己的恶作剧,右手一托臀,道:“给你姐姐请礼。玩归玩,闹归闹,礼数不可废。”

杭芸借着朱祁钰这一托,施施然起身,桃腮挂粉,盈盈一躬,“臣妾见过王妃姐姐。”

汪美麟黑着脸,没好气地应了声:“免礼。”

杭芸怯弱,不敢起身。

大妇逞凶,岂能无视。

朱祁钰登时便站起身来,先搀了一把弯腰躬身的杭芸,随后大步流星至正王妃面前。

一股男人的威风扑面而来,让本来心情郁闷的汪美麟不自觉红了耳垂。

夫君,此间非卧室闺房,克制,莫失礼。

朱祁钰可从未管过这些,走到汪美麟身后,大脑袋往那香肩上一搁,咬着那粉玉耳垂,轻声慢语道:“王妃生气了?孤向你赔个不是。莫气着了自己身子。伤在你身,疼在孤心。”

别咬,求求了,夫君大人。

刚才杭芸那可怜无助的柔弱表情瞬间转移到了汪美麟这个正王妃脸上。

她们二人,有一个算一个,面对朱祁钰,哪个不是言听计从。

女人,身体永远比嘴巴诚实。

婚后的女人,只靠一些情话再难哄住。但就是一些随意为之的亲昵小动作,可真是要了她们亲命。

在朱祁钰半拉半拽下,汪美麟被拉上餐桌。

桌上食物很是简单,两素一荤。一碟拍黄瓜,一碟炒青菜,还有一碟煎牛肉,主食则是粗粮粟米。

这都是朱祁钰要求的。

纵观明朝十六位天子,除了初期太祖太宗,以及后来的嘉靖万历,都极其短寿。后世史书都说是太宗朱棣一脉有基因缺陷。

但朱祁钰参考自己和兄弟朱祁镇的体型,发现也不尽然。

朱家的血脉是很明显的脂包肌,生而魁梧雄壮,胃口极大。若作为像太祖太宗的马上天子,这身脂包肌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可若生为太平君王,天生的大骨架大饭量,加上常年不运动,身材相当臃肿。像仁宗朱高炽体重便达三百斤,在位仅十个月就驾崩了。

特别是朱家人都是赤裸裸的肉食动物,他和便宜皇兄朱祁镇都是无肉不欢的主,光一个早膳,就是燌羊肉、清蒸鸡、椒醋鹅、烧猪肉、猪肉撺汤。都是高油高盐的重口。

像这种吃法,加上常年缺乏锻炼,能长寿就有鬼了。

历史上,朱祁钰也是年近三十,驾鹤西去。虽然是堡宗送了他最后一程,但夺门之变前,自己病重濒死,也是史实。

为了自己身体考虑,避免悠悠苍天何薄于我,朱祁钰改善了饮食,食材不管荤素一定要新鲜,少放油盐,少吃多顿,主食避免精面细粮这种高碳水,改吃粗粮,饱腹感强即可。

除此之外,朱祁钰已经练了整整三个月的戴氏心意拳丹田功。早晚各练半个时辰,期间禁欲守身,也就只占点唇舌上便宜。

三个月下来,整整瘦了三十斤赘肉,现在是二百斤。

配合上六尺稍短的身高,倘若能坚持一年三载,朕将强的可怕。

老朱家血脉不是不强,而是生而不练,枉费血脉。

朱祁钰将自己的正王妃迎上桌后,拍了拍自己右腿,示意其学着刚才杭王妃一样坐上来。

妖妃不要脸皮,正王妃还是要的。

汪美麟楚楚无依道:“殿下,大庭广众之下,岂可……岂可放荡如斯。”

“大庭广众之下?”朱祁钰环视一圈,看向堂内的成敬、卢忠二人。

出声问道:“成敬,卢忠。你们看到什么了?”

憨厚卢忠正要如实作答,却被旁边的成敬拽了下衣甲打断了言语,随即成敬跪身回话道:“回禀殿下,奴婢只看到殿下与两位王妃用膳,礼数端正,无有纰漏。”

卢忠:俺也一样。

咿……呀!一声娇呼,汪美麟直接被朱祁钰抱起按在了自己腿上。

惹来汪美麟红了眼眶。王爷,你便欺负死臣妾吧。

朱祁钰夹了筷牛肉喂了过去,杭妹妹有的,汪姐姐一点都不能少。

汪美麟差点没羞哭出来,可若是不接,她这无赖夫君肯定不依不饶。

欺负完正王妃,朱祁钰心中大快。人性本恶,越是像正王妃这样端庄不阿的,欺负起来越是痛快。

逃脱魔爪后,汪王妃才向自家王爷禀告起了库银数目。

“银一万,金两千,珍珠一托……”

“家中竟如此富庶?”

“是臣妾持家不力,殿下您莫用言语挤兑臣妾。”

“过度的自谦,便是自傲。王妃!”朱祁钰板着脸训斥了一句。

可汪美麟哪里听得见半句,心思全在自己手心中,王爷的手指就像狗尾巴草,挠人厉害。

晕晕乎乎中,汪美麟只觉得手腕一紧一松。

“借王妃这条朱粉碧玺手串一用。”

“殿下,您要这手串作甚?这可是太后在咱们大婚之时赐下的。”

“要的就是太后赏的。不然咱家这点家底可就要被我败的一干二净了。”

汪美麟不懂自家夫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看见这厮拿着她贴肉的手串在鼻下狠狠一嗅,那模样别提有多臊人了,指定干不出什么正经事来。

“成敬、卢忠。”

“奴婢(臣)在。”

“你俩择银二千,金五百,装箱载车,立即随我入宫一趟。”


朱祁钰没有做那打肿脸充胖子的愚蠢行径,点头应道:“若是有一暖手炉,那也是极好的。”

直到双喜跪于朱祁钰脚下,轻解罗裳。

这刹那间的温暖令朱祁钰一时瞠目。

喃喃不敢置信地看向旁边的孙太后。

圣母皇太后,你拿这来考验孤?又有哪位血气方刚的精猛汉子经得住这番考验?

骤然之间的温差,朱祁钰很清晰地感受到那应激反应。

“唔!”

一声嘤哼,翠眉紧蹙,星眸半闭,琼鼻轻摇,贝齿嵌红唇。

娇颜花容上的那一份欲迎还拒,足以令天下男子心动。

这是什么封建主义糟粕?

孙太后看到朱祁钰那惊愕表情,还以为朱祁钰是嫌弃双喜的身子,轻声解释了一句。

“干净的。”

原本僵冻的双手渐渐回暖,朱祁钰仰头,心中一叹——太后误孤。

孤要被封建糟粕腐蚀了。

端庄正坐的孙太后可不清楚朱祁钰心中所想,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理所应当。虽然双喜是自己的贴身女婢,平日里也与她说些交心话,但婢子终究还是用来伺候人的。能服侍殿下万金之躯,倒是双喜的福气。

也不旁观朱祁钰暖手行径,双手交叠于身前,凝神静气,问道:“殿下来慈宁宫,所为何事?”

朱祁钰轻轻抽出手来,顺势一抬,将跪在地下的宫女搀了起来。

随后恭敬回道:“臣就来问一句圣母身子安好否?”

“殿下单就为了这微末小事在慈宁宫外吹了两个时辰寒风?”

孙太后一脸的懵逼。

不知该以何词来形容眼前男人。

道一个蠢字,都会污秽了这字。

朱祁钰却是皱眉驳斥道:“圣母何出此言?天下之大,何事大过太后凤体安康?”

理是这么个理!但别人都只是嘴上说说的,唯殿下言行合一。

孙太后嚅了嚅唇,嗓子有些干涩道:“安,哀家甚安。”

朱祁钰的愚孝,让孙太后都有些心疼了。

暖声劝慰道:“殿下切记,日后不必拘泥这些繁文缛节,自身金躯无恙方是第一。”

朱祁钰敷衍地“喔”了一声。

看得孙太后又来了火气,又想抽他了。

死心眼的憨货,蠢猪,好赖话全不听,哀家磨破嘴皮子为你好,全当做驴肝肺。

朱祁钰拱手一礼,道:“圣母无恙便是社稷之福。另还有几件小事,臣要与太后汇报一声。”

随即,将今日自己回奉天殿后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朱祁钰真听了自己话,没有罪责大臣,孙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但听到朱祁钰调换了紫禁城一批大汉将军,令卢忠手下锦衣卫进宫护卫,敏锐的她立马想到了其中关键。

娇娇一笑,漫不经心道:“累殿下劳心,宫中卫士确实该整饬一番。刚换的那批大汉将军是不是要来护卫哀家?”

“太后身边亦有不敬之人吗?”朱祁钰愕然道。

随即猛地跳起身来,豹眼虎视四端,目露凶杀之气,恶狠狠道:“太后,是谁敢对你不敬?金英?兴安?亦或是其他人?孤砍了他们。”

呵!孙太后不自觉笑出声来,为自己的愚蠢而自嘲。

这莽夫懂什么手段,亏得哀家还想多了。

翻了记白眼,心中骂道:‘宫中除了你这孽畜,何人胆敢对哀家有一丝不敬之举?就算有,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唯独你这莽夫,心是好的,就是举止,有待商榷。’

拉了下衮龙袍,示意他坐下来,语气温和道:“郕王莫忧,无人对哀家不敬。”

朱祁钰落座,眼中依旧放不下戒备,左视右顾,疑神疑鬼,拱礼道:“圣母安危,一国之本。臣愿提三尺青锋,亲自镇守慈宁宫。若有逆臣贼党敢效法今日奉天殿一事,臣拼一死护圣母颜面。”

孽障!

啪!

孙太后气得狠抽了朱祁钰一记手背,胸口起伏不定,凤颜含霜,痛斥道:“什么拼一死?这是殿下该说的话?若下次再敢再哀家面前提起这字,哀家可要掌你嘴。”

朱祁钰梗着脖子,没接话。

气得孙太后又要找戒尺。

一日不抽这莽夫一顿,哀家一日不得安宁。

两人就这么怄气怄了半晌。

还得是贴心小婢双喜心思乖巧,跪地进言道:“太后,殿下,到用膳时间了。是否即时唤膳?”

有了个台阶,孙太后立马就借坡下驴,脸色虽然依旧不好看,但朝朱祁钰努了努嘴,语气不善地问道:“双喜,你问问殿下,想吃些什么?可唤御膳房着紧备膳。”

“臣要回府用膳。”

孙太后一听就变了脸色,阴冷一笑,道:“是宫里的膳食不入殿下法眼,还是宫里的人败了殿下胃口?”

啧啧,妖后阴阳怪气倒是一把好手,朕早晚掌你嘴。

旁边的宫女双喜亦是心头一惊,好似每次与郕王相处,圣母皇太后都会频频失态失仪。如今更是这种叼话都放出来了。

“回禀圣母。臣回府用膳,只有一因。家中妻妾愚爱,臣若不回,二人便不用膳。臣若一夜不回,她俩便等臣一夜。故……”

郕王爷倒是调教的一把好手。家中妻妾乖巧如斯。

孙太后淡淡一哼。

“如此,哀家也不强留殿下了。殿下便回府用膳吧。”

“谢太后。臣告退。”

看着朱祁钰转身缓缓离去,孙太后抿了抿嘴,心有郁结不得发。

斜眼瞥了眼旁边的贴心小婢,冷笑道:“双喜,你不是最喜欢为郕王爷说好话了吗?这次怎么不说了?”

双喜跪将下来,柔柔道:“奴婢不敢多嘴。”

唔!双喜翠眉微蹙,孙太后掐了把她腰间脂腴。

“哀家命你说,把你的心里话全说给哀家听。”

双喜一脸凄楚柔弱,嘤嘤回道:“回禀太后,奴婢觉得郕王爷依旧是惦念着圣母皇太后的。殿下说的拼一死护太后周全是真话。殿下说的家中女眷等他回家亦是真话。殿下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心质淳朴如赤子,就是有些话直白说出来,容易惹圣母生气。”

他?工于心计?嚯嚯,莫惹哀家发笑。

双喜的心里话也是孙太后的心里话。

叫双喜传膳后,孙太后唤来心腹太监金英,从金英口中重新听了一遍方才朱祁钰在奉天殿的所作所为。

与朱祁钰告知她的,竟无一丝差别。

这郕王,也太过实诚了。

金英述说完,跪地叩首,语气谦卑道:“圣母皇太后,臣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孙太后都懒得看跪地奴才一眼,目光看向远方,冷淡回道:“既不知,便不该。”

一句话差点没噎死金英。

太后怎么不按套路接话?不是应该接一句“但说无妨”吗?

只见孙太后按着双喜的手腕缓缓起身,凤眸回首,淡淡说道:“金英,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今成敬、卢忠都已进宫当差,陪在朱祁钰與架旁的换了两个王府太监。一名张权,一名王谨。

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两个太监虽也是王府旧人,但使唤起来终究不如成敬卢忠那般顺手。

回到王府,已是月上柳梢时分。

果然如朱祁钰所说的那般,他不回府,家中两名女眷绝不动筷。

一见自家男人回家,杭芸最是腻人,娇哒哒地小跑上来,不敢有大动作,小手轻挽男人大手,以指尖在男人手心画圆。

郕王妃汪美麟却比杭芸端庄了许多,轻拂男人衣肩尘埃,柔声问道:“殿下是先用膳还是回里屋换件常服?”

回到家的朱祁钰便是这天下最霸道的老爷们,无视礼数,一手牵一人,猪嘴直接往水灵白菜最嫩的芙蓉面上一拱一印。

自家两个女人的身子江南春水化作的一般,柔若无骨,齿有余香。

“殿下!”

“殿下~”

异口同声,一人含羞带臊,一人娇媚入骨。

朱祁钰得意一哼,傲然之色溢于言表。

试问天下男人哪个没想过坐拥齐人之福。

誒,封建糟粕害苦了孤。

一声“用膳”。

汪王妃躬身一礼,建议道:“殿下,胡濙胡尚书方才送了两坛三十年的花雕和八只阳澄湖大闸蟹过来。要不今日破个例,饮酒吃蟹?”

朱祁钰往腻人小娇娘杭芸臀上一抽,笑道:“芸儿,今日你陪汪姐姐饮酒吃蟹。孤依旧老三样,拌黄瓜,炒青菜,煎牛肉配粟米粗粮即可。”

“不要。”杭芸嘟着嘴,红唇如挂露荷花,娇艳欲滴,撒娇道:“殿下吃什么,臣妾便吃什么。”

杭芸出身江南小吏家庭,身材娇小玲珑,眉眼媚态酥人,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出嫁从夫,夫君便是杭芸青天,一腔心思全在朱祁钰一人身上。说句俗语,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陪着朱祁钰吃糠咽菜,她亦是甘之若饴。

而汪王妃乃顺天府人士,其父汪瑛,世袭金吾左卫指挥使,徼巡京师。出身、学问、见识皆在杭芸之上,而她正王妃的位置,也让她不能像杭芸这个侧妃一样,只顾盲从。

听到男人回复,想到桌上那老三样的寒酸,无限委屈涌上心头,不是自己委屈,而是替她男人委屈。

殿下可是当今圣上亲弟,一字王,遍数历朝历代皇室宗亲,哪有一个王爷像自家男人这般简朴节俭的。

“殿下,您这是在虐待自己,臣妾不许。这三个月来,您都清瘦的不成样子了……”

话到动情处,珠泪盈眶,睫毛挂露。

朱祁钰可算是明白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了,王妃你管孤这二百斤的龙精虎猛身子叫清瘦的不成样子?

未免也太溺爱了。

朱祁钰摇头无奈一笑,坐上四方凳,拍了拍自己大腿,朝汪美麟张开怀抱。

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原本端庄克礼的汪王妃早已被朱祁钰调教的明明白白。

男人一张手,汪王妃轻抬莲步,缓缓凑近,坐进了王爷宽广胸怀中。

右手往后一搭,螓首侧枕在男人肩头,犹自嘤嘤啜泣。

朱祁钰伸手紧了紧,让汪美麟贴自己更近些,这才温柔解释道:“塞得物欲之路,才堪辟道义之门;弛得尘俗之肩,方可挑圣贤之担。王妃,人之一生便是一场不断拷问自我的修行。”

汪美麟闻言大震,双手怀搂自家夫君脖颈,扬起头来,惊道:“夫君,您这是效法朱夫子的存天理,灭人欲?”

旁边的侧妃杭芸听得似是而非,不懂却大为震撼,忍不住黏粘上来,一脸崇拜道:“夫君好高的学问。”

朱祁钰刮了下小妖精琼鼻,笑骂一句:“就你这马屁精会哄人。”

面对正王妃的疑问,朱祁钰却是不答,捉起那白嫩柔荑,往下一探。

以身作答。

汪美麟冷不丁一碰,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瞬间从朱祁钰怀里跳将出来。

红霞漫天,美不胜收,花容艳若初晨海棠,身躯娇似雨中摆荷。

殿下,欺辱至此,美麟不活了。

看着狼狈逃窜的矜持小娘,恶趣味满满的朱祁钰笑容灿灿。

天理自存,人欲不灭。

……

亥时,朱祁钰打完晚间一个时辰的心意拳丹田功,汗水浸透衣衫,身虽疲乏但格外神清气爽。

这便是肾上腺素给予身体的奖励。

锻炼是真的会上瘾的。

这心意拳丹田功不是武侠小说里描绘的那种神功,没有一拳打出,气劲能放倒百八十人的骇人听闻。但练习下来,足以强身健体,浑身气力更是日渐增涨。

做不到一拳开山,但朱祁钰自信如今这副身子,一拳开碑不在话下。

做不到单手裂颅,但这千钧力道砸在人太阳穴上,一击毙命未尝不可。

呼!

长吐一口浊气,泡了个惬意的热水澡,朱祁钰就只穿着亵衣亵裤,来到汪王妃的内寝。

咔哒。

门栓落锁。

红烛轻纱,金兽沉香。

闺房中麝香袭人,入眼处红粉曼妙。

汪美麟暖于锦被之中,听得推门声,怯生生地钻出一颗小脑袋,看到来人,害怕地又钻进了香暖金被。

细碎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落于床前。

被褥轻翻,一缕寒风过境,紧接着一具饱含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滚烫身子钻进被中。

那一刻,汪美麟只觉得脑中嗡鸣作响,短暂地陷入空白境地。

下一秒,化成春水的无骨身子被男人整个搂入怀中。耳畔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呼吸,沙沙的嗓音像是一条游蛇从她耳中钻入,游到了她心窝里。

“王妃,你好香啊!”

“殿……殿下。您今早换下的亵裤,臣妾已经洗净了,放在衣柜中。”

“既是王妃亲手洗的,那王妃应当知晓今日之劫。”

“唔!”一声闷哼,汪美麟紧闭双眸,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动,从嗓子眼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来,“贱……贱妾不知。”

朱祁钰不再回应,只是褪下王妃身上亵衣,如剥水煮鸡蛋。

咬着那莹玉耳垂,喃喃道:“外人面前,累王妃多侍奉孤。此地只有我们夫妻二人,理当孤取悦王妃。”

“不……不要!”

汪美麟哑着嗓,两朵泪花自眼角蹦出。

天底下,哪有夫君取悦臣妾的道理。更何况是这种下流行径。

不可如此啊!夫君。

亥时五刻至七刻。

锦被中的汪美麟此刻疲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但双手依旧交叉平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处,如护珍宝。

直至朱祁钰又军临城下,汪美麟带着哭腔讨饶道:“夫君,美麟儿难承恩眷了。”

昂!……

“钰郎,你刚口口声声说塞得物欲之路,才堪辟道义之门;弛得尘俗之肩,方可挑圣贤之担。如今你这是……”

“好王妃,孤如何不是塞得物欲之路。”

朱祁钰双手捉双足,以齿咬趾,戏谑笑道:“王妃之足,一曰圣,一曰贤。孤此刻便是肩挑圣贤之道。”

荒淫王爷,如此玷污圣人之道。

美麟,美麟要坏掉了。


朱祁钰:“准奏。”

徐珵:“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荧惑入南斗,天命如此。臣冒死请谏,唯有南迁可以纾难。”

哒!朱祁钰食指轻敲木椅,饶有意味地打量了眼金台下慷慨激昂的翰林院侍讲。

徐珵,后改名徐有贞。

是堡宗夺门之变,篡位景泰,二次登基的三大扶龙功臣,一武将,一宦官,一文臣中的文臣。

但朱祁钰在史书上读到这场夺门之变,却从不觉得这三大扶龙功臣是反派角色,甚至连夺门之变的主角朱祁镇,他都要赞叹一句——有大魄力。

夺门之变的首锅,乃至九成九的过失都得景泰帝自己背。

如果不是他懦弱无能,听从文官摆布,迎回堡宗,哪来的夺门之变?

如果不是他妇人之仁,哪怕不学太祖皇帝迎小明王失水溺亡,起码在监禁堡宗的七年时间内也可以让堡宗安详病故无数次,夺门之变从何谈起?

如果真要分锅,那也只有台下的那位大明日月于少保有一份过错,甚至可以说是于少保人生最大的污点。

朱祁钰他做到了报君黄金台上意,他于少保却没做到提携玉龙为君死。

终景泰一朝,于谦可以说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史载:于谦之事,帝无所不从。

明知夺门之变而无动于衷,于少保你就是这么回报朕对你的信任的?

好一个忠社稷而不忠君。

想到此,朱祁钰食指敲击的力度不免也大了三分。

对于徐珵的南迁避祸一论,朱祁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然而有三人却比他还要着急,几乎在徐珵言毕的一瞬间,便已开口。

金台之上,立于孙太后身旁的提督太监金英厉声喝斥道:“徐珵,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想乱朝纲乎?”

五朝元老,托孤重臣,礼部尚书胡濙与王直一个眼神交换,慢悠悠驳斥道:“徐侍讲,此言谬矣。太宗皇帝祖宗陵园在此,吾等岂敢南迁?”

兵部侍郎于谦神色言辞最是激烈,一步踏出,直逼徐珵面前,几乎是要揪着他衣领质问道:“徐珵,你忘了赵宋南渡的祸患吗?”

逼得徐珵面露骇色,惭愧低头,不敢与于谦对视。

于谦还不罢休,环顾朝堂,一字一句词严道:“再言南迁者,斩!”

呵!于侍郎好大的威风。

朱祁钰嘴角微微上扬,却懒得看台上台下的文武百官,阉奴宦臣,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龙椅之后的孙太后。

恰好,孙太后也看向了他。

若是以前,她是决计不会看那懦弱王爷一眼的。可不知为何,今天她时不时就想看看郕王的脸色,听听他的意见。

可能连孙太后自己都没察觉,在内心深里,她已经将朱祁钰当成了自家人。他们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时此刻,孙太后又想找朱祁钰要个态度了。

郕王,你就容得下这群大臣在朝堂之上如此恣意妄为?大呼小叫,疾言厉色,都想替代君皇之权行斩字了!

朱祁钰微微颔首,表示明了。

收到朱祁钰的回应,孙太后心中怒意暂缓,凤眸瞥向台下众臣,透着三分寒意。

匹夫欺我朱家无人?吾有莽夫金玉儿!

朱祁钰高坐金台,笑脸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

胡濙王直这两位朝堂梁柱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谦于石灰的铮铮铁骨,徐珵徐有贞的畏缩不前。

尽收眼底。

既然无人开口,那孤便来做个总结。

悠悠然起身,双手陇袖,笑脸盈盈,人畜无害。

举止慵懒,与这庄严肃穆的奉天殿格格不入,颇有几分富家老翁的神韵。

慢悠悠开口道:“诸位公卿大臣皆是大明国柱,朝堂之上,喧哗厉喝,着实有失体面。”

一句话,金台踏步而出的金英立马缩了回去。

胡濙持笏躬身,言辞恳切道:“臣有罪,臣惶恐。”

唯有于谦傲然不屈。甚至还想反驳一二。

然而朱祁钰直接堵死他接下去的话语,云淡一笑,继续说道:“往日孤听闻诸位公卿大臣劝诫孤之皇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需广开言路,纳天下良言。

直谏之臣,纵言辞激烈,然一腔报国报君之心天地可鉴,不可重罚。

为何今日孤在朝堂之上所见所闻,与诸位劝诫皇兄时的言语截然相反?徐卿不过结合星象,提出自己一点浅见,尔等便喊打喊杀,一乱朝纲,二愧先帝,三更要斩杀当场。

莫非纳谏一说,只限于天子,无关大臣?”

朱祁钰身后的孙太后全程竖着耳朵,对于朱祁钰的言语一个字都不曾遗落,心中大快,如浮一大白。

这群谏臣,就是这样一个德行。偏偏打不得骂不得,怕坏了天家的颜面。还得是郕王你这种混不吝,收拾起来最是手拿把掐。

不似皇儿,动辄勃然大怒,仪态尽失,最后仍是忍气吞声,到头来还要来慈宁宫跟哀家诉苦委屈,说些什么不做这憋屈皇帝了的混账话。

孙太后嘴角微微上翘,看着金台之上郕王宽厚背影,眸中尽是欣慰二字。

这郕王着实有可圈可点之处,哀家之前看他终究是带了一丝偏见。

如此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台下群臣,纷纷跪地请罪。

朱祁钰看了眼众人跪地唯君傲然的于谦,笑道:“于侍郎终归是一身傲骨,岿然不动。”

就连于谦旁边的内阁学士陈循也看不下去,偷偷扯了扯于谦裤脚,示意其低个头认个错。

傲,你也得分时候傲。

偏偏于谦视若未闻,仍自梗着脖子,刚正不阿道:“臣有错,但若是谁再在朝堂之上出此祸国之论,臣依旧要与他争个是非对错。”

“于廷益。你真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朱祁钰恨恨骂了一声。

于谦身边诸臣默默地稍稍拉开了一些跟于谦的距离。

谁知,朱祁钰愤愤坐下后,又是自言自语来了句:“可谁叫你是于廷益呢!”

随后一挥手,司礼监太监兴安站出一步,宣读了两份旨意。

其一:尊圣上口喻,着郕王朱祁钰行监国一权,总摄朝政,监理百官。

其二:尊郕王监国提议,太后懿旨,升兵部左侍郎于谦为兵部尚书,统领京中三大营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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