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新晋病号,打破了原属于他的寂静,无理的闯入他的世界。
但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和不耐烦,他只是放下手中的画册,无声地打量着我和我那些吵闹的家人们。
我连忙向他道了歉,请求他包容一下我们聒噪;他没有回答,他只是收回了停留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在我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用他那双湛蓝的眸子,不偏不倚的,叩开我的心门。
这双眼好美,美得像雪山上的海子,似不含一点污浊的深海。
但这片海似乎过于平静了,甚至连光,都无法在这片海面上停留。
像一片深邃而死寂,无波无澜,毫无生机的死海。
这片海藏着名为静止时间的魔法,就这么短短几秒,却让我有一种已经过了好久好久的错觉;周遭的喧嚣渐渐归于平静,偌大的病房里仿佛只剩下彼此,好静好静,安静到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我絮乱的心跳。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若是永远静止在这一刻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他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我不记得我当时是不是还说了些什么,也没听到家人们的声声关切,我的耳畔仅剩下他的声音,和那个我一生都忘不掉的名字。
戴尼索,原来你叫戴尼索。
我已不记得他的姓氏,也遗忘了他后续的其他介绍——原谅我不合时宜的走神,那时的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仅剩一句无来由且也无法说出口的话语:
“我本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遇见了命中注定的你。”
三
跟随着白马的步伐,我走出火车站,带着戴尼索坐上了驶出城市的车辆。
它一直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平原上,沐浴在雪后的阳光下,悠然自得地奔跑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