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地做着详细的笔录,脑子却一片空白。
表哥又一次进了拘留所,表姨一家却把袁妈妈一家告上了法庭。
在未成年法庭上,律师开始读一份关于袁成玦的医学报告。
当我第一次听到阿斯伯格症这个名字时,过往和袁成玦相处的点点滴滴像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一一闪过。
原来袁成玦不是不爱说话,而是社交障碍。
他不是笨拙,而是动作协调困难。
他不是故意躲避她的目光,而是天生难以进行眼神交流。
那天在操场上,他看到昔昔被欺负时突然暴怒。
上课总是用小镜子偷看她,却不敢正面交流。
为了陪她玩耍,明明很不适应却还是努力尝试新事物。
参加编程比赛时的焦虑和不安……
怪不得他有时候的行为举止会那么奇怪,原来他一直……。
所有我问袁妈妈的问题都有了解释。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袁妈妈,她静静地坐在袁成玦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那是她的全部。
我第一次看到袁妈妈哭得如此伤心,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小玦他,只是想保护你。”
法院门口,袁妈妈泣不成声地对我说。
“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疼得无法呼吸。
我知道,袁成玦是为了我才陷入了这样的困境,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事情结束后,袁成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袁妈妈找到了我,她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原本圆润的脸庞变得消瘦不堪,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了无数个日夜。
“昔昔,我们要带小玦去别的城市生活了。”
袁妈妈的声音沙哑而无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地挤出来的。
“他病了,需要好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