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昭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不会的……”
他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你不会死,破阵乐不会彻底消失。”
她只是微微一笑,眼底深处藏着太多未曾言明的故事,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的手缓缓滑落,琵琶的弦,在火焰的吞噬下,发出最后一声轻颤,如断裂的宿命。
火光映照着萧子昭苍白的脸,他怔怔地望着怀中的云英,指尖颤抖地拂过她的脸颊,那里,仍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她死了。
她用尽一生守护的秘密,终究还是消散在风中。
他的耳畔,仿佛又听到了当年长乐坊的夜色里,她轻声吟诵的那句话:
“不如平康坊的酒,酿得明白。”
他缓缓闭上眼,泪水滑落脸颊。
这一生,她活得太清醒,而他,却直到最后,才真正明白她的宿命。
萧子昭跪倒,握紧焦黑的诗稿
他跪在地上,任凭风卷起火场的余烬,视线落在掌心那张焦黑的诗稿上,字迹依旧清晰: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首诗不仅仅是他的心绪,它是破阵乐最后的魂,是那些被遗忘的人、被消散的战歌、被历史吞噬的忠魂,遗留在人世间最后的残音。
他缓缓合上眼,心中那根被禁锢的弦,在此刻,彻底断裂。
火焰在夜色中熊熊燃烧,吞噬了一切,而夜风吹过,仿佛仍然带着某种未竟的旋律,在天地间回响不绝……
长安陷落后,萧子昭成为了一名流亡者。
他未曾投奔任何一方势力,也未曾返回庙堂,而是独自踏上了无尽的流亡之路。
黄巢军败退后,唐室残喘,新的秩序逐渐在废墟中重建,而他,只是世间一粒飘零的尘埃。
夜雨如旧,冷风透过破旧的竹窗灌入,他裹紧一件青灰色的旧袍,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