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空气就像浓稠的液体，大片的积雨云如铁幕漂浮在新曼谷上空，把灰白的天际一分为二，阴霾盖住了半座城市。
也许今天是新曼谷最热的一天。他们挤在没有空调的廉租房里，靠泡在浴缸的冰水里给义体降温，抓起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块塞进嘴里，铸铁的牙齿嚼得咔咔作响。
红头发男人盘腿坐在床上，盯着一旁的金属黑盒子——通讯转接终端，安全起见所有外来号码都靠这玩意转进他们的电子脑里。中间人昨晚告诉他们，目标的行动路线会在最后时刻，也就是目标露脸时才会告诉他们。这他妈算哪门子的情报保障？
楔形的黑色终端一侧亮起红色的警示灯——电话打来了。
红毛的手指抚过触摸屏，确认转接，一个闪着雪花的窗口出现在他视野的左上角，接着难辨雌雄的合成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据说今天新曼谷要下大雨，这会儿没把你们的义体闷坏吧？”
“热得要死卧槽。”
“任川呢？”
“泡在浴缸里呢。”红毛走下床，瞧了眼厕所里泡在浴缸的男人，“咱们现在都时刻准备着，就等你发话呢。”
中间人没忙着搭话，合成音中传来另一种语气，像是女人在说话，似乎在劝酒。红毛抽了口烟，这会儿湾城应该是晚上吧。他估计中间人正坐在豪华夜总会的私人包厢里，身边簇拥着漂亮妹妹，把高档香槟当小甜水喝。
“究竟怎么个说法。”
“达罗工业园。”中间人说，语气仓促像被人灌了酒，“小岛集团的武装人员会伪装成达罗工业的人，注意甄别。”
“卧槽！到时候交上火了哪分得清谁是谁。”红毛埋怨道。
“尽可能降低损失，这是雇主的原话。”
“时间呢？”
“下午四点，工业园的管理层正好那会儿下班，傅泽昊估计打算趁机浑水摸鱼出去，所以你懂的。”
红毛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叹了口气：“所以金主老爷会说尽量降低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