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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

兰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图归糜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下去,沈妙澄见状,却是眼儿微闭,只道自己头晕,作势便要向着地上倒去。沈妙澄原先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可真等她倒在地上,却真有一股头晕目眩传了过来,她趟在那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来扭去,竟是真的晕了过去。图归糜等了片刻,见沈妙澄始终不曾起来,他失去了耐心,刚欲将沈妙澄拽起,大手却不经意的触到了沈妙澄的皮肤,竟是一片滚烫。图归糜眸心微变,抚上了沈妙澄的额头,很快,男人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望着沈妙澄那张瘦的近乎脱形的小脸,念起沈妙澄方才的那一番话,图归糜的眉心不由得紧锁,终是一个横抱将沈妙澄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前方走去。漠格王帐。帐中充斥着烈酒与熟肉的味道,此外还夹杂着常年喝酒的人身上所独有的臭烘烘的体味,沈英...

主角:梁世中沈妙澄   更新:2025-02-02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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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图归糜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下去,沈妙澄见状,却是眼儿微闭,只道自己头晕,作势便要向着地上倒去。沈妙澄原先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可真等她倒在地上,却真有一股头晕目眩传了过来,她趟在那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来扭去,竟是真的晕了过去。图归糜等了片刻,见沈妙澄始终不曾起来,他失去了耐心,刚欲将沈妙澄拽起,大手却不经意的触到了沈妙澄的皮肤,竟是一片滚烫。图归糜眸心微变,抚上了沈妙澄的额头,很快,男人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望着沈妙澄那张瘦的近乎脱形的小脸,念起沈妙澄方才的那一番话,图归糜的眉心不由得紧锁,终是一个横抱将沈妙澄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前方走去。漠格王帐。帐中充斥着烈酒与熟肉的味道,此外还夹杂着常年喝酒的人身上所独有的臭烘烘的体味,沈英...

《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精彩片段


图归糜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下去,沈妙澄见状,却是眼儿微闭,只道自己头晕,作势便要向着地上倒去。

沈妙澄原先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可真等她倒在地上,却真有一股头晕目眩传了过来,她趟在那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来扭去,竟是真的晕了过去。

图归糜等了片刻,见沈妙澄始终不曾起来,他失去了耐心,刚欲将沈妙澄拽起,大手却不经意的触到了沈妙澄的皮肤,竟是一片滚烫。

图归糜眸心微变,抚上了沈妙澄的额头,很快,男人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望着沈妙澄那张瘦的近乎脱形的小脸,念起沈妙澄方才的那一番话,图归糜的眉心不由得紧锁,终是一个横抱将沈妙澄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漠格王帐。

帐中充斥着烈酒与熟肉的味道,此外还夹杂着常年喝酒的人身上所独有的臭烘烘的体味,沈英月刚进帐子,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她强自忍耐着,只向着那主位上的男子行下礼去,“汗王。”

“起来,”汗王手里端着酒,眯着一双眼睛向着跪在地上的沈英月看去,咧着嘴笑道:“不错,图归糜也算是有本事,他竟然将本汗想要的那个小公主搞到了手。”

沈英月听得汗王的话,心中便是一惊,她抬起眸子,颤声喊了句:“汗王……”

不等她说话,汗王已是不耐的摆了摆手,他的酒气冲天,只大着舌头道;“你放心,你的奴才立下了这等大功,本汗一定会好好赏赐你,来人,把右阏氏送回王帐,吃的喝的,都和以往一样!”

汗王向着帐外喊了一声,顿时有奴才走了进来,听得汗王的吩咐,作势便要将沈英月带出去。

“汗王,澄儿如今在哪?图归糜将她送到哪里去了?”沈英月推开奴才的手,只扑到了汗王面前,攥住了他的靴子。

她的眼瞳中噙着泪花,既是急切,又是惊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看着汗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颚,浓重的酒气扑在了她的脸上,几乎令她屏住呼吸。

“图归糜已经带着你的侄女向着漠格赶了过来,再过不久,你们两就能一道伺候本汗。”

听着汗王的话,沈英月心中一紧,她似是还想再说什么,汗王却已是一把推开了她,命左右将她带出了王帐。

“将军,听说您找我。”

邵子成进了主帐,向着梁世中行了一礼,见男人一身暗色劲装,邵子成眸心浮起几分不解,问道:“将军是要离营?”

梁世中点了点头,与其道:“我刚收到消息,昭阳公主如今的落脚地离此处不过数百里,我会带着一支骑兵过去救人,你带着大军继续向燕州赶过去,等我救回公主,即刻会去燕州与你们汇合。”

邵子成一震,忍不住道:“将军,不知您这消息从何而来?可否准确?”

“临行前,我派了暗卫跟着她。”梁世中声音低沉,一语言毕已是起身,与邵子成吩咐道:“营中一切事物我已做了安排,太子殿下若是问起,你也只管实话实说。”

“将军……”见梁世中要走,邵子成眸心一紧,他还欲再说什么,却见梁世中看了自己一眼,与其道了句:“废话不必多说。”

“是,”邵子成果真不曾再多言,只垂下眸子,向着梁世中深深拜了下去,“还请将军保重。”

梁世中微微点了点头,出了帐子,就见一直轻骑已是侯在了那里,看见他出来,便是齐声唤道:“将军。”

梁世中从护卫手中接过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后,一声令下,轻骑即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山脚下。

沈妙澄一脸愕然的看着地上的那两具尸首,她的手腕仍是被绑在一处,只向着院中拭刀的男子看去,哑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图归糜头也未回,将刀擦拭干净后,就听“刷”的一声响,已是将利刃回鞘。

“他们是暗卫,自从咱们离开京城,他们便跟了过来。”图归糜声音淡然,看着那两具尸首的目光,犹如看着两具牲畜般没有任何区别。

“暗卫?”沈妙澄看着那两具尸首,只茫然道;“他们是谁派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图归糜不曾回答她的话,他的转过身将目光落在沈妙澄身上,与其道:“别废话,快走。”

沈妙澄看着那两具尸首,不待图归糜上前,她却是径自向着一旁跑去,冲着图归糜大喊道;“我再也不要跟着你走了,你这一路上杀了多少人?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吧!”

“我不会杀你,我要留着你,去换一个人。”图归糜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纯净,犹如这世间最美好的宝石,毕竟是亲姑侄,她的这一双眼睛,与十年前的沈英月是那样的肖像,图归糜看着沈妙澄的眼睛,竟有片刻的失神,沈妙澄便是抓住了他这一瞬间的失神,抬腿便是向着山上跑去。

图归糜却也不曾去追,似乎是晓得沈妙澄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又似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他只是跟在沈妙澄身后,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跑上山,不停地喊着救命,任由那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沈妙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跑上的山顶,只觉自己的胸腔仿佛要炸开了般,她回头看去,却见图归糜仍是稳稳地跟着她,一直与她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沈妙澄又急又怕,而待那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传入耳膜,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向着山下看去,直到那一只轻骑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沈妙澄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当先的男子身形挺拔,一马当先的驰骋着骏马,她虽看不清他的容貌,可那个身影她却是熟悉的,当下沈妙澄再顾不得什么,只情不自禁的向着山下大喊:“梁世中,梁世中!”

梁世中神情微变,勒住了骏马,抬眸,便看见那一抹娇俏的身影自山上向着自己奔来,他盯着那一道身影,不等沈妙澄奔向自己,他已是策马向前,弯下腰一举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在了马背。

“梁世中?真的是你?”沈妙澄看着眼前这犹如从天而降般的男子,她的鼻尖一酸,一句话刚说完,便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当然是我,”梁世中揽紧了她的腰,与她道:“坐稳了。”

“是他,就是那个人掳走了我!”沈妙澄向着不远处的图归糜指去,仿似一个遇见了自家大人的小娃娃,立时要将欺负了自己的人指给大人看:“他杀了好多人!”


“公主在说谁是登徒子?”

蓦然,自屋外传来一道男声,沈妙澄听到这道声音,小脸便是一白,她向着屋外看去,就见一个面容精悍,棱角分明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梁世中。

见男人进来,沈元灏便是站起了身子,与之道:“妙澄年纪小,言语无状,还请大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梁世中的黑眸仍是在看着沈妙澄,听得沈元灏的话,也只是淡淡言了句:“殿下言重了,末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沈妙澄看见他,在游廊上的那一幕便是闯进了脑海,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角,竟是一个字也不曾说,就那样从书房里跑了出去。

“澄儿?”沈元灏看着妹妹的背影,再看一旁的梁世中,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不免微微蹙起了眉心。

午后。

沈英月踏进屋子时,就见沈妙澄趴在桌子上,在那里怔怔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走进来也不曾发觉。

沈英月见状便是笑了,只上前喊了句:“澄儿?”

沈妙澄一震,抬眸见是姑姑,当下便是喜道:“小姑姑,你怎么来了?”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连姑姑进来也不知道?”沈英月含笑握住了沈妙澄的手,在沈妙澄身边一道坐了下来。

沈妙澄微微摇头,见姑姑来找自己,便是轻声道:“小姑姑,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沈英月看着侄女,眼中先是浮起一丝赧然,继而才道:“澄儿,当日在城外,是大将军不顾自身安危,从千军万马中救了我一命,听说他为了救我还受了伤,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就想着……在府中宴请他,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听着小姑姑的话,沈妙澄当即便明白了小姑姑的心思,她晓得小姑姑是想寻机多接近一下梁世中,自从那日听得小姑姑说起她对梁世中的心意后,沈妙澄这几日心里一直都在纠结,她那样想告诉沈英月,梁世中曾轻薄过自己,欺负过自己,这样的人决不能做自己的姑父,可当她看着小姑姑眼瞳中透出的亮光,念起她在漠格受的那些苦,那些话便是不论如何都不忍再说出口了。

“好的姑姑,等大哥回来,咱们就和大哥说,让他来安排。”沈妙澄握住沈英月的手,和她温声道。

沈英月闻言,眸心便是浮起了一丝笑意,与沈妙澄点了点头。

晚间,厅堂中烛火通明。

桌上已是摆满了一桌酒菜。

沈英月坐在下首,她今日显是精心打扮过,肌肤略施脂粉,只将那一层苍白掩下,唇瓣上则是抿了一层胭脂,让她看起来徒然增添了几分娇艳之色。

待听闻那一阵脚步声后,沈英月心中一紧,抬眸看去,就见是沈元灏与梁世中一道走了进来,她连忙站起身子,向着梁世中敛衽拜了下去。

“见过大将军。”

梁世中眸心深黑,只抱拳言了句:“公主不必多礼。”

“姑姑,怎不见澄儿?”沈元灏的目光在堂中一扫,见没有妹妹的身影,遂是问道。

“澄儿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过来。”沈英月声音柔和,语毕,她复又向着梁世中看去,温声道:“将军还请入座。”

梁世中微微颔首,待入席后,沈英月端起一杯酒水,向着梁世中敬去,“这一杯,我敬大将军,多谢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公主不必言谢,这是末将该做的。”梁世中声音沉稳,只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还有一事,永慈想求大将军。”沈英月抬起眸子,落在梁世中身上时,却仿佛蕴着千言万语一般。

“公主请说。”

“我在漠格时,曾有一个贴身婢女青儿,是我从大渝带去的陪嫁宫女,这么些年来与我早已亲如姐妹,如今我来了燕州,可她们夫妇却还留在漠格,若是有机会,还请大将军能将他们从漠格人手里救出来。”

梁世中闻言,却也不置可否,只淡淡点了点头。

沈英月摸不清他的心思,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复又端起酒杯,又是向着梁世中敬去。

男人不曾回绝,任由烈酒如水般进了肚子。

房间里燃着灯。

沈妙澄手里拿着一根竹签,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烛火,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沈妙澄转过头去,一眼便瞧见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立在那儿,她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又在那里站了多久。

“你是怎么进来的?”沈妙澄睁大了眼睛,顿时站起了身子,冲着梁世中道。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雪色长裙,长长的袖子垂了下来,露出的手指白嫩而纤细,秀气的跟花骨朵似的。

梁世中看着她,他似是喝了酒,身上还透着淡淡的酒气,唯有一双黑眸却仍是锐利的,只一步步的向着沈妙澄走来。

“你别过来!”沈妙澄的身子抵上了桌子,眼瞳中满是惊惶,对着他道:“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梁世中脚步不停,只大步上前一举抱住了她的身子,他的黑眸灼灼,与她哑着嗓子开口:“你尽管喊,我既然敢来找你,就不怕旁人知道。”

“你放开我……”沈妙澄挣扎起来,心里又气又怕:“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告诉别人!”

“你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里,我也要定了你!”梁世中的声音犹如削金断玉般深沉有力,他盯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沈妙澄,我喜欢你。”

“沈妙澄,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用得着的时候来求我,用不着就将我甩在一边,是吗?”梁世中的剑眉紧蹙,他攥着她的细腕,却不舍得用一丝力气,只厉声喝问道。

“你什么也不算!”沈妙澄看着他的眼睛,几乎不去想自己的话会将面前的这个男人惹恼:“你只是我阿爷的臣子,就凭你这样对我,砍你十次脑袋都不够!”

梁世中的眼瞳顿时暗沉了下去。

“放手,我喜欢的是萧骏生!我是要嫁给他的,你死了这条心,我永远都不会跟你……”

沈妙澄的话还不曾说完,梁世中的脸色已是变了,他的大手扣紧了她的细腰,就那样狠狠地封住她的嘴唇。

沈妙澄心中满是气苦,只拼命的去捶他的胸口,她身娇力弱,哪里能撼动的了梁世中分毫,却只让他越吻越深。

沈妙澄发了狠,只用力向着他的舌头咬下去,瞬间,两人的唇齿间都是充斥着一股血腥气。

梁世中终于松开了她,大手却仍是揽在她的腰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将自己唇畔的血色拭去。

“我再也不要见你,再也不要和你说话!”沈妙澄的眼泪冲上了眼眶,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委屈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

“大将军,漠格人突袭,太子殿下已经带着人赶去了。”部下的声音自屋外响起,梁世中闻言,眸中顿有精光闪过。

他复又看着怀里的小人,与她道:“你哥哥那边,我会去和他说,我会用这一仗为聘礼,向皇上求娶你。”

“我才不要嫁给你!”沈妙澄眸心中有慌乱闪过,只与梁世中喊道。

梁世中却不再说话了,他伸出手似是想要抚上她的面庞,可就在手指快要触到她的肌肤时,却生生停在了那里,他收回手,最后看了她一眼后,便是大步离开了沈妙澄的屋子。

而当男人走后,沈妙澄竭力不让自己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她匆匆打开了柜子,将里面的衣裳看也不看就往外面拿,随手折在一处,一股脑的塞进包袱里。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王孝薇走了进来,瞧着沈妙澄如此,当下便是不知所措了起来,只上前拦住了沈妙澄的胳膊。

“我要回京!”沈妙澄向着王孝薇看去,哽咽道:“这里我一天也不要住下去了!”

“可这要和太子殿下说,”王孝薇拦着沈妙澄,不停地劝;“你就算想走,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不说了,我现在就走!”沈妙澄眼圈通红,只推开了王孝薇,抬腿就要冲出去。


回宫的路上,沈妙澄仍是沉浸在打败了梁世中的喜悦中,一旁的沈元灏看着她因着高兴,雪白的面庞上渗出薄薄的红晕,犹如朝霞映雪般难描难画。

念起在训练场上的那一幕,沈元灏心下微沉,只与妹妹道:“你与我说实话,你与梁世中是不是之前见过?”

听着兄长语气中是少有的严肃,沈妙澄转过身,“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沈元灏的声音已是有了严峻的味道:“方才在军营,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打败梁世中?”

“怎么不能,在宫里的时候,就连徐统领都不是我的对手!”

沈元灏心知自己这个妹妹自幼便是被呵护着长大,向来不知天高地厚,当下也不愿继续谈论此事,只言道:“回答我的话。”

见沈元灏是十分认真的神色,沈妙澄虽是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曾在宫里见过他。”

“何时的事?”沈元灏心中一震。

“那天我去元和殿找阿爷,他刚巧进宫觐见,所以就见到了。”沈妙澄老实作答,话音刚落,又是想起自己从秋千上落下的事,她动了动唇,却觉得太过丢脸,终究没好意思和兄长说。

“他可有和你说什么?”沈元灏蹙起眉心。

沈妙澄摇了摇头,“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他很无礼,手下也很嚣张。”

“往后再见到他,不要理他,知道吗?”沈元灏叮嘱。

“为什么?”沈妙澄有些不明白。

“你说为什么?你是大渝的公主,是金枝玉叶,他不过一个庶民出身的武夫,如何配与你说话?”沈元灏喝道。

沈妙澄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小声嘀咕:“庶民出身怎么了,书上都写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还敢顶嘴?”

见兄长当真生气了,沈妙澄立时闭上嘴巴,不敢吭声了。

“看样子我是要进宫回禀父皇,早点把你嫁到萧家去,省的忧心。”沈元灏见妹妹不再说话,一颗心便也软了,只抬起手抚了抚沈妙澄的发顶。

“大哥!”听到兄长谈及自己的婚事,沈妙澄的面颊顿时烧了起来,冲着哥哥喊道。

“行了,”沈元灏见已快到宫城,终于不再逗她,只言了句:“这宫也出了,逛也逛了,回去安分点。”

马车缓缓在宫门口停下,沈妙澄下了马车,就见朝云已是领了两个宫女在那里候着了,看着沈妙澄回来,朝云眼眸一亮,顿时上前将一件毛绒斗篷为沈妙澄披在了身上:“公主可算是回来了,您说说,您出宫也就罢了,怎也不多带件衣裳?”

“我不冷。”沈妙澄向着她莞尔一笑,回眸,就见兄长已是掀开了车帘,引得朝云与宫女们俱是行下礼去。

“朝云,你过来。”沈元灏仍是坐在车上,向着朝云唤道。

朝云有些茫然,却还是恭声称是,走到了马车边,轻声道:“殿下请吩咐。”

沈元灏微微倾下身子,在朝云耳旁叮咛了一句:“看好公主,一旦梁世中与她有任何来往,立时派人告诉我。”

朝云心下一震,不等她回过神来,沈元灏已是放下了车帘,一声令下,车夫便是调转了马头,离开了宫城。

“朝云姐姐,大哥和你说了什么?”待朝云回来,沈妙澄立时问道。

“没什么,”朝云收敛心神,只温声道:“殿下说您近日又瘦了些,嘱咐奴婢要好好照顾您。”

“哥哥就爱这样,巴不得我吃成小肉墩才好。”沈妙澄不疑有他,一句话说完,却是揉了揉肚子,与朝云笑道:“这说起来我还真觉得饿了,朝云姐姐,咱们快点回宫,让膳房多做些好吃的。”

朝云答应着,想起方才沈元灏的叮嘱,一颗心却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只将心思压下,快步跟了上去。

太和殿中。

崇安帝坐于龙椅之上,满朝文武分站于大殿两侧,气氛肃穆而庄严。

就见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站于堂下,他的眉峰如剑,面庞的轮廓深隽而冷峻,即便面对皇上也不曾下跪,只抱拳行了一礼,道:“启禀皇上,末将已有发妻,府中也蓄有姬妾,实在不是郡主良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男子话音刚落,满堂皆惊,四下里响起窃窃私语之声。

崇安帝的脸色亦是沉了下去,他望着堂下的男子,道:“爱卿这是不愿意?”

“请皇上恕罪。”梁世中的声音沉稳而果决,不带丝毫转圜的余地。

“好,”崇安帝眸心深沉,竭力将心中的怒火按压下去,沉声道:“爱卿既然不愿娶淑荣,朕也不好逼你,既如此,此事暂表不提。”


“他再不好惹,也是父皇的臣子,”沈妙澄狠狠的在锦凳上踢了一脚,“可他欺负父皇,还欺负淑荣姐姐,现在也欺负我!”

沈妙澄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念起梁世中的轻薄,眼圈登时红了起来。

朝云见状,刚欲要哄个几句,却听内侍通传的嗓音自外间传来,接着帐帘让人从外面挑起,走进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嬷嬷,二人俱是笑盈盈的,向着沈妙澄看去。

“阿娘?兰姑姑!”看见来人,沈妙澄一怔,顿时从美人榻上起身,向着两人迎了过去。

“老远儿就听见你在发脾气,又是谁惹你了,让你气成这样?”皇后眸中满是慈爱,只挽住了女儿的手,与沈妙澄含笑道。

“在宫里,咱们公主可不是横着走,哪有人敢惹她?”一旁的兰姑姑也是笑道。

沈妙澄有些赧然,只将母亲迎上塌上坐下,和母亲道:“母后,我听宫里的人说,梁世中拒绝了和淑荣姐姐的婚事,让阿爷大失颜面,是吗?”

闻言,皇后唇角的笑意便是隐去了,只摆了摆手,示意朝云与兰姑姑等人退下,自己则是将女儿揽在自己身边,推心置腹道:“既然你问起了此事,那母亲不妨与你说了,想当初梁世中刚打下北羌,御史台那边便有人上了折子,要你父皇将你许给梁世中,以示恩宠。”

“阿娘?”沈妙澄一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别怕,”皇后微微笑了,拍了拍女儿的手,“你是阿娘的掌上明珠,别说那梁世中已有妻儿,就算没有,阿娘又哪里舍得将你嫁过去?”

沈妙澄听了这话,方才微微舒了口气。

“阿娘想保住你,所以,才会劝说你父皇,将淑荣许给他。”皇后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徐徐开口。

“可是阿娘,您心疼我,就像安王妃心疼淑荣姐姐是一样的,你不愿自己女儿嫁的人,又怎能把别人的女儿嫁过去?”沈妙澄咬了咬唇,与母亲小声嘀咕道。

“你这孩子。”皇后忍不住微微笑了,指尖轻轻地戳了戳女儿的眉心。

“罢了,他既然已经拒绝了这门婚事,他和淑荣的事便先搁下,再过不久,漠格的使臣就要进京……”

“漠格使臣要来?”听到这句话,沈妙澄的眼睛顿时一亮,脱口而出道:“那会有姑姑的消息吗?”

闻言,皇后的眼瞳微微暗了下去,她默了默,才道:“等漠格使臣进京,阿娘会向他们打探的,”说完,皇后显是不愿继续详谈此事,只拍了拍女儿的手微笑道:“等迎接完漠格使臣,阿爷和阿娘准备在京城为你敕造一座公主府,再将萧骏生召至京城,为你两完婚。”

“阿娘……”见母亲与自己说起婚事,沈妙澄先是惊,再是喜,待回过神来,一张雪白的瓜子脸已是灿若云霞。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他?”皇后的眼中透着两分促狭,看着自己的爱女。

沈妙澄的一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当着母亲的面,实在没什么好害羞的,她点了点头,蚊子哼似的说出来几个字:“我当然喜欢了。”

“你啊。”皇后便是笑了,满是爱怜的搂住了女儿,感慨道:“以前总觉得你还是个小丫头,日日跟着阿娘,可一眨眼,你都这样大了,马上就要嫁人了。”

“阿娘,成了亲就要搬出宫了,可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阿爷。”沈妙澄依偎着母亲,看出了母亲眼中的不舍之色,自己的鼻子便也是酸了起来。

“傻孩子,”皇后心中亦是浮起一丝酸楚,只复又揽过沈妙澄的身子,抵上了女儿的额角,温声道:“阿爷和阿娘也舍不得你,就算你成了亲,这座凤华宫阿娘也会一直给你留着,你要想我们了,就随时回宫,你爱住多久都行。”

沈妙澄听了这话,方才展露了笑颜,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将脑袋埋在了母亲怀里。

守在宫外的秋月听得屋子里母女俩的笑声,只小声感叹道:“咱们公主的命可真真是好的,所有人都疼着她,宠着她。”

一旁的朝霞闻言,也是心有戚戚,轻声道:“可不是,咱们公主就跟天上的小仙女似的,谁不喜欢呢?”

“我听说那位萧少将军也是青年才俊,可是皇上和皇后千挑万选出来的,和咱们公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秋月又道。

“等公主嫁过去,也一定会被萧少将军捧在手心里过日子的,多让人羡慕啊。”朝霞的声音中是浓浓的歆羡之意。

两个小宫女嘀嘀咕咕的,声音已渐渐低不可闻。

晚间,将军府。

朱成静手中端着一碗冰糖银耳莲心汤,刚踏进书房,就见梁世中正坐在案前,案桌上堆满了往来的公文与书信。

看见妻子进来,男人遂是搁下了手中的文书,与其道:“你怎么来了?”

朱成静微微笑了,将手中的汤碗送在了梁世中身边,柔声道:“夜深了,妾身给将军炖了汤,将军喝过便早些安置吧。”

“先搁下吧。”梁世中微微颔首,语毕,复又将公文打开,继续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朱成静却并未离开,仍是站在一旁,见状,梁世中向着她看去:“还有事?”

“妾身听说,再过不久漠格使臣会进京面圣。”朱成静随意寻了个话头,也不为其他,只盼着能和丈夫再多呆一会儿。

“嗯,下个月初。”梁世中搁下公文,捏了捏眉心。

朱成静看在眼里,只无声的走到男人身后,伸出手指抚上了丈夫的太阳穴,轻柔的按摩了起来。

梁世中将身子放松,一双黑眸亦是微微眯起。

“妾身听闻漠格铁骑十分骁勇,在北境诸国中少有敌手。”朱成静又是开口。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

“听说在前朝时,漠格数次滋扰边境百姓,惹得民不聊生,派去的军队又连吃败仗,先帝无法,只得以亲生女儿永慈公主下嫁,也就是如今圣上的亲妹妹,这才换来了边境十多年的太平。”

梁世中睁开了眸子,他的眸光深邃,只淡淡道了句:“用一个女人去换太平,只能说这个国家的男人没本事。”

朱成静一听,便是笑了,“那时候将军还不到二十岁,还不曾建功立业,若是将军早生几年,可不就没这档子事了。”

梁世中闻言,只微微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据说这位永慈公主在漠格的境况十分凄惨,漠格大汗对她也不好,当真是可怜。”朱成静为梁世中捏着肩,又是轻声言道。

“古往今来,和亲公主都没什么好下场。”梁世中随手打开了一本文书,与朱成静道

朱成静似是想起了什么,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若这次,漠格的使臣又来求娶公主,倒不知皇上会如何抉择?”

闻言,梁世中的黑眸顿时沉了下去,就听“啪”的一声响,男人已是将手中的公文合上,他的眸光凌厉,只低声吐出了两个字来:“他敢。”

那声音低沉有力,透着隐隐的杀伐之气,朱成静听着,却是怔在了那里。


沈妙澄见状,眼眸只向着高台上的男子看去,她看着他转过了身子,恰巧有一束阳光打在了他的脸庞上,就见他黑发高挽,眉目英挺,许是因为在军中的缘故,他穿着戎装,周身上下俱是透着一股难言的英气,骤一看,只比身穿朝袍时敛下了几许威势,竟透出几分年轻与俊朗来。

这个人竟是梁世中!

沈妙澄的眼瞳中浮起一片惊讶之色,他不是大将军吗?大将军也会上台比武?

“原来大将军忙于军务,就是为了与属下比武。”沈元灏淡淡勾唇,语气里的不悦已是清清楚楚。

“殿下有所不知,即便是大将军,也经常会与将士们过过招,此举大有激励士气的作用。”邵子成的声音不卑不亢,徐徐开口。

沈妙澄看着高台周围的那些将士俱是围绕着梁世中在那里欢呼,她虽一直不喜他,可在这一刻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光芒是那样耀眼,即使是她贵为太子的兄长也不能企及。

许是活动了筋骨,梁世中愈发神采奕奕,他的眸光一转,已是发觉了沈元灏一行,只一眼,梁世中的目光便是被他身后的少年吸引了过去,那少年肤色如雪,眸若点漆,只消一眼,他便已是认出了那是沈妙澄。

“还有谁敢和大将军打?”台下,那面庞微黑的将领高声喊道。

沈元灏盯着高台上的那一道身影,微微一个侧目,其身后的护卫已是会意,当下运出轻功,几个起落便是上了高台,与梁世中抱拳道:“鄙人不才,还请大将军赐教。”

众人见状皆是一怔,就连那方才喊话的将领也是转过了身子,就见训练场外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人的身影,当先那人凤表龙姿,虽穿着常服,身上却隐约透着一股尊贵之气,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侍从,看起来俱是武功高强之辈。

“大将军,请。”高台上的男子一语言毕,不等梁世中出声,已是蹂身而上,向着梁世中打了过去。

“大将军小心!”台下那黑脸将领大喝道。

梁世中收回视线,待男子的招式使来,他的面色沉着,与那护卫交起了手。

“大哥,你这个护卫能不能打败梁世中?”沈妙澄看着高台上交手的两个人,见他们打得难分难舍,引得她也跟着着急起来,忍不住小声与沈元灏问道。

“我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能打败梁世中……”沈元灏的话不曾说完,就见那护卫发出一声惨叫,已是被梁世中踢下了高台。

沈元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其余的护卫见状,不等沈元灏吩咐,已是有人又一次登上了高台,向着梁世中道:“请大将军赐教。”

沈妙澄的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向着高台上看去,虽然觉得兄长此举有些胜之不武,可却仍是盼着大哥的护卫能够打赢梁世中。

待兄长的护卫又一次被梁世中打下高台,沈妙澄悄悄向着沈元灏看去,就见兄长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大将军好身手!”周遭的将士们又是发出了欢呼。

“还有谁要和大将军打?”那黑脸将军掩不住眸中的自得之色,向着沈元灏一行看去。

沈妙澄看着那黑脸将军神色中的嘲讽,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豪气,冲着高台喊了句:“我和大将军打!”

场上众人皆是一震,看着那白皙羸弱的少年,有几个将士忍不住,当场便是笑了起来。

沈妙澄听着周遭那些笑声,心下更是愤懑,当下就要往台上冲。

“澄儿,不可放肆!”沈元灏厉声喝道,一把拦住了沈妙澄。

“大哥忘了,我是学过功夫的。”沈妙澄推开了兄长的胳膊,大步向着高台走去。

“澄儿!”沈元灏眼瞳一震,刚欲将妹妹拉回来,身后的护卫却当先一步拦住了他的胳膊,用只有两人方才听清的声音道:“殿下稍安勿躁,先看看情况再说。”

沈元灏停下步子,向其看了一眼,他心知军营周围皆是安插了暗卫,若真有何事,也定会保得沈妙澄周全。

念及此,沈元灏终是定了定神,立在了原地。

梁世中不动声色,只看着那一道纤细玲珑的身影大步上了高台,学着男人们的样子与自己抱拳,朗声道了句:“大将军请!”

男人的黑眸中浮起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光,他亦是拱起手,向着沈妙澄还了一礼,沉声道:“小兄弟,请。”

沈妙澄语毕,身形一转,一掌便是向着梁世中劈了下去,她的身形灵动,那一掌亦是含着风声,看起来倒也颇为唬人,围观众人见其出手不凡,倒都是一惊,唯有沈元灏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因着好玩,也曾缠着宫里的大内高手教过她一些功夫,她身份尊贵,那些高手又哪里敢真教,每逢过手也都是让着她,两三招过后便会寻个机会让她将自己打倒在地,倒让沈妙澄当真以为自己功夫高强一般。

当下,沈元灏眉心紧蹙,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台上的两人,时刻打算冲上去救人。

梁世中步伐沉稳,招式老道,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一招一式间就连平时一成的力气也不曾使出来,他躲着沈妙澄的攻势,似是有意逗她,让她把招式使完。

沈妙澄身娇体弱,一套拳还没打完,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她看着眼前岿然不动的男人,只暗自着恼,倏地想起先前学过的一招,顿时有了计较,只将身子一转,横劈一掌向着梁世中挥去。

梁世中看出了她眼中的着急之色,只怕再打下去会惹恼了她,眼见那一掌打来,男人并未躲避,而是将自己的胸膛迎了上去,她的掌心绵软,打在他的胸口犹如小猫儿挠痒般,梁世中心中一动,待回过神来,却是顺势向后退了好几步,摔下了高台。

见状,围观诸人俱是大惊失色,大喊着“将军”,纷纷围上来扶住了他的身子。

梁世中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无事,自己则是站直身子,与台上的沈妙澄抱拳,朗声道:“小兄弟好身手,是我输了。”

沈妙澄看着自己的手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那一掌居然会有如此威力,她的眼瞳明亮,满是兴奋之色,见梁世中与自己认输,沈妙澄勉强按捺住心里的喜悦,只学着那些大内高手比武时的举动,大度的摆了摆手,言了句:“大将军承让。”

梁世中看着她,却是微微一哂,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淡淡的笑意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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