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等着我，她支撑着我很多次地从鬼门关闯出来。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阿云。
当我终于博得皇帝赏识，擢为骠骑将军，返回京都，再见时，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像一朵白玉兰。
只是，和我疏远了，一口一句“大公子”。
那支簪子，她也没有戴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四下无人时，问她可否记得昔日承诺。
她低头轻轻啜泣着，什么也不肯说。我安慰她，我会用军功换皇上赐婚。她摇摇头，仿佛对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
回京一个月后，皇帝下诏，赐婚我与三公主萧玉。
我气急败坏，欲闯皇宫找皇帝拒婚。
阿云拦住了我，她说，大公子，请您为曹家和赵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着想。
她跪在我面前，声嘶力竭。
能怎么办？我无法违抗圣旨，家中老小皆在京都，我怎么能为一己私欲罔顾那么多人的命运。
那天雨很大很急，每颗雨珠都砸在我心上。
我一把抱住她，真想永远这样。可是她却挣脱了我，躲入赵府的侧门，紧紧关上。
我知道她就在门后，但我无法开口，也无法再触碰。
我们隔着一道门，虽然近在咫尺，但仿佛又隔着一辈子。
6.
曹宁静静地讲述着。
我也静静地听着，只是眼泪一直都没有断过。
我该如何面对他，我是阿云，但现在又不完全是。
我也是他杀父仇人的妹妹。
“曹将军，该用药了。”
我用袖口抹了抹眼泪，亲自端过药汤。
把汤药敷料轻轻铺在他的双目上。
指尖触碰到他的鼻子，眉眼，额头。
我贪恋着以前得不到的亲近，沉浸其中，却突然被他捉住手。
“阿云？”
我的手抖了一下。
“曹将军，你该休息了。我是青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