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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by虞婧谢钰

明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人捞上来以后,青峰惊讶道,“殿下,这人还有气。”见谢钰眼神分毫没有往这边看,青峰立马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招呼人抬下去时,少女青白的脸露了出来。有侍从惊呼一声,“殿下,是虞家小姐。”谢钰的目光这才往这边看来。少女浑身湿透,发髻散开,身上带着些污泥,狼狈脆弱。他神情微变,上前两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到了虞婧身上。青峰脸上闪过惊讶。主子一向洁癖严重,怎么会将自己的披风…在他疑惑时,谢钰已经抬手将人抱了起来。声音似乎比这寒风还要冷冽,“传太医来。”看着怀中少女狼狈模样,他指骨攥紧了些。两年没瞧见她,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将虞昭月送到马车上后,虞季安终究还是不放心。毕竟是在宫中,若将事情闹大传出去,到时候虞府脸面上也不好看。他交...

主角:虞婧谢钰   更新:2025-02-02 10: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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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by虞婧谢钰》,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人捞上来以后,青峰惊讶道,“殿下,这人还有气。”见谢钰眼神分毫没有往这边看,青峰立马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招呼人抬下去时,少女青白的脸露了出来。有侍从惊呼一声,“殿下,是虞家小姐。”谢钰的目光这才往这边看来。少女浑身湿透,发髻散开,身上带着些污泥,狼狈脆弱。他神情微变,上前两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到了虞婧身上。青峰脸上闪过惊讶。主子一向洁癖严重,怎么会将自己的披风…在他疑惑时,谢钰已经抬手将人抱了起来。声音似乎比这寒风还要冷冽,“传太医来。”看着怀中少女狼狈模样,他指骨攥紧了些。两年没瞧见她,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将虞昭月送到马车上后,虞季安终究还是不放心。毕竟是在宫中,若将事情闹大传出去,到时候虞府脸面上也不好看。他交...

《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by虞婧谢钰》精彩片段

将人捞上来以后,青峰惊讶道,“殿下,这人还有气。”
见谢钰眼神分毫没有往这边看,青峰立马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
招呼人抬下去时,少女青白的脸露了出来。
有侍从惊呼一声,“殿下,是虞家小姐。”
谢钰的目光这才往这边看来。
少女浑身湿透,发髻散开,身上带着些污泥,狼狈脆弱。
他神情微变,上前两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到了虞婧身上。
青峰脸上闪过惊讶。
主子一向洁癖严重,怎么会将自己的披风…
在他疑惑时,谢钰已经抬手将人抱了起来。
声音似乎比这寒风还要冷冽,“传太医来。”
看着怀中少女狼狈模样,他指骨攥紧了些。
两年没瞧见她,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
*
将虞昭月送到马车上后,虞季安终究还是不放心。
毕竟是在宫中,若将事情闹大传出去,到时候虞府脸面上也不好看。
他交代裴长卿:“你先带她回去,我去瞧瞧虞婧。”
虞昭月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很深的不悦,被她很好隐藏。
她费力从马车中拿出一件大氅递过去,体贴开口:“兄长方才为了救我身上都湿透了,快披上衣裳,别着凉了。”
虞季安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比起虞婧的无法无天,虞季安只觉得她贴心。
一回到刚刚地方,就瞧见谢钰抱着人匆匆,而他怀中姑娘,分明就是虞婧!
他弯腰行礼,挡在面前:“见过三殿下。”
谢钰没有出声,一旁的青峰主动解释,“虞小姐溺水,我们家殿下正要带她去找医师呢。”
虞季安下意识开口:“殿下,您久未归京,是不知道她心思狡诈,这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明明就会水,却装做这副模样出来,简直让人作恶。
说罢,就要去拉扯虞婧。
谢钰皱了皱眉,错开他伸过来的手,只吐出两个字。
“滚开。”
目光没有再落在他身上,抱着人离去。
虞季安见人远去,握紧了拳头,脸上闪过些许屈辱神色。
他好心好意提醒还不领情!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有什么好嚣张的。况且这是他虞家的家事,谢钰插到这其中来做什么。
只是,面上终究不敢发作。
虞季安吃了闭门羹,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家。
虞夫人早就在门口等待,见他一个人回来,连忙追问:“婧儿呢?”
虞季安此刻还赌着气:“娘,她推了昭月,你还管她作甚,还不如就让她死在外面。”
“你这混账,怎么说话的呢。”
虞夫人态度坚决,靠近交代:“你必须将她带回来。”
昭月还没有满十四,是她实在受不了女儿一直在庄子上受苦了,这才顶着压力将人接回来。
大师说了,只要让虞婧依旧待在府中,等过了十四岁也是一样的。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虞夫人见虞季安有些不管不顾的模样,声音严肃许多,扯着他的耳朵。
“我告诉你,不管如何都要将她给我找回来,听到了没有。”
虞季安终究是不敢忤逆母亲,答应下来。
他嘀咕了声,“放心吧,她不就是装装样子,就等着我去哄她呢。”
虞婧从小便跟在他身后,对他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
他明日只要去给个台阶下,自然就乖乖跟着回来了。
虞夫人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
*
另外一边。
虞婧躺在床榻上,脸色青白没有血气,双手还紧紧攥着谢钰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见到了一片火海——
虞夫人慈悲的脸上被火光投下阴影,满满恶意:“人只有死了才能够保守住秘密。”
火海中似乎传来妇人嘶哑的呼痛声。
虞婧只觉得那把火似乎是烧在了自己的心口处,疼得厉害。
直觉告诉她,那里面的人是她的生母。
虞夫人笑的得意:“南雁,你的孩子能够顶替昭月享受荣华富贵十几年,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虞夫人认回亲女后,还将她留在府中,说会好好对待她。
可她毁容,受辱,甚至在十四岁生辰时,被诬陷偷了镯子,卖到了窑子里。
最后一根白绫结束了这一生。
她还傻傻的以为,母亲真的是因为镯子才对她失望的。
虞婧心尖漫上苦意,她这么多年,全都是在为旁人铺路。
喊了十几年的母亲,是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心中恨意滔天。
迷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安抚着自己。
谢钰阴沉着脸色坐在床侧,床榻上的姑娘额间满是细汗,瞧着难受得很。
他冷声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
太医开口:“禀告殿下,小姐这是被梦魇住了,什么时候醒还说不准。”
他擦了擦额间细汗,接着道:“这位小姐身子本就不好,又发了场高热还没有好,这冰天雪地的,幸亏救得及时,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只是日后,怕再难有子嗣了。”
谢钰眸色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峰上前开口:“殿下,听说虞婧小姐不是虞家血脉,今日,是和真正的虞家小姐起了争执,被虞公子一把推下去的。”
这虞小姐也是可怜,他可是记得上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京州城人人羡慕的姑娘。
谢钰听到这话,唇角微微勾起,显得有几分森然。
“是吗?”
难怪虞婧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青峰看到他这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有人要遭殃了。

虞季安回过神来,出声安慰她,“昭月,你就是总想着别人,才让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
想起虞婧刚刚那爱答不理的模样,他心中不快又浓烈了些。
虞婧明明就是喜爱梅花的,往年都是主动跟着他一起出来。
今日拒绝,可不就是故意的!
他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让她回来,当初不如就死在外面,也省心。”
“兄长可千万别这么说!”
虞昭月脸上神情慌乱,连忙制止。
“要是被旁人听到,传到姐姐耳朵里,姐姐又要不高兴了。”
虞季安语重心长开口,“昭月,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虞家给的,她哪有资格不高兴。”
他拉住虞昭月的手,“好了,不说这些,影响心情。”
一路往外,却瞧见沈郎中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往这边过来。
虞季安下意识开口询问,“是母亲身子不舒坦吗?”
“公子有所不知,大小姐腿上的伤还没有好,日日晚上疼的睡不着。”
“这么久过去了,怎么会还没好?”
“小姐寒气入体,伤了根本,这才难以愈合。”说完这话后才离开。
虞季安想起刚刚见到虞婧,她便是一直坐在靠椅上。
难道就是因为腿伤不方便行动?
可她不舒服,为何不能直接讲出来,非要用那样的态度!
心中那股烦躁之情浓郁了些。
到了赏梅的地方,虞季安还有些魂不守舍,还是虞昭月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兄长是在想什么?”
虞季安随口回道,“哦,我想着上次的事情,长卿受了委屈,得找个机会请到府中来,好好赔个礼才行。”
说来也是奇怪,虞婧从小便喜欢长卿,除了粘着自己便是粘着他。
难不成,真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上他们两个了?
虞季安心中浮现自己都没有想过的懊恼。
回过神来,向前一步,将最高处的那只梅花给摘了下来。
偏头吩咐小厮,有些别扭开口,“将这梅花给大小姐送过去。”
他如今心里虽然不待见虞婧,可终究是跟着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妹妹。
又看向一旁的虞昭月,脸上全都是为她考虑的模样。
“昭月,婧儿性子倔强,不愿意服软,你若是能够跟她好好相处,之后在府中只会过得更加舒坦。”
虞昭月脸上的笑容僵住,应承着开口,“兄长的苦心我明白,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好。”
她攥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
她想不通,虞婧到底有什么好的。
都这样了,兄长心中还是记挂她吗?
虞季安朝前走着,“我再折两枝,待会儿一起送回去。”
只是他才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虞昭月的呼痛声。
连忙转过身去,只见虞昭月神情痛苦,跌坐在雪地上。
“昭月,你怎么了?”
虞昭月眼中含着泪花,被扶着站起身。
“兄长,我一不小心就崴了脚。”
她内疚开口,“都是我没用,扰了兄长给姐姐折梅的兴致。”
虞季安一看,扭伤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
他哪里还顾得上折梅。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我这就带你回去找医师。”
虞昭月听到这话以后,泪水似珠子般滑落。
“兄长,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
她躺在他怀中,真情实意,“兄长是这些年来,最关心我的人。”
“从前我在庄子上的时候,冬日里还要跟着一起去浆洗衣裳,不小心摔着磕着,都是自己熬过去。”
虞季安听到这话,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小小的女娘,有什么委屈都往心里咽,没有任何人会心疼怜悯她。
虞昭月接着出声,“所以我一直都很羡慕姐姐,从小便有兄长和母亲陪在身边,就算如今这样,兄长和母亲心中也终究是疼爱的…”
她语气中闪过落魄和委屈,低垂着头,“我心中其实一直都很害怕,怕兄长眼里只有姐姐,不会疼爱我。”
虞季安带着人上了马车,心疼更甚。
“昭月,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日后,谁也别想越到你前头去。”
虞婧在府中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幸福日子,却总是不满足,针对昭月。
而他的妹妹,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心中对虞婧那丝软化的感情,又消失殆尽。
虞昭月抬头,眼睛湿漉漉的,“嗯,我如今有兄长陪在身边了,兄长会保护我的。”
虞婧别想争过她——
那枝梅花,最后也没有送到虞婧手中。
夜间寒冷,宝珠这几日摘抄佛经,手僵的不成样子。
就因为没休息好,白日当差也是无精打采,整个人瞧着憔悴得很。
她不是没想过偷懒,只是虞婧第二日居然要亲眼检查。
她不过就是一个伺候的小丫鬟,夫人又不愿意帮她,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之前对她明明都很好的,她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招惹了小姐不悦。
终于,在替虞婧去库房拿暖炭时,晕了过去。
虞昭月碰巧撞见这幕,心思一转,安排人将宝珠送到了自己院子里。
宝珠醒来后,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虞昭月。
她连忙起身,“奴婢宝珠,见过二小姐。”
虞昭月脸上挂着笑容,“你才刚刚醒来,不必多礼。”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姐姐身边的丫鬟。”
医师刚刚可是说了,这丫鬟眼下乌青,气血亏空,想来是心力憔悴,很久没休息好了。
宝珠低头起身,“二小姐,奴婢该回去了。”
虞昭月一把摁住她的手,脸上笑意带了几分诱导味道,“你要是受了委屈,不妨与我说说。”
“说不定我有法子能够帮你。”

好不容易才见到虞婧。
只见她躺在榻上,脸上带着病态,面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虞季安本来恼火的很,看到她这副模样后有些话却说不出口了。
虞婧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从衣食住行都是他亲自照料,被养的娇贵,哪里有过面前这惨淡模样。
只是她明明就会浮水,却还是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惨样。
难不成就是故意为之,想要让他在昭月的事情上妥协?
休想!
想到这,他低头训斥,“虞婧,你待在这儿是不打算回虞家了?你将我们整个虞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还是说觉得有三殿下为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虞婧脸上神情冷淡,语气嘲讽,“兄长今日特意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
虞季安背过身子一挥衣袖,用施舍般的语气开口,“现在立刻跟我回虞家,你之前做过的事情,还可以既往不咎。”
他偏头瞬间,注意到虞昭月一双眼睛中噙着泪水,想起在马车上对她的承诺。
又接着开口,“还有,你得和昭月道歉。”
虞婧听到这话,心中更觉讽刺。
虞季安之前口口声声说在二人面前公平,可这心偏的,也太明显了些。
这一个两个的,全都眼盲心瞎,想要让她服软道歉。
可她偏不让他们如愿!
她冷声问道,“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
虞季安只觉她不可理喻,“就算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做错了事情,居然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明明之前是那样乖巧可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恶毒自私的。
虞婧看向他的眼中是止不住的失望。
这就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曾经说过永远都会将她放在心尖尖上,永远都会是她的靠山,为她撑腰的人。
自从虞昭月回来,什么都变了!
她垂眸,声音也低下来。
“看来兄长曾经对我说的话,都已经不做数了。”
幼时,她惹出麻烦,虞季安总是主动顶罚。
他曾说过,她是他虞季安的妹妹,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由他这个做兄长的承担。
她只需要永远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好。
听到这话,虞季安也想起年少之时,语气不禁软了些。
“我说过的那些永远作数,只要你日后不再针对昭月,我还是照样疼你。”
他补充着开口,“你永远都会是我妹妹。”
虞昭月注意到他神情中的软化,指尖微微攥紧,眸中闪过急切。
虞婧还未开口应答,只听到“扑通”一声,一旁的虞昭月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声音哽咽,作势想要去拉虞婧的手。
“姐姐,我不用你道歉,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姐姐怎么怪我,我都不计较,只是兄长是无辜牵连进来的。”
“我实在不想看到姐姐和兄长因为我吵起来了,姐姐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对我发泄出来,我绝无怨言。”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
蒲柳之姿,蛇蝎心肠,不愧是虞夫人的亲生女儿。
她轻声开口,“既然知道自己不好,为何还要屡次出现在我面前?”
“还是说,你这些话不过都是些两面三刀的虚伪托词?”
虞昭月泪眼涟涟摇头,无措看向一旁的虞季安。
“兄长,姐姐怎么会这么想我——”
虞季安见她被逼问的楚楚可怜,心中心疼,想要将她扶起。
“昭月,你先起来,这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虞昭月怯生生看向虞婧,“可是姐姐...”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看向虞婧,“昭月都这样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虞婧冷笑了声,与虞昭月对视,一字一顿开口,“你敢对着天地神灵起誓,真的是我推你的吗?”
虞季安若是有心去查,定然也能知道真相,只是选择站到了虞昭月身侧罢了。
虞昭月委屈出声,“姐姐,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我又不怪你。”
她眼中含泪,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姐姐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那就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只希望姐姐和兄长,不要再因为我的事情吵起来了。”
虞季安看不了她受委屈,又看到虞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一把将虞昭月拉起护在身后。
刚刚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愧疚瞬间消散。
“虞婧,你少咄咄逼人。”
他目光厌恶,指着骂道, “明明会水却要故意做出这幅寻死觅活的模样,我看虚伪的人,是你才对。”
那湖他也跳下去了的,明明没有多深,何至于成这副模样。
不就是想在他面前演戏,想要惹他和母亲心疼。
这点小伎俩,他看得清楚明白!
只是可怜了昭月,又受了这么多委屈,还眼巴巴来给她道歉。
虞昭月豆大的泪珠滑落,朝他摇头,“兄长,你别这样说,只要姐姐能够原谅我,愿意回虞家,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
看着兄妹二人一唱一和,虞婧冷笑一声,终于是当着二人的面,将裙摆缓缓掀起。
“我的确会水,只是兄长忘了,我从假山上摔了腿,到现在都没好全。”
本来结痂的伤口,又因为这次落湖重新撕扯开来,右腿膝盖处包着的纱布还能够看出里面浸出的殷红鲜血,还是显得狼狈狰狞。
她连赴宴时走路都是勉强忍着疼痛,不至于让人瞧出一瘸一拐,看了笑话,又何谈在那样的冰湖自救呢?
二人顿时哑住。
看着伤口,虞季安脸色惨白了些。
他知道她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是昭月进府的第二日。
昭月想要瞧瞧她的发簪,却被从假山推下,幸亏他及时赶来将昭月带走。
他只知道虞婧也摔倒在地,记得当时为了给昭月报仇立威,还特意吩咐府中的人不给虞婧伤药,后来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自然也不知道,虞婧竟然伤的这么重。
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进冰湖的。
虞昭月柔柔弱弱开口,“姐姐的伤,为何会这么久还没好?”
“我当时也摔破了膝盖,沈郎中说了敷药几日就能够好。”
虞婧目光也落过来,与虞季安对视。
缓声道,“伤口严重,又是冬日,兄长不准用药,便更难自愈了。”
虞季安错开目光,明显有几分气势不足,“你是府中的大小姐,那些下人怎么可能真得不给药!”
虞婧低头,“兄长的吩咐,府中谁敢不从?”
她派人去取药,得到的只有羞辱。
下人们语气嘲弄,“大小姐,不是我们要为难你,实在是公子的吩咐,我们也不敢违背。”
她没有法子,只好忍着疼痛苦熬。
听了这话,虞季安脑海中已经想象出来,虞婧疼的没有法子,蜷缩一处,可却连一副药都没有,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扛过去。
而他记忆中那个小姑娘,明明擦破一点皮都要掉眼泪,要哄许久的娇贵女娘。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为何不来找我?”
虞婧声音中带着释怀,与他对视,“兄长厌我至极,哪里顾的上我。”
她不是不想去找,只是那时,虞季安满眼都是虞昭月,根本就不愿意见她。
虞季安看着她冷淡的眼神,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不是的,他没有厌恶,他只是心疼昭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罢了。
他只是想给个教训,让她不要再欺负针对昭月了,从来都没有想让她真的去死。
看着面前的虞婧,他只觉一颗心揪着发疼,一股强烈的愧疚袭来。
所以,那日若不是三殿下,她当真有可能死在那儿?

虞季安晚上在榻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棒子敲晕,随后感受到有人摁住了他的头往冰水里淹。
他瞬间清醒,下意识开始挣扎。
摁住他的人很快就将他的头松开,虞季安慌张威胁:“我可是虞府长子,识相的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猛得摁进水缸,几近窒息。
如此反复。
虞季安终于是没了力气再挣扎,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虞婧才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还有些没法与梦中场景脱离开来,见到谢钰,先是怔愣一瞬。
谢钰轻轻替她将凌乱碎发拨开,“你醒了。”
将人扶着坐起。
虞婧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两年不见,这人依旧俊朗,只是眉眼处比起从前更添阴鸷,让人难以捉摸。
她勉强道谢,“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钰起身将手掩在身后,让人猜不透情绪。
“两年不见,与我这般生疏了。”
她从前都是唤他小钰儿的。
虞婧轻声道,“殿下说笑了。”
从前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年纪又小,即便这人是宫中的皇子殿下,也仍旧敢跟他闹成一片。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身后没有人为她撑腰,父母兄长,包括她一直以来信赖的青梅竹马,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底气。
甚至一开始她的存在,便是一场阴谋。
丫鬟端了药进来,谢钰接过,吹凉了给虞婧递过去。
虞婧道了句谢,主动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殿下恩情。”
谢钰起身,不冷不淡嗯了声。
她低头,有些难以启齿:“我可否在殿下这儿在住上几日?”
谢钰救了她一命,又是落魄皇子,没有什么实权,她本不该连累了他的。
只是她暂时还不想回虞府,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惨样回去。
谢钰还没回答,青峰进来,凑在他耳侧说了些话,他神情微变。
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他出声:“你安心在我这住下,没人敢多说。”
说完转身一步出去。
虞婧躺在床榻上,还有些恍惚。
如今还没有到第十四年,虞夫人定然会想方设法要她回去。
想起那妇人凄惨的叫声,以及自己最后悲惨的结局。
她攥紧了手心,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虞家,她是一定要回的。
小厮来传话,说是裴公子求见。
她还没开口应承,裴长卿就已经闯了进来。
看着虞婧,他冷声质问:“你闹够了没有?”
“季安昨日因为你发了一场高热,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赶快回去,别害得人担心。”
虞婧神情明显冷淡:“他怎么了?”
裴长卿见她这没有多在乎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诧异。
往日虞季安出了什么事情,虞婧一向最担忧的,今日倒是有些不像她。
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估计是还在埋怨季安昨夜将她推下水的事情。
他语气缓和了些,接着开口解释:“昨日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伙人,在他院子里将他打了一顿,如今人在床上还醒不来。”
正是因为这样,虞夫人才只好拜托他将人带回去。
“哦,是吗,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裴长卿没有料到她这态度,冷哼了一声。
“你一夜未归,还如此理直气壮,亏了昭月还一直记挂着你。”
她冷笑一声,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她有什么好记挂的,是记挂着我死了吗?”
这就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从进屋到现在,半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句句斥责。
这么多年,她身边竟都是狼心狗肺之辈!
裴长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几分对她的鄙夷,“你自己心思肮脏,还用这样的心思去揣测旁人。”
“你以为在三殿下这住下,就能够保下你吗?”
他上前,一把攥住虞婧手腕,语气中甚至染上几分威胁:“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回去朝昭月和虞夫人认个错,我还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虞婧看着面前的人,咬牙:“我没错,凭什么要认?”
裴长卿骂了句死性不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长公子真是好胆量,敢直接闯入我的府邸了。”
只见谢钰抬脚踏进,唇角扬着轻笑,却显得有几分渗人。
裴长卿见他过来,这才松开握着虞婧的手,跪下行礼。
“见过三殿下。”
“臣也只是一时着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他微微仰着头,一副清高模样,接着开口:“殿下,这终究是虞家的事情,殿下才刚归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于礼不和。”
谢钰听到这话,哂笑着抬眸。
他声音不缓不慢,“好一个于礼不合,长公子今日来,又是以虞家什么身份呢?”
裴长卿听到这质问,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自然...自然是受虞夫人所托——”
谢钰嗤笑一声,单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极轻极淡。
“刚刚就是这只手碰的她?”
裴长卿还没来得急反应,下一刻,骨头断掉的清脆声响传来。

寒水居。
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
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
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
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
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
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
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
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
“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
她神情滴水不漏,脸色苍白。
虞婧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抄佛经?”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虞婧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蘅芜臂弯。
“不敢就好,等会将你抄写的这些佛经,全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她眼中含笑,一字一顿,“我要亲自查阅。”
“是。”
等虞婧走了以后,宝珠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恨意。
她从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是个冒牌货就算了,还因为不顺心日日罚她抄佛经,如此苛责,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过二小姐!
也难怪夫人让她帮忙盯着…
想着这些,她攥紧了袖袋中的东西。
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
揽月阁。
只听说虞昭月染了风寒,病了几日,愈发严重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床榻都下不了。
虞季安心疼妹妹,只差将整个京州的医师全找过去了,病情却也总不见好转。
虞昭月躺在榻上,小脸青白虚弱,攥着虞季安的衣袖。
“兄长,为何姐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否心中还在怨恨…”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虞季安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开口问身边伺候的人,“虞婧当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丫鬟惊蛰毕恭毕敬回答,“启禀公子,大小姐的确一次都没来过。”
虞昭月模样落魄:“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虞季安听到这话,脸上不悦更为明显,“她整日呆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分明就是心有不满,不愿意过来罢了,容人肚量未免太小!
这时,小厮来报,说是许医师来了。
虞季安找遍京州名医也没有法子,听说这许医师会奇门遁甲之术,便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见许医师仔细查看一番后,神情越发严峻起来。
虞季安心焦的很,语气催促,“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许医师眯着眼睛,高深莫测。询问道,“二小姐近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回来不久,脾气性子极好,府外也不认识个几个人,没有得罪过旁人之说,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医师摸着胡子摇头,言之凿凿,“二小姐眉间含凶煞,脸色青浮,这是遭人下了厌胜之术啊。”
虞季安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巫蛊被陛下明令禁止,谁有这样的胆量!
惊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小姐——”
虞昭月整个人虚弱得直咳嗽,却还是为虞婧解释。
“住嘴,姐姐心中虽然不喜欢我,但绝不至于做这般想让我寻死的勾当,不得胡言。”
惊蛰猛的磕头,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奴婢没有胡言,前几日碰见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珠,就总觉得她鬼鬼祟祟的,瞧见奴婢便躲,定然有妖。”
“况且小姐待人温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害小姐。”
惊蛰跪到虞季安面前,声音哽咽,“公子,我家小姐不爱计较,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就算想将我们家小姐逼死啊!”
虞昭月轻斥一声,“够了,无凭无据,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虞季安脸色更沉。
“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许医师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想要知道这背后之人也不难,那腌糟物,背后之人定然是随身放着的,只要一探便知。”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声音道,“来人,去将虞婧找过来,去寒水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找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撬开她的嘴!”
虞昭月眼眶有些发红,“兄长,我不愿意让你和姐姐之间因为我的事情再生矛盾。”
看着这个妹妹,他心疼更甚。
“昭月,你单纯善良不愿计较,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领情。”
若真是虞婧,这次即便母亲出面护着,他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虞婧被喊过去前,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着唇脂。
“兄长可说是什么事情?”
菱花镜中,少女杏眼桃腮,眉间一点朱砂添俏,一袭绿色大氅更是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宝珠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个倒是没说,估摸着是想要缓和小姐和二小姐之间关系吧。”
虞婧起身,哦了一声,“那你随我一起过去。”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本就病着,奴婢身子又不好,若是再冲撞了二小姐,恐怕不好。”
虞婧似笑非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扶了扶发簪,朝揽月阁过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宝珠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有小厮过来,朝她开口,“宝珠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
到了揽月阁。
周围的布置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虞婧语气轻飘飘的,“好端端的,兄长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虞季安语气不耐,“昭月病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虞婧不以为意。
“兄长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合。”
虞季安指着她斥责,“巧舌如簧!”
虞昭月苍白着脸色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兄长,姐姐不愿意来也没事,我不怪她。”
她想坐起身来,整个人却突然咳的停不下来。
拿出帕子掩住,竟是一丝殷红。
虞季安看到那丝殷红,心中慌乱更盛。
又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虞婧,怒气当即上涌。
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语气威胁,“昭月若是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将一个木盒递给他,又在他耳旁细语一番。
虞季安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站起身来,周身气息阴冷,目光直直看向虞婧。
“你心思歹毒不正,做了这样的错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婧丝毫不怵,与他对视,“敢问兄长,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还装!”
虞季安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不可竭。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他猛得将木盒摔出,碎木溅到了虞婧脚边,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许多银针的血符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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