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谢景,你怎会变得如此恶毒!”
我直起身子,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巴掌:
“李春和,这一掌打你眼盲心瞎,滚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我看着李春和震惊的眼睛,笑出声。
我从前最是怯懦,不敢在人前做一点逾矩的事。
但李春和,你忘了,是你教我要学会反抗。
如你所愿。
“……来人,将夫人看好,不准踏出明园半步!”
不出所料,他将我禁足了。
3
第三次出逃失败,李春和再没心思管我,连房门都不让我出了。
我只得每日坐在窗台边,透过那一隅窥见外面的天地。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飞霜的住所就设在对面,她总是房门打开,像是故意让我看到屋内景象。
李春和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笔画着什么,光融在他们身上,像是莹润的玉璧。
许是太闲了,我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那时我刚到这个世界,还是个十岁的小丫头,无亲无故,在自己都吃不饱饭的时候,在街边遇到了卖身葬父的李春和。
他那时不叫李春和,养父叫他阿狗。
他说他生来就是要给人当狗的奴才。
“那你葬他做什么,随便找个地儿埋了不行?”
我那时不解,李春和望着我轻轻笑了。
“阿娘待我好,我答应她的,要将他们葬在一起。”
我笑他蠢,只是少年的眼眸太明亮,稚拙又执着。
最后我俩给人做了一月的工,才买了口棺材将人殓了,与他阿娘合葬了。
“我既然帮了你,以后就得听我的。”我们那时坐在暮春的日光下。
“你以后不能叫阿狗,太难听了。”他低头用竹条编着拿去卖的帽子。
“嗯……我想想,叫什么好呢?”
“啊,叫李春和怎么样!”
他抬头,墨发的间隙漏下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