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向眼窝。
指尖触到角膜的瞬间,地下室响起《春祭傩舞》的鼓点。直播镜头自动对焦,观众看到我的视网膜上浮现教会医院解剖室的立体地图,每条血管都是林氏实验体的编号。弹幕炸开成摩尔斯电码,破译后是父亲的临终呓语:“别看她眼睛!”
当归粉从袖口倾泻而出,在虚空中凝成金色八卦阵。药粉分子撞上焚尸炉黑烟的刹那,直播间切换成显微视角——煞气孢子被《太乙流金散》击穿的瞬间,化作无数尖叫的婴灵消散。林半夏的利爪却已穿透八卦阵,青黑指甲抵住我跳动的颈动脉。
“你的血比祖先更甜。”她舌尖舔过手术刀,刀刃上浮现1952年的梅毒病例报告,“当年沈三畏用砒霜治林氏女,却不知那女人怀着他的骨肉——”
焚尸炉突然喷出靛蓝色火焰。
四十四具水晶棺在热浪中剧烈摇晃,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液蒸腾成《黄帝内经》失传的《刺法论》篇章。最靠近炉口的那具棺椁轰然炸裂,穿列宁装的女尸跌出,她手中紧握的怀表指针正逆时针飞转。直播信号在此刻彻底中断,只剩音频里循环播放教会医院的拉丁文院训:“肉身侍奉科学。”
“是姑奶奶!”我撞开林半夏扑向女尸。她腐烂的左手无名指戴着沈家祖传的砭石戒,戒面刻着“申时三刻”——与铜药匙的裂痕纹路完全吻合。弹幕突然以血字形态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快走!炉膛有活物!”
已经来不及了。
三百具骷髅的铜线同时绷直,教会医院的手术器械凌空飞起,组成巨大的经络铜人模型。林半夏跃上铜人“膻中穴”,香云纱旗袍在高温中化为灰烬,露出后背完整的教会医院解剖图。她的脊椎骨节节凸起,化作一柄嵌满朱砂符咒的青铜剑。
“药引归位!”剑锋劈下的刹那,我扯断姑奶奶尸体的砭石项链。石屑飞溅中,《瘟疫论》截疟篇的金色丝线从心脏爆射而出,与铜人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