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刚吐过,出来时面色苍白的要命。
我给他递药,他不经意移开视线,并没有顺手接过来。
我着急劝道,“吃点药就好了,不行的话我带你去医院打点滴。”
陆隽驰的眼神让人看不透。
他突然将桌子上的药都攥在手里,任由药盒在掌心毁的不成样子。
我不明白他今晚到底怎么了。
与此同时,我的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陆隽驰垂眼扫过那串数字。
直到我接起来轻声唤“珺迟哥。”
我很快就发现眼前人不对劲。
扔掉电话,陆隽驰在我面前大口呼吸,五指握拳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向自己胸口。
我吓的浑身发抖,只是抱着他轻轻安抚,“没事,别伤自己,我在。”
所幸,他不再伤害自己,慢慢开始抱着我调整呼吸。
两个人保持相拥姿势在地上缓了很久。
最后,陆隽驰声音微微颤着,只问了一句,“祁愿,你要离开我了吗。”
11
我是在后半夜替他收拾飞行箱的时候找到那张确诊单的。
第一人民医院诊断证明书。
临床心理科。
陆隽驰,男。
诊断意见:分离性焦虑,伴有躯体症状。
我感觉自己快站不住,只能退几步靠在床边。
平时陆隽驰和我联系频繁,哪怕遇上长线航班也绝不允许断连超过三天。
就连工作日互发定位,手机共用,睡前必须抱一起不然会失眠这种情况更不用说。
我私以为他只是黏人了些,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细细琢磨过。
等到反应过来,那张白色诊断单早已被我的泪水打湿透。
床上陆隽驰睡的不安稳。
怀里没有我,可他掌心却死死握着那只垂耳兔。
我睡觉喜欢抱枕,那垂耳兔抱了睡了好多年。
陆隽驰曾说,我不在,垂耳兔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