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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完结文

花匪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德丰帝语气意味不明,“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定要和离?若你能说服朕,朕便允了你。”陆知苒暗暗握了握拳,将心中腹稿缓缓道出。“臣妇虽是楚翊安的结发妻子,但我们二人婚前并不熟识,婚后更是不曾相处过一日。他与赵医女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有情人,臣妇只是空占了个名头罢了。既然如此,臣妇又何必横插在二人中间?不若就此和离,成全彼此。”“继续留在侯府,不过是互相折磨,蹉跎一生罢了,臣妇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何必困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身边生活一辈子?”德丰帝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就这般和离,你便甘心?”陆知苒:“接纳什么,什么就消失,排斥什么,什么就存在。臣妇越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它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永远无法拔除。臣妇坦然接受了,所有愤懑不甘就都不存在...

主角:陆知苒楚翊安   更新:2025-01-24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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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德丰帝语气意味不明,“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定要和离?若你能说服朕,朕便允了你。”陆知苒暗暗握了握拳,将心中腹稿缓缓道出。“臣妇虽是楚翊安的结发妻子,但我们二人婚前并不熟识,婚后更是不曾相处过一日。他与赵医女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有情人,臣妇只是空占了个名头罢了。既然如此,臣妇又何必横插在二人中间?不若就此和离,成全彼此。”“继续留在侯府,不过是互相折磨,蹉跎一生罢了,臣妇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何必困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身边生活一辈子?”德丰帝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就这般和离,你便甘心?”陆知苒:“接纳什么,什么就消失,排斥什么,什么就存在。臣妇越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它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永远无法拔除。臣妇坦然接受了,所有愤懑不甘就都不存在...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完结文》精彩片段


德丰帝语气意味不明,“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定要和离?若你能说服朕,朕便允了你。”

陆知苒暗暗握了握拳,将心中腹稿缓缓道出。

“臣妇虽是楚翊安的结发妻子,但我们二人婚前并不熟识,婚后更是不曾相处过一日。他与赵医女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有情人,臣妇只是空占了个名头罢了。既然如此,臣妇又何必横插在二人中间?不若就此和离,成全彼此。”

“继续留在侯府,不过是互相折磨,蹉跎一生罢了,臣妇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何必困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身边生活一辈子?”

德丰帝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就这般和离,你便甘心?”

陆知苒:“接纳什么,什么就消失,排斥什么,什么就存在。臣妇越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它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永远无法拔除。臣妇坦然接受了,所有愤懑不甘就都不存在了。”

德丰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你倒是想得通透。”

陆知苒垂眸,一副自嘲的姿态,“臣妇惭愧,尚不能做到真正的通透豁达。臣妇求皇上的这道圣旨,便是因为心里存了怨气,想要借着皇上的圣旨为自己撑腰罢了。”

陆知苒再次以额触地,声音含着几分隐忍的哽咽。

“臣妇只求能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离开,求皇上成全。”

她匍匐在地,仿若一朵娇弱易折的花儿,脆弱无助,而德丰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这种适当的示弱并不让德丰帝讨厌,反而激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到底是个年轻小姑娘,比他的小女儿也大不了几岁,却要经历这般人生变故,也是可怜。

此事与他还有些干系,德丰帝更添几分心虚。

他的语气不禁柔和,“你既已想好,朕便准了。”

陆知苒听了这话,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放了下去。

“臣妇叩谢隆恩!”

德丰帝把她叫起赐座,陆知苒谢恩坐下,却只敢坐小半边,身姿笔挺,不敢放松。

“你这次立下的功劳远比那赵氏女大得多,这道圣旨算是朕补偿给你的,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所求?”

陆知苒故作思考一番,这才开口,“此次之事并非臣妇一人之功,更离不开商行上下管事和小厮们的出力,若皇上当真要赏,那便将恩赏分发给他们吧。若能得皇上嘉奖,不论多少,于大家而言都是莫大鼓励。”

德丰帝再次意外了,“你就没有什么想为自己求的?”

陆知苒坦然摇头,“臣妇已经达成所愿,并无其他所求。”

德丰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此女不居功,不自傲,进退有度,大方得体,的确不错,宣平侯府失了这么一位当家主母,只怕是一大损失。

陆知苒离开皇宫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心头大石却已落地。

很快,她就要恢复自由身了。

回廊拐角处,萧晏辞抬眸,余光瞥见一道水蓝色的曼妙身影,脚步透着股春风袭人的轻松明快。

看来她所求已然达成了。

萧晏辞折身,往御书房而去。

德丰帝一见他,立马换上嫌弃神色。

“你怎么还没走?”

萧晏辞一副伤心的模样,“儿臣刚回来便想多在您身边尽尽孝,哪儿有像您这样赶人的?”

德丰帝不信他的鬼话,陪自己是假,打探消息才是真。

秉笔太监拟好圣旨,送到御前请皇上用印,萧晏辞十分不避讳地凑了上去。

他早已猜到这道圣旨的内容,却作出惊讶模样。

“没想到陆贯轩那老孬货竟然能生出这般果敢有魄力的女儿,这可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德丰帝:……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父皇,这道圣旨您交给儿臣,由儿臣去宣旨吧。”

萧晏辞十分熟练地把圣旨卷好往袖子里收,德丰帝都被他气笑了。

“朕可还没答应。”

萧晏辞大言不惭,“儿臣倒也不是想去看热闹,只是单纯地想为您分一分忧。儿子这般孝心,父皇怎会反对?”

德丰帝:……

最后嫌弃地摆手,“快滚,别在朕跟前碍眼。”

话虽如此说,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显见是轻松愉悦的。

萧晏辞走到门口,又似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父皇,儿臣觉得这圣旨还是晚些宣读更妥。这世间敢于主动和离的女子少之又少,万一这位陆大姑娘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想和离呢?这圣旨一下,可就覆水难收了。”

德丰帝:……敢情他下个圣旨还要管售后?

萧晏辞无惧他的黑脸继续道,“父皇,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她的事就交给儿臣来办便是,父皇您不必挂心。”

说完这话,他就麻溜地告退了。

德丰帝恼得拍桌,“你瞧瞧他,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朕的主都敢做!”

大太监冯有才躬身笑着道:“七殿下在皇上跟前素来率性,但行事却是进退有度,不会任意妄为,皇上且放心便是。”

冯有才在德丰帝身边伺候多年,简直是人精。

只要不牵涉到朝堂大事或是原则问题,七殿下这般插科打诨非但不会惹恼皇上,反而能让皇上心情愉悦。

这是皇家父子间弥足珍贵的亲情。

这个时候,他只管夸七殿下便是了。

德丰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地哼声。

“他对这陆家女的事倒是上心!”

冯有才又笑着接话,“七殿下那是有恩必报,重情重义。”

德丰帝又接连吐槽了一番这不省心的儿子,冯有才都变着角度夸了回去,终于把德丰帝给夸高兴了。

末了,德丰帝嘱咐一句,“这事你盯着点。”

若那陆家女当真后悔了,看在自己儿子的份儿上,德丰帝也不会不答应,但对方在他这里的好感和情分便算是耗尽了。

端看她怎么选了。

出了宫,贺昀这才找到机会问自家殿下,“殿下,您为什么要拖延宣旨的时间?您真觉得陆大姑娘会反悔吗?”

萧晏辞语气笃定,“她不会反悔。”

能经营出太仓商行那般大的产业,还能在西平一役中果敢地做出那番决断,便说明此女心性果决,绝非那等遇事不决之人。

贺昀挠挠头,“那您扣下圣旨,她怕是以为事情出了变故,要着急。”

萧晏辞摩挲着圣旨的边缘,“不着急,过几日,我将送一份厚礼给她。”


石齐舟那边同样进展顺利。

此时气温依旧很高,棉花和炭的价格暴跌,多地出现了滞销,石齐舟非常顺利地采买到了大量低价货源。

而这距离陆知苒交代的任务还远未完成,他依旧马不停蹄地在安排采买。

这番大动作自然引起了商界的关注,一时沦为笑谈,人人都等着看笑话。

“殿下,您真的要跟着陆大姑娘瞎折腾吗?要不,咱们趁现在把那批东西卖了吧。”

萧晏辞与贺昀主仆二人正在茶楼喝茶,楼下便有一群人正在讨论此事,等着那位人傻钱多的大傻缺把货砸在自己手里,甚至还开了赌局

殊不知,当朝七皇子也蹚了这趟浑水,成了他们口中人傻钱多的大傻缺。

贺昀真怕自家殿下一个暴脾气,直接冲下去把那些人的桌子给掀了——毕竟,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萧晏辞半靠着椅子,两条大长腿不羁地搭在桌上,手里还抓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姿态豪放,半点皇子的矜贵都没有。

他朝贺昀呸了一口瓜子皮,“卖什么?爷还等着大赚一笔呢。”

贺昀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您就死心吧,悟尘大师说了,您这辈子就没有财运。”

萧晏辞顿时横眉冷对,“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老秃驴,他的话能信?”

贺昀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您满月时,皇上命人打造了一个长命锁挂在您脖子上,万万没想到,有胆大包天的奴婢竟将它调包,换了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事发之后,那长命锁也寻不回来了。”

“您三个月的时候,皇上又赏了您一个挂坠,没成想皇上抱着您出去逛一圈,挂坠就丢了,皇上命人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您半岁的时候,瞧见皇上腰间的玉佩好看,随手扯下来玩,玩着玩着又丢了……”

“后来,但凡您身上有超过十两的钱财,不消一个时辰铁定不翼而飞。至此以后皇上再没给您赏赐过好东西,因为赏了您也留不住,白白便宜了别人。”

也正是他这个邪门的命格,让德丰帝对这个儿子多了几分怜惜。

没法赏赐物件,就只能多给与关怀,一来二去,父子情便慢慢亲厚起来,也算有舍有得。

萧晏辞恼羞成怒,“闭嘴!就你记性好?显的你!”

贺昀一脸无辜,“属下只是实话实说。悟尘大师乃得道高僧,他批命从未出过错,您这辈子就是个破财命。”

萧晏辞一记充满杀气的眼刀子甩过来,“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贺昀摊手,“我是您的人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您自己想想,这些年您做的那些生意,有哪个不赔的?您就别折腾了。”

他家殿下天生反骨,明知道自己天生破财,偏偏不信邪,就爱学人家经商。

原本稳赚不赔的好买卖,他家殿下只要一往里投银子,必定赔得底裤都不剩,饶是如此,他还乐此不疲,简直又菜又爱玩。

萧晏辞被他念叨烦了,不耐烦地道:“银子花出去总比莫名其妙丢了强,你就闭嘴吧。”

贺昀:“……说得也是。”

萧晏辞信誓旦旦,“这次,爷肯定能大赚一笔。”

贺昀:“您每回都这么说,但一次比一次赔得惨。”

萧晏辞觉得这小子的嘴特别多余,想缝起来。

他目光冷飕飕的,“要是这回我赚到了银子,你怎么说?”

贺昀毫不犹豫,“那属下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萧晏辞冷笑一声,“行,记住你的话,到时候你要不拧,我亲自动手。”

贺昀觉得这个威胁毫无威慑力,因为他家殿下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得到银子。

贺昀转而又问起另外一桩事,“殿下,咱们都布局这般久了,到底什么时候去宣旨啊?”

那道圣旨放在暗格里都快生霉了。

萧晏辞掀起眼皮,“急什么?谭旭文那头进展如何了?”

“回香茗茶庄的线索已经放出去,谭旭文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罪证,只是他现在暂时隐而不发。其他几处铺子的线索咱们的人也在陆续往外放,不消几日谭旭文就能料理好。”

谭旭文的感觉没有错,此事背后的确有人在暗中帮忙。

这些时日,萧晏辞一直派人关注着陆知苒的一举一动。

她一边等待圣旨,一边安排谭旭文清理门户。

她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和离圣旨上。

萧晏辞莫名觉得,就算没有这道和离圣旨,她也能靠自己体体面面地和离,漂漂亮亮地打一个翻身仗。

他一边派人暗中给谭旭文递消息,一边不遗余力地做另外一件事:制造舆论。

这段时间,有关赵书宁和楚翊安的故事都快被说书先生说烂了,书局里也出了相关话本,二人的故事成为一段佳话。

而原本是正妻的陆知苒却在这段故事中被丑化,俨然成了横插于二人之间的多余之人。

她只是个困居内宅的无知妇人,如何能配得上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只有赵书宁那样救世的女神医,才是大将军的良配。

这样的声音在民间发酵得十分迅速,赵书宁被打上了神圣的光环,她在民间已然有了不少忠实拥趸。

她为此沾沾自喜,以为这一切乃民心所向,是自己功德加身的结果。

殊不知,这亦是萧晏辞的手笔。

萧晏辞语气悠闲,“楚翊安那厮不是要补办喜宴吗?那么难得一见的稀罕事,本王自然要去讨一杯喜酒喝。如此黄道吉日,岂不正是宣旨的好时候?”

贺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您,够损!”

萧晏辞冷眼扫过来,贺昀立马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瞧属下这张破嘴,那楚翊安和赵医女两情相悦,您的这道和离圣旨可谓锦上添花,是他们二人最好的新婚贺礼。”

萧晏辞:“算你说了句人话。”

贺昀暗暗搓手,心头隐隐兴奋。

那番情形,光是想想就精彩,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


楚翊安和赵书宁跪在最前排,其余众人亦纷纷跪下,宣旨太监满脸笑容地朗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赵氏女,医术精湛,德才兼备,于西平一役中献出药方,救士兵与百姓于水火,立下大功,故授女医之职,另赐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对,玛瑙一匣,蜀锦十匹……”

听着那宣旨太监一连串的报数,侯府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赵书宁面上浮出一抹傲然之色。

“参将楚翊安,宣平侯之后,英勇无双,战功显赫,与赵氏良缘天作,今赵氏授五品诰命夫人,赐册赐服,垂记章典。钦此。”

圣旨已下,一切尘埃落定。

楚翊安与赵书宁看向对方,相视而笑,两人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温柔,再容不下旁人。

宣旨太监笑盈盈开口,“赵女医,请接旨吧。”

赵书宁这才收回目光,朗声道:“臣女领旨谢恩!”

一缕骄阳撒下,有淡淡光晕撒在她的身上,满脸志得意满。

她朝陆知苒的方向瞥去,眼中鄙夷不屑不加掩饰。

侯爷楚定峰连忙命人给了宣旨太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又亲自把人往外送,态度十分殷勤。

楚翊安的妹妹楚云清上前,亲昵地挽住赵书宁的胳膊。

“书宁姐姐,你真厉害,我们女子就当以你为表率,向你学习。”

楚翊安出声纠正,“该叫嫂子。”

楚云清朝陆知苒的方向看过来,“只怕有人会不高兴呢。”

楚翊安脸上立马现出不悦,“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侯夫人姜氏这时笑着上前握住陆知苒的手,语气慈爱,“知苒最是知理懂事,大方得体,自然不是那等只会拈酸吃醋的善妒之人。”

“以后啊,翊安和书宁在外当值,为侯府挣取荣光,你则在内宅打理庶务,互相帮衬着过日子,一家子和和美美,多好啊。”

陆知苒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淡淡的,“我昨日落水,身子不适,正要向母亲告假,待会儿我便把府中中馈交还母亲。”

这侯府已是空架子,她为了维持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只能用自己的嫁妆填补。

这得不偿失的苦差事,她是一天都不会再干了。

姜氏闻言,脸上的笑意不减。

“你已能下地,瞧着无甚大碍。这些年府中中馈素来是你在打理,交给你,我放心。”

陆知苒态度却依旧不冷不热,“母亲可知我险些死了一回?而今能下地,也是因圣旨到不敢怠慢罢了。母亲素来疼我,便让我歇一歇吧。”

姜氏的脸色淡了几分。

赵书宁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必如此欲擒故纵,我的天地不在这方小小内宅之中,不会与你争夺中馈之权。”

赵书宁道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没人觉得陆知苒是真心放权,大家都认定她是借此拿乔,想让大家挽留她,从而在赵书宁面前争一口气。

楚翊安看她的眼神,更添几分嫌恶。

“既然你那般娇弱,就好好养着,以后这中馈之事便不劳烦你费心了。”

楚云清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侯夫人姜氏见此,悠悠开口,“安儿,你这是什么话?这些年知苒把家里家外都打理得很是妥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又看向陆知苒,出声安抚,“我知你的确累了,这几日你便好生歇歇,待你歇好了,这府中中馈还交给你,这一点你只管放心。”

姜氏一副保证的语气,她以为陆知苒会感恩戴德,但她却油盐不进。

“儿媳人微言轻,才疏学浅,只恐难当大任,实不敢忝居此职,这便让丫鬟把对牌钥匙与母亲交接一番。”

姜氏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自己递了台阶,她竟然不赶紧下?简直不识好歹。

姜氏眼神重了几分。

“知苒,你素来懂事,今日怎么使起小性子来了?身为正妻,理应大度。”

“书宁救过安儿的命,又得皇上亲口夸赞,乃是女子中的典范,你当放下芥蒂,大方接纳。”

“你们二人都是安儿的妻,你们和睦相处,安儿在前朝才能安心建功立业。”

陆知苒微垂眼睑,唇角露出一抹深深的嘲讽。

前世,她的婆母也是用这番说辞劝说自己,让她心胸开阔,要有容人之量。

她忍了,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什么?

陆知苒轻轻一笑,“母亲所言极是。新人进门,儿媳便自觉让贤,如此方能彰显我的宽和大度,母亲觉得呢?”

姜氏被她的话堵了个结实。

楚翊安出言,“书宁不善此道……”

陆知苒轻轻挑眉,“她乃平妻,又受封五品诰命,却连料理庶务都不会,如此无能,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赵书宁眸色一沉。

“我与你们这些内宅女子不一样,不屑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阴谋手段。”

这话,便是连侯夫人姜氏也一并贬低了。

赵书宁又开口,语气不耐,“我已说了,我不想与你争夺掌家之权,你我各不相干,你实在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徒惹人厌。”

陆知苒反问,“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楚翊安怒斥,“陆知苒,你闹够了没有?书宁主动退让,你何至于这般咄咄逼人?”

“况且母亲把府中中馈交给你,是抬举你,哪里轮得到你这般推三阻四?”

言外之意,他们可以不给她这个权利,但是给了她,她就得识抬举,好好地为侯府当牛做马。

陆知苒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与他直直对视,“方才夫君不也说了,让我好生休息,不用操心中馈之事吗?”

楚翊安一梗。

侯夫人姜氏沉着脸开口,“好了,都不必再争执。”

她眸光定定落在陆知苒的身上,语含警告,“知苒,你当真不愿再打理府中中馈?”

陆知苒毫不犹豫,“儿媳不才,难当大任。”

姜氏眼底的恼怒一闪而过,她的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

“既如此,你便好生歇一歇吧。”

大家都听得出来,姜氏已然动怒,一个个噤若寒蝉。

陆知苒却不以为意,她说完了自己要说的,便不再多留,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楚云清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实在是陆知苒这个长嫂性情与以往判若两人,简直叫她目瞪口呆。

“母亲,她,她,她竟敢忤逆您?”

姜氏的脸上笼着一层寒霜,“过不了多久她自会到我跟前低头。”

楚云清幸灾乐祸,“到时候母亲定要好好敲打她一番!”

姜氏想到这一点,心头的怒气这才顺了几分。

赵书宁对陆知苒的鄙夷更甚。

果然是个无脑之人。


金嬷嬷立马道:“奴婢这就去寻福贵来问问。”

陆知苒本想说不急这一晚,明日再问也来得及,但金嬷嬷已经风风火火地去了。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隐有了困倦之意。

舒舒服服地躺上床准备睡觉,外头就传来了值夜丫鬟有些惊慌错愕的声音。

“姑爷,您,您怎么来了?”

一听到这话,陆知苒立马拥被坐起,浑身的放松彻底消失。

他怎么又来了?

丹烟连忙出去查看情况,翠芙则是赶紧拿来衣裳,待会儿姑爷要是直接闯进来,瞧见自己小姐这副模样可怎么得了?

陆知苒满腹怨气地重新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懒得梳妆,她直接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如瀑的长发柔软垂落于胸前,肌肤如珠玉般晶莹白皙,略略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神动荡。

她从里间迈步而出,楚翊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鼻尖更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勾得他心头一阵躁动。

他很快移开视线,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意。

“你便是打扮得再花枝招展,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休要在我面前耍这样的把戏。”

陆知苒:?

“深更半夜不请自来,请问你有何贵干?”

她咬重了“深更半夜”和“不请自来”几个字音,好叫他搞搞清楚这是谁的院子。

楚翊安压下满腹心浮气躁,一副大发慈悲般的语气开口。

“我来是想告诉你,三日后你可以参加我与书宁的喜宴,不必再继续禁足。”

陆知苒差点气笑了,“就这么点事,值得劳动你大半夜的亲自走一趟?”

平白破坏她的好心情!

楚翊安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他欲盖弥彰般地冷声道:“叫旁人来传话,只怕有些人又要阳奉阴违。话我已带到,你做好准备。我警告你,那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你若敢惹出祸端,我定不轻饶!”

陆知苒的面上笼着一层寒霜。

“多谢厚爱,但大可不必。不然到时候真出了什么幺蛾子,又要赖到我的头上。”

她在这院子里待得舒舒服服的,可不想到前面去看他们做作的表演。

楚翊安看着她,语气重了几分,“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必须去。”

陆知苒一针见血,“怎么,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需要我出席替你装点门面?”

楚翊安被她戳穿意图,脸上闪过一抹羞恼。

“我行得端坐得正,何须你来替我装点门面?我现在还愿意给你体面,你就给我好好接着,不然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陆知苒依旧态度平淡,“哦,那你就等着好了,看我到底会不会来求你。”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让楚翊安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陆知苒,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直接撂下威胁,“你若胆敢忤逆我,我就休了你!真成了弃妇,我倒要看看陆家会不会接纳你!”

说完这话,他便一甩袖,愤然离去。

翠芙和丹烟气得红了眼眶,“姑爷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姐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般羞辱您?”

陆知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中的怒意。

“不要再喊他姑爷,很快就不是了。”

这样的人,陆知苒不想与他多一丝交集。

是时候该收网了。

翌日,陆知苒正打算让人给谭叔传话准备收网,不曾想,谭叔那头就先传来了一个消息。

“侯府的采办到咱们铺子里采买婚宴要用的茶叶和酒水,定的数量不少,但却一分钱没给,要赊账。”


那般多银子,办一场宴席还不够??

赵书宁不禁怀疑起那笔银子的真正去向,同时更有种自己在陆知苒跟前丢脸了的屈辱。

楚翊安到底没管过家,对操办宴席的花用亦不甚清楚,他便用姜氏的那套说辞解释了一番。

赵书宁依旧觉得心中不痛快,“就算如此,难道侯府当真就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再不济,母亲自己一点私房银子都没有?”

姜氏这般一毛不拔,只想变着法儿从陆知苒身上捞好处,这让赵书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或许,自己与当初的陆知苒一般无二,也是被她占了便宜的冤大头。

赵书宁的语气不佳,楚翊安心底也生出几分不悦来。

“若此事尚有转圜,她定然也不会愿意对陆知苒低头。母亲为我们操劳宴席,可谓尽心尽力,你不应当这般质疑她。”

赵书宁满腔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我一定要得到那株人参,你必须帮我拿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楚翊安想到陆知苒最近的大逆不道,顿时一阵头大。

“现在那女人就是一块滚刀肉,我根本拿她无可奈何。”

赵书宁不屑冷哼,“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我不信她真的有这番魄力,敢与侯府彻底决裂。”

只要她还想在侯府讨生活,就必然不敢无所顾忌。

玉笙居,陆知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是姜氏又在骂她了吧。

翠芙却担心自家小姐冷,立马到衣橱里给她寻了一件厚实些的外衫。

“这几日天气慢慢凉了,奴婢这下是真信了您的推断,今年定是个寒年。到时候咱们囤的那些棉花和炭可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陆知苒灿然一笑,“听我的,错不了。”

今日她的心情甚好,料理了何管事等一众蛀虫,还狠狠打了姜氏的脸。

方才,福贵还传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她的那株人参卖出去了,买家正是邢家。

他们也照着陆知苒的吩咐,把胡桃巷子有一神医之事告知了对方。

不出意外的话,邢大人会请那人去试一试。

陆知苒已经牵好了线,搭好了桥,接下来就只能静待花开了。

正这时,外头又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陆知苒浑身的懒散立马一扫而空,心底闪过一抹厌烦。

有完没完了这是。

赵书宁也不跟她寒暄,直奔主题。

“听说你的嫁妆里有一株五百年的人参?”

陆知苒闻言,眸光微动。

原来是为了这个而来,看来,她也听说了邢老太爷的病情。

也是,她行走于太医院,对此事有所耳闻也并不奇怪。

陆知苒:“曾经有,不过不巧,前两日我刚让人拿到了铺子里售卖,现如今已经卖掉了。”

赵书宁大惊,“什么?怎么会这么巧?你是不是在骗我?”

陆知苒面露疑惑,“这是我的嫁妆,如何处置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犯得着骗你?”

赵书宁一噎。

她不再与陆知苒争辩,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有个病人需要用到人参,那个病人十分重要,关涉到侯府的未来和翊安的前程,你把人参拿出来,若我治好了那位病人,你也算立了一桩大功劳。”

陆知苒基本上可以断定,她的确是为了邢老太爷而来。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听不懂人话?我那株人参已经卖出去了,我拿什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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