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痕中的预言者
暴雨将城市浇成模糊的倒影。我望着诊室窗外扭曲的霓虹，指针停在22:17。这本该是锁门的时间，但那个穿着墨绿色风衣的女人已经坐在候诊区整整三个小时。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米色大理石地面晕开深色痕迹。她垂着头，湿透的围巾在脖颈缠绕出诡谲的纹路，像一条褪色的蟒蛇。
“夏小姐？”
我敲了敲诊室的门框。
她猛然抬头，瞳孔在灯光下收缩成针尖。那瞬间我仿佛看到有无数光粒在她眼底流转，像是透过万花筒窥见星河崩解。
这个幻觉转瞬即逝，当她站起身时，又变回普通都市白领的模样——如果忽略她风衣下摆正在滴落的雨水里，混杂着暗红色的液体。
“秦医生。”她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您相信宿命可以改写吗？”
诊室的檀香突然变得粘稠。我注意到她左手始终按着鼓胀的挎包，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监控摄像头在墙角闪烁红光，将我们的影子投射在装裱着弗洛伊德画像的墙壁上，形成诡异的叠影。
“请坐。”我将温度计推到她面前。
“体温超过38度的话，我建议......”
“今晚23点14分，和平路地铁站C口会有人坠轨。”她突然开口，腕表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我手指僵在病历本上。窗外炸响的惊雷中，她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诊室忽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我看见她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七个不同姿态的人形。
电流声滋滋作响，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她正在笔记本上飞快书写。纸页间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上面二十岁模样的我站在实验室里，背景是某种环形仪器——可我从未拍过这样的照片。
“这是第189次循环。”她撕下写满公式的纸页塞进我手中，墨迹在潮湿的空气中迅速晕染。
“每次重启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