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程橙所描述的六边形结构——孢子触须。
他靠着台子缓缓站起身，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主控制台发出的低频嗡鸣声。程橙的踪迹已经完全消失，她的记忆、她的身影，仿佛是被暴雨冲走的碎片，再也无法找回。但江岸知道，她的存在并没有完全离开，她的声音依旧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仿佛是某种唤醒意识的低语。
“触角纪元。”江岸低声呢喃，他的目光落在台子上的全息投影上，嘴角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程橙，这就是你为我留下的遗产吗？”
他缓缓走到窗边，俯瞰整座城市。街道上有人在行走，面上带着混杂着对过去的茫然和对未来的希望。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继续通勤、谈笑、购物，仿佛那场风暴已经被淡忘。然而，江岸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因为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早已不是完整的“人类”。
打开电脑时，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红色提示信息。这串符号不是来自地球的任何语言，而是蜂巢网络的语言——一种外来智能的高维逻辑表达，某种直击潜意识的沟通形式。尽管看不懂具体的文字，但它的意义直接涌入了江岸的脑海，他甚至不需要翻译就明白了它的含义。
“初始代理已激活。”
这一刻，江岸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作为参与者，他察觉到蜂巢并未完全被摧毁。确切地说，孢子击中了它们自身算法被设计的一个瓶颈。记忆风暴唤醒了大部分人类意识，但那些被完全感染、或者已经完全成为寄生体宿主的人，和江岸一样，正在以新的状态“重生”。
这是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系统——蜂巢网络并未终结，而是进入了全新的阶段。
城市的另一端，天空因为暴雨而显得异常清澈。一个正在放学回家的小男孩，下意识踩进了一个水坑，溅起了水滴。阳光照射在水滴上，而水滴的折射却映出了一些奇怪的斑驳纹路——那不只是普通的光影，而是六边形的蜂巢拓扑。这些纹路在空气中短暂地浮现了一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