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眼中尽是挑衅之意。
6
四名暗卫是阿娘留给我的,如今他们身份暴露不可再留。
我在段怀瑾动手之前,遣散了他们。
银锁将信小心送出,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族人。
“小姐,我们何不翻墙走人,从前也不是没干过。”
银锁收拾着被褥愤愤不平道。
“如今我们身在侯府,不是翻墙就能逃出去的。”
我搁下笔:“况且,此前带了许多东西进来,要先变卖了才好。”
银锁眉目舒展:“这么说小姐当真要走了?”
这里确实不值得留下了。
如今还得等家中族人来接我,我才能离了这里。
我不知送出的信被段怀瑾拦了下来,他遣人给秦家送去了消息。
族中长老来了信劝我好生留在侯府,字字句句不提接我回秦家之事。
大伯叮嘱我收起往日的出格言行,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人,好生侍奉公婆,侍奉夫君,才是正道。
二叔劝我学会隐忍,待来日诞下男孩,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若是阿娘还在,她必定不会劝我留下。
我将信丢入炉中,片刻烧成灰烬。
7
春日里桃花满枝,宫里来了旨意赐婚。
平庆侯府荣宠渐甚,难怪县主心急难耐。
县主是临安王所出,到如今王府只剩一个空架子,只靠着祖上荫封艰难度日。
府中热闹,惟有西院冷清,我乐得清闲。
这些日子银锁已将七成嫁妆置换成了银票。
“秦姑娘,夫人唤你去问话。”来人是县主身边的贴身婢女。
今夜是段怀瑾与荣安县主的洞房花烛夜,不知唤我何事。
穿过长廊,方行至花园,便听见有呜咽之声。
仔细瞧着,见一素衣女子跪在鹅卵石之上,她周身只着里衣,面无粉黛,长发落肩。
“这是何人,为何跪在此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