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只能用身体护着我。
每每这个时候,迟仄看到兄妹情深,都会格外兴奋。
这梦断断续续出现了一年半。我每晚醒来都会出一身冷汗,梦比现实感觉还要真实。
谁才是真的?梦里的迟仄为什么是那样的,这是传说中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他,还是我想象中的他?又或者,梦里的迟仄才是真的?那现在的迟仄又是怎么回事,我又在哪里?
或许是我出问题了?
现实与梦境差距越来越大,我越发不敢面对现实中的迟仄。
周末,我从曾经的礼物里,取出迟仄给我改善生活的钱,私下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的说法是,我可能是被校园霸凌后留下了心理阴影,有第二人格产生的预兆,希望我可以找人随时陪护在身边观察。
听上去很合理,我觉得我应该相信医生的判断。这个“哥哥”应该就是我想象出的可以保护我的人格,梦里的迟仄其实是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迟仄会和那些人一样欺负我。
医嘱实现不了,没人能一直陪着我。妈妈很忙,迟仄家规森严,他能做的只有在学校范围内护着我,以及在其他时间找借口见见面。
“我自己陪着我自己?”走在街上,我喃喃自语,然后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跟精神病盯着精神病有什么区别?
我试探着张口:“哥哥?哥哥你在吗,能跟我交流吗?”还没确诊,我就有了神经病的潜质。
“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呢?……算了,不想这个了,先考虑考虑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只是心里的另一种声音越来越大。
周一,进入教室不久,迟仄就来到我旁边,自然地伸出手摸我的头。还在半空中,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没有落下来,我看见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却是一点愤怒与急躁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就像个完美的、设定好的程序,不会对我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