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明义祝岁喜的其他类型小说《破案:前男友空降成了我上司 全集》,由网络作家“北斗二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秦时愿的外套,上面有他的味道。车子停在一棵树下,远处灯火通明,祝岁喜透过车窗,看到秦时愿就在不远处,他背对着车子,穿着单薄的西装,身形挺直,双腿袖长,指尖夹着根烟,偶尔抬头,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祝岁喜撑在车窗看着那道背影,心里头说不上来的难过,隔了这么久,能让她看背影都能心动的人,还是只有这个叫秦时愿的男人。那根烟抽完了,秦时愿转过身的时候,祝岁喜也从车上下来了,她跺了跺脚:“怎么不叫我?”“你睡得太死,叫不醒。”淡淡的烟味传过来,祝岁喜咳嗽了两声,秦时愿侧过身,掏出口喷喷了几下:“走吧,吃点东西就送你回去。”一觉睡醒,祝岁喜身体更疲惫了,但饿意却更明显了,她拢了拢衣服,跟上了秦时愿。吃饭的地方在附近一家餐馆,店不大,但很温馨,饭...
《破案:前男友空降成了我上司 全集》精彩片段
是秦时愿的外套,上面有他的味道。
车子停在一棵树下,远处灯火通明,祝岁喜透过车窗,看到秦时愿就在不远处,他背对着车子,穿着单薄的西装,身形挺直,双腿袖长,指尖夹着根烟,偶尔抬头,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祝岁喜撑在车窗看着那道背影,心里头说不上来的难过,隔了这么久,能让她看背影都能心动的人,还是只有这个叫秦时愿的男人。
那根烟抽完了,秦时愿转过身的时候,祝岁喜也从车上下来了,她跺了跺脚:“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太死,叫不醒。”
淡淡的烟味传过来,祝岁喜咳嗽了两声,秦时愿侧过身,掏出口喷喷了几下:“走吧,吃点东西就送你回去。”
一觉睡醒,祝岁喜身体更疲惫了,但饿意却更明显了,她拢了拢衣服,跟上了秦时愿。
吃饭的地方在附近一家餐馆,店不大,但很温馨,饭菜很简单,两碗鸡汤面,几个开胃小菜,闻到鸡汤的时候,祝岁喜就已经胃口大开了。
第一碗面她吃得囫囵吞枣,只为了填饱肚子,喝完汤放下碗的时候,秦时愿已经要了第二碗过来。
“谢谢。”她说完,端过碗继续吃。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竟也不尴尬。
“饱了?”秦时愿看着桌上的空盘子问。
祝岁喜擦着嘴,刚想说这顿我请,秦时愿已经站了起来:“我去结账。”
因为是靠近门口的位置,祝岁喜立即起来去外面等秦时愿,她随手收了收桌上的碗碟等秦时愿过来。
那边秦时愿结了账,刚转过身准备朝祝岁喜所在的位子走过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眼里先是闪过疑惑,而后脚步猛地快起来,朝着祝岁喜喊了一声:“小心!”
但是已经迟了,就在秦时愿喊完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碗滚烫的汤面已经泼到了祝岁喜身上。
因为事出突然,她下意识用手去挡,脸上倒没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头发上也有一些。
秦时愿已经跑了过来,他一把推开泼东西的人,一边查看祝岁喜的情况洗:“烫到哪里了?”
“问题不大。”祝岁喜轻轻推了推秦时愿,看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普通,身材瘦弱,脸色憔悴,如今正愤怒地盯着祝岁喜。
“你怎么能……”
她开口就带着颤抖,抬起胳膊指着祝岁喜,“我女儿尸骨未寒,你凭什么逍遥快活!”
秦时愿清楚的看到,在看清那女人长相的时候,祝岁喜身上骤然迸发的杀意瞬间消散了。
她平静地拿过一旁的纸巾擦拭身上的汤水,无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走:“走吧。”
“你走什么!”那女人却跑上来抓住她的袖子,“我说你不许走!”
“那我该干什么?”祝岁喜目光沉沉,“要我还一条命给你吗?”
“还啊!你还啊!”女人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吓得前来劝人的老板都不敢上来了。
祝岁喜冷漠地看着她,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扔在桌面上,与此同时,抬手打断要打电话报警的老板:“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
老板张着嘴,一脸诧异,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秦时愿看到已经有人拿起手机拍照了。
“拿起它,随便往我身上戳,只要你觉得你能出口气。”祝岁喜对那女人说,“但是我想问你,我错哪儿了?”
祝岁喜眼睛一亮,她几乎跑了过去:“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崔镇电脑上也出现了比对结果,他喊道:“老大,结果出来了,确认是同一人!”
秦时愿走上来:“周宿,男,现年28岁,十岁时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随后跟着叔叔去国外生活,五年前回国,在国内top3的投资公司工作,连续三年拿到金牌投资人的称号,一年前辞职,辞职原因暂时不知道,我的人正在调查。”
祝岁喜看着资料上长得清秀,但眼里却透着阴柔的男人,她把照片传给崔镇:“老崔,确认这个人跟刚刚比对的人是否为同一人。”
十分钟后,崔镇几乎喜极而泣:“是同一个人!”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收到消息,那辆车上的车牌号是套牌。
祝岁喜思忖几秒,她道:“老崔,让方定和莺莺他们归队,联系交通部门,全力搜查周宿的下落。”
犯罪嫌疑人有了下落,一直缠绵于病榻的赵明义病去如抽丝,大半夜精神抖擞地出现在重案组,还贴心地带来了两大袋子宵夜。
彼时关于周宿的信息正在源源不断地传到重案组办公室,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赵明义挠挠头上三根毛,凑到祝岁喜跟前:“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祝岁喜头都没回,一目十行地扫过那些信息:“有的,您现在出门,左拐,下到三楼,走进您的办公室,一个电话把宣传科廖科长从睡梦中吵醒,让他们立即着手写警情通报。”
赵明义一喜:“小廖那脾气可臭得很,他还记仇,会暗戳戳报复人的,你确定你们速度能这么快?”
“不会太久。”祝岁喜说。
“那行,我去结仇。”赵明义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就走了。
凌晨三点半,关于周宿的资料全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了,其余人都累得直不起腰,唯独祝岁喜,越到这个时候,她就越兴奋。
秦时愿往她跟前递了一杯温水:“你觉得周宿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这里。”祝岁喜找出众多资料中的其中一张,指着其中一行文字。
那行文字写的是:十岁之前,周宿跟父母居住在京州扬帆大道23号的独栋别墅里。
凌晨四点五十三分,警方到达扬帆大道23号。
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独栋别墅早已经不复存在,土地还是那块土地,可上面的建筑早已经换了几波,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三年前就停工的烂尾楼。
黑暗中,几簇火光显得尤为明显。
狄方定急了:“我靠,老大,他要畏罪自杀!”
崔镇拽住他后脖颈的衣服:“就那点火,照明都不够,还畏罪自杀,杀啥?手指头上那几根毛倒是能烧烧。”
“那可不一定,万一……”狄方定说着,眉头一皱,“哎,老大呢?”
众人扫了一圈,柳莺莺眉头一皱,“秦老师怎么也不见了?”
崔镇启唇一笑,一边示意警员四散隐蔽,一边朝着上面的人喊话:“周宿,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证实你就是杀害孙恺成等人的凶手,你现在……”
砰——!
烂尾楼西北方向突的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惊得一个激灵,柳莺莺靠了一声,立即通过对讲告知众人:“对方埋了炸弹,都注意安全。”
崔镇也不尴尬,通过对讲机道:“两人一组向各个火光传来的方向前进,注意,自身安全最重要。”
众人借着夜色开始行动的时候,柳莺莺拉起狄方定:“走,咱俩去找埋藏点。”
周步青被他这样子恶心到了,她一个激灵,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抖了抖肩,又问:“话说发现死者的时候没找到死者的皮吗?”
柳莺莺踹了狄方定一脚:“没有,我怀疑凶手有人皮收藏癖!”
周步青啧了一声:“我师父下午过来,到时候我们会做详细的尸检,有了新线索随时通知你们,现在我给不了你们更多信息了。”
从停尸房出来,祝岁喜交代:“老崔,尽快核实第四个死者的身份,整理一份他们的详细社会关系,莺莺,你跟方定各带几个人,跑一趟前三个死者的尸体发现地,我还是想知道凶手抛尸的路线。”
柳莺莺点头:“老大,那你去哪儿啊?”
祝岁喜还没说话,崔镇先开口了:“咱们祝队刚下飞机就来找咱们了,家都没回,你就有点良心吧,让她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睡一觉,比什么都好,莺莺,我们都是成熟的队员了,不要老是……”
柳莺莺的拳头已经朝他打过去了。
祝岁喜看着他们的身影笑了笑,一种熟悉的东西逐渐在身体里复苏。
她走出警局,打车回家。
自五年前调来京州,祝岁喜就住在熙堂街34号的院子里,房子原本是阿妈黎清云的,后来被祝予安买了下来,那是个小小的中式庭院,闹中取静,位置很好,开车到警局十五分钟。
五年前祝予安从西藏过来,带她来这儿的时候,她才知道阿妈是京州本地人。
房子阿妈生前就托人定期打理,所以维护得很好,她离开后这些事都是祝予安在做,祝岁喜住进来以后,这事就落在了她身上。
院子里种了两棵树,一棵西府海棠,一棵柿子树,都是很多年前种下的,如今都长得粗壮,他们来的时候海棠开得正好,清幽的海棠花香萦绕在院子里,地上落了一层粉白的花瓣,走路的时候脚底沾满了海棠花瓣。
当时祝予安还笑着说:“这是阿妈给你的欢迎礼。”
每年秋天,柿子结果的时候,祝予安都会来京州住几天,这两年她跟随陈年积案巡回组在新疆和西藏等地交流学习,他们见面大都在西藏,尤其最近五个月她常驻西藏,见面的时候就更多了。
现在,海棠未开,柿子凋零,刚下的雪也没有扫,整个院子透着一股冷冷的萧瑟。
但房子已经有人打扫过了,还开了暖气,祝岁喜带着一身疲惫,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就钻进了被窝。
困意席卷而来的时候,她在半梦半醒间想起晨光笼罩中那道修长的身影,心口划过一抹涩沉,像刚开封的陈年烈酒扑面而来,在一刹那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所有的经络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在她沉沉入睡的时候,京州公安大学侧门,一辆悍马从远处开过来,正好停在了秦时愿面前。
车窗落下,戴着墨镜的司机胳膊往窗框一搭,语气挑逗:“搭车吗兄弟,坐不了吃亏,坐不了上当,包你满意,坐了还想坐。”
秦时愿打量着,走上去扯下他的墨镜,对着那张巧克力色的脸皱起了眉:“非洲的太阳这么毒?”
“什么非洲!我去的那是西藏,是涤荡身体,净化灵魂的西藏0K?!”司机伸手就想夺墨镜。
秦时愿往后一躲,盯着那双红肿青紫的眼睛:“是涤荡的环节出了问题还是净化的时候出了意外,把你的眼睛洗涤肿了?”
司机脸一垮,一脸心虚地挡着眼睛:“哎呀,那……这不是路上打了一架嘛……”
秦时愿冷笑一声,绕过去上了副驾驶:“几架?”
“一架。”车子开了起来,司机不情不愿地说。
“我要听实话。”
“三四五架……”司机装不下去了,夺过墨镜重新戴上:“我说哥,几个月没见,你能别一见面就往我身上戳刀子吗!”
秦时愿哼笑一声,再开口时声音柔和了许多:“涤荡够了没有?”
“够了。”小黑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哎呀哥,你真应该跟我一起去,西藏真是个好地方,我在那认识了好多有意思的人呢。”
“等我有时间吧。”秦时愿竟然没有拒绝,他调了调椅背,整个人都懒散了起来,拿起一旁的相机摆弄,“能看吗?”
“你别阴阳怪气地跟我玩生分那一套啊。”
秦时愿唇角带上了一抹笑,开了机,一边翻照片一边问:“打架是怎么回事?”
“嗐,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男的,欺负人家单身小姑娘,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着,谁知道那几个王八蛋追了我一路,哥你是不知道啊……”
相机里的风景照一张张划过,一张照片毫无征兆地闯进了秦时愿的视野。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件藏绿色的博拉裙,身形修长,眉目清冽,她走在纷飞的白雪中,神情坚韧又带着一股疏离漠然,在她身后,雪山遥遥相对,一股又一股的冷气似乎争先恐后地从照片里钻出来,打进他的身体里。
一个小时前,他在市公安局见过这张脸的主人,她的组员说她叫祝岁喜,是京州市重案组的组长,是他们的主心骨,赵局的王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头满是对那个女人的赞赏和崇拜。
可八年前,他们在墨西哥相遇,她说她叫黎夏,是个驻外记者。
“秦颂,这照片从哪儿来的?”他张口,指尖发痒。
秦颂瞥过去:“八廓街啊,拍得不错吧?那天我去拉萨改善生活,住在八廓街的朋友家里,雪就那么一下,我就那么一开窗,本来想拍雪山和大昭寺的,结果就拍到了她,哎哥我跟你说啊,她可是我见过最会打架的女人里最漂亮的,特厉害!”
“照片发给我。”听着他的话,秦时愿脑海中划过的却是另外一张楚楚动人又倔强无辜的脸,他喉间发苦,又说:“然后删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秦颂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他:“我说哥,咱要不讲点道理呢?你现在走的是专制独裁路线?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要的就是一个民主,请你不要对我的朋友,你的陌生人占有欲这么强,谢谢。”
秦时愿依旧盯着照片上的人,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声音带上了几分切齿:“六年前,在苏黎世,她把我给甩了。”
“我说莺莺,那你可真是小瞧了熊孩子的威力了!”
狄方定人未到声先至,“说实话,我现在觉得那几个失踪人口情况很不明朗。”
他一进来,祝岁喜等人就看到他眼角和鼻梁上贴着俩创可贴。
“怎么回事?”祝岁喜问?
“别提了。”狄方定叹了口气,“昨晚我找孙慧兰和黄琳琳家里人了解情况,那两家子比郭家还过分,搞得是我杀了人一样,我这脸上的伤就是孙家人闹腾起来的时候误伤的,亏得不是莺莺去。”
柳莺莺立马上去检查了一番,最后松了口气:“还好,过两天就痊愈了你放心吧。”
狄方定朝她翻了个大白眼,他一屁股坐了下来:“黄琳琳的闺女周薇虽然才14岁,就在学校搞什么霸凌,学校也不止一次找家长,甚至希望给孩子转学,但反被黄琳琳倒打一耙,直接给人告到了教育局。
咱再说这个孙慧兰,孙慧兰就那么一个儿子,还生得晚,所以那叫一个溺爱,小到吃饭穿衣,大到学业工作,那都是天王老子的做派,孙慧兰花钱给他找了好些个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工资少,基本就是啃老状态,哦,我听邻居说他还家暴孙慧兰。”
“吃妈的喝妈的靠妈养还家暴自己亲妈,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柳莺莺气得俩耳朵都冒气了,“可是老大,孙晨轩那边我们目前还没问出什么来,那一家子也有点难对付,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好。”祝岁喜说。
杯子里的咖啡只剩下最后一点了,秦时愿发现从狄方定坐下来之后祝岁喜就一直在看手上那几张死者照片,他放下杯子:“祝队,你在看什么?”
崔镇踩着秦时愿的话音进来了。
祝岁喜扫了崔镇一眼,看样子他昨晚也没睡好,她转过来,将孙慧兰那张照片单独拿了出来,指着照片上那处模糊的轮廓问大家:“这是什么地方?”
崔镇顺势看过来:“孙慧兰的尸体是在西城区待拆公园发现的,从报案到警方到场大概半个小时,法医拍摄尸体照片的时候大概是六点到六点十分左右,这应该是图像一类的东西吧,这个距离……”
“璟天大厦。”秦时愿忽然开了口,“璟天大厦有个裸眼LRD屏幕,照片上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当时屏幕上的图像,”
“我想去他们最顶层看看。”祝岁喜说。
“这有点难度啊老大。”柳莺莺一脸苦巴巴的,“璟天大厦楼顶的视野非常好,是个绝佳的观景平台,站在上头可俯瞰大半个京州,平时只有位于30层到39楼的五星级酒店SVIP级客户凭借随房卡附赠的观光卡才能上去,上面的一应服务也都是免费的,咱妹有Money啊老大。”
“你想什么时候去?”秦时愿又开了口,“我去安排。”
“越快越好。”祝岁喜说。
杯子里残留的咖啡已经凉了,秦时愿仰头喝完,纸杯往垃圾桶一扔就往外走:“走吧。”
“嗯?”饶是祝岁喜也没反应过来。
“不是越快越好吗?”秦时愿转过来,”现在就可以。”
祝岁喜反应过来,赶紧给崔镇他们交代任务:“老崔,重点还是放在他们家人身上,还有,凶手选择抛尸地点可能还有其他目的,你们询问的时候注意这一点,如果法医那边有任何消息,随时通知我。”
祝岁喜下楼的时候,秦时愿已经从停车场开车过来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需要开空调吗?”秦时愿忽然问。
“不用,谢谢。”
祝岁喜说完这话,两个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祝岁喜因为睡眠不佳脑袋和眼眶都有点疼,仿佛一根筋不断撕扯着眼部的神经。
她索性胳膊一挽,闭上眼睡过去了。
与其尴尬,不如睡觉,睡觉对身体好。
秦时愿怎么都没有想到,车子开起来还没五分钟,他就听到了祝岁喜匀称的呼吸声。
那不是装的,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车子停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秦时愿侧头看她,祝岁喜睡觉很安静,她比六年前更瘦了一点,脸型消瘦,仿佛只有巴掌大小,像个让人不忍惊扰的艺术品。
他心里藏着无数快要喷涌而出的冲动,最终却在这张看似岁月静好的脸面前放弃了所有。
找到了就好,此生还能相见就好,目之所及就好。
不急,慢慢来。
车里还是开了空调,秦时愿的车子开的很稳,等祝岁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她睁开眼,略显茫然地看向驾驶座的人:“到了?”
“到了一会儿了。”秦时愿推开车门,“收拾收拾,我在外面等你。”
这一觉睡得安稳,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梦,眼眶和脑袋都不胀疼了,祝岁喜下了车,秦时愿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中年男人。
秦时愿向她介绍:“这位是璟天大厦的负责人赵总,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
据璟天大厦负责人透露,上月2月15日,大厦通讯系统曾遭到黑客攻击,当天下午五点半开始,大厦网络系统瘫痪,到六点左右才恢复正常。
“除了这个,当时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祝岁喜问。
负责人瞥了瞥秦时愿,见那男人带着一身的压迫垂着眸滑动手机屏幕,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们说话。
负责人压着心头的紧张:“唯一奇怪的就是当时我们的大钟和屏幕比平时早开了二十分钟左右……电子屏幕上播放的内容也跟原定的不一样,不过这个我们很快就修正了,也跟客户沟通过了,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祝岁喜问:“当时屏幕上出现的是什么?”
负责人又瞥了眼秦时愿的脸色,支支吾吾地说:“是……是个小丑。”
秦时愿掀起眼皮看向祝岁喜。
“是不是个神情挑衅,竖着中指的小丑?你这里有没有照片?”祝岁喜问。
负责人连忙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是,就是这个!”
祝岁喜看着那张如出一辙的照片,暗暗咬了咬舌尖。
她把手机还回去,又问:“当天你们的网络系统瘫痪了大概半个小时,那监控系统呢?”
负责人更紧张了:“其实……更准确地说,当时是我们的整个电力系统遭到了破坏……”
秦时愿收起了手机,目光投了过来。
“也就是说,当时有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有什么危险人物进了大厦,你们是不知道的。”他说。
负责人也不知是哭是笑,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赵总,我想去你们大厦顶楼看看可以吗。”祝岁喜问的是赵总,看的却是秦时愿。
负责人赶紧拉开门在前头带路,趁着这个机会擦了擦自己那一脑门的汗。
招待室里又安静了下来,郭盛男再次提出要一根烟,但这次祝岁喜拒绝了她。
她出去了一趟,抓着一把糖放在郭盛男面前:“关于你说你姐姐跟着他们骗你,我想听听具体的情况。”
郭盛男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顷刻间溢满她的口腔,后槽牙附近的神经抽搐了几下。
她缓过来:“一直以来,我当她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同盟,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她只是被迫接受了一切,不代表她就不恨不怨,直到刚刚,我都是这么想的。
两年前我得了乳腺癌,医生说情况可好可坏,叫我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手术之前,我把婚前偷偷存下来的二十万给了我姐,我想,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了,我的遗产绝对不能落在我爸妈和郭洋手里。”
“你做了最坏的打算,把那些钱当做留给她傍身的钱。”祝岁喜说,“但直到今天你才意识到,那笔钱她给了你父母。”
“给的时候我们就说好,若我手术成功,钱就还给我,我出院的第二天,郭洋就找到了工作,你们说巧不巧?
那天我爸在饭店请亲戚朋友们吃饭,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可是我姐说,如果我不去,我爸一定很生气,到时候一定会闹事情,所以我去了,警官,你们说……”
她又剥了一颗糖:“那天她看着九死一生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我坐在那里,她心里会想什么?”
会想什么呢,愧疚?心疼?还是觉得理所当然,亦或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手术成功后,你没想过把钱要回来吗?她也没提?”
“我还没要,她倒是主动提了,你看,她多了解我?因为只要她提了,我就会说不用,你留着,万一有个什么急事呢?”
“后来呢?”祝岁喜问。
“后来……去年九月份我复发了,病情也被他们知道了,那男人家里立马让儿子跟我离了婚,我净身出户。”
“靠,这他爹的是人干的事不!”柳莺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臭不要脸!”
郭盛男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仿佛只要塞的够快,她心里就不会苦。
“我无处可去,想着去村里的老宅住段时间,但我爸跟郭洋说,老宅过年要拜祖宗,我这样住进去不吉利,村里人知道了也会说闲话,所以这时候,我想把那二十万从我姐那要回来。”
“她没有给你。”即便知道答案,但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祝岁喜还是觉得牙根痒了痒。
“她跟我说,那钱婆婆住院的时候她用了许多,丈夫知道这事后很感激,对她也比平时好了许多,她实在拿不出来,我说我不要多的,两万就好,让我先安顿下来,她答应了,第二天来找我的时候鼻青脸肿的,说她男人一分钱都不给她,让我放过她,又往我手里塞了两千块,说是她攒下来的私房钱。”
她说得有些反胃,“巧的很,那两天我爸也找我姐的麻烦,我看她过得那么难,我还能怎么办?可是今天想想,难吗?那时候她真的难吗,不过是她心甘情愿跟着那一家子演了一场戏给我看罢了。”
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那段时间,我连药都吃不起,医院都不敢去,我本来……本来……”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声音破碎,“我本来不用这样的啊……”
郭盛男每说一句,文字就会化成影像,同步在祝岁喜的脑海中,等郭盛男说完,祝岁喜指节发酸,愤怒在心里横冲直撞着。
能杀了他们就好了。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不过都是祸害。
祸害凭什么留着?
“老大?”柳莺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祝岁喜恍然看过去,眼前的画面还有和四下乱窜的心思重合,她问,“怎么了?”
“郭女士说,郭子良的失踪应该会和郭永昌的死有牵扯。”
祝岁喜重新看向郭盛男,她面前的糖果已经全部吃完了,她手里拿着一张糖纸,已经有了千纸鹤的雏形,祝岁喜问:“为什么这么说?”
“郭子良是郭家唯一的孙子,家里对他骄纵的很,这些年他闯了很多祸,都是我爸跟郭洋给他摆平的。”
“怎么个摆平法?”
郭盛男冷笑一声:“还能怎么解决,无非就是他们的长处,胡搅蛮缠,威胁示弱,装疯卖傻,只要郭子良能好,我跟我姐死一个都成,就像郭洋一样,房子车子工作家庭,都靠着剥两个姐姐的皮给他备齐了。”
祝岁喜突然打断她:“郭女士,你刚刚说什么?”
郭盛男不解地看着她。
“你刚才说,房子车子工作家庭,都靠剥两个姐姐的皮给他备齐了,是不是?”
郭盛男依旧不解:“是。”
祝岁喜猛地站起来,在郭盛男和柳莺莺都看向她的时候,她却问郭盛男:“你现在住哪儿?”
郭盛男苦笑一声:“哪儿能容身就住哪儿。”
“莺莺,叫人给她安排个住处,再去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费用我出。”她说完这话,人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另一边,崔镇他们也刚问完郭洋夫妻俩和郭洋大姐出来。
狄方定气得牙痒痒,他挥舞着拳头,一看到祝岁喜就冲了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忍不了了,老大我忍不了了,我再多待一分钟我都怕我犯罪!”
“郭洋不配合?”
“这都是小事,主要是这小子太不要脸了,还有他那个大姐,我服了,我真的服了,老大,我严重怀疑他那大姐被洗脑了,她比受虐狂还可怕!”
崔镇也走了上来,向来心平气和的人这会儿也是翻着白眼:“这个郭洋一家子,简直就是附身在他两个姐姐身上的寄生虫!主要他那个大姐还是心甘情愿的。”
“这样的家庭千千万万,不是凶手选择目标的标准,问题应该出在郭子良他们身上,方定,你现在立刻带人……”
祝岁喜刚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个警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祝队,崔副,刚得到的消息,孙慧兰她儿子也失踪了,这次……这次家属收到的是半个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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