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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行却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那就等不麻了,再起来。”
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突然开口:“其实我没病,我装的。”
程知行这才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地说:“在这里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
我捂着被扎了好几针的屁股,咬着牙,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临走前,还不忘听到他在身后提醒:“别忘了,每天按时吃药打针。”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溜了,溜了。
3
我的病友刑秋楠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人。进院前,她曾是红极一时的艺术家,弹得一手好钢琴。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断送了她的艺术生涯。
她和我第一次见面时,便向我描述了那次意外,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痛苦与疯狂:“她在我的钢琴里放刀片,我弹琴的时候,两只手都在流血,我好痛,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但我不能停,我停了,就拿不到第一名了…”
“后来,我直接一刀封喉了她,那个贱人再也笑不起来了,哈哈哈……”刑秋楠说着,突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病房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疯子艺术家”,这便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此时的她靠在床上,看着我一瘸一拐的样子,笑得幸灾乐祸:“乐乐,你是不是又被抓去打针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运气不好碰到铁头了。”
刑秋楠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明天我阿爸要过来看我,你家里人什么时候过来啊?”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不知道,我没有亲人。”
其实,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平时看起来都和正常人无异。只是有时候,受到一些刺激,便会莫名其妙地发怒狂躁,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
2
第二天,刑秋楠从外面回来,脸色苍白,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