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夜灯，索索作响的樟树叶。
李广亮哆嗦着身子，解开裤腰带，右手扶着树干。
忍着钝刀子割肉般的刺痛，在不停挤压，甩动下。
水珠子滴滴哒哒，流了下来。
“嘶…嘶…”
重新拉上拉链，锁紧裤腰带，右手扶着腰，一瘸一拐回到出租车上。
他端起放在车档把后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就着温热的枸杞茶，吞下几粒药片。
过了一会，下体传来的刺痛稍微缓解，李广亮连忙拧动车钥匙。
作为一个久坐的出租车司机，下半身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
引擎轰鸣十几秒，悬在车窗前不停抖动的金佛平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每天要交固份子钱的出租车司机，身体再不适，也容不得他，在一个没客的地方，停留太久。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墨汁，重重踩下油门的同时，离合迅速松开。
车身剧烈抖动了一下后，缓缓加速，收音机里传来沙沙的响声。
“本市最近发生连环失踪案，据警方推测凶手可能有精神问题，请有夜间出行的司机乘客们，务必小心装扮奇特的陌生人，今天的榕江新闻到此结束……”
他掐掉广播，双手重重握住方向盘。
汽车猛然加速带来的微微失重感，一盏盏飞速向后掠过的灯火，让他感觉自己重新回到十几、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是既不吸烟又不赌博的李广亮，唯二的兴趣。
另一个兴趣，则是蓉城老车站周围，那一间间亮着红灯的发廊和小旅馆。
空旷的马路上，除了对面车道零星几辆驶来的小汽车，没见到任何走夜路的行人。
李广亮看了一眼仪表盘，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个点也只有市中心步行街和星城几个车站周围有点客源。
不过他并不想去市中心去接那群喝得烂醉的酒鬼。
伺候他们上车、伺候他们下车以及收钱，麻烦也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