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着我的脸颊,粗糙的质感帮我擦去了眼角那滴眼泪。
我陡然睁开双眼,却一眼看进了她的眼眸:
“你不……”
她的眼神里,除了化不开的红,还有说不尽的忧愁。
我大着胆子仔细的瞧她,她的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想帮她,可没有趁手的工具。
余光里我看见了白的有些突兀的婚纱。
也许,没什么好怕的,也许,怕也没有用。
我撕下婚纱的一角帮她包扎。
而她没有反抗。
我正准备问些什么,只感觉到从甬道那头传来一阵阴冷的风。
由远及近的,扑来一个举着大刀的怪物。
他浑身焦黑,高大魁梧。
我有点怀疑,那怪物不用刀——一拳就能把我干趴下。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敌我实力太过悬殊,我没有还手的力量。
正准备往一边跑,却看见他在距离我半步的时候顿住步子。
我才不相信他是良心发现。
余光却瞥见在他的脚踝处,有一只姿势怪异的狗正在死命的咬着他的裤腿。
妈,你快走。
这次球球保护你。
球球……
我猛然一愣。
在听见这个名字的下一秒,出于本能,我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
那高举的大刀始终没有落下,可能吧,我是第一个不怕死的人类。
也可能。
他们都能听见球球的话。
我并不觉得狗狗会说话有什么稀奇的。
对我而言,球球就是我的家人,一个沉默的家人。
一个,我期待它能够开口的家人。
他们的动作都停下了,滞后迟缓的动作像是浸泡在粘稠的粥里。
“你。”
“不一样。”
男人的话断断续续,呜咽着往外吐字。
“没人会来这,偶尔有人被送来,为了逃命选择杀掉我们。”
我的心猛的揪了一下。
在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我七零八落的拼凑出了一个全貌。
他们死于非命,后来大家陆陆续续的聚在一起,也就是我们口中的恐怖世界。
可他们,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
甚至,他们是别人想见却见不到的家人。
人,你是球球的妈吗?
人,球球跟我打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