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深夜时分，宣瑶处理完祖母的琐事，心绪纷乱，难以入眠。她想了想，独自来到院中小亭，临水而坐。月光洒在池面，波光粼粼，映着她脸上一抹茫然。
忽听身后脚步声很轻地传来，她回头，正见裴执走近。
“你还没睡？”他低声问。
宣瑶苦笑：“事情太多，一时乱了心绪。”她抬眸看他，轻轻道，“将军怎么也不去歇息？”
裴执淡淡道：“习惯了在军营，守夜巡营不算什么。”说着，他微微放缓声线，“你若有烦心事，不妨说出来。”
亭中一时寂静，只有夜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宣瑶垂下眼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不但替父亲伸冤毫无进展，还要靠你如此费心保护。若这案子一直没有头绪，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得起父亲九泉之下……”
裴执沉默半晌，忽地抬手，轻轻放在她肩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触碰：“这不是你的错。真要说没用，那些阴险小人才是祸根。你能在绝境中坚持寻真相，已是难能可贵。何况……”他声音放得更柔，“你并非孤立无援。”
宣瑶心神颤动，抬头迎上他目光。她从他黑眸里看到的，是坚毅和某种类似于……温柔的东西？这让她不禁想起白日他替她包扎伤口的那双手，正如同此刻一般沉稳而有力。
“多谢……将军。”她声音很轻，却又像在宣泄着无尽的感激与依赖。
裴执并未移开手掌，反而让掌心的力度稍稍加深，似在传递温暖与支持。他看着她的眼眸，仿佛还有更多话想说，却终究只化为一句：“夜深，早些歇息。明日我还要进宫见陛下，顺便探问程瀛下落。”
“好。”宣瑶轻轻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小亭，月色下的身影交叠着，仿佛在漆黑夜色中相互扶持。待走回主屋门口，裴执才放下手，似不经意般与她告别：“你有什么需要，随时传唤外头侍卫。”
宣瑶微微一笑，轻声回应：“知道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由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