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今身子不便,还是莫要四处走动了,既然妹妹无甚要事,便请回吧,我有些乏了。”
陆雨薇心有不甘,却还是起身离开了。
她人刚出了屋子,薛泠便唤碧月进来把桌上的茶水点心都撤了。
陆雨薇碰过的,她也嫌恶心。
只是碧月才进来,外面便是一阵惊叫。
薛泠神色一凝,忙起身走出去,只见陆雨薇摔倒在她的院里。
“疼,好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薛泠不曾想有这样的变故,脸色也变了几分:“翠月,快去请大夫!”
“你如何了?”
陆雨薇双眉紧皱,狠狠地看着薛泠:“姐姐你觉得我如何了?”
薛泠深知这时候争辩无意,让她的两个丫鬟把人扶回屋里。
因陆雨薇有孕,身子又弱,侯夫人便请了个府医。
翠月很快便把府医请过来了,所幸并无大碍,陆雨薇被送回倚翠苑。
薛泠松了口气,回头瞧见桌上的糕点茶饮还未撤走,她看着陆雨薇未饮尽的那杯茶水,心头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少夫人,这茶水和糕点,可换上新的?”
薛泠只觉自己多心,那陆雨薇若真的是想用那些伎俩,方才的那一跤,便是个好机会。
她收了心,挥了挥手:“撤下去吧。”
被陆雨薇这么一搅,薛泠本来欢快的心情都被破坏了许多。
碧月端着一碟切好的蜜瓜进来,这蜜瓜是前些日子婆母让人送到海棠苑来的。
薛泠前几日信期,匀了些送回伯府,剩下的便让人先放着,还是碧月见她今日胃口不好,便让人把瓜放到井里浸着。
蜜瓜在井里浸了大半天,自是清凉可口。
薛泠信期才过,不敢贪嘴,剩下的便让碧月分下去了。
青松带着人来的时候,薛泠才用罢晚膳。
“青松,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青松身后跟着的人,薛泠不禁皱起了眉。
“少夫人,得罪了。陆夫人今日从您这里回去后,便腹痛难忍,青松奉二爷之命,前来搜查。”
薛泠听到他这话,心口发寒:“你的意思是,我心怀不轨,谋害陆夫人?”
“小的并无这般意思,二爷也相信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侯府众口悠悠、仅凭少夫人的几句话,怕是难以服众。”
“不愧是二爷身边得力的,你一番话,便将我钉在了心虚之上。我只问你,若是今日你在我的院子里搜不出半点证据,你又该如何?”
“青松自是领罚。”
“好好好!”
薛泠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今日我便让你搜个明白。”
“碧月、翠月,让开!”
“少夫人!”
翠月愤懑不平,被碧月用力一拽,她只能怒目圆睁地看着青松:“青松你收了陆夫人什么好处,竟当她的走狗!”
青松面无表情,“这是二爷的意思。”
翠月还想再骂,却被薛泠冷声喝住了。
翠月第一次见薛泠发怒,心头一颤,忙跪在她跟前:“少夫人,奴婢知错了。”
薛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青松带着人进了小厨房。
青松常跟在崔钰身边办案,搜查自是熟练,不过片刻,他便在渣斗里的茶叶里面找到夹在里面的丹参。
薛泠见他用薄布包起,脸色煞白,很快,她便明白过来了。
为何陆雨薇今日会过来,为何临走前她摔了一跤,却又不曾出事。
原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若陆雨薇只是在她这里摔了一跤,她就算是想在崔钰跟前告她状,崔钰也不可能就凭着这么一件事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