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她捂着鼻子,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报复我啊?不就是昨天……”
话音顿住,两个人神情都变得不大自然。
颜沛霖手停在半空,犹豫片刻,尴尬地收了回去,胡乱找补道:“怎么还哭鼻子,该不会是馋的吧?”
恰在此时,一位年轻的妈妈抱着一个小男孩从他们身旁经过,小男孩听到颜沛霖的话,十分惊恐地护住自己手里的棉花糖:
“妈妈!我们快点走,有人要抢我的棉花糖!”
姚开昔朝小男孩做了个鬼脸,看也不看颜沛霖,转头离开。
*
二人开车经过王府井百货时,发现路边有不少卖小吃的摊贩,还有挑着扁担进城卖蔬果的农民,姚开昔下车买了几样小吃,又称了些水果,倒不用再刻意跑一趟隆福寺了。
感受着男人不时投来的目光,姚开昔思绪缓缓飘远,想起自己听说的那些关于几十年后的颜沛霖的传闻。
传说颜老见识卓越,手腕狠辣,国家崛起的几个重大节点都有他的参与。
好友曾发给她一张颜沛霖四十几岁时的照片,那是一张在国际会议上发言的侧脸,锋芒毕露,凌厉冷峻。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护着的后辈,自己玩不过。
这样一个人,现在是自己的未婚夫。
会带着自己买衣服,跟自己戴对戒,现在他们还要一起去看两个人的婚房。
姚开昔幸福得头脑发晕,虚荣心爆炸满足。
权力从来不止是男人的春·药。
尤其他还这么好看,比自己先前斥巨资养着的模子还好看。
姚开昔脸上发烫,连忙大幅度摇头,试图把脑子里的水摇出去。
怎么能拿大佬跟模子比呢?僭越,纯纯的僭越!
颜沛霖又看了眼姚开昔,见她神色不定,还突然疯狂甩头,反倒放心了——
能把头甩成这样,鼻子肯定是没事了。
马路上车子不多,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回了史家胡同的四合院。
二十多名工人已经在院子里打扫枯枝落叶了。
姚开昔抬腕看了眼时间,他们跑了这么多地方,现在才不到两点,简直就是特种兵行程。
颜沛霖递过一个盒子给她:“钥匙你收着。”
“谢谢沛霖哥。”姚开昔接过来,笑得格外甜。
颜沛霖颔首,指了指工人们正在打理的二进院:“趁着今天你在,先拾掇这边吧,你想要什么就跟工人师傅说。”
他招手叫来一个看起来像小工头的人来,吩咐道:“这位是女主人,你们沟通一下细节。”
工头非常热情,恭恭敬敬打完招呼就开始介绍自己的团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保证都办的漂漂亮亮的!”
“沛霖哥找的人我肯定放心,”姚开昔笑道,“我也没什么想法,主要就是几点。
“前房主审美不错,家具我都很喜欢,所以大件先不要扔,我要集中看一下挑几件留着。”
这院子早被抄过不知道多少回,这些没人拿的家具在工人们眼里都是废木头,她这样说倒也合理,工头点头称是。
“再就是我瞧着这两棵石榴树都没活气儿了,得移过来两棵新的,那两个角,换成柿子树,后头那花园也得重新打理一下,多种点驱虫防蚊的草。
“鱼缸不用换,这缸可以。”
关于老首都四合院有这么句清代传下来的俗语——‘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形容的就是屋主人生活的惬意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