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的皮革手套擦过后颈,那里正渗出混着铁锈味的血珠。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决心要揭开这个谜团。他俯身查看断成两截的香奈儿口红,断裂的膏体里滚出半枚青铜钥匙。钥匙齿痕间的灰白发丝突然直立如针,在他视网膜投射出北纬 31°14东经 121°29的坐标——这正是临江市妇产医院旧址的经纬度。
解剖室的无影灯管滋滋作响,仿佛是电流在痛苦地挣扎。林夏的解剖刀悬在王德发膨隆的胃袋上方,迟迟无法落下。这个流浪汉的腹腔传出诡异的蜂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当她划开最后一道肌理,裹着防水膜的胶卷盒“当啷”弹落在不锈钢台面。显影液中的照片逐渐浮现:三个少年在暴雨中的筒子楼顶击掌,其中一人后颈的蝴蝶纹身在闪电中振翅欲飞,纹路与程墨的伤疤分毫不差。那画面仿佛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突然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
“程队,王德发的真实身份是……”技术科的电话被管风琴轰鸣掐断。那激昂的音乐声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了电话的束缚,充满了整个空间。监控画面显示程墨的黑色 SUV 正驶向老城区,但 GPS 定位此刻诡异地悬浮在废弃教堂尖顶上方三十米。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1993 年的筒子楼监控录像里,她自己的身影正握着那截粉色丝带,腕表显示的时间却是 2023 年 4 月 17 日。
彩绘玻璃将月光滤成血红色,那诡异的光芒洒在程墨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程墨的格洛克 17 在掌心沁出冷汗,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神经更加紧绷。当他踹开告解室的橡木暗门,二十台索尼 Betamax 录像机同时启动,画面闪烁,让人眼花缭乱。父亲程卫东的脸在雪花屏中浮现,那模糊的影像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幽灵。
“1993 年 4 月 17 日,暴雨让变电箱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