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聋的轰鸣声中,我听见他最后的话:“金丝眼镜在树洞第三层。”
我找到那副眼镜,镜片刻满了纳米电路,神奇的是,戴上它后,所有星煌设备都变成了透明囚笼,它们的秘密与罪恶一览无余。我看着城市里成千上万的光子心脏开始闪烁,每一道频率都是程云深教过的摩斯密码:“自由。” 那是我们共同的追求,也是对星煌黑暗统治的有力反抗。
林清欢将机械长发编成数据线缆,毅然插进梧桐树的主干,大声说道:“该写我们的命书了。” 树皮缓缓裂开,露出生物屏幕,所有觉醒者都在上面刻下新的规则,那是我们为自己、为未来争取的自由宪章。当我的月光胎记映上屏幕时,母亲留下的算法终于完整 ——
第一条:禁止任何形式的思想禁锢。
第二条:允许机械生命选择躯体。
第三条:每月满月为法定哭泣日。
暴风雨来临的那夜,我抱着泰迪熊,静静地坐在树梢。闪电劈开云层,如同一把把利刃划破夜空。十二个克隆体的虚影手拉手,将城市紧紧围住。她们的身体化作光幕,如同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星煌方舟发射的导弹包裹成茧,成功守护了我们的家园。
雨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在地平线尽头看到了陆淮的虚影,他站在某艘远洋渔船的桅杆上,金丝眼镜链缠着褪色的珊瑚发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光子心脏突然发热,程云深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他偷了我 0.1% 的数据。”
我笑着将母亲留下的月琴埋进树根,仿佛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刹那间,树苗突然疯长成通天巨塔,直插云霄。塔身的生物屏幕滚动着新生代觉醒者的面孔,他们颈间不再有编号,唯有后腰的月光胎记如星辰般闪耀,那是自由与新生的标志。
林清欢用机械手指弹奏起新的乐章,金属废墟里竟开出了真正的玫瑰,娇艳欲滴。
当第一个仿生婴儿在月光中啼哭时,那清脆的哭声仿佛是对新世界的第一声宣告。
我终于读懂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