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厂？”
“对，相框厂。”
我夹了口菜，塞了一嘴，问：“生意咋样？”
“嘿，不咋样，后来倒闭了。”爸爸喝了口酒。
我一把夺过爸爸的酒瓶：“别喝了，喝一瓶得了，再喝伤身体了啊！”
爸爸也不抢，夹了口菜：“姑娘！虽然相框厂倒闭了，但你也别以为你爸是个孬的，嘿嘿！后来挣钱了！”
我收起爸爸的酒瓶，半开玩笑地问：“你们又搞啥了？挣钱？”
妈妈又添了碗饭：“我跟你爸大学是学计算机的，就在城里开了个电脑培训班，老多人来报名了呢。”
“那可不！那阵我和你妈就天天下馆子！那个饭店的老板一看见我们俩进门，自己就知道跟后厨说，后厨！一个番茄炒蛋！一个溜肉段！嘿嘿。”
奶奶颤颤巍巍地说：“你......你二哥家的那个孩子......李心晓......喜欢吃番茄炒蛋......”
“记名字记得这么牢？那我姑娘叫什么名字？”
奶奶不说话了。
“哦呦~好起来了呀~”我为了转移话题，缓解尴尬，凑近爸爸，开玩笑。
“那必须的！也是那时候，我和你妈买了房，有了你！”爸爸眼神里闪过幸福的光。
4
饭吃完了，爸爸扶着奶奶回了屋，妈妈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我跟着爸爸和奶奶进了屋，爸爸去给奶奶拿水果，留我和奶奶在屋里。
说实话，我和奶奶不熟。
我硬着头皮坐在床边，奶奶坐在床上。
奶奶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臭，很像那种腐朽的味道。
我想跑。
但我克制住了。
我问：“奶奶，你在这住的习惯吗？”
“挺好。”奶奶用她的那只好眼睛盯着我，看的我有点害怕，浑身起鸡皮疙瘩。
妈妈进来了，整个身子倚在门上：“你没跟你奶要点压岁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