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刻培养舱的警报红光重叠,她颤抖着抱住那具正在粒子化的躯体:“你和小时候一样,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笨蛋。”
记忆回廊在融合中铺展。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无数陌生画面灌入脑海:少年蜷缩在培养舱里背诵她小学作文的模样;他隔着监控屏幕偷看她第一次约会的偷笑;第七次迭代失败时,他撕下实验日志折纸飞机,机翼写着“姐姐今天笑了三次”。
“为什么……不恨我?”她咬破舌尖才忍住呜咽。
少年正在融化,像一块被雨水冲垮的沙雕:“迭代到第13号时我就明白了——你也被困在父亲的谎言里。但23号很贪心,我想成为‘真正的弟弟’,哪怕要偷走你的人生……”
他的声音断在电流杂音里,身体碎成星尘。
只剩那枚生锈的怀表坠在地上,表盖内嵌的照片变成了两人的合影。
父亲的实验室藏在虫洞褶皱中。
推开那扇印着“慈山基因”的防爆门时,林夏听见了雪茄剪的“咔嗒”声。
这是记忆中最恐怖的声响,七岁那年,它总是伴随着注射器的寒光。
“小夏比预期早醒了两年啊。”
男人背对她调试着基因图谱,白大褂下露出烧伤疤痕拼凑的脖颈。
林夏举着从张老头那里抢来的燃烧瓶,火光却突然摇曳——培养舱里漂浮着上百个父亲的克隆体,每个都在不同年龄停止生长。
“你以为我是恶魔?”父亲转身露出与少年相似的灰蓝色瞳孔,“当年火灾后,我只能把脑组织移植到克隆体延续生命。创造七日虫洞不是为了统治时间,而是……”他忽然剧烈抽搐,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数据流,“……为了再见你们妈妈一面。”
全息投影在此时亮起。
林夏看见病床上的女人对自己伸出手,那是被基因技术复活的亡母幻影,眼角的泪痣位置与自己分毫不差。
张老头的燃烧瓶在通风管炸开。
“结束了!”老人嘶吼着从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