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羊脂玉佩。月光透过血丝纹路,在墙上投出蜿蜒曲线——前世直到抄家那日,我才知这是半幅北疆布防图。
五更鼓响时,我在宣纸上写下十七个名字。厨房刘嬷嬷、马房张二...这些钉子会在三个月内陆续毒杀父亲心腹。指尖停在“陈太医”三字上,我勾唇轻笑,该去会会这位太医院首座了。
初露锋芒
卯时三刻,正厅已跪了满地仆妇。继母柳氏捻着佛珠垂泪:“昭姐儿不喜燕窝直说便是,何苦诬陷为娘下毒?”
我凝视她腕间翡翠镯,那本该随母亲入殓的首饰,此刻碧色刺眼。前世我竟信了她“暂借戴几日”的鬼话,直到她戴着这镯子,亲手将父亲头颅献给萧景桓。
“母亲言重了。”我端起描金盏走近试毒丫鬟,突然掐住她下颚灌进半碗血燕。不过须臾,那丫头便蜷缩在地,耳孔渗出黑血。
满室抽气声中,我摔碎瓷碗冷笑:“曼陀罗混鹤顶红,母亲是要让父亲日日活在幻痛里?”
太医令陈邈被急召入府时,我正用银簪拨弄香炉灰。前世他为治萧景桓头风,剖开我颅骨取脑髓入药,此刻白须颤动的模样倒显出几分慈悲。
“陈大人可识得此物?”我将《神农百草经》残页拍在案上。他浑浊的双眼骤亮,枯手死死攥住纸页——那上面正画着解除七日殇的解法,而他独子已中毒五日。
“大小姐想要什么?”他嗓音嘶哑。我蘸着茶汤在桌上写“柳氏”二字,他袖中滑落的药瓶被我稳稳接住,正是前世毒哑我的哑药。
祠堂掘出巫蛊瓮那夜,我立在廊下看墨竹行刑。板子打在刘嬷嬷身上时,我附在她耳边轻语:“你孙子埋在乱葬岗第三棵槐树下,对吗?”
老妇瞳孔骤缩,我笑着将油灯掷向柴堆。冲天火光中,三十七具尸体化作焦炭。父亲惊恐的目光里,我抚上母亲牌位裂缝:“柳姨娘当年怎么进的府,父亲真当祖母不知情?”
更鼓声里,我摩挲着虎符拓印冷笑。北疆军权,该换个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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