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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纪君纪芸白前文+后续

闻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盼春从地上爬起来,过来搀扶纪芸白走至祖宗牌位前跪下。纪君吾这才看到她身后衣裳已被鲜血濡湿,点点红印触目惊心。“你……”纪君吾欲问什么,却被盼春行礼打断。“若是小侯爷要将奴婢发卖了,奴婢也认了,但能否放我们小姐一马?小姐已被侯爷上过家法吐了血,现在又被罚跪,已是心力交瘁。小侯爷又这般步步紧逼,是要小姐将心剖出来才算完吗?二小姐在外惹是生非伤了自己,又如何怪到我们小姐头上?小侯爷别忘了,我们小姐也是您妹妹!”盼春站在纪芸白身后挡着纪君吾的目光,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纪君吾终于知道纪芸白身上的伤从何而来,爹爹用家法时从不留情,她这样单薄的身躯,又如何受得?还吐了血……纪君吾少有的良知被唤醒几分,于心不忍地看着纪芸白,只是心里仍旧怪着她,...

主角:纪君纪芸白   更新:2025-01-24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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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君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纪君纪芸白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盼春从地上爬起来,过来搀扶纪芸白走至祖宗牌位前跪下。纪君吾这才看到她身后衣裳已被鲜血濡湿,点点红印触目惊心。“你……”纪君吾欲问什么,却被盼春行礼打断。“若是小侯爷要将奴婢发卖了,奴婢也认了,但能否放我们小姐一马?小姐已被侯爷上过家法吐了血,现在又被罚跪,已是心力交瘁。小侯爷又这般步步紧逼,是要小姐将心剖出来才算完吗?二小姐在外惹是生非伤了自己,又如何怪到我们小姐头上?小侯爷别忘了,我们小姐也是您妹妹!”盼春站在纪芸白身后挡着纪君吾的目光,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纪君吾终于知道纪芸白身上的伤从何而来,爹爹用家法时从不留情,她这样单薄的身躯,又如何受得?还吐了血……纪君吾少有的良知被唤醒几分,于心不忍地看着纪芸白,只是心里仍旧怪着她,...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纪君纪芸白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盼春从地上爬起来,过来搀扶纪芸白走至祖宗牌位前跪下。

纪君吾这才看到她身后衣裳已被鲜血濡湿,点点红印触目惊心。

“你……”纪君吾欲问什么,却被盼春行礼打断。

“若是小侯爷要将奴婢发卖了,奴婢也认了,但能否放我们小姐一马?小姐已被侯爷上过家法吐了血,现在又被罚跪,已是心力交瘁。小侯爷又这般步步紧逼,是要小姐将心剖出来才算完吗?二小姐在外惹是生非伤了自己,又如何怪到我们小姐头上?小侯爷别忘了,我们小姐也是您妹妹!”

盼春站在纪芸白身后挡着纪君吾的目光,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纪君吾终于知道纪芸白身上的伤从何而来,爹爹用家法时从不留情,她这样单薄的身躯,又如何受得?

还吐了血……

纪君吾少有的良知被唤醒几分,于心不忍地看着纪芸白,只是心里仍旧怪着她,“可,芳菲也是你妹妹,你护着她几分又能如何?”

说到底,她不还是有门好亲事,芳菲却要嫁给世子,一旦成亲,便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做长姐的怎么就不能让让芳菲?

“护?”纪芸白微微侧头,半张脸隐入昏暗,让她脸上的漠然看起来更显苦涩,“有小侯爷在,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外人来护?”

“你何苦这般阴阳怪气!”纪君吾心中的怜悯一扫而空,指着纪芸白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回府这么久,却还是将自己当个外人,你怪我们不亲近你,你又何尝尽了孝道?!你扪心自问,纪芸白,你是不是不孝不悌!”

好一个不孝不悌。

三年前他们亲手将自己送进浣衣局,洗了数不尽的衣裳锦被,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才换来自由身,原以为能换来亲情,可结果呢?

她竟反倒被说是不孝不悌!

纪芸白争辩累了,只觉得在对牛弹琴,她和纪君吾立场不同,他永远都不可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替自己考虑,又何苦与他多费口舌?

她将头正回去,背对着纪君吾轻声道,“我还要替二小姐祈福,小侯爷还是请回吧。”

纪君吾被她冷漠的语气给撺掇得怒火攀升,直说些重话来刺激她,倒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情绪!

“祈福?芳菲用不着你这个恶毒之人可怜!”

“恶毒?可怜?”纪芸白被纪君吾荒诞的话气得笑了两声。

笑声突兀,让原本阴湿的祠堂显得更加渗人。

“我在外流落十几载,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时,纪芳菲她锦衣玉食亲人环绕,谁又该可怜谁!”纪芸白心中不满终于爆发。

纪君吾却见不得她说纪芳菲一句不好,“你流落在外又不是芳菲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处处针对芳菲不是恶毒是什么!”

“我处处针对?”纪芸白起身冷眼看着纪君吾,她发现自己这个长兄还真是蠢得可笑。

他看不清纪芳菲真面目就算了,竟然还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我恶毒?”纪芸白怒极,嘴唇颤抖。

纪君吾看她面色煞白,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像是一只要扑上来的厉鬼,吓得底气都少了。

“你,你这般看着我要做什么!”纪君吾像是要给自己壮胆,故意大声质问。

纪芸白忽然觉得了无生趣。她与纪君吾辩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此刻说得过纪君吾,他又不会改变立场,依旧会宠爱纪芳菲,她还是那个恶人,处境没有一点变化,又何必白白浪费力气。


好痛。

脚踝磕破的地方传来钻心的剧痛,纪芸白再走不动的坐在池塘边,撩起裙摆轻轻揉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未等抬头看清楚来者是谁,就听到纪芳菲嗤笑的开口,“瞧她那副模样,多狼狈!翠环,我没记错的话,她穿着的衣裙是我上个月扔掉的?”

“没错,姑娘,就是那件您不喜的。”

侍婢翠环抬着下巴,眼底都是瞧不起的说,“小侯爷瞧见,差人捡回来送到后院的,说是便宜给她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谢谢姑娘心善!”

纪芸白视若罔闻的低头。

阖府上下无人肯为她多花一分心思,纪君吾所谓的为她寻一件合适的衣裳,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到最后送到她手里的,仍旧是纪芳菲的旧衣。

这才是纪芳菲的真面目,自从她回到府里,纪芳菲就会时常跑来对她言语凌辱,命令家仆和侍婢故意苛待她,给她送来馊掉的饭菜,劣质的煤炭,可若有咸宁侯和纪君吾等人在时,纪芳菲又会装作懂事的模样,对她嘘寒问暖。

起初纪芸白想要戳穿她的真面目。

可没有人相信,纪君吾还斥责她是蛇蝎心肠,说她为争宠污蔑纪芳菲。

多么可笑,他们竟然愿意相信纪芳菲,也不愿意相信真正的血亲。

啪——

纪芳菲大步走到纪芸白的面前,对着她的脸狠狠扇了巴掌。

她揉着手,满眼都是阴狠的咧开嘴角,“你是侯府的真千金又怎么样?爹娘和哥哥还不是疼我,你说出来的话,半个字都没有人会相信。你只能捡我的破烂,连我的侍婢穿得都比拟体面,若我是你,早就拿着三尺白绫悬在房梁上自缢算了。”

“你以为那柄玉如意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纪芳菲凑到纪芸白的耳边,“我是故意的,你回来时,爹娘对你还残存着几分愧疚。我若是不把你赶走,你恐怕会在侯府站稳脚跟。但我没想到,他们对你那般不在乎,未等我开口求饶,他们就商量着让你替我顶罪。”

“纪芸白,你真可怜。”

纪芸白的下巴被她狠狠捏着,神情却毫无波澜变化。

纪芳菲被她的淡然给刺痛,蹙着眉心说,“你为何不生气!为何不反抗!”

为什么?

纪芸白猛地咳嗽起来,她用手捂着唇瓣,看到指缝里露出的鲜血。

在浣衣局那三年不见天日的苦役,让她染上重疾。与她住在同间屋子的琳琅姐姐会些医术,替她把脉时说,她已经不剩多少时日。

纪芸白回到侯府,唯有两个心愿。

一个是等着祖母从佛堂出来,在她身边尽孝;另一个便是积攒些琐碎的银钱,在外面置办一个好棺材和风景不错的墓穴,她不想住在侯府的祖坟中。

咸宁侯府,不是她的家。

“我在问你话!”纪芳菲的脸庞被气的狰狞扭曲,她抓着纪芸白的肩膀,猛地一推。

纪芸白身体失去重心,仰面向后栽着。

池塘水面的薄冰被打碎,她沉进冰冷刺骨的池底,浑身懂得僵硬麻木,动弹不得。

冰冷的水钻进她的鼻腔。

纪芸白缓缓闭上眼睛,或许就这样死掉也不错。

侯府的人会为她流泪吗?祖母肯定会难过的,那个唯一愿意接纳她,关怀她的老者,还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纪芸白的泪珠顺着眼角流淌,下一秒却感觉腰间有股力道将她拽起,脱离水面的那刻,纪芸白扑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吐着水。

“小将军!”

纪芳菲看到站在纪芸白身侧的那道邤长英俊的身影,晃了晃神,脸颊绯红的垂眸,“您怎么到后院来了!”他应该没有看到什么吧?

翠环察觉到纪芳菲的眼神,也慌乱的轻轻摇头。

她们明明是检查过周遭无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

谢景阳背手而立,把大氅脱掉,盖在纪芸白的身上,语气里透着令人生寒的威严,“这里发生什么?为何纪小姐会掉进池塘?”

纪芳菲闻言,急忙装出委屈可怜的模样,“我不知如何惹怒到姐姐,可能是今日侯府为我办生辰宴,爹娘和哥哥都不记得她的生辰,她迁怒与我。我好心安慰,可她却动手推搡,要教训我,我实在是害怕,抬手想要护着自己,姐姐却脚底一滑,摔进去了。”

“幸亏谢小将军路过相救,否则姐姐怕是要有……”

“啊……”

纪芳菲装腔作势的擦拭着眼泪,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没有男子能够抵得住,她自认谢景阳会心疼,可下一秒,她只觉得身体被提起来,顺着池塘裂开的冰洞扔了进去。

不会水性的纪芳菲扑腾着胳膊,大口呛水,呼唤着救命。

谢景阳冷漠地看着她,回头望着已经吓得发呆的翠环,“还不叫人?”

“救命呀!救命!”

翠环回过神来去喊人,纪芸白捂着心口,抬起头,逆着刺眼的冬日阳光,看清楚那张俊朗中带着几分肃杀的面庞,他是将军府的谢景阳,十二岁带兵出征,从无败绩,只身进敌营能够斩杀敌将首级,在半盏茶内归来的少年战神。

他为何会帮自己?

纪芸白撑着雪地站起来,轻声道,“谢谢你。”

谢景阳看着她几乎瘦到变形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的说,“任何时候,都先要保住性命。方才能有回转余地,为着其他毫不相关的人伤心伤情,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他似乎是想开解自己。

纪芸白微微皱眉,眼眸里露出几分不解。

素来听闻谢景阳为人冷言寡语,与人不慎亲近,怎会……

“小时候我路遇匪徒被绑走,差点死掉。这话是当时与我同困在匪窝的姑娘安慰我的,只可惜……她恐怕已经不记得了。”谢景阳看着纪芸白,眸底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抬手把大氅拽了拽,让纪芸白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无妨,若有事来将军府寻我。”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凌乱焦急的脚步声。

纪君吾看到池塘里的纪芳菲,二话不说的跳下去,把她捞起来,心疼的质问同样湿漉漉,在原地发抖的纪芸白,“又是你做的,芳菲身体娇弱,一到冬日就会生病。”

“你竟然把她推到池塘里!好歹毒的心肠!”

纪芸白听着他毫无根据就指责自己的话,垂头勾起唇角讥讽的弧度。

亲哥哥还不如外人看的真切。

“小侯爷,我方才迷路,不经意的来到此处,是亲眼看到纪二小姐自己不小心踩到池塘滑落栽进去的,为了救她,纪芸白还不顾危险的跳进去帮忙。”谢景阳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话,眼眸透过纪君吾落在纪芳菲的身上,“二小姐,对吗?”

纪芳菲浑身瑟缩,吓得躲开视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

纪芳菲紧紧拽着纪君吾的衣摆,心里却阵阵发寒,谢景阳和纪芸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为何会替纪芸白出头!

“这是我将军府的令牌,送给你,留着防身。”

谢景阳自腰间解开玉佩,塞到纪芸白的手心,“我不易在这儿多停留,先行告辞。”


当天纪芸白院子就多了个丫鬟,是纪老夫人让秋菊去寻摸的。

纪芸白看着面前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双杏眼水灵灵的丫鬟,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在侯府日子艰难,又何苦连累旁人跟着一并受罪。

知道祖母是看她太过消沉,才特意安排了人手来伺候,纪芸白也不能拂了祖母的好意,只得留下她。

“你就住旁边那间吧。”纪芸白松口道。

丫鬟立刻放松下来,一脸欢喜道,“谢谢大小姐!奴婢一定仔细侍候大小姐的!”

纪芸白被她的雀跃吵得头疼,却也不禁心生羡慕她这般性情,“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又蔫了,看了一眼旁边的秋菊没敢作声。

秋菊替她解释道,“这丫鬟的老子娘取名粗鄙不堪,难以入耳,大小姐看着给取一个吧。”

“那就叫盼春吧。”

冬天太难熬了。

秋菊把人送到,又敲打盼春一番这才放心离去。

她一走,院子里就剩一主一仆,纪芸白习惯了独处,面前.突然多了个人还有些不适应。

“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你先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吧。”纪芸白捧着账本道。

盼春立刻蹦跳着去收拾自己的房间,晚饭时,纪芸白第一次吃到热乎的饭菜,是盼春提早就去厨房候着才拿来的。

“赵厨子还想让奴婢再等等,绕过去给二小姐先拿,奴婢将他训了一通,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嘛。”盼春邀功似的对纪芸白道。

看她眼底闪烁的光,纪芸白说不出责备的话,却也忍不住叮嘱,“日后还是低调行事,尽量避开二小姐院子里的人。”

她是祖母挑选的人,纪芸白知道她不是故意挑衅纪芳菲的人给自己找麻烦,故而才多提点。只是纪芳菲性子向来骄纵,她担心盼春会吃亏,自己保不住她。

盼春虽不满别人怠慢纪芸白,但也乖乖听训,对她言听必从,“知道了小姐。”

隔日,纪芳菲就差了翠环来传话。

“广化侯府的平阳郡主设了赏花宴,五日后邀侯府小姐去,大小姐可要好生打扮,莫要丢了侯府的脸面。”翠环语气里难掩轻蔑。

纪芸白就坐在桌前练习女红,闻言也并无波澜,“回去告诉小姐,我知晓了。”

“哼。”翠环又看了纪芸白一眼,转身趾高气昂地离开。

她一走,盼春就凑到纪芸白身边义愤填膺道,“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婢女都敢对小姐不敬!就该禀告侯爷夫人,让人好好地罚她一罚!”

纪芸白不禁在心里苦笑,奴仆效主,翠环敢这样怠慢,还不都是纪芳菲授意的。

她在心里长叹口气道,“她既无礼,便不用与她争辩。闹得人尽皆知,对彼此也都无所助益。”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小姐?”盼春不服,“您才是咸宁侯府唯一的嫡小姐,她不过是个抱养来的,如何能越过小姐去呢?”

“这样的话以后休再提起!”纪芸白难得加重语气。

盼春立刻噤声。

看她瑟缩着肩膀,顺从的模样,纪芸白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如何不知自己才是嫡亲的闺女?若是嫡庶有别、血浓于水这一套在侯府行得通,她也不必沦落至此。

“你初来乍到,不知晓这些不要紧,以后莫要再犯就是。我倦了,你先下去吧。”纪芸白挥挥手,将绣棚放在桌子上,回到软榻上疲惫的卧着。

天越发冷了,纪芸白半夜时常咳醒,寝衣被咳出的血都沾染了两件。

纪芸白看着窗外阳光洒在雪面上泛出金色的细闪,不禁有些悲观地想,她是否还能熬过这个冬?

纵使侯府上下对这门亲事万般不愿,谢家派人来议亲那日,也全都笑脸相迎,还提前将纪芸白换到了落梅院去住。

落梅院就在湖畔,废弃多年,却也比后院角房舒适许多。

纪芸白亲自和盼春一起动手,把主屋里里外外打扫一番,总算是有点能住人的样子了。

邹氏不想落人口实,竟也格外开恩,将纪芸白屋内布置一番。只是细看那些摆件也都粗制滥造,和纪芸白院子的更是没法比,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谢家请来的媒人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夫人,有诰命在身,据说是谢景阳娘亲的手帕交。

因着两家早有婚约,便省去了纳彩那一步,直接将纪芸白的生辰八字拿走送去徳昭寺占卜,待占卜结果出来再由谢家告知咸宁侯府。

若是八字合适,之后便要过礼。

一直到搬进落梅院,纪芸白对自己即将成亲也没有任何实感。

她小几上撑着脸望向窗外,院子破败一片,却难得清静,只消将院门一锁,便无人能进来打扰找茬。

纪君吾这几日许是转性了,并未再露面吵嚷,让纪芸白难得过两天消停日子。

听盼春说纪君吾几次在外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府,还被侯爷撞见训斥过,而纪芳菲除了第一日过来撒气外,也并未再出现,纪芸白便左耳进右耳出,未放在心上。

搬进落梅院的第一.夜,纪芸白睡得并不安稳,许是认床,她翻来覆去几次都蹙着眉。

忽然她听到屋内有响动,猛地睁开眼,却见窗户不知何时开了,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她以为是盼春睡前没有关严,刚要去关便看见屏风后站着一人!

纪芸白张嘴便要叫盼春,还没等出声便被那人极快地捂住嘴。

“嘘。”

声音熟悉,纪芸白瞪大双眼看过去,谢景阳锐利的眉眼便这样进入视线。

“外面有人,不要出声。”谢景阳锁着眉对她叮嘱。

纪芸白下意识颔首,谢景阳方才小心松开她。

她想问谢景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外面的又是什么人,却见谢景阳眸光凝重地偏头倾听外头的动静。

这是两家议亲后她第一次见谢景阳,但生辰八字结果未出,他这样贸然出现在她房中还是不妥,纪芸白想要劝阻,“你……”

刚出声,便被谢景阳一把搂住腰身,跳上窗沿又借力一跃.上了屋檐。

骤然失重,纪芸白一颗心都高高提起,下意识抓住谢景阳的衣裳,被他放下时还惊魂未定。

寒风顺着寝衣钻进去,纪芸白打了个寒颤,谢景阳又将大麾脱下披在她身上,“可还冷了?”

“小将.军这是作甚?”纪芸白哆嗦着抬眸问道。


青峰眼尖认出了那是纪芸白的婢女,一问才知,纪芸白生病到晕倒,侯府竟然无人问津!

事发突然,带郎中进来又太过显眼,幸好他有随身携带应急药物的习惯,直接赶了过来。

他抬手掐着纪芸白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将药丸送入她口中后,回头对盼春道,“去给你家小姐倒杯茶。”

盼春赶紧去倒茶,又递给谢景阳喂给了纪芸白。

纪芸白本能地要吐出来,好在谢景阳及时捏住下颚,才让她挣扎着咽下去。

谢景阳眉头刚舒展开,托着纪芸白脊背的手便触及一片湿润。

本以为是她冒的冷汗,拿出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迹!

“到底出了什么事?”谢景阳绷着脸,身上散发肃杀之气。

到底是战场中厮杀出来的战神,一双眼睛看过来时,盼春觉得脊背都挺不直。但她却并不害怕,倒是觉得终于有人给小姐撑腰了!

她鼻子一酸,忍着难过将发生的事细细说与谢景阳。

原本打算隐去纪君吾找茬和家法的那一段,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她越说越替小姐不值,竟没把持住,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吐露出来。

谢景阳面沉如水,他竟不知纪芸白在侯府过得是这种日子。

之前还以为不过是女人间的龃龉,再加上侯夫人粗心大意,才导致纪芸白穿不合身的衣服还被纪芳菲欺负。

现在看来,分明是侯府上下都对她这个嫡女怠慢!

不过眼下另一件事亟待解决。

“你说赵三小姐主动挑衅纪芳菲?”谢景阳微微侧头看向盼春。

盼春连连点头,“奴婢不敢说谎。”

“知道了,好生看顾你家小姐。”谢景阳将大麾脱下裹在纪芸白身上,将她交给盼春,又拿了一瓶金疮药给她,“替你家小姐敷在伤处,不要沾水。”

“多谢小将军!”盼春接过药,像看着救星一样目送谢景阳离去。

他是偷偷潜入侯府的,自然也要悄无声息地离去。

不过离开前,他去了一趟瑞雪院。

远远见着纪君吾守在纪芳菲院里冲一群府医发脾气,便知盼春所言非虚。

印证猜想过后,谢景阳便匆匆离开侯府。

一回到将军府,青峰就迎了上来,“将军!您的大麾怎么又不见了!这三尺寒冬的,您再冻伤了身子!”

“不碍事。”谢景阳抬手隔开青峰披过来的披风,速度不减地走向前厅,“副将呢?”

“副将早就来了,已在前厅等您半个时辰了。”青峰只好捧着披风亦步亦趋跟在谢景阳身后。

他带着一身风雪走进前厅,就看到副将坐在那。

“去查一下赵三小姐最近都和谁来往,还有世子最近的动静。”

谢景阳坐在主位,端着热茶,面色凝重,他倒要看看是谁将那晚的事传出去的。

“将军找属下过来,不是商议军中事务,怎么还有闲情雅致管起这等琐事?”副将不解。

难不成又是为了那个未过门的纪小姐?

谢景阳在咸宁侯府生的气还没消,闻言目光凌厉地看向副将。

副将自知失言,立刻起身单膝下跪,“属下多嘴了,请将军责罚。”

谢景阳别开眼没看他,“天冷了,匈奴那边蠢蠢欲动,已经在西北小范围进犯,赵将军带兵小股出动围剿,却屡次失利。”

副将跪在地上揣测,“皇上此番传召将军进宫,是存了让将军再次出兵的打算?”


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她此时却觉得无比陌生。

不是说母女连心,为何看着她这张眉眼相似的脸,邹氏心中却只有陌生和厌恶?

“还敢顶嘴!”邹氏掩面而泣。

侯爷就坐在一旁也是面沉如水,直接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将芳菲与世子之事泄露,污了芳菲名声,丢了侯府和亲王府的脸面,就是侯府容得下你,亲王府也不会放过你!”

“芸白不曾透露过任何一句关于二小姐的事,请侯爷明鉴!”纪芸白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觉得可悲到可笑。

侯爷与邹氏甚至都未曾调查过,便一口咬定是她泄露了其中秘辛,她这个女儿的可信度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奴才!

“今日就你一同去了赏花宴,不是你泄露的还能是谁?!知情的奴才早都一并发卖出府,你还想狡辩?!”侯爷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同样觉得陌生。

同是女儿,犯了错若是能像纪芳菲那样,撒个娇认个错,也未必需要追究下去。

可她偏偏一身傲骨,脊背挺得笔直,倒像是谁冤枉了她!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侯爷和夫人就认定了是芸白的错?”纪芸白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猜想,便认定了她的罪,“若是这般,芸白只能是涉事奴才也未必全都被发卖,翠环一样有嫌疑!”

多么可笑的原因。

“翠环自幼便在芳菲身边伺候,绝不会背主!”邹氏尖声反驳。

“夫人的意思是,我不如一个奴才可靠?”纪芸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邹氏看,含着几分不敢置信。

邹氏被她看得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太过,但一想到纪芳菲的名声尽毁,邹氏就没法原谅她。

人总是会偏心更小更脆弱的那个,这是人之常情,邹氏在心里安慰自己后,眼泪却越发汹涌。

眼见着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侯爷一锤定音,“来人,上家法!”

“侯爷,不可!”盼春急得直接跪在纪芸白旁边,“小姐她有……”

“盼春!起开!”纪芸白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话,目光极淡地看着盼春,缓缓摇了摇头,似是已经彻底绝了感情般。

“把她拉开!不然一起打!”侯爷低声训斥。

那两个粗使婆子将盼春抓住,小厮捧着家法棍便从祠堂赶了回来。

一寸宽,两尺长的竹板被侯爷拿在手里,高高举起,落在纪芸白瘦骨嶙峋的脊背上时,还带着凌厉的风声。

一板下来,纪芸白疼得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手心擦过冰冷坚硬的地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手疼,背也疼,可更疼的是心。

不查证,不追问,没有任何依据便认定是她做错了事,她犯了什么滔天的错吗,为何他们都要这么对她?!

“你可知错?!”侯爷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疼痛让纪芸白听力都变得没那么灵敏,她咬唇费力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努力让自己跪得板板正正。

她一字一顿的坚定道,“芸白无错!”

祠堂中一片死寂,只有板子落在她身上的声音,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只有盼春泪眼婆娑的挣扎着想扑上来。

“好好好!”侯爷被气极,家主的权威不容挑衅,今日若是不将她打服,他以后还怎么树立起侯爷的威严?

又是一记板子狠狠落在纪芸白背上,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像是要将纪芸白的脊梁打断一般。

她咬紧了牙,喉间逐渐涌上铁锈的味道。精神恍惚间,纪芸白抬头对上邹氏那仿佛看着仇人般冷漠的眼神,她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直接呕出一口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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