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一肚子火气快要憋不住,季怀夕总能一句话将她点燃,快步上前看到季怀夕的神态后,更是烦躁。
“婉柔躺在床上都四天了,你到底有没有心?”
季怀夕抬眸,姜氏一脸疲惫,眼底青黑一片,连头发都无平日的光泽。
“徐夫人,你老了。”
答非所问,竟然还说她老了,分明是往她的心窝扎刀子,姜氏快要气吐血。
“季怀夕,若是婉柔没了,你也别想活着。”
季怀夕淡然一笑,浑然没将姜氏的话放在心上。
“好,等下了地府,我照样逮着徐婉柔折磨,让她夜夜给夫人托梦。”
笑话,她要是死了,二师兄只需一颗药,就能毒倒丞相府上下。
姜氏身形一晃,手不停发抖。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她是你的亲姐姐啊。”
“我连父母都不要,岂会在乎一个假好心的姐姐,夫人要是不想她死,不如早点让相爷写了断亲书。”
姜氏冷眼看着季怀夕,要是老爷答应,她又何至于求到季怀夕的跟前。
只要一闭上眼,姜氏就想起婉柔备受折磨的可怜样,原本巴掌大的脸瘦的脸颊都没肉了。
“怀夕,就当母亲求你好不好,之前是母亲错了,母亲不该严厉待你,只要你愿意拿出解药,母亲以后定会温柔相待,凡是婉柔有的,母亲都会给你再备一份,若是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一滴眼泪从姜氏的眼眶滑落,像极了山脚下替儿女求医的母亲,只可惜不是她的母亲。
“夫人不要白费心思了,我的要求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话落,季怀夕将目光收回,不再理会姜氏。
姜氏没想到季怀夕会是这样的反应,她都已经放低姿态了,季怀夕到底还要如何?
“季怀夕,戏过头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相府吃喝不愁,你又怎愿回到过去吃苦受累?”
季怀夕依旧不抬头,面对听不懂人话的人,她不愿多说半句。
“季怀夕,你会后悔的。”
姜氏临走还踹了一脚卧房门。
季怀夕看着那扇晃来晃去的门,既然姜氏无用,无法让徐崧松口,但是有一人可以。
晚膳过后,季怀夕出现在荣寿堂。
“怀夕,可用过膳了?”
徐老夫人和蔼的看着季怀夕,眼底藏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惆怅。
“回禀老夫人,怀夕吃过了。”
“既如此,就陪祖母喝杯茶吧。”
季怀夕在老夫人的下首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入口回甘,口感鲜爽醇厚,当是新茶。”
徐老夫人笑着开口。
“你的小嘴倒是厉害,这是前几日送来的碧螺春。”
“家中长者颇喜饮茶,因此怀夕也懂点皮毛。”
老头最爱的便是各种茶,四师兄手中要是没有茶叶,即便是到了山门口,老头都不会让他进门,故而四师兄下山的第一件事便是搜寻各地的茶叶。
想起老头,季怀夕嘴角情不自禁勾起,她这段时日没在药王谷闯祸,老头定然欢喜,不过背地肯定会想她,说不准半夜还会蒙在被子里痛哭。
徐老夫人看着季怀夕,她在相府断然不会这般幸福,不是笼中鸟,终究困不住。
“今晚过来找祖母,可是有事要祖母帮忙?”
思绪回笼,季怀夕轻轻点头。
“不瞒老夫人,自打进府后,府中的一切跟怀夕预料中差别太大,怀夕在相府并不快乐,怀夕已经打定主意离开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