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爸,你这是……”他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行了,别站着了,都进来坐。”我挥挥手,率先往里走,心里却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休息的时候,我跟那小子聊起过去,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本旧相册,一页页翻给他看,那些泛黄的照片,记录着我们一家的欢乐时光。看到他娘的照片,我忍不住眼眶湿润,叹了口气说:“你娘走的时候,我都没能好好陪陪她,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我这人脾气不好,以前对你太严厉,还做过错事,爸向你道歉。”
那小子看着照片,眼神渐渐柔和,嘴唇动了动,终于由衷地喊了声“爸”。那一刻,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感觉这几天的煎熬都值了。
11
旅行很美,但并非全然顺利,尤其在最后一天,我觉得身体终于有些吃不消。中午就觉得头晕晕的,四肢也没劲,但我没跟他们说,想着也许休息一下就好了。可到了下午,症状越来越明显,我坐在景点的长椅上,望着他们欢声笑语的身影,心里有些无奈:“哎,那张该死的诊断书!”
终于,我还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旅行途中突如其来的病倒,让我感到无比的虚弱和无助。我知道,这次旅行原本是为了弥补我们之间多年的隔阂,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张明和李芳坐在床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压抑。我的身体很虚弱,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却瞬间又被痛苦的神情所取代。我艰难地抬起手,示意他们靠近一些。
“爸!”张明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能看出满是关切。
我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坚定:“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张明的眼眶红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害怕我会随时离开他。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个曾经叛逆又与我离心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责任,而我却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