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伫立在青苔遍布的石阶之上,细密的雨水顺着黑伞的骨架潺潺流下,汇聚成涓涓细流。眼前那块 “永年斋” 的匾额,在如丝细雨中散发着幽微的光泽,然而,岁月的侵蚀让那鎏金的字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宛如一位迟暮老人脸上的沧桑皱纹。
“死亡时间大致在凌晨三点。”苏晴利落地摘下手套,医用橡胶与皮肤剥离时,发出了细微的黏着声响。她耳垂上的珍珠在勘察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透着几分神秘与冷峻。“不过,有个地方很不对劲。”
我跨过门槛的瞬间,特意瞥了一眼那座古朴的青铜座钟。钟摆静止在十二点的位置,仿佛被时间的洪流凝固,黄铜指针在积满灰尘的钟面上投下一道十字形的阴影,恰似一只被禁锢在时光牢笼里的蝴蝶,再也无法振翅飞翔。
“尸体右手紧握着的怀表,停在了三点十五分。”苏晴说着,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证物袋,怀表的表面玻璃已然破碎,裂纹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更诡异的是……”她猛地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林永年那青紫色的左手食指,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弯曲着,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缓缓蹲下身子,鼻尖不经意间掠过一缕若有若无的沉香味,仿佛来自遥远的时光深处。死者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碎屑,在强光的照射下,泛着温润的釉质光泽。“这是景德镇瓷片?”我不禁喃喃自语。
“没错,这是1993年外销瓷的典型釉色。”苏晴微微点头,她的睫毛在颧骨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宛如一幅精致的剪影。“但奇怪的是,永年斋近十年来只经营明清家具,怎么会出现这种外销瓷的碎片呢?”
雨声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密集的雨滴敲打着地面,仿佛在演奏一首紧张的乐章。我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雕花窗棂,雨水在菱形的格纹上肆意蜿蜒,交织成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而窗台下方的青砖地面上,有一片