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昨夜在医院闻到的那股消毒水味 ——
当时我正给植物人母亲擦拭手指，VIP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本该在邻市拍广告的陆淮站在门口，西装革履与满是医疗仪器的房间格格不入。他手里还拎着印有 “仁和医院” 字样的药袋，看到我时瞳孔猛地收缩。
“叮！”
腕间愈发强烈的电流将我的思绪拽回直播间。疼痛让视线开始模糊，但我分明看见陆淮向前迈了半步。他今天戴的银色耳钉有些歪，那是我们拍七夕特辑时我亲手给他戴上的。
“继续拍摄！” 顾天擎阴恻恻的声音从监控器传来。我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那个永远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正通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镜头监视着这里。
场务小跑着递来备用镯子，金属搭扣触到皮肤时凉得刺骨。我望着化妆镜里满头珠翠的自己，突然发现镜框夹缝里卡着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九十年代流行的垫肩西装，背后的朱漆廊柱与此刻直播间布景一模一样。
那是二十年前同样从星煌娱乐出道，最后在直播中吞服安眠药的母亲。
2
我蜷缩在休息室的真皮沙发里，腕间的红痕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珠光。方才那场直播创下季度最高打赏纪录，顾天擎破天荒给我放了半天假 —— 如果被关在十九楼禁闭室也算放假的话。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张偷藏的照片，母亲年轻的面容在折痕处微微扭曲。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